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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紫电神灯

万天德的半个脑袋被端了下来,落在地上。剩下的几十个紫电宫门人,被众人收拾了个干干净净。

徐凤仪举剑喊道:“乡亲们,紫电宫灭了。从此,天下再无断腿之人。”杜柳庄村民也举着刀剑农具,跟着欢呼。

林西飞落地上,众人围了过来。有人拿来貂裘,给林西披上。村民们簇拥着林西和徐凤仪,如奉神人,向村里走去。

大街上,刘福贵紧跟林西身后,大声说:“泽远国皇帝本有圣旨,无论谁破获了断腿案,就把公主下嫁。此时,紫电宫已破,我们都可作证。林仙人,我们略作休息,回头就去都城请功。这驸马之位,非你莫属。”村民们众口称是。

林西脸色却是越来越白。刘福贵不知哪里说错了话,不敢再说。

徐凤仪关切道:“哪里受伤了?”

林西摇摇头,忽然站住,似在侧耳倾听。

有人张嘴欲问,被徐凤仪拦住。

过了一会儿,林西神色惊惶,向大家说:“刚才混战时,有一个紫电宫门人钻进地下,已回到紫电宫报信。我的伯劳鸟跟着去偷听,我这才知道原来紫电宫并未铲除。无数紫电宫门人正在集结,明天就要到来。”

伯劳鸟这次追踪,找了个好地方,决不会被人发现。它钻进了那个逃走的紫电宫门人的身体。

那个逃走的紫电宫门人,没走多远,就进了一个屋子。屋里有几个人,听了紫电宫门人在杜柳庄惨败之事,一人咬牙切齿说:“主人这次大意,被人害死。我们一定要报仇。钱三,你们去各国通知大家,明日午时在宫门前集结,大家一起出发,把杜柳庄杀个鸡犬不留。”

“我……我们行吗?”边上一人怯懦道。

那个咬牙切齿之人道:“村民们没我们人多,怕什么?林西虽有七生剑,却怕我们的刀网。他如果还在,管教他死无葬身之处。只是那个徐凤仪……刀枪不入,到是有些麻烦……”

那个逃回的紫电宫门人受了伤,喘息着说:“据说,白金龙戒虽能保护主人,但它的主人却并非寒暑不侵。如果是夏天,我们也许没有办法,但现在是冬天。”

那咬牙切齿的声音说:“不错,到时候我们只管割碎他的衣服,然后往他身上倒水,把他冻死。”

那伤者道:“嗯,此计万无一失。敌人今日得胜,正在庆功,多半会喝得大醉。我们明日出发,必能得手。”

之后大家分头去通知同伙。

那个负伤的紫电宫门人,被村民用四齿在肚子上扎了几个眼儿。他包扎好伤口后,就在屋里睡觉,林西再也听不到别的声音。

村民们扶老携幼,四散离开村子。

徐凤仪听说紫电宫门人要往自己身上泼水,裹紧衣服说:“这群奸人好不歹毒!我们也走吧。”

林西却站着不动,看着天空说:“紫电宫为什么要修建这么一个和西江头一模一样的村子?我们直到现在,还没弄不明白。万天德虽然死了,但其中的阴谋,只怕还在继续。他们明天既然要倾巢出动,紫电宫就没人了。我们为什么不到他们的老巢去看看?”

“这个主意不错。只是,那些紫电宫门人要是扑了个空,马上回来就坏了。”

“他们至少会去四处寻找我们,回来应该不会太快。”

“我们要是去他们的老巢,可要快去快回。到时候就算事情弄不清楚,我们也要迅速离开。”

晚上,两人住在那个复制的西江头村。

原沧河滚滚西流,一泻千里,此时千里冰封,岸上杂木成林。上午的阳光,把枯瘦枝影照在林中两个人身上。这两个人,一个年轻儒雅,一个气度不凡,却都缩在林中密枝里。

这两个人,正是林西和徐凤仪。他们一早跟着贪心,来到了原沧河边,钻进树林,只等着紫电宫门人走远,然后进入老巢。

徐凤仪的银票,都给了村民。此时,他空留财神之名,身上却只剩下一些散碎银两。

徐凤仪觉得自己像一张空头支票。他拍了拍胸前的钱袋,觉得这点银子跟没有也没什么区别。

紫电宫门人还未现身,两人有一句没一句闲聊着:“真想不到,紫电宫就在源沧河边。”

“是啊,怪不得附近时有断腿案发生。”

“徐叔叔,您的手抖什么?”

“你看我的戒指,通体变黑。”

“噢,那条鲤鱼也跳出来了!”

“紫电宫多半积财无数,我们正好顺便取宝。”

“白金龙戒就是厉害!只是,万天德已经死了,不知道戒指到底能不能挡的住紫目神剑?”

“这个,还是别试为好。”

时近午时,紫电宫门人从四面八方向原沧河边集结。这些人不用紫电飞刀,就不是三角眼,和正常人一般无二。而且,他们穿着各国的衣服,单看衣着,就像是各国的老百姓。只是,这些人一个个都腰佩铃兰弯刀。

林西和徐凤仪躲在树林里,看不清这次到底来了多少人。光是从二人所在的这个树林边经过的紫电宫门人,人数就已超过两百。

最后一支紫电宫队伍,穿着铃兰军装,从对岸自冰面走来。随着他们加入队伍,紫电宫门人开始向西南进发。

队伍经过两人所在树林,林西屏住呼吸,粗略数了数,队伍刚过一半,已过千人。

队伍当中,一人骑在马上。林西见了这人,不由的倒吸了一口凉气。

这人身上鼓鼓囊囊,也不知穿了几层棉衣,似乎十分怕冷。棉帽下,一个棉罩盖着右眼。这人也是个“独眼龙”。

隔着树林,林西看不清这人的面貌,但见他两腮鼓起,绝不是万天德。

紫电宫还有第二个主人!

紫电宫的队伍浩浩荡荡,直奔杜柳庄方向进发,在树林后消失。

徐凤仪见林西要出树林,一把把他拉住,商量道:“要不,我们还是别去紫电宫了。”

徐凤仪之所以不愿进紫电宫,主要是怕紫电宫里有人把守。

“我遣出贪心,前去探探。”林西也觉得没有把握。

两人跟着贪心,来到原沧河边。岸上有一巨石,高达三丈,粗约一丈,大致呈长方体矗立在那儿。

贪心飞到巨石边,一闪而逝,钻了进去。

徐凤仪羡慕不已,说:“没想到它既能钻进人的身体,又能钻进石壁。看来你的劳燕十三式,又进步了。”

贪心什么声音也没传来,徐凤仪还是不放心。林西又把贪心遣入昨日那个负伤的紫电宫门人的屋里,还是没有声音。那个人显然也随着大队人马去了。

巨石无门,徐凤仪的戒指却可开门。徐凤仪曾经无数次寻宝,干起来自然轻车熟路,他轻轻地在贪心消失的地方拍了一下。

林西知道,他再拍一下,就会有门出现。

徐凤仪却迟迟未拍,反而把手平贴在石壁上不停摸索,皱眉说:“怎么是热的?”

林西伸手去摸,石面果然是温的,再摸周围,别处已经寒冷刺骨,不知有什么古怪。

徐凤仪又拍了一下石壁,石壁上裂出门形,应手而开。一股热风从门里冲出来,两人看见一个洞口。

正午的阳光照进洞里,只见洞口有两米高,半米宽,两边都是石壁,下面凿有石阶,蜿蜒而下。

二人攥着宝剑,跟在贪心后面。徐凤仪有戒指护身,走在林西前面。洞里又黑又热,两人走了一阵,渐渐发现前面似乎露出了微弱的光亮。石阶东拐西绕,两人越走越热,不得不脱下棉衣。不久,两人又已大汗淋漓,索性换上夏装。

“紫电宫如此炎热,怪不得万天德和另一个“独眼龙”出去之后都穿着好几层衣服。他们显然不习惯冬天的气候,尤其要保护那只怪眼。”

前下方的微光越来越近,洞里越来越亮。又拐了一个弯儿,前方的光亮,已如黑暗中的一盏明灯。

不知走了多远,一转弯,眼前豁然开阔起来,斜上方竟然是个断崖。石阶通向崖上,两株不知名的野花从上边耷拉下来。

断崖上,是一片茂林修竹,其间长满了奇花异草。竹林边,屋舍俨然。断崖上的景致,一如世外桃源。

这里就是紫电宫,四周和上空,依稀都是石壁。紫电宫里,亮如白昼,却不知光源来自何处?

竹林边的屋舍,俨然是个村子。紫电宫门人倾巢而出,留下了一个空村。村中街巷相连,院墙一律高达两米,时时出现死角。这个村子,像是一座迷宫。

二人一进村,就感觉到阵阵清凉。二人跟着白金龙戒,来到村子正中一个院落前。别处都是院门大开,而这个门上却上着锁。徐凤仪在墙上拍了两下,打开了另一扇门。两人进了院子,便觉得凉爽怡人。

打开屋门,二人终于找到了村中清凉的来源,竟然是金山玉堆中的一种白玉。这种白玉,呈云雾白色,几乎占据了所有珠宝的一半。它们形态各异,大小不一,一块块,一条条,一片片,见棱见角,极不规则,似乎是切割下来的废料,却无不散发出丝丝冷气。

徐凤仪平生见过的宝物多了,但此时,他手里拿着一块白玉,手指却已微微抖动,颤声道:“冷玉,真的是冷玉。以前我只是听说过,但从未见过。这里竟有这么多!这东西价值连城,要拿到大地方去卖。”

林西掏出怀中的绿色织袋。

徐凤仪道:“这种冷玉,达官巨富才买的起,不容易出手,我们随便拿上几块,再装些金银,也就够了。”

林西道:“这些不义之财,我们多取些也不要紧。”

徐凤仪见林西装个不停,说:“你可别忘了,我们这次来,主要是为了察看河边那个村子的修建原因。”

林西跟没听见一般,继续往织袋里装着冷玉。徐凤仪见他痴迷的样子,不由得想起了李国栋。当初在幽魂殿,李国栋跟着徐凤仪进入了那个三米见方的石室。在那个石室里,也有成堆的珠宝。那一次,李国栋往怀里装珠宝时的样子,与现在的林西何其相似!他们的脸上,同样布满了紫色。

徐凤仪心说:李国栋生来没见过世面,也就罢了。林西你在风驰国可是当过第一宰辅,怎么还看不开这些身外之物?!

徐凤仪正要阻拦,忽然觉得屋里有些异样。不知何时,屋里的金银珠宝,都笼罩上了一层紫色。

紫气在后墙上尤为凝重。墙壁似乎变成了一大块玻璃,似乎有人正在从外面往里看,而里面的人却看不见外面。

紫光已逐渐暗淡,随即消失。

徐凤仪以为自己眼花了,他环顾四周,刚放下的心,又提了起来。西边的墙壁上,赫然露出了一张嘴、一个鼻子和一双眼睛。

林西一抬头,见徐凤仪面如死灰,顺着他的目光看去,也看见了那张怪脸。他在七星山顶,见过紫电宫门人的脸从树干里钻出来,他知道这是紫电宫门人。

对林西而言,这张脸并不可怕,可怕的是紫电宫里有人把守。而且,这张脸孔不是紫电宫门人的。墙上的眼睛,已经睁开,但只睁开了左眼。另一只眼不用说也知道,是紫目神剑。

林西和徐凤仪握紧宝剑,徐凤仪抱怨道:“我早就说过,紫电宫能派出这么多人去报仇,怎么会不留人看家?唉,我们进来的太草率了。”

“贪心刚才前来探查,分明一个人也没有。他刚才藏在哪儿?难道贪心一进来,就被他发现了?”

“万天德已经死了,另一个“独眼龙”去了杜柳庄,此时应该回不来。这里怎么又出现了一个?”

“是啊,紫电宫怎么又多出了一个主人?”

怪脸嘴角一咧,粗声粗气道:“我不过是个仆人而已。”怪脸说完,业已消失,墙上已无别物。

屋外忽有人喊:“你们私入神界,还不赶紧滚出来!”这个声音与怪脸的不同,清晰而洪亮。

接着,有好几个人也喊了起来,不知有多少伏兵。

林西和徐凤仪二人后悔不及,如今之际,只有快跑,至于能否逃脱,谁的心里也没底。

徐凤仪听屋后没有喊声,于是拍门而出。二人没走多远,后面已经有人追来,他们赶紧钻进胡同。

街巷相连,两人遇到死胡同,就翻墙而过。

之后,林西贴着墙头飞行,时而给徐凤仪指点路径,时而拉他上墙。

两道紫目神剑忽然射来,林西赶紧往上飞了半米,险险避过。

林西一飞到半空,就成了众矢之的。更多的紫目神剑,快如闪电射过来。紫目神剑最长可达十米。七生剑遇长则长,也长到了十米。随着紫目神剑越来越多,林西也越飞越高。后来,他只有飞在十几米高空,才能确保安全。

林西低头看时,见下面的村中里,“独眼龙”竟有几十个之多。

一个“独眼龙”的紫目神剑,威力相当于十个紫电宫门人的紫电飞刀。几十把紫目神剑,相当于几百把紫电飞刀。

林西飞得稍低,就有紫目神剑刺来,他再也照顾不了徐凤仪。

街深巷密,徐凤仪翻墙而逃时,时而会有一个个“独眼龙”忽然冒出来追击或是阻截。徐凤仪翻墙的动作逐渐迟缓。不久,他就被两人堵在死胡同里。

徐凤仪拔出佩剑,去砍其中一人。哪知,那人却是不闪不逼。徐凤仪最怕的就是这个。果然,长剑穿过那个人的身体,而那个人却一点儿也没受伤。显然,有人躲在暗处在念梵生咒。徐凤仪虽心知徒劳,但他依然挥剑乱刺,结果没刺几下,他的宝剑碰到紫目神剑,就断成了两截。

几十个人迅速聚来,聚在墙里墙外。

徐凤仪把断剑掷了出去,却哪里伤的到人?他靠在墙上,一抬头,看见林西握着七生剑俯身冲来。他身边的墙外,忽然射出几道剑光,把林西逼回了高空。

徐凤仪向空中喊道:“林西,你逃走吧。到紫电宫门口时,用七生剑砍,也能出去。”

旁边一个“独眼龙”冷笑道:“唯一的出口,早已有人把守。你以为紫电宫是随便进出的吗?”

几十个人围住徐凤仪。

一个“独眼龙”指着徐凤仪冷笑道:“他就是白金龙戒的主人。”

“别人怎敢来偷神的财宝?”另一人说:“不过,神怜悯沧生,我们又不忍心看他就这么死了。不如这样,让他留下右腿,代为受过吧。”言语之中,他已把徐凤仪的右腿当成了囊中之物。

徐凤仪根本就无可奈何。

又一个人说:“据说,白金龙戒能保护自己的主人。”

“紫目神剑和白金龙戒,一攻一守,不知哪个更厉害一些?要不,我试试吧。”

“要试,就试我的七生剑。”林西飞身而下。几道紫目神剑射来,再次把林西逼回空中。

林西自恃利,想砍断几把紫目神剑,引起混乱,乘机救出徐凤仪。虽然希望渺茫,又危险之极,但他也顾不得了,再次冲下,连削带劈。

那些人有万天德的前车之鉴,乖巧的很,他们放出了十把紫目神剑,专门用来驱逐林西。十把紫目神剑,收放自如,林西一把也没碰到,反被逼回空中

林西每次俯冲,七生剑所到之处,紫目神剑都是避而不碰,只向林西身上的空门见缝插针,施放攻击。林西一次次下扑,又一次次被逼回空中。

徐凤仪背靠墙上,心道:该来的迟早要来。这次说什么也躲不过去了。

徐凤仪见过小古村那个断腿乞丐之后,曾对林西说:“失去右腿,生不如死。换成是我,早自杀了。”如今他眼看自己就要变成断腿之人,手里却连自杀的宝剑也没有。

几十个人把徐凤仪围在中间,有的爬到墙上,向里观看。所有“独眼龙”都拭目以待,静观紫目神剑与白金龙戒对决的结果。

林西视线已完全被挡。他看不见,不忍看,又不能不看。徐凤仪毫无还手之力,林西更无相助之能。此时唯一希望,是白金龙戒能挡住紫目神剑……

忽听下面传来一个“独眼龙”的声音:“白金龙戒主人的腿,需用银盘盛放。”

人群里走出一人,双手托着银盘。银盘上横放着一条血淋淋的腿。那人拖着徐凤仪的右腿,走出巷口。

下面人群尚未散开。

林西万念俱灰,凌空飞下,怒发冲冠道:“你们这群独眼龙,欺人太甚。”

这一次,林西未抱生还希望。

下面的人纷纷冷笑:“他的腿一断,就轮到你了。”

“拿腿来。”

“原来你已迫不及待!”他们的话,像一把把紫目神剑,刺进林西心里。

但这次射来的紫电神剑,似乎有些散乱。七生剑所到之处,紫目神剑有歪有斜。咔嚓嚓,三四把未能及时撤回的紫目神剑碰到七生剑应声而折。人群里多了几个真正的独眼龙,一阵大乱。

人群里忽有人大喊:“小子,快回去,那不是我的腿。”

一人冲了出来,正是徐凤仪。徐凤仪并未失去右腿,他身上也没有一点儿血迹。刚才人群散乱,竟是被他冲撞的。

林西两眼发酸,惊喜道:“原来白金龙戒能挡住紫目神剑。”

“我当然没事。再不往上飞,你就有事了。”徐凤仪赤身裸体,不断用身体冲撞着身边攻击林西的“独眼龙”。

林西飞到空中,说:“您的衣服……”

“他们割不断我的右腿,就在我身上到处试剑,衣服升天了。”徐凤仪兴冲冲道。

————

紫电宫的计策,被徐凤仪破坏,不但没伤到林西,反而伤了己方几人。群魔知道动手也是徒劳,安静下来,但依然围着徐凤仪。

“你们这些独眼龙,也真歹毒,奈何不得我,就用一条假腿去诓他。”林西既已安全,徐凤仪便站在墙下歇息。他环顾四周,完全是一副胜利者的姿态。

一人没好气地说:“怎么会是假腿?你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地方?”

林西心说:那条腿血淋淋的,确实不是假的。

林西又向那个托着断腿的人望去,见那人已经出了村子,到了林边。林后烟雾之中,有座庙宇隐现。

徐凤仪道:“不错,紫电宫随便拿出一条腿还不容易。对了,端盘子的那个人呢?”徐凤仪神情,似乎正对着身边的人讯问。边上没人理他。

林西接口道:“那个人带着腿去了林子后面,那里有座庙宇。”

徐凤仪奇道:“那边有座庙?”

“是啊。”

“你先飞过去看看,可不要轻举妄动。”

“您怎么办?”

“他们拿我又没办法,我随后就到。”

林西在空中飞,独眼龙们在地上追。林西身子一晃,已飞过竹林。

……

“沧海月明珠有泪,蓝田日暖玉生烟。”林西在落地之前吟道。

林西吟诵这两句诗,乃是有感而发。此时,他不仅找到了烟雾的来源,更明白了宝库里那些冷玉的形状为什么会像废料。那些冷玉,本来就是修建庙宇时产生的废料。

这座庙宇,上至屋顶上铺排的瓦片,下至台基上的栏杆和台阶,以及中间的墙壁、楣梁、正梁、横梁和支柱,所用材料,都是冷玉。

这座由冷玉建成的庙宇,在地底热流包围中,生出的烟雾,冉冉升起。

门前贴着一副对联,上联是:能渡众生,岂独潭龙知听讲;下联是:愿闻一喝,长教海水不扬波。

林西迈上台阶,恍如步入仙境,心中一片空明。

庙堂上紫气充盈,居中一人,闭目而坐,仙风道骨。

这是神。

神睁开眼。

林西扑通一声跪在地上。

——

徐凤仪在村中找到了衣裳。绕过竹林,他看见了冷玉庙。他随即明白,正是这座庙宇维持着紫电宫里温度的平衡。紫电宫炎热无比,若非这么多冷玉散发冷气,人根本不能生存。

林西哪里去了?

徐凤仪走进烟雾。

几百个“独眼龙”跪在庙宇四周,跪向庙宇,跪向心目中的圣地。

徐凤仪有戒指护身,此时浑然不怕,他来到庙门前。没有人阻拦,他终于看见了林西。

林西跪在地上。

林西跪拜的,是个道人。

一个胖大的道人,居中斜卧。这个道人像个弥勒佛,敞胸露怀,笑口常开。这个道人,比别人多了一只眼睛,竖在额头上。那只紫色的眼睛,正盯着林西。

林西脸上布满紫光,像刚才装财宝时一样。

宝库里的紫光,原来是来自这个道人的第三只眼睛。那只眼刚才让林西露出了贪婪的本性,现在又迷惑了林西的神智。

那只眼向徐凤仪看来。

徐凤仪走进庙中,站在林西身边。依然没人阻拦。徐凤仪受戒指保护,并没受那只眼睛迷惑。

庙里紫气充盈。庙里的紫气,并非全部来自那只眼睛。更多的紫光,来自一盏古灯。

这盏灯,摆放在庙堂的中心位置。这盏灯,有一人多高,像一个瓶子,又像一个体态丰盈的美人的玉体。

这盏灯,通体透明。

徐凤仪立即明白了,这盏灯乃是紫电宫的光源。正是因为这盏灯的灯光被庙宇的冷玉映射,紫电宫里才会亮如白昼。

徐凤仪想到林西说过的万年桂树,立即明白了紫电宫可以用眼睛控制飞刀、把眼睛变成紫目神剑的原因,包括这个道人长出的第三只眼,都是在这盏灯边修炼的结果。

看到这盏灯,徐凤仪立即明白了紫电宫收集断腿的原因:断腿,竟是这盏灯的燃料。

灯焰燃烧时,消耗的不是灯油,而是人腿。灯芯像一根骨髓,穿过灯颈,伸进灯腹。

灯腹里放着几条断腿。灯芯的下端,正连在一条腿上。那条腿已经“油尽灯枯”,只剩下一截白色的腿骨。骨头转眼变成了黑色,变成了焦炭,变成了灰烬。那条腿已经“熄灭”。

灯焰也随之黯淡。

哪知,灯芯下端忽而一甩,像活的一般,迅速插入另一条腿断口里的骨骼。

那条腿在透明的灯腹里,皮肤下的血管,分外清晰。血液正源源不断地输入骨髓般的灯芯里。

灯焰忽然大亮,像一张美人的脸。美人在笑,笑得无比灿烂,如繁花绽放。

随着灯焰大亮,林西忽然站起,伸出右腿,看着自己的膝盖。他手中的七生剑,高高举起,眼看就要落向膝盖。

徐凤仪岂能容他割腿,急忙抱住林西的手,说:“你干什么?”

林西两眼呆滞,声音平静:“我罪孽深重,经紫电神点化才知道,只有割去右腿,献给紫电神灯,才能救赎。”

“万万不可。”

“万物皆是灯仆。我们是灯仆,你们也是。我们都要献身给紫电神灯。”紫电神声如梵音。

徐凤仪说:“说到献身,你为何不把自己的腿割了?”

“你仗着有白金龙戒,在神灯前,竟敢亵渎神灵,看来要先赎去你的罪孽。”紫电神道:“遇到七生剑,不知你的白金龙戒还管不管用?”

林西已挣脱双手,一脸漠然,一剑刺向徐凤仪。原来他割自己的腿是假,他真正要割的是徐凤仪的腿。

紫电宫看中的右腿,怎会轻易放过?何况,徐凤仪和林西是自己送上门的。紫电神的计划,是利用林西的七生剑,来割白金龙戒主人的腿。

七生剑在林西手里。林西清醒时自然不会割徐凤仪的腿,但此时,他被紫电神控制了心神,已经沦为割腿的工具。

徐凤仪知道,今天这座庙,自己能走着进来,却不能走着出去。他还没跑到门口,庙外的灯仆已组成了人墙。

徐凤仪只能退回来,然后绕着紫电神灯躲避七生剑。林西神志不清,举止木然,不习惯绕弯,一时也追不到他。

紫电神和灯仆们看得有滋有味。

林西追得十分辛苦,不由得怒从心头起,他飞到空中,隔着紫电神灯,一剑劈下。

“小心神灯。”紫电神咧嘴笑道。

“谨尊法旨。”林西恭敬应道。

紫电神灯至关重要,但紫电神一点也不担心。林西此时尽在他的掌握之中,神灯决不会出现任何意外。

徐凤仪必死无疑。

但不该发生的事发生了。徐凤仪并没有死。林西真正要劈的并不是他。

林西一剑劈在紫电神灯上。

白金龙戒能保护徐凤仪不受紫电神控制。徐凤仪却不知道,被紫电神控制的人,经他触摸,也能清醒过来。紫电神也不知道。

林西经徐凤仪触摸,清醒过来之后,却一直装做还被紫电神控制着的样子。他之所以这样做,不是为了逃生,他知道这根本不可能。他的目的是毁灭紫电神灯。没有紫电神灯,紫电宫就不再需要断腿,从此天底下就不会再有断腿案发生。

但林西不知道,紫电神灯一毁,紫电宫也将随之熄灭。冷玉庙,制约着紫电宫温度的平衡。而紫电神灯,却维持着整个紫电宫的平衡。

林西一剑劈在灯焰上,灯焰被劈开,变成了两个。林西一剑劈在紫电神灯上,紫电神灯被劈开,变成了两半,倒向两边。所有灯仆的脸开始扭曲、变形、僵硬。

右边的灯焰首先熄灭,所有灯仆的右眼也紧跟着熄灭。紫电宫似乎被割去了右腿,开倾歪斜。

左边的灯焰也熄灭了。竹林、村舍、灯仆和庙宇像神灯制造出来的幻象,瞬间随之熄灭。

紫电神灯灭了,世界一片漆黑。

四周岩石裂开,裂缝里红光迸溅。熔岩顺着石壁流下来,热浪袭人。熔岩流下断崖,灌入唯一出口……

林西和徐凤仪并没有死。他们借助熔岩的光,赶在熔岩之前,钻进了紫电宫出口。

一轮红日从东方升起。

原沧河边的那块巨石,底部忽然乱石飞溅,出现了一个洞口。林西手握七生剑,当先钻出,随后是徐凤仪。

二人一出紫电宫,就遇到了一个紫电宫门人。

那人形销骨立,眼窝深陷,脸上干瘪犹如树皮。他以铃兰弯刀撑地,站在岸边,正喘着粗气,显然也刚从紫电宫里逃出来。

七生剑破开巨石时,声音很大。但这个紫电宫门人,背对着巨石,跟没听见一样,继续喘着粗气。

叔侄二人也装作没看见他,忙着在巨石前换衣服。

换上棉衣,徐凤仪才对林西说:“这个灯仆怎么没死?”

“是啊,别的灯仆,都随着紫电神灯消失了,他……”

“我不是灯仆,当然不会死。”那人声音似冰块碎裂。

“你拿着弯刀,不是灯仆是什么?”徐凤仪说。

“紫电宫门人,腰佩弯刀,是神仆,是灯神的仆人。”

“灯神?”徐凤仪奇道。

“灯神就是紫电神。”

“原来你是个神仆。”

“我也不是神仆。”

“这就怪了,你拿着弯刀,不是神仆,又是什么?”

“他确实不是神仆。”林西冷冷道:“他是幽魂教主。他的声音,我一辈子也忘不了。”

“不错,我就是幽魂教主。”

“万年桂树一断,所有黑衣人都消失了,你怎么没事?”

“我胸中早已修出桂树灵根,根本就是不死之身。”

“你这榆木脑袋,原来真把自己修炼成了一块木头。”林西说:“你是不是在这里等我?是不是该我们一决胜负了?”

“不是。”

徐凤仪对林西说:“他拿弯刀当拐杖用,显然是受伤了。小子,你正好乘机杀了他。”

林西对幽魂教主说:“原来你受伤了,怪不得你刚才在紫电宫里躲着不肯出来。”

“不错,我确实受伤了。万年桂树一毁,我胸中的灵根也受到了牵连。但你们杀不了我,灯神已经来了。你们都会死在他的手里。”

“灯神没死?”

“神怎么会死!”

幽魂教主话音未落,一个庞大的身躯已经从他身前的地里钻了出来。

灯神到了。他虽是灯神,却和正常人一样怕冷,庞大的身躯裹着厚重的棉衣。

“幽魂,你去养伤吧。”

幽魂教主化为轻烟随风而逝。

……

“灯神一怒,流血千里!”灯神瞪着三只眼睛,怒吼道。他面孔扭曲,哪里是神,分明是个恶魔。

神灯熄灭了,紫电宫也熄灭了,灯神的三只眼睛却没熄灭。三道紫目神剑射出来。灯仆的紫目神剑,都是紫光。灯神的紫目神剑,却是白光。

林西飞在半空。此前,他根本不知道灯神三只眼里都能射出紫目神剑,就算他知道,以他的本事,也挡不住。

当林西看清紫目神剑射出时,心道:完了。林西说完了,并不是在说自己,他说的是徐凤仪。

灯神首先攻击的,不是毁灭紫电神灯和紫电宫的林西,而是白金龙戒的主人徐凤仪。徐凤仪根本躲不开。三道紫目神剑,一道射中了他的左眼,两道射在他的胸膛上。

徐凤仪一屁股坐在地上。

徐凤仪又站了起来。

徐凤仪没死,也没受伤。奇迹再次发生了,白金龙戒对主人的保护,灯神也奈何不得。

“白金龙戒果然厉害。幸亏它只是一面盾,否则,你就是神了!”灯神对徐凤仪说完,看向林西,三道紫目神剑射了过去。

林西飞起来。

徐凤仪知道:林西飞得再快,也躲不过去。他急忙冲了过去,用身体撞击灯神。

紫目神剑一歪,从林西身下飞过。林西身下是河边那块巨石,和灯神相距十五米左右。紫目神剑在巨石上射出了三个透明窟窿。他的紫目神剑,竟可以射出十五米。

林西本以为紫目神剑最多只能射出十米,所以他刚才只飞到了离灯神十几米远的地方。

林西忙又往后飞了几米,才开始往上飞,他飞到离灯神头顶将近二十米高的地方。

灯神再次进攻时,又被徐凤仪撞了一下,紫目神剑虽慢了一拍,但依然凌厉无比。

这一次,紫目神剑有二十米长。

两道剑光射向林西的眼睛,另一道射向林西的右膝。

七生剑的剑芒也长到了二十米。

林西躲开前两道紫目神剑,七生剑砍在第三道上。林西右手一麻,七生剑脱手而飞。

哧的一声,林西肋下的貂裘被穿了个口子。林西又往上飞了两米,把七生剑召回手中。

紫目神剑没有断。灯神就是灯神。

徐凤仪见状,继续追着灯神死缠烂打,以扰乱他的攻击。

灯神咆哮着,但他伤不了徐凤仪,最多只能摔徐凤仪几个跟头。

林西被逼到了三十米高空,若非徐凤仪相助,他不知已死了几回。

徐凤仪一边胡拍乱打,一边抬头向林西喊道:“小子,你再不走就走不了了。你放心,灯神伤不了我。随后我去找你。”

林西不敢走。白金龙戒并不是无敌的,徐凤仪并非寒暑不侵。灯神只要抓起徐凤仪,把他扔进冰窟窿,就能把他冻死。只是,盛怒之下,灯神一时没想到而已。等灯神明白过来,徐凤仪非死不可……

灯神是神,此时已经明白。

但灯神没这么做。

灯神已不能做。

灯神已不能动。

灯神低着头,瞪着三只眼睛,看着自己的胸口。

灯神看到的好像不是真的:一个方形血洞从他的胸前直透后背。鲜血喷溅,心脏落地。

随后他庞大的身躯轰然倒地。

灯神一死,紫电宫彻底毁灭。但紫电宫修建的那个村子,却成了不解之谜。

林西落在地上,不可置信地看着灯神的尸体,说:“灯神就这么死了?”

“他不是神。就算是神,他也要死在我的手里。”徐凤仪抬起右手,仔细看着无名指上的戒指,说:“话说回来,如果没碰上灯神,也许我这辈子也不知道这个秘密。”

朝阳映在白金龙戒上,像一颗宝石,闪着红光。

原来,在徐凤仪胡拍乱打之际,接连两次拍到了灯神背后的同一个地方。然后,灯神身上就出现了一扇“门”。徐凤仪伸手一推,门就开了。

“白金龙戒的开门术,原来并不仅仅是开门术。”

“不错。我的盾坚固无比,任何锋利的东西都穿不透它。我的矛锋利极了,什么坚固的东西都能刺穿。”徐凤仪踌躇满志,无意中在林西背上拍了一下。

林西心底一寒,眼里升起惧意,连忙闪开,说:“这玩笑可开不得……”

“我不是有意的,唉……”徐凤仪右手僵住,随即笑道:“我忽然想起了另一只手,那是一只点石成金的手。那只手不管摸到什么,都会变成金子。神给了他一只点石成金的手,结果,他把自己的老婆也变成了金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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