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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祸起龙门

狂风扰,黄沙翻扬。烈阳低,万里荒凉。龙门祸,引血八方。

一只鹰隼翱翔在长空,俯视着这片仿佛无边的龙门荒漠。此时正是午时,烈阳正凶,一群手执长枪背挎银弓的玄甲骑兵正迎风向东疾奔,头顶似要融化一切的金乌被他们视若无事,漫天的沙石打在铠甲上“叮,叮”作响,他们竟也毫不在意。如此恶劣的环境,跨下战马依旧不知疲惫的奔驰。足可见这伙骑兵来历不凡,纵观大唐,敢穿带玄色铠甲的,只有一个地方。东都天策!

唐,武德元年。李渊于长安称帝,因其二子李世民能征善战屡立奇功便被封立为天策上将军,允其创立天策府效法三军。府内人才无数,文有房玄龄,杜如晦,武如秦琼,尉迟恭。李世民战武牢斩建德后,建府于洛阳北邙山,从此天策府便世代守护大唐。但因府里将士多出自江湖,豪放不羁,桀骜不拘,一向喜爱涉及江湖。朝廷一直对其不满,经历周武一朝的打压后便已兵权尽失元气大伤。只因天策府是太宗李世民所创建,后世皇帝不敢擅自废除,所以仍一直保留建制只是从效法三军改为主掌刑捕。天策军士们也乐得自在,平日里演阵练武,对酒高歌,。倒也快活。

然而世人却从不以为天策从此落寞,开元九年,西域明教进犯中原武林,于洛阳以北三百里的枫桦谷内大战唐家堡,丐帮两派。重创唐家堡堡主唐傲天,废其双腿,武功尽失。斩下丐帮帮主吴凛横之首极。恶战三天屠杀两派统共七千人,鲜血映红了整个枫桦谷。。明教一战成名,中原江湖人人自危。所有人都认为明教之势,必然袭卷中原!

同年十月,东都天策府点兵一百一十人奇袭明教总坛光明顶。一日之间将明教教主陆楼危以下一千八百人诛杀。江湖为之震动!从此天策府“东都之狼”的威名愈叫愈响,江湖邪派听见“东都之狼”四字唯恐避之不快。

唐,天宝元年。距幽州境百里外的龙门荒漠发生一起惊天血案,龙门驿衙上下统共三百六十一人莫名惨死,死状恐怖三百六十一人竟找不出一具全尸。幽州牧命境内所有刑府衙门在任的三千名捕快尽出缉凶。但是纵然这些公门捕快在茫茫沙漠探寻了一个月也找不出半点凶手的蛛丝马迹。续又令幽州守军三万出关搜捕。一月,同样无果。这伙犯案凶徒竟如人间蒸发一般,消息全无。

此事惊动了朝廷,玄宗大怒当庭罢了幽州牧。并下旨命东都天策府专管此案,限半月内缉拿元凶。现任天策上将军李承恩接到圣旨后,传来秦戈、程傲风、罗烈、尉迟净臣等十二人于秦王殿领将令。“速去速回”上将军李承恩只说了这四个字。他相信这几位意气风发的忠良之后,不论什么时候都相信。

秦戈等人已在大漠里奔袭了两天,幽州他是来过的,只是从未深入过这片沙漠此时心里正暗暗叫苦。如此恶劣的环境饶是他们这些从小便涉入行伍的人都显疲惫之色何况于战马呢,这马虽是突厥进贡的御马却也受不了这么长途狂奔。眼下必须要找个安身之处整顿一番,可是这茫茫大漠四面都是黄沙别说是驿站便连个茅舍都找不到,而要到达案发的龙门驿衙还需两日强撑是不行的。否则即便是到了也是人困马乏,他自幼熟读兵书这乃是兵家大忌他又怎会不知。

正在他犯难之时一旁的程傲风又在发牢骚了;“热死老子了,这鸟不下蛋地方那有一点生气啊。这般下去,只怕还不到啥龙门我老程就要被活活烤死了!”这厮继承了他祖上的传统,壮硕无比,怕是有四百来斤重,分量着实不轻。这程傲风自然是大唐开国元勋鲁国公程咬金的后人,不止是他,秦风乃是护国公秦琼的滴亲后孙,罗烈也是罗成的滴孙。尉迟净臣更是不必说了,自然是尉迟敬德的后人。这些人皆是名门之后他们世代忠于大唐,自幼练就一身好武艺如今个个都是初生牛犊十分了得。明教教主陆楼危便是死在尉迟净臣的铁鞭和程傲风的开山斧之下的。而今他们年龄均才18岁。

由后跟上的罗烈跟上前笑道;“哈哈,你这烤蛮牛定然是香飘百里!”这一字并肩王的后代倒也称得上英俊,身长七尺腰挎弯刀,一杆银枪纵马战八方早以是名震东都了。其实程傲风说得不无道理,他们玄甲在身的确无法长时间的忍这般酷热。其他随来的几个中郎将已经有些支撑不住了。

尉迟净臣平日里沉默寡言不苟言笑,这点倒是承续了他祖上尉迟黑煞的美名。不过他却不黑非但不黑反而很白,他儿时体弱多病就在要迷离夭折之时被一位墨衣老者所救这老者自称出自医圣万花谷也不知道他用了什么方法三日之内竟把快要绝气的尉迟净臣救活了,而且小尉迟净臣康复后变得生龙活虎力大无穷,而皮肤却变得苍白无比连眉毛是白色的。尉迟净臣小小年纪就将家传的十八路打王鞭法炼得如火纯精,十六岁便独闯冀州困龙岭将困龙匪寨十三名匪首绳之以法。江湖中的好事之人便叫他“尉迟病煞”而沉默的他现在却要说话了,以为他看见前方似有一栋房屋只是风沙太大无法看清于是他勒住战马扬声道;“你们看!”为首的秦戈也看见了他扬起右手示意众人停下疑惑道;“如此荒凉之处怎会有人家”说完向罗烈看了一眼,罗烈会意,催动战马朝那房屋而去,他们这伙人以秦戈为首,秦戈少年老沉性格稳重,凡事都能运筹帷幄是个难得的将才。况且军中将士只服强者,罗烈至今想起他手中那双勤王锏都心有余悸。他们时常玩笑说,他们这几代好像一直都是老秦家说了算。肉眼便可视之地自然也不会远只约百丈转眼便至,罗烈勒安下马这才看清这处房屋竟是一家客栈,只是这客栈实在不大看似用黄泥契成的四壁倒十分厚实,这屋顶不知用的什么材质在如此强烈的风沙之中也不见破损,门板则是两块熟铁拼凑而成的,铁门之上的横梁上挂着一块朽木招牌上书“龙门客栈”罗烈大喜过望总算是有个歇脚的地方了,他转身朝秦戈等人招了招手示意他们过来便抬手敲打铁门。

铁门被人从里面啦开一条小缝隙,缝隙里钻出半个脑袋一看装束便知是个店小二,小二看见门外站着十来个玄甲军士也不知道胆小还是怎的吓得一哆嗦。门外秦戈等人也以下马站在门前,看见这店小二的神情不觉莞尔罗烈笑道;“我等乃是公门之人途经大漠,外头风沙太大不便赶路想借贵地通融一宿。小哥不必惊慌,快开门让我等进去。”店小二听见来人是要投宿的便是吞吞吐吐说道;“几,几位军爷。小店已经客满,你们还是另投别家吧”秦戈闻言苦笑,也难怪他会如此如今这世道人人见了穿戎装的都唯恐避之不及。店小二的话把脾气火爆的程傲风给惹怒了苦熬了两天好不容易找着一处客栈这小二倒把他们拒之门外还说什么另投别家,这么荒凉的地方那还有别家。伸手被抓住店小二的衣领强行将他从门里拽了出来,单手提起怒道;“你这小厮敬酒不吃吃罚酒,好大的胆子!”说完预备将他丢出去。却见一边的秦戈瞪这他,这程傲风不怕天不怕地,就怕秦戈这一瞪眼。这才将小二放下。店小二那里见过这般强势的的人,再说被程傲风那么一拉一拽门也已经开了,便不敢再说什么只得低头哈腰的连道;“军爷请,军爷请。”

秦戈等人进得客栈一看,才知道店小二没有诓他们这里的确已经客满。这客栈确实不大勉强放下十来张桌子还挤满了人,阁楼上六间客房里也喧哗四起显然也已客满。原本喧哗的大厅从他们一进来就肃静下来了,喝酒的不喝了,谈论的不论了。吃饭的也不吃了所有人都把目光望向这十二名玄甲军士。无一不感觉惊奇,这大漠黄沙的怎会有玄甲军来这里?稍微有点见识的人都知道玄甲在大唐意味着什么,而幽州是没有敢穿玄甲的军卫的。不知是谁突然高呼一声;“东都之狼!”顿时一片哗然!一直以侠肝义胆,忠烈报国闻名于世的天策府无疑是受人尊敬的。立马就有人让出座位给他们,秦戈等人道谢过后也不客气他们的确是累了。

一个掌柜模样的中年男子也走上前来恭手道;“几位是东都来的,失敬,失敬。小人金不括是此间掌柜,久闻天策府威名,没曾想今日得幸迎来几位将军。偏远小店只有些浊酒小菜,小人这就去叫来为列位洗尘,请几位将军稍候。”这金不括说得不紧不慢举手投足间都有种从容之势人虽已中年却没有半点秃废之感,当得起‘器宇不凡’四字。秦戈见他言语如此谦敬起身同样恭手回敬道;“金掌柜严重了,我等既然出得江,自然也就不敢再以‘将军’自居。”说着看了一眼脸泛红光的程傲风继续道;“至于酒倒不必,请给我们兄弟多添些饭就够了。”秦戈说完这番话程傲风就彻底焉了,他本就嗜酒如命平日在东都没有一天不醉的。

有一次只因天策上将军骂了他几句,这货竟趁着酒性抄起开山斧追着李承恩砍,这厮喝醉之后力如天神一斧便能止水裂石,还是秦戈与罗烈二人合力才把他治下。平时倒也罢了此番出行秦戈早就与他约法三章不得饮酒,就怕他醉酒坏事。刚才金不括说到酒字时他就来劲了,心想这是人送的秦老大总不该驳了人家面子吧。谁知他真的驳回去了。

罗烈一伙人看见程傲风这摸样活像个受了委屈的小姑娘顿时就乐了,而尉迟净臣却面无表情的盯着那位‘谦敬有礼’的金掌柜,因为他发现秦戈回完他的话,他不但没有丝毫反应,反而紧盯着秦戈腰上缠着的‘勤王金锏’怔怔出神略显惊讶之色。他怎会如此无礼?

秦戈与尉迟净臣对望一眼,显然也发现异样。微微一笑轻声道;“金掌柜!金掌柜!”金不括被秦戈一唤突然惊醒,发现自己失态连忙深鞠一躬歉然道;“哦!在下失礼了,望将军海涵。”秦戈仍然笑道;“无妨,无妨。只是金掌柜视乎对秦某这对金锏有些好奇,是否有何疑惑呐?”秦戈惯性的自称‘秦某’这本也是极为寻常的自介之语,只是金不括却闻言再显惊色语气明显也有些急促道;“将军姓‘秦’!”秦戈似乎仍旧不以为意恭手回道;“在下秦戈”金不括听见秦戈自报姓名反而又镇定下来,回复那副从容之态,还是那般谦敬道;“我道这金锏怎的如此不凡,原来将军是‘秦公’之后,在下今日得幸一睹尊容,倍感荣幸。将军莫动,请代‘秦公’受小人一拜!”说着就准备曲腰拜。

‘秦公’说的自然是秦戈的祖辈‘护国公,秦琼’,数百年来名间百姓为祭奠‘秦公’神威,便常常在自家门前贴上秦琼画像,意在借其神威护卫家院。相传当年太宗李世明发动‘玄武之变’时因杀戮太胜,长安鬼怪肆虐。被李世明诛灭满门的‘太子李建成’与‘齐王李元吉’,也要找他索命。吓得太宗不敢安睡,因此唤来他手下两位‘杀神’秦琼、尉迟恭,镇守在宫前,这两位骁将多年跟随李世明南征北战杀人无数,一身戾气。而太宗那两位惨死的兄弟似乎真的惧怕他们,此后不敢再纠缠李世明了。而长安何其之大?这两位‘杀神’也只顾得了皇宫,普通百姓便找画师,画了他们的画像贴在门前做辟邪之用。渐渐的‘黑白门神’的传说便传开了,足可见对他的敬仰之情。所以金不括说要,‘拜秦公’也不为过。只是秦戈却不敢受他这一拜,世人对他祖上敬仰不假,只是作为后人的自己又怎敢借取祖宗的威名专横于世呢?何况秦家的家法容许他怎么做,他自己也不屑于怎么做。秦戈连忙扶住准备拜他的金不括说道;“金掌柜这是要折晚辈的寿命么,切勿如此,我这做后辈当不起。”

而金不括却不顾秦戈的拦扶,还是深深的拜了下去。因为此刻只有他自己知道,这一拜应当!秦戈见他执意要拜,无奈的笑了笑也向他回拜了过去。可他们这样拜来拜去一旁的其他人却看不下去了,尉迟净臣本就是孤傲不羁之人,此刻见他们如此婆妈,很不耐烦的转过头去。眼不见,心不烦。但程傲风就没他那种觉悟了,当场就叫了起来;“我说大哥,你们这般拜来拜去要拜到几时?真要饿死我们!掌柜的,快去将你这的好酒好肉都传上,来给爷们润润肚子!”程少将军的嗓门那是出了名的大,这么一喊满堂的人都望这他。尉迟净臣见他还不忘他的‘酒肉’无奈的看了看程傲风那即便两日未进食却依然坚挺的将军肚,悠悠的说了句;“吃货!”程傲风“………”满堂皆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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