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集合哨吹响了,女官兵们都从宿舍楼上跑步下来站队集合。
杨柳青和马雅也快速站进了队里。
报数,点名,唱军歌。
雷徽问大家:“你们当中,谁攀过岩啊?向前三步走!”
一个女兵举手说:“报告雷教官,杨排长在连队的时候,和男排长比赛攀过。”
杨柳青向前跨出三步。
雷徽走过去问她:“柳青,你和男排长比赛,谁赢了?”
杨柳青说:“报告教官!男排长赢了。”
雷徽说:“不要担心,总有一天你会赢过那个男排长的!”
另一名女兵也站出来说:“报告教官!我当兵以前参加过户外攀岩运动,当兵来到通信连就没有机会再攀了!”
又有一名女兵跨出三步:“报告教官!我当兵以前去西藏登过珠穆朗玛峰!”大家的眼睛都崇拜地望向她。
雷徽看了看其他的女官兵,问:“还有吗?”
其她的女兵都抬头挺胸直挺挺地站着,纷纷摇着头。
雷徽说:“今天晚上,我们进行夜间攀楼训练,一对一比赛,看谁用的时间最短?用时最短的,胜,”他指了指那两个女战士说:“你们俩一组!”又指了指杨柳青,问:“你们还有谁愿意来试一试,跟她比试一下?勇敢站出来!”
马雅走出来说:“报告雷教官,我愿意跟杨柳青比试!”
雷徽问:“马雅,你攀过岩吗?”
马雅说:“教官,我小时候练过几年武术,在军校的时候,攀过一次。”
她站到了杨柳青的对面,狠狠地盯着杨柳青的眼睛。
其实她俩都没有攀岩经历,更别说攀楼了?
淡淡的黄月光,照着安静的迷彩营楼,它不知道这里要上演怎样的对决?
杨柳青和马雅的各项考核成绩一直都是拔尖的,不分上下,最近的一次模拟考核是马雅第一,杨柳青第二。她俩的对决,在场的所有人都拭目以待!
两个男战士已经爬到营楼顶上,抛下两根绳子。
雷徽带她们去做准备工作,两个男战士将绳子系在那两个女兵的腰间。
她们的腰间还各绑了一个小袋子,里面是涂手的粉末,用于防止手在攀爬的过程中出汗打滑。
雷徽指点说:“集训地的宿舍楼不高,五层,十七米,你们要利用你们脚上的橡胶鞋,通过墙面最微小的缝隙寻找落脚点和着力点,手脚对抗,注意力要集中,最重要的一点是,你要在攀楼的过程中,要忘记自己是在攀楼,记住了吗?”
两名女兵已在楼底准备好了,只等雷教官一声令下。
雷徽把秒表调到零,喊道:“3,2,1,开始!”
只见两个女兵,爬到一楼的窗户,爬到二楼墙面的时候,一个女兵脚下一空,悬在了半空中,被楼顶的男兵用绳子放了下来。
另一个女兵一直攀到四楼墙面,已经体力不支了。她越爬越慢,手脚都使不上劲儿了,也被男兵用绳子轻轻放到地面。
她们都以失败告终。
雷徽又一声令下。杨柳青和马雅徒手攀上了楼面。
雷徽在楼下大声讲:“不要往下面看,注意力集中,可以到每层楼短暂休息!”
夜晚的楼面有点水雾,脚下因为经常找不到很好的着力点而无法前进,只能胡乱摸索,手上的力气也不够。
马雅因为练过武,攀楼的速度起初很快,因为开头过猛,后面也渐渐使不上力。
杨柳青在二楼的窗户上短暂休息之后,继续往上爬。
马雅已经快到五楼楼顶了,这时,哪知脚下一闪,踩了个空,急速从五楼坠到了三楼。她的手脚一阵挣扎,终于踩在了二楼的窗户上。她看到杨柳青已经攀到了三楼,顾不上休息,赶紧追了上去,又超过了她,攀到了四楼墙面。
她们的衣服都汗湿了,头发也湿淋淋的滴着汗水。
杨柳青在三楼小憩之后,将手上涂了点粉,又继续往上爬。
马雅攀在五楼的楼面上,向下看了一眼杨柳青的位置,杨柳青正迎面攀上来。马雅越发着急,手心出了很多的汗,因为一直没有休息过,已经有点使不上力了,注意力也有些无法集中,脚下又一滑,身体再次脱离墙面。
这下子,她是真的没有力气了。
在经过杨柳青的时候,她故意瞪了她一脚,也使她的身体飞了出去。
杨柳青的身体顿时失去了重心,像飞在空中一朵蒲公英。
马雅抓住了二楼的窗户,休息了一阵,才翻身向三楼攀去,这时,她也已经慢的像一只蜗牛了。
杨柳青奋力挣扎,寻找身体重心,终于踩住了三楼的窗棂。
底下的教官和战友们也都为她们捏了一把汗,不知谁带头喊了起来:“加油!加油!坚持就是胜利!加油!加油!坚持就是胜利!加油!加油!加油——”
雷教官也跟着喊起来。
马雅的手因为满是汗水,又滑了一下,这时,杨柳青拽住了她在空中惊慌失措的手。马雅又贴到了墙面上。
杨柳青却脚下一闪,又跌到了二楼。
马雅已经先杨柳青一步,攀到了楼顶。底下的人却都还在为杨柳青加油,竟然没有人为她喝彩,呐喊!
她独自坐在黑暗的楼顶上,听着楼下为杨柳青震耳欲聋的加油声,心中很不是滋味。
杨柳青又从二楼的窗户开始爬起,经过刚才的连番折腾,她的脚已经开始抽筋了,汗流满面,迷彩服紧紧贴在身上,在月光下显出她玲珑的身体曲线。
刚才因为怕穿的衣服太多太厚,在攀楼的过程中,身体笨重,影响胳膊、腿的伸展,所以迷彩里面只套了一件秋衣。
杨柳青的身体已经到了极限。
她在五楼窗户上,做了几个深呼吸之后,又继续艰难地往楼顶攀去,终于到达了顶楼。
楼底下响起了一阵掌声!
杨柳青伸手跟马雅握手,马雅却站起来,打了她一记响亮的耳光,还要打,被楼顶上的男兵捉住手。
结果是,雷徽罚她们晚上站五个小时的岗。
待熄灯号吹响之后,她们穿将起毛衣,军装,军大衣,全副武装齐步往部队门口走。她们到的时候,雷徽已经黑着一张脸在岗亭里坐着了。
她们并排站到哨位上,挺起高高的胸脯,端着冲锋枪,目视前方。
站岗中的女兵,也是一道美丽迷人的风景线。
杨柳青只担心:这会不会影响到她参加女子特种排的选拔?
她一定要进女子特种排,去特种旅训练,因为只有这样,才能查出蓝骏的下落。
她在心里无数遍地问:“蓝骏,你在哪里啊?你为什么要食言于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