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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轨迹

“是你想的太多了,怎么会呢?”小玮又用我的话在教训弄弄了,弄弄翻着小玮同桌的的课本说:“这字迹很漂亮,跟我的有的一比啊!”

小玮很是得意的谈起了冒,弄弄说,“我认得冒,高一的时候就认识了。”小玮很诧异地看着弄弄,弄弄委婉的笑了笑说,“高一的时候两个班篮球赛,球赛还没打完,两边的队员就打起来了,十几个人撕绞在一起,自那以后学生会就不允许我们班参加球赛了。冒是队员之一,他还代表他们班到我班联络感情,说什么和气生财。当时就觉得他特牛B,嘿嘿!”

小玮抢过话茬:“冒跟以前不一样了,现在他是个好学生了,还会关心同学。”

“他怎么关心同学我是不清楚了,可男生可都那样狂的!”弄弄不怀好意的调侃着小玮。

“那我肚子痛的时候,他一个劲地安慰我,问我要不要我医院检查呢。”小玮振振有词地说着,“他还说如果是四个星期痛一次的话,那就算了,自己拿个暖水袋暖暖就行了。嘿嘿!”

弄弄苦笑着说道:“男孩似乎都变成男人了,这是不是就是成长呢?”

“可能是吧!”小玮欣慰地说道,“冒现在是下定决心要奋发向上了,他现在很努力学习的!”

“这样也好。”弄弄想了想,其实自己想说的是这样才像长大了的男人,就担心小玮会当场歇菜,弄弄想还是安全起见,同时也省了口水,呵呵!

这样的闲聊总有一厮在一旁偷着诡笑,弄弄叫道:“你怎么就改不了呢?”这时的东子笑嘻嘻的,他喊弄弄比小玮喊得还亲热。小玮告诉过弄弄,她不喜欢东子这样的人,所以她总是吃醋。弄弄无奈,谁让东子是她曾经的组员呢,弄弄挤眉弄眼地说道:“玮,咱们来日方长哦!”说完便起身坐到了后座东子的旁边,把小玮气的龇牙咧嘴的。

弄弄翻着东子的练习本,心里竟想起了阿甲,不知是在问东子上课有没有认真,还是自言他一直就没有认真过,就直觉而言,弄弄说了一些汉语,日记里我是这样想的。

东子张口就喊:“我烦呀,人生咋就一个烦字呢,看一篇千字文,结果忘了九百九十九字。”

“瞧你那副song样,这有什么的,就我看一本书到头来说了什么都不知道呢。”东子才不信弄弄,年级语文成绩永攀高峰的不是别人正是弄弄。东子鄙夷地说道:“你怎么就那么简单呢?”

对曰:“难道要像你一样去谈几次恋爱吗?我知道自己没有资本,你也别讽刺我了,看看你自己做了那么多事,是否都是该做的,若是不该的也做了,那有人不喜欢你,我也就不觉得奇怪了。”弄弄有些气愤了,趁着东子还在傻眼的时候,弄弄拿起了东子的历史知识手册,说道:“借用几天,看完了忘记了就还!”东子还没缓过神来,弄弄就已经走到教室门口了,傻眼的东子脱口而出:“送给你了!”

弄弄回头笑着说:“好东西是要和别人一起分享的,呵呵,多谢了!”东子摇摇头,他实在不明白弄弄为什么一直这样坚持着,不过他很庆幸有弄弄这样的朋友。

弄弄还没走进教室,就听见吵闹的很,在门口一眼就看见站在课桌上耍宝的阿甲,弄弄实在想不通他们在闹什么,有那么兴奋吗?弄弄不习惯这样的气氛,回到座位上心立刻阴霾起来,似乎被一层张力足劲的薄膜给黏住了,怎么挣扎也摆脱不了,束缚简直叫人窒息。弄弄一直喊着“别吵了”,一次、两次……叫他不要吵了,不知多少次,他没有停下来一次哪怕是朝弄弄看一眼都没有……

天下雨了,天也黑了,夜也累了,120分钟的晚自习,弄弄不停地遥望着窗外没有任何点缀的夜空,空洞的迷离,似乎快要被黑暗的深渊所吞噬……突然想起死亡麻布遮盖下的耶稣,被钉在十字架上的耶稣,心里有些干瘪的绞痛,这夜空似乎也被钉在了十字架上,滴着血,在呻吟……

弄弄有时候想,是不是离开后才想要珍惜在一起的白天,我想,阿甲大概不知道自己这些天的转变,弄弄害怕他的冷落和不屑,他一遍一遍地说弄弄烦,可弄弄没有烦他,每次弄弄还没有说出第二个字,他就不耐烦地叫道,“别烦我!”而那个“你”字就这样在弄弄口中被喊了“咔”。他却一直不明白,若没有弄弄的执着,那份友谊是否还能继续升温。

路灯下,树影摇曳,张牙舞爪,走过了才发现,这里怎么会有路灯?一直纳闷,接着就郁闷到了被窝里,弄弄把自己包裹的严严实实,生怕那肆意的寒风会穿透墙壁直接刮进心里,然后冰冷的没有了知觉。弄弄听着Jay的舌头在翻卷,似乎感觉到莫扎特就在身边,想他为谁谱下了那首《安魂曲》。右耳是闲着的,弄弄害怕没有自然的声音,害怕失去,害怕被黑夜所吞噬……室友忽然谈起了外面的路灯,数秒后,全然了悟,是为了应付上面的检查,弄弄苦笑,音乐放到了最大音量,想逃避什么,突然好像有什么事在脑海里浮现,心想明天一定要把它记下来……我会发着呆…….温柔……想念你……咔,自动跳机……

新的一天在忧郁中诞生,不知是由于天性中是孤独,还是成长时的受挫,心里常常会冒出许多关于生命的疑惑。弄弄与我一样不能理解语文课本上,那些关于敬畏生命的方块字有何要义,我只能告诉弄弄,我们都不了解死亡的深刻意义,同样也不知一天天活着的美好。雨一直在下,为了生存弄弄不得不购买单调的早餐,不想忍受该死的胃痛,夜里有时辗转难眠,小玮只能埋怨弄弄为何要折磨那无辜的胃,弄弄低吟无语,那确实是自作自受。

弄弄说阿甲又逃课了,日记里说是为了混网吧,他大概只钟情于他的游戏,似乎他的生活就是他编织的一场游戏,因为寻找不到他认真的痕迹。而弄弄不止是阻止过一次了,也不愿把他当作是一只狼,而自己是读《圣经》的那个人,在《圣经》还没有读完,他却说,快结束吧,一群羊过去了!

本以为高三了,一切都会好起来的,却料是沉沦的开始。原来希望真的是渺茫的,似乎生活就如烧尽的柴火闪着星星点点的光,不知风吹过,是否还能存活……谁也不知道考后的成绩能给自己带来的是激励还是气馁,弄弄想没有阿甲的嬉闹,心在寻找一剂麻木的解药,便拿起了课本,写一些自己没有信心的文字。或许,知识的灯油还没来得及枯竭,就快要被添的满满,跳动的火焰,像含苞待放的花蕾,益愈膨胀……

其实我一直都在寻找逃避的理由,想让放弃变得理所当然,用自己编织的谎言来掩盖奋斗的绝望。结果倒计时把时间缩的越来越短,逼我忘记,逼我选择。冬日里阳光灿烂,弄弄抬头望向天空,那是一种深邃的蓝,弄弄一直都抱着希望不放,她开始想,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轨迹,或许,阿甲就是一个圆,在生学习和游戏中不停地摸索打转,绕来绕去,最终又回到了原点。而我呢?还会像射线一样吗?会在没有终点的执着中前行吗?弄弄不愿放弃,而我却一直找不到起点,我想怪弄弄,可我是那样的怜爱着她,向往着她。不管她选择什么,怎样执着,那都是我的所作所为,我只想活在日记里,我一直在逃避,而弄弄却在现实中承受着冬日的刺痛…….

弄弄还是执着,依然坚定地告诉我,阿甲是朋友,不管他要担任怎样的角色,弄弄选择的朋友永远有他。而我却想要逃避,我深爱着弄弄的执着,还记得小玮说过,她认定的朋友是可以从对方的眼睛里看到真诚和关爱。苦笑的弄弄在日记里说,我没有那么深厚的功力,我只是想在稀烂的生活中寻找可以鼓励对方的金玉良言。

我不知道弄弄要怎样才好,像我还是像弄弄,又或许一直这样下去才算完整。弄弄不愿意放弃寻找轨迹的终点,我同样执着于友谊的初衷。这个冬日让弄弄拥有了太多的寒冷和湿漉,也注定了我将陷于这不拔的深渊,一切的一切仅是太过执着……

记得在哪看过这样一句话,高三是友情的坟场,一切纯真美好的友情都将在此决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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