此次虞县大捷让所有人意识到军民一心的重要性,打仗也绝非是以蛮制蛮。浩东,一个运筹帷幄的儒将,将以少胜多以弱制强的奇迹变为可能。在更多士兵心目中,浩东的地位与丁双奎持平甚至略高一筹。
吞掉了这三千镇守府兵,丁双奎的野心自然要进一步扩张,不满足攻占的这四个县,打起了商郡另外两个县的主意,陵县和民县。
如今的披靡军可今非昔比,兵力足有千人,而每个县的常备军也不过两百人。就在披靡军兵临城陵县时,那陵县的兵长没有二话,径直打开城门献城来降。但是转战到民县时,那常备军兵长竟打算负隅顽抗,但是待丁双奎亮出那镇守都尉的首级时,却比什么神兵利器都管用,那两百常备军顿时失了士气骚乱起来,在僵持了半个时辰后也乖乖开了城门。
这下子,披靡军又凭空填了四百常备军,在陵县和民县的又一番的大肆招募,最后统计下来,披靡军的总人数已经暴增到了一千六百余人。但这是仍然是一个令人担忧的数字,因为此时的商郡镇守府中还有二千人,由两位军司马管辖着。
浩东说:“即便如此,我们也不能坐以待毙,应占据主动。”
现在浩东说的话所有人都深信不疑,有人更是陷入盲目的崇拜,留心他的每一句话,认为那是行军打仗的谋略精义。我们记得曾经的丁字寨有一位识文断字的“链子嘴”,他在自己的《行军纪要》中将峡谷大捷和虞县大捷这两场以少胜多的战例做了详细记录,或许后人在编写史册时会用到这本错字连篇的《行军纪要》吧。
披靡军一千六百余人兵临商郡,商郡可远非小县城可比,城墙高约有九米,用大块的岩石砌成,城门用坚厚的铁皮包裹,上有三层气派雄伟的城门楼,两千镇守府兵就在城墙上严密把守,全副武装在垛口间徘徊走动。由于不是军事重城,城前没有护城河和吊桥,若非如此哪怕一倍于城内的兵力也不一定攻的下。
而披靡军这边,则围城安营扎寨,做了一个高高的旗杆,就安放在城门前百余米处,上面悬挂着镇守都尉的首级。这便是披靡军唯一的依仗,连镇守军都尉率三千人讨伐都栽到了披靡军手上,量他们在摸不清底细的情况下不敢出城应战。
披靡军围而不战,意在断绝城中的粮草供应,况今年又逢罕见的蝗灾,所以浩东断定城中的粮食维持不了七天以上。
果然,在第五天的时候,商郡的郡守便从衙门亲自到镇守府找两位司马商议,城中已经小范围开始有人饿死,大部分百姓家的粮食都不足以维持三天以上了。况且即使有银两,城外的农民进不来,有限的粮食得不到供应,城中的米店粮店即使拼命抬高物价仍然被抢购一空……
郡守:“若不然,我们还是向城外的军队妥协了吧,他们毕竟是起义军,不会滥杀无辜。”
镇守府在都尉之下原有四位军司马,分前、后、左、右、司马,每位军司马管辖一千人,都尉直隶一千人并制恒四位司马。而前、后司马随都尉出征已经在虞县战死。
左司马:“得了吧!他们不会滥杀无辜,但我们可不在无辜之列。平时欺瞒压榨百姓可不少,若被斩了说不能还能收买人心呢。”
右司马补充道:“就算我们俩可以免除一死,不过我想郡守大人可就没那么好运了。”
郡守闻此也是恍然一惊,不敢再提妥协,只得问道:“那你们说可怎么办?”
怎么办?谈判!左司马说道。
“哦?愿闻其详。”
“我和右司马已经商量过了,要想让他们不再围城,只能给他们足够的好处。而他们刚刚起义不久,最缺的就是兵源,我们决定让他们进城,随他们去招募新兵。”
郡守惊讶的站立起来:“什么?那岂不是助纣为虐!他们壮大了会不会反咬一口,吞掉我们。”
左司马接下来的一句话便让郡守又安心的坐了回去,“如果我说这是个陷阱,你觉得披靡军会不会踏进来?”
右司马接过话头:“我们虽然至今想不通,都尉大人率三千人怎么会栽,但已经打听清楚了,他们总共一千六百多人,况大部分是新兵和降兵。只要他们进了城,哼哼,那就是瓮中之鳖,我倒不信他们还能翻天不成!”
郡守闻此也不得不抚掌:“妙哉!妙哉!为了让他们深信不疑,谈判我随你们一同去。时间定在什么时候?”
“明天一早……”
谈判书于当晚送到披靡军手中,侍中大人看完后只说了一个字,“慎!”浩东觉得还需再观望才能下结论。
于是第二天,左右司马以及郡守便带着他们那令人心动的条件和“诚意”,来到了披靡军大营。
丁双奎以披靡军统帅的身份,亓儿和侍中大人作为辅参,三对三的面对面谈判。郡守态度诚恳,左右司马巧舌如簧的轮番给丁双奎灌米汤,丁双奎心动不已,几乎要拍板答应下来,但是临时想到还是要与浩东商议一下再做决定,于是找了个理由走出营帐外,留亓儿和侍中大人应付着。
在这期间,左司马和右司马则多次暗中交流目光,因为亓儿的绝色实在令他们惊喜,已经开始盘算着吃下披靡军后,这绝色女子该分给谁。他们的异样自然逃不过亓儿的注意,亓儿也警觉到这谈判像个圈套了,准备谈判结束后去提醒浩东和丁双奎,但是表面上,亓儿仍颇有大家风范与对方虚与委蛇。
浩东给丁双奎指着不远处商郡的城头:“那些平日里巡逻的士兵明显减少了,这绝不是好兆头。况且你看今日驻守的士兵,更无平日的一丝松懈,我这么说你知道意味着什么……”
丁双奎脱口而出:“有诈!”
浩东继续补充道:“如果不信,你给他们提出,放我们进城时,为表诚意镇守军一律不得携带兵器,看他们怎么回答你就全明白了。”
“那我们该怎么办呢?”
“若说怎么办,对方的头领都在我们这,最好的办法当然是杀掉他们,对方群龙无首自然就会土崩瓦解。但是我们讲,两军交战不斩来使,正是这条传承下来的不成文规定,他们才敢单枪匹马来我军谈判。依我看,我们不如与其换个实际点的条件谈判,比如银两、兵器、物资……”
丁双奎从听到杀掉他们几个字,后面的话便没怎么听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