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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冯琦曼喜欢的女人们

(1)

刘向阳频繁的出现让我不知所措,我不知道放学以后到底是跟谁一起走,我要是跟赵同一起走出校门的时候顺便拉着刘向阳,那这个场景那一定很有趣。我决定自己走

放学的时候是我最讨厌的时候,人真是多,熙熙攘攘,我不喜欢被挤来挤去,一般我都会在大门后的石墙那里等别人走的差不多了,我再出去。后边有人拍了我一下,是王羽,和赵同扯不清的女生。

王羽对我说:“走吧,我和你一起走。”我跟她出校门的时候正好碰见在校门口等着我的李向阳。刘向阳看了一眼我身旁的王羽,想说什么又没说,把我拉到一边,他说:“你少跟她混在一起,你不想我每天来这里接你,好,我听你的,不过这次你也听我的,不要和她混在一起”

我用很奇怪的眼神回头看了一眼王羽,回头对刘向阳说:“你认识王羽啊?她怎么啦?”

刘向阳对我说:“以后我在告诉你,不过答应我绝对不要跟她太近。”

王羽可真是个交际圈广的人,似乎那个男生都认识,女生长得出挑就是好,谁都会往上扑。

(2)

上晚自习的时候我听见有人叫我,王羽递给我一个纸条,上边写着“你想知道我是什么样子的人吧?放学我们一起走的时候我告诉你吧。”当然我和王羽有了联系,魏锦锦他们倒是好奇起来,那些多事的女人。

放学的路上我一直很沉默,我想我是尊重有故事的人的,她想讲的我听着,她不想讲的我就不会再问了。斑驳的倒影显得王羽更是修长,她话语间从来不看我,脸上总是带着微笑。

她说:“刘向阳没有和你说什么吗?看起来他似乎很喜欢你,呵呵,好久没有看他那么在乎一个人了”。我没有答话,我彼时感兴趣的是眼前的她而已。王羽揪了一片银杏叶子,在手中把玩,然后接着说:“我有时候真是羡慕你,你知道吗?你可以活的那么纯粹。”

我反问她:“你活的呢?”

她顿了一会说:“我还真是没有想过我活着是什么样子呢,呵呵,只想着要活着。你知道吗,小时候我就梦想着有一天我可以成为像我妈妈一样平淡的女人就好了,可是越长大越发现连想着平淡的生活都会成为奢望,每个人都与属于自己的命吧。”

那晚王羽和我说了很多,她的妈妈是个美丽温柔的女子,第一任丈夫死后也就是王羽的亲爸爸,王羽随着妈妈到了新的爸爸家里。新爸爸有钱,贩毒的,小王羽不知道贩毒意味着什么,过了几年妈妈长了乳腺癌去世了,王羽每天都看见新爸爸和胡朋狗友在家里**,每天家里都烟雾缭绕。意识不清的新爸爸和他的狐朋狗友把只有十岁的王羽糟蹋了,直到又过了几年被捕的这群团伙王羽才被解救。可是王羽没有任何地方可以去,她一直蹲坐在家的后院栅栏角落里。新爸爸的房子被一个搞房地产的叔叔买到手,当那个叔叔蹲在王羽面前看王羽的时候,王羽问他:“你可以包养我吗。”那个叔叔看着王羽瘦弱颤抖的身躯,肆意的笑了起来,他对王羽说:“我喜欢有欲望的人。”那年王羽15岁。但对于生活的渴望,她选择了不同的方式。不到那份境遇很少有人可以理解当时王羽的做法,但是对于想好好生活的人,她又做错了什么,为什么要承担那么多本是不应该她承担的东西?

自此之后王羽一直住在那里,外人都有闲言碎语,但是年少的人总是向往爱情,赵同第一次见到王羽在后花园玩的时候就喜欢上了一头黑色长发的女孩子,慢慢有了交往有了所谓的爱情。但是赵同慢慢了解了王羽的事情,再加上王羽晚上还在夜店工作,让赵同更是无法忍受。我问王羽,为什么还有要在夜店工总呢?王羽说:“我想总有一天我可以靠自己生活,不在用卑劣的方式。我现在攒的钱不少了呢,呵呵。”哦,还有刘向阳和王羽怎么认识的王羽没怎么说,不过猜一下就知道,一个公子哥喜欢泡夜店玩女人,一个是驻夜店工作的,相互不认识才奇怪。

我一直都很欣赏活的很自我的人,不用瞻前顾后,不用在乎别人的眼光,听了王羽的故事以后会觉得她挺值得尊重,比起那些因为活不下去而给自己找理由寻思的人,勇敢活着的人更具有勇气。一个只有十八九的女生对生活的渴望,对自己人生的渴望。

(3)

我正在上课,有人就给我打电话,我跑去厕所一接起来,妈呀市警察局。我犯什么错误了?我压低声音对电话里的警察同志说:“请问有什么事情吗?”

“你是凌豆豆的家人吗?请你来警局一趟。”电话里的男人说的语气严肃。一听是凌豆豆我心里的忐忑当时无影无踪了,又惹什么事情了吧,不敢给警察同志爸爸的电话给了我的。不过我个小孩子怎么装老成也不会和警察同志能协商什么事情,我还是给爸爸打了电话,说了小姑姑在警察局的事情。

哎,让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弄的我是有多久没有认真听课了?不行,我要考大学呢,好好学习。回到教室发疯似的抄笔记,考大学,考大学···

中午的放学铃刚打,小姑姑就来了电话,说他和爸爸在校门口等我。校门口就算停着无数辆黑色轿车我还是能认出爸爸的那辆,从小在门口等着盼望出现的小轿车,里面承载着一个童真的孩子对父爱的期许。

我敲了一下车门,小姑打开车门示意让我进去,我才不要,我说:“有事没,没事我走了啊。”

小姑姑的眼神里带着惶恐,一直对我摇头,怎么了这是?凌豆豆拽着我的衣袖说:“求求你了,快上来吧····”我又要跟着遭殃了,看来这次姑姑犯的错误不是小错误,又想拿我当挡箭牌吧。

勉为其难我上了车,一路上姑姑握着我的手,汗涔涔的,也不说话,看向窗外。没记错的话爸爸这是在去老家的路上,回老家干什么?我朝凌豆豆挤眉弄眼,她也左右摇头说不知道。爸爸又在想什么损招啊?真是服了他了,这么大年纪了也不嫌麻烦。

一个多小时的路程,我看了一个多小时的风景,老家的周围还是老样子,清新的空气,大桥上很旧的栏杆,路旁一望无际的田地···还有小时候记忆中我和小姑姑在那条小河里抓的小鱼,爸爸给我做的炸鱼糕···还有还有···不知道为什么会有想哭的感觉,不知不觉,时间总是那么匆忙,好多幸福和感动我还没来得及享受却要享受成人礼给我带来的各种苦恼,当人一点都不好。

车停在了墓地那里,我们的祖坟在那里,爸爸拉着小姑姑走到爷爷奶奶的坟前边说:“你们走的时候我说过我会尽我所能抚养豆豆长大让你们安心,现在豆豆长大了,有些事情她自己也能做决定了,不管对错都是她认为对的,从今以后你们老俩要保佑她,我说了无数次要让她真正独立,但是由于我心软一次又一次害了她,对不起爸妈,我以后绝对不会给她犯错的理由。”说完凌豆豆哭着跪在爷爷奶奶的坟前边抬头对爸爸说:“哥哥,我不了,我真的不了,你一定被丢下我····”爸爸连听都没有听就把我塞进车里,飞驰而去,不管在后边又追又喊的凌豆豆。

看来这次爸爸是铁了心了,我突然想知道姑姑是遗传了谁,看着开车的爸爸我突然发现了他腮上多余的老皮,老了,真的老了,想当年风度翩翩的爸爸也变成普通的中年男人。

中午爸爸倒是什么话都没有说,带我去买了衣服就去吃饭,吃晚饭有带我去游乐园,就像小时候一样,然后把我送回学校,最后跟我说了一句话:“好好学习,我走了。”

(4)

凌豆豆找到我,在咖啡厅哭了一阵一阵的,我烦了,我说:“你说不说?你不说我走了哈,好不容易放个双休听你哭过了四分之一,我冤不冤?”

她抽搐了一下说:“我花假钱被抓了。”

我让咖啡烫了一下,让她的话又噎到,我从书包里掏出纸巾擦了擦嘴角,我说:“你越来越长本事了哈,下一次去售卖黑枪,倒卖火箭?呵呵。”怎么说她好呢,就不长点记性。

她听了我的话还生气了,我挺无语,她说:“我怎么知道那是假钱啊?是别人给我的”

我问:“谁啊?难道是主席?让你这么大胆的花假钱?”这是可笑。

她说:“就是你那个同学的爸爸。”我的同学的爸爸?哪个同学的爸爸会和凌豆豆这个无所事事的人认识?对了,吴浩楠的爸爸啊,在医院认识的,还在宾馆门口见过一次来着。

我说:“难道是在医院认识的大叔?不会吧。”难道两个人有一腿?我真想打我自己的脸在想什么呢,小姑姑可不是眼光那么低的人,不过我还是不假思索的问:“不会你和他有什么吧?”

凌豆豆白了我一眼说:“想什么呢,怎么可能。我就是跟他是朋友而已,挺聊的来的朋友。”我“哦”了一声,又说:“哎,我说,我管你和我同学的爸爸干什么说重点!”

她又接着说:“他说有个活儿很赚钱,我就想试一试,我不是想让我哥哥(就是我爸爸)不把我当不学无术的无赖小青年吗,就想找个赚钱的工作。知道我被抓以后我才知道那是洗钱的团伙。”

我说:“我同学他爸爸也在里边?”小姑姑点点头。我怎么告诉吴浩楠呢,让他劝劝他爸爸。小姑姑还让我把守秘密,自己都被抓了还替别人想,他们是犯罪好吧。小姑说不会让爸爸再为他担心了,她问我可不可以去我妈妈店里当店员让我跟妈妈说一说。凌豆豆就是这样没心没肺,不会世故的让人恶心,跟她在一起总觉得很开心。

(5)

我很久才去妈妈的店里一次,妈妈问我:“怎么来这里了,家里又停电了?”

我说:“没有。妈妈,跟你商量一件事情呗。”一般我跟妈妈商量事情都是想买什么东西了或者其他花钱的地方,妈妈刚要去包包里掏钱,我握住她的手说:“我不要去买东西,我是想给你介绍一个想来打工的,可不可以,不是还缺一个洗头的吗?呵呵”

妈妈倒是来了兴趣,她问:“是谁啊,你同学?”

我说:“不是啊,我同学他们没有时间全职的。是凌豆豆,我小姑。”我试探的说,如果我是妈妈我很烦听见前夫的任何事情,可是妈妈笑着对我说:“豆豆啊,好久不见了,嗯,让她有空来吧,我跟她说怎么排班。”

我很爱妈妈最大的理由就是,妈妈的温文尔雅还有大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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