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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上部 为什么每次都要用到我

舒之山替之写情书的对象其实不是别人,正是华卓军的徒弟兼师弟,卢飞。

随着找家长事件的解决以及补考的通过,一切不快已告一段落,舒之山的心情也开始变好起来。

没过多长时间,大概也是在大一的军训结束后不久,一天晚上,他们三人正在客厅看体育频道看得正入迷,宿舍电话响起。

齐磐指使舒之山去接,而舒之山又把这个任务推给了华卓军。

华卓军不情愿地咒骂了他们几句,拿起了电话。

“喂,哪位?……哦,卢飞啊!”他开心地笑着,与卢飞聊了起来。

好一会儿,他挂上了电话。

齐磐象征性地问了一声,表示关注:“是卢飞打来的啊,说些什么了吗?”

而注意力一直全神贯注地集中在比赛上的舒之山却是对完全没听到一个字,根本是连谁打来的都不知道。

“唉!‘炎热而又干旱的夏季过去了,又到了动物发情的季节’——这小子也跟你当年一样,陷入情网了。”华卓军说,然后走到舒之山面前,挡住了他的视线,“三哥,用到你的时候到了。”

舒之山很不耐烦地将脑袋扭到能看到电视的地方,一边说,“走开!别挡我看电视,还有三分钟比赛就结束了,正激烈呢!有什么事看完比赛再说!”

华卓军立马将要说的事忘在了脑后,“马上结束了?谁领先啊?我靠,比分这么胶着!”

他马上坐回自己的位置,开始紧张地关注比赛。

伴随着终场哨声的响起,比赛结束,同时,三个人的表情也各不相同,有的雀跃,有的叹息。

这个时候,舒之山才想起来刚才华卓军说的话。

“喂,老四,你刚才想跟我说什么?”

“啊?哦,是这样的。”华卓军说,“需要你帮忙写一首情诗。”

舒之山诧异地问道,“写情诗?帮谁写?干嘛找我?”

经过华卓军的解释,他才明白整个事件的始末。

原来,初出茅庐的卢飞跟去年的齐磐一样,在军训结束后不久被丘比特的神箭射中,喜欢上了一个女生。同样作为初尝爱情滋味的少年,相对来说,他已经够勇敢的了,但无奈的是,他遇到的情况有点棘手,这使他陷入了迷惘之中,不知道接下来究竟该怎么办。这个时候,他想起了自己曾经的老师,现在的师兄,想到所谓“师者,传道、授业、解惑也”,于是打电话给华卓军,请老师解惑。

其实从爱情这一方面来讲,华卓军是根本没有资格做他的老师的——他连卢飞都不如呢!卢飞好歹现在有喜欢的人了,而他却不知道自己的另一半是不是还在未来丈母娘的肚子里。

但尽管如此,华卓军依然摆出了老师的架势,准备对卢飞做一番指点——开什么玩笑,在曾经的学生面前承认自己在恋爱方面毫无经验?他可丢不起那个人!

于是他把去年秦昭指点齐磐的那番话照搬了出来,对卢飞道,“《孙子兵法》有云:知己知彼,百战不殆!你要想追一个女孩子,首先得了解对方的基本信息嘛!这点常识都不懂吗?你连人家姓谁名谁,年方几何,爱好哪些什么的都不知道,你拿什么追呢?”

说完这番话,他感觉自己颇有些雄姿英发,谈笑间指点江山的意味,不禁洋洋自得起来。

然而,卢飞的话很快将他的得意驱走:“老师,你说的这些我都知道,她叫袁冰,人文学院经济管理系大二的,年龄比我大一岁,爱好什么的我也都知道,关键是我已经跟她表白了,她跟我说他不喜欢年龄比她小的男孩子。老师,你说,接下来我该怎么办啊?”

华卓军顿时语塞。他对感情的事本身就是一窍不通,秦昭也就在指点齐磐的时候说了这么一点皮毛,这以后的事他哪里知道该怎么办,更何况还是这么一种非常规的女大男小的姐弟恋?

“老师,你是不是也不知道该怎么办啊?”

“笑话!我怎么可能不知道,这种情况简单的很,接下来的步骤也很简单,”华卓军急忙否认,“你想知道该怎么做吗?”

“想啊想啊!”

华卓军额头见汗,嘴上却是很轻松地扯着,“别那么纠结,这种事情,别看得太复杂,你要把它看得简单些……”

“哎呀,老师你就别跟我卖关子了,快点说罢,我都快急死了!”

华卓军这边也是急的如热锅上的蚂蚁,他求助似的望向齐磐两人,却发现两个人的注意力都在比赛上。

“快点说呀,老师!”卢飞又催促着。

华卓军再次望向了齐磐二人,带着一点绝望。突然,他的目光扫过舒之山,瞬间福至心灵。

“哈哈,方法简单的很:写一首情书,或是情诗,用美妙的语言来表达出你对她强烈的感情,嗯,如果能在其中把年龄的差距不是问题精妙地表达出来,让她消掉这种抵触情绪那就更好了!”

电话那头,卢飞显然在思考这个建议。

“老师,我觉得你的建议挺好,但是……我从来就没有写过情书,我根本不知道该怎么写啊!”

华卓军豪气干云地一笑:“没关系!你不会写,有人会写啊!你不知道吧,你舒三哥可是号称‘书仙’的,写情诗什么的,交给他就行了!”

“真的?”卢飞的声音听起来有些喜出望外的感觉,“那就拜托三哥了!替我谢谢他啊,老师!对了,老师,情诗,三哥要花多长时间才能写好?”

华卓军站着说话不腰疼,大言不惭地说,“以你三哥的文采,几个小时吧,最多半天,就可以给你搞出来。我想想,今天是星期五,不过已经晚上了……这样吧,星期一之前,保证给你弄好,怎么样?”

卢飞在电话里千恩万谢。

随后,通话结束。

“情况大概就是这么个情况,用到你的时候到了,三哥。主题就是‘年龄不是问题’,星期一之前交货,应该不是什么大问题吧?”华卓军谄笑着道。

“我,交,你,妹,的,货!——他没有写过情书,我就写过?!”舒之山怒发冲冠,“你们他妈的都是犹大的后人吗?一个个卖人卖的飞起!”

华卓军以及受到牵连的齐磐被骂得直缩脖子,却只能洗耳恭听。

等到舒之山骂够了回床上歇息的时候,华卓军倒还不忘提醒。

“别忘了啊,三哥!星期一之前交货!”

“滚!”

第二天,在俞琳的家中,补习间隙,舒之山冥思苦想了半天,绞尽脑汁,却只想到了一些诸如网上流传的“大海啊,你全是水;骏马啊,你四条腿;美女啊,你真是美,鼻子下面居然长着嘴”的恶俗玩意。

终于,在想起了数学分析中有关极限这一概念之后,他突然找到了“年龄不是问题”这一主题的最佳表述方式,于是便有了那首搞笑的情诗:

“你大我一岁,

我小你一年;

你比我早十多个月,

我比你晚三百来天;

你周岁,我未至人间,

我的岁数除以你,是个零蛋;

你二,我现,

我从零,变成了你的一半;

你四,我三,

我是你的四分之三;

我九十九,你百年,

百分之九十九,距离一已经只剩下了那么一点点;

呵,你看!

年龄的差距,随着时间,已经小的快要看不见,

但我对你的爱,却始终没有极限!”

这首诗甫一出世,便遭到了俞琳毫不留情的打击,这打击也间接地让舒之山有点心灰意冷。但他也懒得再另起炉灶了,于是便敷衍地将这首诗交给了华卓军,让他给卢飞带过去。

令他意外的是,这首被俞琳批地一文不值的诗,到了华卓军和齐磐那里,却被夸上了天。

“你太有才了!三哥(三弟)!”他们这么说。

这让舒之山多少获得了些许安慰。

**************************************************************

星期一的下午,下完课后,不知道怎么回事,舒之山开始闹起肚子来。

连续进了厕所n次之后,他被折磨地一点力气都没有了。

躺在床上,他一动也懒得动。

“这个时候,如果谁他妈想要我动一下,我就让他死!”他想。

然后,很悲剧地,想他动一下的人出现了。

“三哥,用到你的时候又到了!”华卓军聒噪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

在那一瞬间,舒之山确实起了杀心,但苦于此时手无缚(又鸟)之力,只好将全身杀气集中于眼神,希望凭此异能灭掉他。

华卓军奇怪地看着他,“三哥你这是什么眼神?”

舒之山看着依旧活蹦乱跳的华卓军,无奈地放弃了杀人的想法。

“有话别说,有屁憋着!”他冷冷地说。

华卓军被噎得翻了个白眼。

“三哥,你这是怎么了?我没惹你啊!”

舒之山叹了口气,“不关你事,我闹肚子,浑身一点力气都没有。”

“哦,原来如此。”华卓军恍然大悟地点点头,“三哥,卢飞那边需要你去帮忙!”

舒之山转过头来,瞪大了眼睛,望了他半天。

“我说你的良心是不是被狗吃了啊?我跟你说我闹肚子,你非但一点关心的话没说,还要我去给人帮忙?**的不会去啊!”

“……三哥,这你可就错怪我了,如果他需要我帮忙的话,我二话不说立马赶去!可关键是现在他梦中情人那边读了你的情诗之后点名要见你啊!她说希望今天晚上在综合楼与你和卢飞两人会面。如果你不去的话,估计卢飞那边就悬了!三哥,咱们自诩为兄弟两肋插刀,眼下小卢飞有难,你可不能见死不救啊!”

……

“……你们他妈的迟早会逼死我!”舒之山恨恨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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