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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暑 假

引子:眼睛会骗人,心也会骗人。所以眼睛也不要相信,心也不要相信。一直珍藏的可能是宝贝,也可能是垃圾。

“海英,外面有人找你!”妈妈喊道。

“哦”,海英打开门

张赫。

“海英,我们谈谈……”

是该有个了断了,海英跟随张赫下了楼。

“为什么会有两个都不选的决定?”,这是一直萦绕在海英心头,让海英百思不得其解的问题。

“因为……,因为我不想耽误你们两个的学习”

“你知不知道你这样做差点毁了我的学习,差点毁了我的人生!”海英有些hold不住了。

“我知道,我对不起你。我来是想祝贺你考了很好的成绩……”

“谢啦,我曾经以为我很了解你,事实上我真的很难理解你……也恭喜你考上名牌大学。再见……可以的话,再也不要见!”海英转身上了楼。

张赫望着海英远去的背影,自言自语“我喜欢你,你不知道吗?”

录取通知书如约而至,海英和思齐如愿的考上了本市的财经大学,而李民浩却意外的被本市的理工大学二志愿录取。

李民浩将要进入大学继续完成学业,虽然红旗帮的弟兄们很舍不得,但为了五哥的前途,大家都一致地支持。暑假,红旗帮的弟兄们聚在一起,喝酒、畅谈。

这天,李民浩接到了海英的电话,李民浩告诉海英他现在的位置。不一会,海英和思齐走了过来。

老八眼睛一亮,首先冲了上去“海英啊,高考结束了,你和五哥的假情侣关系也该结束了。到我身边来吧!”

老八张开双手,作了一个夸张的拥抱姿势扑向海英。

李民浩正要收手拦他,思齐冲上前,叉腰挡在了老八和海英中间。

老八抬手,唬道“闪一边啦,小心我揍你。”

思齐壮大胆子示威“海英是你们红旗帮的妹妹,我是海英的好姐妹,你敢打我就是对自己人不仁不义。上次是谁说‘红旗帮妹妹的朋友也不是能随便碰的’”。

思齐的话让两个人都想起了那天小文告白的日子,想起李凯接住了向后倒去的思齐。

两个人一脸尴尬。

老八换上一副无可奈何的表情,左右闪躲着思齐的脸和海英说着“海英啊,我真的喜欢你,作我女朋友吧……为了和你一起上大学,还多复习了两本书来着……”

“别闹了”思齐示意大家看一下海英阴沉的脸色。

李民浩一把揪住要往前冲的老八,向后一甩将他丢回了大队伍。

海英依旧一言不发,大口大口地喘气。

李民浩看了看海英由转身望向老大。老大甩了甩手,示意李民浩去陪海英。

李民浩拿起车钥匙,拉起海英,身后传来老八杀猪一样的叫声“海英啊,让我陪你去吧!”。

思齐双收抱胸,望着离去地海英,又回头看看打雷不下雨的老八,不屑的哼了一声。

“活该!谁让你没考上大学。”思齐对着老八做了鬼脸,立刻跑开了。

“你!……”老八愤愤地指着思齐的鼻尖,又不知该说些什么。

“我怎么听着思齐好像在埋怨你没能陪她上大学啊”老四揶揄着。

“才怪!我可不想和她再吵四年!我只是舍不得海英……”

众兄弟诡笑着,看着说话没底气的李凯。

李民浩用眼角的余光看着副驾驶座位上的海英,今天的她格外安静。

李民浩也没有多说话,不一会就开到了本市最高的山脚下。

海英站在山脚下,望了望山顶,深吸了一口气开始了攀爬。

野山坡到处是大块的石头,往往需要手脚并用。海英刚开始的速度很快,李民浩默默地在后面跟着。

很快海英的体力吃不消了。前面又是一块大石,海英明显感到吃力了。李民浩一纵身跳上石块,向下面的海英伸出了手。

“来……”

海英伸出手,李民浩看到了海英手臂上的一大块淤青,愣住了。李民浩将海英拉了上来,海英还要往上爬,李民浩一把将她按坐在原地。

“怎么回事?”李民浩抓起海英受伤的胳膊吼道。

海英苦笑了一下,“我是红旗帮的妹妹,谁有这么大胆子啊。昨晚我父母又动手吵架了,劝架的时候拦在中间挨了一下。没事,就是不想回家,回家又要围着我问我,他们离婚我打算跟谁过。”

李民浩沉默了。

“我心情不好也不完全是因为这个。我有个大伯家的哥哥在上海,从小一起长大感情很好。但自从他结了婚,总有他们不和的消息传来,哥哥也变的经常酗酒。我们不经常联络,不知道他过得究竟怎样。昨天嫂子给我打电话,说我哥精神状态不好,想送哥哥去安定医院看看,问问我的意见……”

海英哭了

“我知道他过得不好,我会伤心,但我没有想到他过得如此不好。我好恨,为什么哥哥要继续这样的生活……而我又无权干涉!”

海英说着,身体已经发抖,李民浩把她轻轻搂在怀里……

“为什么要问我的意见,为什么要问我,为什么要问我!不知道我姓韩么!不知道我也姓韩么!我姓韩啊……”

海英在李民浩怀里大哭。

两个人沉默了好久……

“休息好了么,可以的话,我们接着往上爬!”李民浩牵起海英的手。

海英点了点头。

这次李民浩走在了海英前面,每爬一块石头,李民浩都会和海英说句话。

“初二那年,我妈妈过世了”

……

“爸爸又娶了个后妈”

……

“后妈心机很重,经常挑拨我和我爸爸的关系。”

……

“后来爸爸和后妈移民去了美国,有一段时间我自己吃方便面吃到吐”

……

“前两天我爸来电话问我要不要过去和他们一起住,我拒绝了……”

……

“还是这里的兄弟们更不离不弃……”

……

“从来对那些娇滴滴让人反胃的女生没兴趣,真是做梦也没想到会认你这样一个脾气又倔又硬的妹妹。”

……

“比想象的更有意思。”

李民浩的每一句话都让海英心头一震,她重新打量着眼前陪她走过风风雨雨的人,忽然发现自己的伤和李民浩心里的伤比起来,其实也不算什么。

两个人一鼓作气爬到了山顶,整个城市就在脚下。起风了。风从两人的耳边呼啸而过,将原本聚集在二人头顶的云吹的七零八碎,随着风的方向快速飞奔,不一会就消失在视野之外,只剩下湛蓝湛蓝的天、清脆欲滴的山和静静坐着的两个互相依靠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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