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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林海之行

经过两天一夜的颠簸,秦岭和龙绍康终于到达了中国北端的黑龙江省。北国风光确实不同与山海关内,两人刚在齐齐哈尔市的火车站一下车立马就感觉到一袭凉意扑面而来,俨然没有了这个季节在北京时的酷热,龙绍康和秦岭两人都感到一阵爽爽的惬意。随即两人走出了火车站转成到大兴安岭地区呼玛县的长途汽车,又经过一夜的奔波,在第三天太阳升起的时候两人终于到了杜彪的家乡,大兴安岭腹地的呼玛县。呼玛县被誉为“金鸡冠上的宝石,黄金之乡”,位于黑龙江的北部,地处大兴安岭东麓黑龙江之滨,地广人稀,自然环境优越,整个县域森林茂密、遮天蔽日,素有“落叶松故乡”之称。呼玛县是我国最北部的边境县之一,东与俄罗斯以江为界,山川秀丽、景色优美,蜿蜒流长的黑龙江清澈见底,两岸风光美不胜收,青山绿水的翠黛之间另有一份妩媚在里面。

龙绍康在出发前偷偷从家里拿了一个用过的信封,正是杜彪给龙啸天寄信用的封皮,上面清清楚楚写着自己的地址。龙绍康和秦岭两人就照着信封上的地址一直找了下去,好在地方挺好找,没费多大功夫就到了杜彪的家,可到门口一看两人都傻了眼,只见铁将军把门,整个院子里都鸦雀无声。绍康当时就像泄了气的皮球,一屁股就坐在了门前的台阶上,都囔道:“看来这杜老爷子也是怪人一个,不然家里不可能一个人也没有啊。”秦岭看着绍康无精打采的样子说道:“这还没见到真神,你就开始抱怨了。杜老伯不在家,可他的邻居总会在家,这左邻右舍地住着总该知道点消息吧。”说着冲绍康笑了一下,拍着绍康的肩膀指了指杜彪家门口对面的人家。寻人问事打听路,这可都难不住龙绍康,这小子本来长得就特别招人待见,再加上嘴巴又甜,用不了几句话准能问出自己想要的结果,秦岭就在门外静静地等着绍康的好消息。果不其然,邻居告诉绍康说:这杜彪老头在林子里生活了一辈子,老了老了还是离不开大兴安岭的树林子,哪怕是不给钱,只去当个义务守林员也干,再说他也不缺钱。可别看杜老头年龄老,可他守着的那片林区年年都是模范林区,既没有盗猎的,也没有乱砍乱伐的,就连林区小年轻的都比过他。因为这一片的人都知道这老头脾气大得很,枪法和身手都是相当了得,谁要是落在他的手里准没好。宁可多跑几步路到别的林区去捞点油水,也不敢得罪这个老头。接着邻居又告诉绍康说,要找到杜彪也不太难,只要沿着上山的这条路不停地往上走,就能看到守林员的小木屋,你走过去问问都认识杜老头,他就在山上最里面的林子里。

龙绍康将情况都打听清楚,谢过了邻居,就和秦岭朝着进山的小路一直往上走。县城基本就在老林子的脚下,往外走不多远就是大兴安岭的林区。从林区的脚下往上走,在树与天相连的地方全是绿色,满眼的翠绿让人仿佛置身于童话王国之中。行走在夏秋之交的大兴安岭,林莽争艳,空气中都充盈着淡淡的清香。红花绿叶层林尽染,极目远眺,天高云淡。阳光透过高大的树木直直的照射在脚下堆积多年的树叶上,让人踩上去都有一种软软绵绵的舒服。高壮挺拔的白桦树直直的身躯没有一点弯曲,让人不得不佩服她的孤高和挺拔。站在高高的白桦树下任你抬头把脖子看酸都看不到她的顶端,似乎直接就通到了天上。沿着山岭一直往上走,还能看到大大小小的水泡子,和横在大小水泡子之间的小木桥。水泡子的旁边全是漂亮的水曲柳和火红色红毛柳的天下,绿色和红色相交相融,映衬着天蓝色的一泡子林间池水,仿佛置身于天然的风光画卷中一样。各种或叫得上名或叫不上名字的动物在这里追逐,嬉闹,繁衍,一切都是那么的祥和、安逸。当看到有人来时他们又都一下子不见了踪影。继续再往上走,就是大片大片与天地相交的这片林区中真正的主人了:落叶松和马尾松。嶙嶙节节的松树皮,看上去都给人一种沧桑感,仿佛隐居深山中的老者,安稳、平和、坚韧。如果不是松树下面那争奇斗艳,五颜六色的花花草草和在树上不停跳来蹦去的小松鼠,也许在这种苍翠和深沉的空间里人们都会忘记时间的存在,直等到天尽头的时候。

夏秋之交的大兴安岭既是丰收的又是热闹的,各种动物穿越林间,或藏或跑或与你四目相对;枝头也正挂着五颜六色的果子,或酸或甜,或红或绿都会让你忍不住要摘下来尝尝。最蔚为壮观的还是各种树木组成的林海,大兴安岭的林海本就壮观,而那深浅不一,一簇浅黄、一簇淡红,还夹杂期间的点点墨绿,就简直是正铺展在天地间的巨幅画卷。行走在丛林间,昂着头看那湛蓝的天空仿佛是被火红的叶子不规则的划分开来,原来蓝蓝的天离自己是如此的近,就在那枝头的空隙中;俯身摘下脚边那不知名的草草叶叶才发现这片土地是如此的慷慨,原来广袤无垠的大地就在我们脚下,只是我们的眼睛却一直在不停地往上看而已。夏秋之交的大兴安岭空气中都平添了一股唯美的味道,让人无论怎么享受都不觉得过分!

秦岭和龙啸天走在这大兴安岭上,也是边走边欣赏着沿途的美景,好像再怎么走都不觉得累。上山的小路越来越细,似乎随时都有可能在中间断掉,让这两人迷失在这片茫茫的原始森林里。龙绍康停下了脚步,看着秦岭说道:“老秦,咱不会走错路了吧,怎么再往上好像没有路了啊?”秦岭看了看周围的地势说道:“应该不会错的,上山的路就这么一条,也没再看到有其他的。再往上走走,如果真没有路了我们在天黑以前还能下山。”两人正商量着,从山上下来一个四十多岁长得五大三粗的中年人拦住了他们两个,问道:“你们是干什么的,怎么上的山,身上带没带火种?”说着,摸了摸身后的猎枪。龙啸天歪着脑袋看着眼前这个人,说道:“你是干嘛的,查户口啊?”一句不软不硬的话顶了上去。那中年子围着龙绍康和秦岭转了一圈冷笑了两声,说道:“吆喝,还是北京口音。你先别管我是干嘛的,我就问你们干嘛要上山?”龙绍康似乎并不很讨厌眼前这个人,故意慢吞吞的说道:“偏不告诉你。”中年男子似乎很不高兴绍康这个样子,瞪着眼睛说道:“不告诉我,行啊。你们得跟我走一趟,有地方让你们愿意说。”龙绍康笑嘻嘻的往地上一坐,说道:“你说我们跟你走,我们就得跟你走啊。现在我累了,要走也行,您得背着我。”这可把中年男子气的哭笑不得,说道:“你以为你这样耍无赖,我就没办法了。像你这种人我见得多了。”说着话往腰里一摸,拿出一样东西。秦岭着实吓了一跳,他要干什么?龙绍康倒是不在乎,还是安安稳稳的坐在地上,因为他心里明白:虽然自己和秦岭看起来都文文弱弱的,可是两个人从小就在自己父亲的督导之下,练散打跟传统武术,一直也没扔下过,虽然练得不怎么样,可是身体素质还是相当的好,想要打架,自己和老秦两人打五六个人还是不在话下的,更何况今天就这一个人。

秦岭一看那人拿出的竟然是一部对讲机,马上就意识到了什么。上前说道:“师傅,您是这里的守林员吧?”那中年男子边调试对讲机便说道:“现在知道了,别说叫师傅,叫什么都晚了。你们不是不想走吗,那就别走了?”秦岭连忙解释到:“师傅,这都是误会。”那中年男子的执拗劲倒是上来了,说道:“误会,我抓到盗猎的人都说是误会,你们这一套早过时了。”秦岭一看这人还不听劝,急的正没办法,龙绍康倒是“哈哈”大笑起来。龙绍康这一笑不但那个中年男子摸不着头脑愣在了那里,就连秦岭都不知道这小子到底又要出什么损主意。中年男子用手里的对讲机指着龙绍康,向秦岭问道:“和你一起的这个人是不是有神经病啊,莫名其妙的笑什么啊?”秦岭尴尬的都不知道说什么好,谁知道绍康倒是一下子站了起来,和中年男子面对面地站着,说道:“你才有神经病呢,并且你还病的不轻。不过你这病可以治,只要你以后别再当着守林员了,远离杜彪那个怪老头,你这病马上就能好。”中年男子手里握着对讲机,疑惑地瞪着眼睛说道:“你也认识杜彪?”龙绍康微微笑了一下说道:“在这方圆几十里之内有谁不认识杜彪那个怪老头的。我还告诉你,我不光认识他,我和他的交情还不浅叻。”中年男子也“哈哈”的笑了起来,说道:“你就吹牛吧,反正这年头吹牛是不用上税的。就你一个吊儿郎当二十岁出头的小毛孩还和杜彪老头有交情,交情还不浅,就算你能说下天来也得有人信啊。”绍康轻轻地拍了拍身上的土,很轻松地说道:“反正信不信由你,不信呢你就放我们俩下山。如果你信呢,就带我们到杜老头那里领赏,也算你大功一件。”中年男子听绍康这么一说,倒是把对讲机又放了起来,指着绍康说到:“你这个滑头,原来是想骗我放你们下山啊,门都没有啊。既然你说和杜大爷有交情,交情还不浅,那我干脆就把你交到老头子手上,看你还能不能再得意。”到现在,秦岭才明白龙绍康为什么要引逗这个中年男子,如果在这么大的一片林子里找个人,连条正经的路都没有,简直就是比登天还难。即使能够找个人问一下路,到底不如有人能领着自己去找到杜彪老爷子。虽然少康这个点子损点儿,但却是最为见效的。秦岭不由得偷偷对龙绍康数了一下大拇指,而此时的绍康脸上早已乐开了花,但还不能太表现出来,只能强忍着不笑。

只见那个中年男子又从腰里拿出一截绳子,一头拴在了自己的胳膊上,一头拴在了绍康的手腕上,中间绑在了秦岭的裤腰上,说道:“这也不算虐待你们,反正我自己也绑着呢。想跑呢你们就趁早别想了,我这绳扣可不是一般人能解的开的。就算你们能解开这个绳扣,跑起来总不会比我这猎枪还快吧。”说着得意地看了看他背在身后的猎枪。绍康不耐烦的说道:“行了,我们是不会跑的,赶紧上路吧。”中年男子让秦岭走在前面,自己和龙绍康走在后面,这样他们两个就谁都跑不了了。中年男子指挥者,三个人行走在上山的路上。

走了好长时间,渐渐地能看到在老林子里的坡顶上有一处小木屋,全都是用整根的原木一根一根搭建起来的,看上去很牢固。小小的一扇窗户,旁边是一扇不太大的小门,如果是一个很胖的人恐怕只有挤着才能从门里面进得去。三个人离小木屋越来越近,秦岭和绍康这才发现:这座小木屋至少有三间屋子。中年男子解开了绑着秦岭和龙绍康的绳子,说道:“你们不是嘴硬吗,我这就让你们见见真神。”说着领着两人就来到小木屋的门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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