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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上代人的军旅交情

(1)

小姑凌豆豆很是不仗义,明明说好她生日的时候请的人只有我一个人,后来又多了一个人,还用我说是谁吗,我爸爸呗。看着那张脸我就有了见马克思的冲动,就没见过他怎么笑过,我又不是欠他账的,对我板着脸何必呢。

饭店里总是很容易就遇见同学,我们刚进去,后脚进去的就是赵同还有他爸爸,在前台选房间的两个人彼此相望了8秒钟,迅速勾起了彼此的回忆,赵同和他妈妈进了本来就预订的单间里,我还有姑姑还有爸爸被请了进去。我是多么不想进去啊,赵同竟然在里面,出于礼貌还和我笑了一下,我的那个尴尬啊。

两个中年男人说的最多的就是想当年,当年当战友的时候,当年在部队的时候的回忆,也许是这样,他们对我们两个孩子不时的调侃很是让我不舒服。

爸爸是干甲方企业的,而赵同的爸爸是乙方企业,对于联盟的问题很是看好,酒席上也完全忘了主角应该是当天过生日的小姑姑。我对于他们的企业问题很是没兴趣,对于爸爸冷落小姑的行为我也很是恼火。当然桌面上的礼仪还是不能少的,我还是有礼貌的跟大家说了一下我想早走的诉求。

我拉着小姑姑的手漫步在红灯区域,我说:“小姑,你不觉得爸爸很自私吗?”

小姑说:“你爸爸是个很有事业心的男人,这个世界上的事情都是相对的!”不明白爸爸所谓的给我的幸福是什么,我想要的不过只是平凡的生活,有个幸福的家庭。

那晚我给姑姑过得生日,没有爸爸的排场,不过就是去妈妈那里和妈妈一起给小姑亲手做了几个菜而已,但是小姑姑却看起来很开心,小姑其实和我一样的,很简单纯粹的女子。

(2)

很烦班里的魏锦锦还有其他几个女的,我和他们格格不入,不管是生活观念还是做事风格。但是不得不说吴浩楠是我的福将,我本以为我会在高中永远深深的埋没下去,但是他的到来给我带来了刘向阳,刘向阳对我的喜欢让眼红的女生去翻起了我的过去,原来我以前本来有着跟他们不一样的人生。

可是那又怎么样,不还是跟他们坐在了同一个教室?可能我的过往引起了赵同的女朋友王羽的兴趣,有时候会多看我几眼。人就是这样,需要捧,你越藏别人越看不到,除非你的光芒实在是不只万丈。以前连一个狗屎班长都不把我放在眼里,可现在呢,每天都热脸贴我冷屁股。

自从赵同一家和我们一起吃过一次饭后,有时候见到赵同他会和我笑,我就装作看不见的。我还真是不想和他有什么,如果真想有什么事情的话凭着吴浩楠当桥梁也就早熟络了,也不用等到现在。可能我性格里就透着一股贱气,得不到的永远是最好的。

姚明明很喜欢赵同看样子,关于赵同的事情她都会打听也乐于揣摩,在一次晚会上姚明明坐在我的后边,她踹了一下我的凳子,对我说:“你有没有发现赵同和王羽的关系有点怪?”

我很烦自己在干什么事情的时候被别人打乱,我就没好气的说:“你管那么多干什么,别人的事情少管。”我确实对赵同的事情也挺感兴趣,但是我可不想让任何人知道我对赵同感兴趣一事,本来姚明明嘴就贱。

姚明明还是接着说:“王羽老是粘着赵同,但是赵同不怎么搭理她,关系很迷离,听说前一阵分了,后来又好了,后来····说这王羽对赵同真是好,上着课还给他綉鞋垫呢。”观察的真是仔细。

我们都要准备去各地学习专业了,有想去杭州的有想去北京的,吴浩楠学播音的他当然不需要跑那么远,他倒是很羡慕我,很乐于跟我聊出去学习的话题,他说:“你想去哪里学习啊?去北京?不是你爸爸要去哪里吗?”我爸爸去那里我就要去那里吗?笑话,我又不是为他活的。我说:“不一定,我倒是很喜欢南方,雅致。”嗯,很久之前我就考虑过这个问题,我和妈妈都想去南方生活,去海边也是个不错的选择。

艺术部要自己出去学习的要请家长来学校签安全保证书还有期限书,这个事情本不想让爸爸知道可是专业老师打电话询问的时候竟然打给我爸爸了,爸爸说的信誓旦旦,说什么一定去北京最好的画室。我最烦他的地方就是他的自以为是,老觉得自己的安排对我来说是最好的选择。

一想到爸爸的行为我就来气,我连姑姑的电话也不想接了,上课一有什么事情我就骂骂咧咧的,吴浩楠就问我:“怎么啦,有什么事情不开心啊?”我懒得理他,跟他说也解决不了什么问题,我又不能让他去打我爸爸一顿解气。

倒是赵同一下晚自习就来找我说和我一起走有事情商量,当时说的时候魏锦锦就在旁边,她竟然瞪了我一眼,尼玛,以为你眼睛大我就怕你啊?

我可不想成为那群女生闲聊的事柄,我一把抓住想往门口走的赵同,我说:“有什么事情就在这里说吧。”趁着吴浩楠也在,我也不会显得太被动。

他说:“哦,是出去学习的事情。嗯···那个···我爸爸说他给我们两个找的画室,什么都办好了。”

我当时的表情凝固了足足有一分钟,吴浩楠摇了摇我,问我:“你在想什么呢?”我甩开他的手,火辣辣的眼睛直逼赵同的双目,我第一次这样直接毫无顾忌的看他,他竟然眼光闪躲了一下,我说:“你爸爸干嘛管我出去学习的事情,请问阁下!”

赵同似乎让我的语气噎着了,他顿了一下说:“那个···这是冯叔叔托付的,觉得小女孩一个人在画室不放心···”不放心?他还不放心我呢?我自己在画室怎么了,他不是也在北京吗,是不是又怕自己的工作忙就忘了管我?

我没有继续追问赵同,不过我的生气他和吴浩楠应该能看出来,我甩袖而去,“彭”一声关了教室门。我和爸爸的紧张关系吴浩楠是知道的,他看见我的失态怕我过公路又不看车有什么危险,就一直和赵同尾随在我的身后。这是后来赵同跟我说的,那时起觉得我很有脾气,心理世界很大。

(3)

爸爸频繁的和赵同爸爸的接触让我很不知所措,突然我和赵同之间距离的拉近让我很是不适应。有时候明明是赵同爸爸来给赵同送好吃的晚饭,有时候也会给我带一份,我是收也不是不收也不是。渐渐地我不住校了,回家的时候总是会有吴浩楠的同时也会有赵同,有时也会有王羽的身影,我也弄不懂赵同和王羽貌合神离的关系,我也不能问什么。

有时候吴浩楠会跟我开玩笑,问我跟两个帅哥天天一起上学下学开不开心,我去,他怎么没问我让女生说三道四的难不难过?倒是很久没有见到刘向阳的身影,有点好奇,他最近在忙什么。我回头问了吴浩楠一句:“怎么都不见刘向阳了这阵子。”吴浩楠倒是笑的很轻浮,他说:“怎么,关系进展的不错?几天不见就想啊!哈哈···”当着赵同的面说我会更是恼火,我不想理他径直往前走,一个车飞驰过来,要不是赵同我差点出事。

赵同的怀里有股炸鸡叉味,我很讨厌油烟之类的味道,竟然忘了对方是赵同,我竟然把他狠狠一推,推到了马路中央。幸亏没有车,没有出事。吴浩楠把茫然之中的赵同拉回来,有点生气的问我:“你怎么回事,你想害死他?”我,我,真是不是故意的。

倒是赵同表现的很假装无所谓,拍了拍刚才我推他的地方,很勉强的说了一句:“没事。”

我是很想说一句对不起,但是一路怎么也说不出口,看着喋喋不休的吴浩楠,还有沉默的赵同,我抬头对他们说:“吴浩楠,你和赵同先走吧,我要去沃尔玛买东西。”吴浩楠很是爽快的答应,赵同看了我一眼又看了一眼周围的商店思考了一会,对吴浩楠说:“你先走吧,我跟她顺路,我也要去买东西。”我本想支走他们两个,气氛就不会这么···怎么变成只是走了一个无关紧要的吴浩楠?

哎,吴浩楠走后我怎么办?都不知道手应该放哪里了,放在口袋里吧也不是,耷拉下来吧也不是,只有双手抱拳了。

赵同看了一眼霓虹灯下的我,他没有看着我说这句话,他说:“讨厌我吗?”我其实当时听见了,但是不知道应该怎么回答,就岔开了话题,我说:“哎呦,你看我这记性,都什么时候了,沃尔玛早关门了,呵呵。”我指了一下关门的沃尔玛,不凑巧的是有个发广告单的男人向赵同递了一个传单,是关于情侣情趣温泉还有精品单间套房的广告,男人看了我一眼对赵同说:“小兄弟,这个月我们搞活动很便宜的,带着女朋友试一试吧。”

我和赵同都很是不好意思,我们还是高中生,就算我们打扮的再成熟也看起来年纪不大吧,这人真是的,更何况我和赵同也没什么。我蹂躏了手中男人递过来的传单扔在地上,我说:“大叔,我们两个之间没什么!”

大叔下一句话让我很是抓狂.,他听了我的话先是一笑,他转生对我说:“哎呀,和我别装了哈,你们这么大的有的是在我们那里包房的,没事,叔是过来人,我懂!”

我感觉我和他沟通不了了,真的。没办法,我“哼”了一声,轻蔑的看了男人一眼,就连头也不回的走了。赵同有没有再跟在我身后我也不在乎了,当时我觉得自己挺无语的,也不知是对自己生活的时代感慨还是对自己所经历的事情感慨,当一个长辈为了金钱不像长辈的时候,作为小孩子的我还需要束缚自己些什么。

(4)

吴浩楠越发的不把我当女性来看了,有时候上课会跟我说黄色笑话,不得不说有些段子其实我挺喜欢的,每一个脏字的笑话才是经典(可以跟大家分享一个,说,有一个女人她怀孕了三个月了,自己怀了双胞胎她自己不知道,肚子里的哥哥说:“咱爸爸一点都不干净,每次都喜欢夜里在咱们睡着的时候用一根黑黑的棒子戳我们两个不说还留很多粘不拉几的东西,还是隔壁的叔叔干净,每次都用个透明的袋子把脏东西给兜走。)

周围的男生听了都是很蛋疼的相互回应,还有几个骚气外露的女的也会议论一番,只有我这样闷骚的人才会在心里笑的不行了还装正经。我和赵同是属于一类人,很少和别人互动很少大小,很少进入别人黄色氛围的人。倒是王羽有时候很感兴趣会加入其中,有人不是说总结说什么样子的人才会和什么样子的人一见钟情或者在一起吗,我有时候就很不明白王羽和赵同是怎么混在一起的,在一起以后能有什么话说。

我又和我爸爸闹僵了,和爸爸在学校楼道吵的时候让班里的同学围观了,爸爸很爱面子,我也很爱面子,这么多人在,我们都互不相让。吴浩楠因为和我爸爸不熟悉,他捅了赵同一下,让赵同帮忙调解。赵同的出面我更是尴尬。

赵同上去就劝我爸爸:“叔叔,有什么事情中午吃饭的时候一起说吧,在这里说不怎么合适,周围都是同学,给冯琦曼留点面子嘛。”说着就把爸爸拉到艺术楼楼道口人少的地方,吴浩楠负责在驱散人群。

爸爸走的时候对我说:“你看看人家赵同,个那孩子都比你个女孩子省心!”

我当然嘴巴不饶人,我说:“是,好,真好,当初我妈妈生我的时候说我是个女孩子不好以后早晚成给别人养的,扔了我妈妈找了别的女人,现在别的女人也生不出来自己也年纪大了没谱了吧,回来又找我,你真不要脸!”我知道我说了这句话的后果什么,反正爸爸赏我巴掌不是一次了,也不在乎再一次。

赵同拉了一下我的手,对我说:“你怎么说话呢这是!”然后又转而面向爸爸说:“别介意啊叔叔,她还小,她其实心里不是这样想的。”然后站在我们两个中间,怕我爸爸真赏我巴掌。不过我爸爸挺给我脸的,对着外人不会打我,不过他喜欢秋后算账,小人一个,这点我很是像他。

爸爸指着我说:“丫头····你····”同样气他的话反过来复过去很多次了,每次都能把他气得语无伦次,不知道说什么。他拂袖而去,留下站在一边心里千疮百孔的我很是难堪的站着。

想了一会儿,不对啊,我应该高兴才是,我干嘛要哭?我推掉了赵同帮我擦眼泪的手,说:“看什么看啊,我又没在哭!”我就是这样喜欢自欺欺人。赵同跟在为身后鬼鬼祟祟笑了一路,我知道他肯定在笑我自导自演的这出戏。

(5)

妈妈的工作很累,这么大年纪了还自己开了一个发廊,以前妈妈只是全职太太,大学一毕业就嫁给爸爸。应了爸爸的要求,也当是支持爸爸的事业吧,妈妈放弃了自己的梦想当起了全职太太。金丝雀的生活让妈妈对社会很是不了解,以至于她刚创业的时候被骗很多次。也许没有我妈妈真的会选择死,妈妈真的很爱爸爸。我恨爸爸的自私,爸爸如果不给妈妈类似于“我会一辈子养你”“我会爱你一辈子”的承诺,妈妈也不会被禁锢的那么彻底,离开爸爸的妈妈是那么无助,我成了她活下去唯一的理由。在我心里一个真正的好男人不是把一个正常女人变得毫无生活能力的废人,这是很自私的!所以我讨厌爸爸,很讨厌。

我最挣扎的时刻就是妈妈说:“你帮我去你学校发广告传单吧。”我很不想卑微的弓腰,在我的同学的面前,但是吧不去又觉得对不起妈妈,有时候我就花钱雇佣吴浩楠帮我发传单了,和吴浩楠说是妈妈花钱雇佣的别人,我帮他拦的勤工俭学的活儿。

我去妈妈店里玩的时候会和店里的店员玩游戏,有一个店员进后门跟在挑货的妈妈说:“师傅,有人找你呢。”我跟另一个店员放下手中的游戏就下楼了,很好奇是谁找我妈妈,妈妈基本没有什么朋友的。

先进来的是赵同的爸爸,还有随后进来的赵同。妈妈一见到赵同的爸爸先是愣的不会说话了,他看着妈妈说不出话的神情笑了笑,说:“是我,赵兴瑞!”

“啊,真是你啊!你看看,我就不敢认你了,以前那个瘦猴子哪去了啊。”看着赵同爸爸意气风发的状态谁又会想到当初在部队里大家都欺负的瘦猴子呢。

他们不聊天我不知道,原来我妈妈还当过女兵呢,在部队认识的我爸爸和赵同的爸爸。他们又说起了爸爸和妈妈怎么离婚的话题。关于这个问题我不想多听,我起身说了一声:“那叔叔你们聊吧,我去帮你们定房间,中午就一起吃一顿饭吧!”人家有个作家说的好啊,我们当孩子的都有一个共同的敌人,那就是“被人家的孩子”叔叔对着我妈妈的面夸我很懂事,引得赵同笑着反我白眼。

吃饭的时候我总是不自在,赵同的爸爸老是说让我当儿媳妇啥的,这怎么让我好意思啊,我老是踢身边的赵同让他跟他爸爸说别再说了。赵同小声和我嘟哝,说:“我都没嫌弃,你嫌弃什么”什么,不可思议,一向和我一样闷骚惜字如金的赵同还知道从调侃中找情趣,对于带有一点暧昧还有一点调戏的话语我有点不适应,以至于我语塞了。

(6)

赵同上课的时候写纸条问我,是不是所有的女人都小气?我回问,怎么了?我还以为他和王羽有了小矛盾什么的。他回:放学路上说吧。吴浩楠探过头望了一眼纸条,说:“怎么滴,情书啊?捂着那么严实干啥!”哼,就不告诉你。

放学的时候渐渐地缺了一个人,吴浩楠,他突然之间每天骑车上学了,路上就剩下我和赵同结对。

我说:“不是要说什么吗,说呀。”

赵同很腼腆的看着我笑,他说:“我爸爸以前暗恋你妈妈,你知道吗?”

“什么?还是真不知道呢”我捂着嘴笑起来,大人的事情真是多。

“昨天我妈妈问我去哪里了,就说和你和你妈妈吃饭了,还问我是谁,我就说以前在部队认识的,她就和我爸爸闹了整整一个晚上,早上连早饭也不做了,我和我爸出去吃的。”他说完叹了一声气,然后接着问我:“你以后也会这样吗?”

“我?谁知到呢。说不定不让进门了”我哈哈笑起来。

赵同的表情呆滞了,他说:“那我就回去找我妈妈睡,哈哈”换成我呆滞了,这个什么意思?开个玩笑吧应该,不要在意。当时我劝告自己。

送到我家门口的时候我看到了从车里下来的刘向阳,他毫不避讳的走到我和赵同面前,把我拉到他的身边,低头问我:“他是谁?”

我说:“哦,同学,我爸爸妈妈当兵时候朋友的孩子。”我后悔解释了这么详细,关系扯的很是冷漠。

刘向阳牵着我的手对赵同说:“谢谢你把她送回来,前一阵事情有点多,以后这种事情我来就好了。”刘向阳把我推向我家的楼道口让我快上楼,我怎么感觉气氛不对?不过刘向阳的性格不是惹事的主,应该没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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