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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失败的后果

四人当天下午就明白了失败意味着什么。梅园,就在他们住的屋外庭院内,此刻,狼天杨二狗赵小虎小皮球,四人分立四面,各持武器,赵学仁赤手空拳站在中间,“你们的任务很简单,碰到我。否则,今晚没有饭吃。”赵学仁枯瘦的脸上写满了不屑。杨二狗生平还没输过,狼天觉得只有杨二狗才比自己强那么一点点,小皮球在赵学仁身上感觉不到一丝危险,赵小虎心想强攻不成就智取。毕竟是四对一,碰到而已,四人心里也充满了信心。

在之后的一分钟里,四人遭遇了人生第一次惨败。一分钟后,杨二狗趴在地上,赵小虎压在他身上,狼天被赵学仁头上脚下提在手里,小皮球被挂在树上大喊大叫。“准备好晚上挨饿了吗?”赵学仁枯瘦的身躯似乎能被风吹倒,他随手把狼天扔在地上。一脸玩味的表情看着四人。四人心中满心的不服,之前的一分钟里,赵学仁并没有展现出高手的一丝风范,仅仅是抓住了冲过来的杨二狗砸向赵小虎,然后一手拎起狼天又扔在了他俩身上。撤步闪身躲开扑来的小皮球,一脚踹翻,然后慢条斯理的找了个树杈把他挂在上面,紧接着回身一边一个,抓住了准备偷袭的赵小虎和狼天,又随手把赵小虎砸在了正在爬起来的杨二狗身上。此时的四人心里想的同一句话,就是“大烧鸡欺负小孩!”这哪里是教功夫,大烧鸡这么大个人,打四个七八岁的小孩,这算什么本事!狼天愤怒了,杨二狗火也涌了上来,赵小虎咬着牙,小皮球索性不要衣服了,从树上跳下来,光着膀子看着赵学仁。狼天杨二狗对视一眼,齐齐跃起从正面直奔赵学仁,小皮球赵小虎一左一右夹击。四人再一次扑向赵学仁,此时的四人心里想的完全一样。有道是双拳难敌四手,饿虎也怕群狼。你赵学仁一个干瘪小老头,你能有多大本事?

一分钟后,四人遭受了人生中的第二次惨败。同样的姿势,同样的位置,同样情形,甚至小皮球被挂上的,竟然是同一根树杈!四人的攻击方式与第一次有所差别,进攻的位置大不相同,可倒下时的姿势竟然毫无区别!唯一不同的是因为小皮球把衣服脱了,刚才是被树杈挂在衣服上,这次是被挂在裤子上。四人不服爬起再战,一分钟后,第三次惨败如约而至,而倒下的位置丝毫没有变化。此时的四人终于明白,眼前这瘦小枯干的大烧鸡赵学仁,竟是一位深藏不露的高手,其功力之深,远不像其表现出来的那么简单。

一念至此,四人心中更有了勇气。于是四人爬起再上,一样的结果,第三次已经脱了内裤的小皮球现在被光着身子直接卡在了树杈上。四人终于心悦诚服,整理衣衫,在赵学仁面前站定,齐齐行礼,请老师传道授艺。赵学仁冷笑一声,淡淡说道“你们碰不到我,晚饭我却不得不给你们。演武台边上有一水池你们看到了吧,池水深约四尺,池左岸有八块小石头,你们将它们运到对岸,就可以回来吃饭了。”说着,赵学仁微微一笑,飘身而去。

惊喜总是难免的,八卦演武台,水池旁,杨二狗看着比自己略高一些的“小石头”欲哭无泪。狼天已经高喊着“淹死我吧”跳进了水里。赵小虎目瞪口呆,小皮球抱着石头发力,搬了两搬石头纹丝不动,索性和狼天一起跳进了水里。

四人里杨二狗最高,石头比杨二狗都要略高一些。硬搬显然不可能,难怪赵学仁要把场地选在水池里,利用水的浮力可以略微减些负担,这片水池四面都是缓坡,把石头推下水不是很难。但这八块“小石头”想要搬到对岸显然也绝非易事。“都过来”杨二狗喊一声,叫过了赵小虎和水里的狼天小皮球。“这把块石头都在池边,要推下池子不是难事,在池子里我们四人合抬一块石头。尽量身体要低,让石头尽量多的浸在水里。浸在水里的部分越多,石头受到的浮力越大,我们就越轻松,运到对岸就是胜利。”杨二狗说。“就凭我们四个,如果只是搬到对岸没什么问题,问题是你打算怎么把这些大家伙推上另外那边的池岸”狼天问道。“我们先不考虑这个问题,不要逼我面对如此残酷的现实!”杨二狗气急败坏的说。“好吧,来吧。”狼天也无奈了。

第一块石头,杨二狗赵小虎一起用力,把石头推下了水。四人合力抬起,一步步挪向对岸。到了对岸缓坡处,四人压力猛增,不仅由于石块出水浮力渐渐减小,更因为是上坡,四人付出的力量甚至高于了整个搬运过程。一趟下来,小皮球赵小虎汗如雨下,躺在水里一个劲的喘粗气。杨二狗狼天倒还没什么,于是又走到对岸推下第二块石头,四人继续。再往后,小皮球体现出了他惊人的耐力。当第四块石头推上池岸的时候,赵小虎倒在地上再也起不来了,他的双手已经磨破了,血流了出来。狼天杨二狗小皮球三人双手也已磨得通红,胸膛起伏,大口大口喘着粗气,呼哧呼哧声音好像在拉风箱。半晌,“赵小虎不行了,我们三个人根本不可能完成,回去吃饭吧?”小皮球抬头说出这么一句。话音没落,不知何处飞来四只鞋,这鞋飞的极快,四人也早已无力躲闪,四只鞋夹着风生,带着臭气正拍在四人脸上。“哇靠!”四人急忙把脸从鞋里挣脱出来,再抬头的时候,面前多了满脸气愤的赵学仁。“笨蛋,废物!你们四个是一个整体,懂吗?一人倒下,四人就都倒下,一人站着,四个人就都给我站着!”“不是我不行,是他。。。啊!”小皮球话还没说完,又是四只鞋横着拍在四人脸上。这次除了小皮球侥幸躲过,其他三人每人嘴里还多了一只臭袜子。“呕。。。”三人恶心的胃里一阵翻腾险些没吐出来。小皮球张嘴还想说些什么,被狼天一脚踹下水池,杨二狗拉起赵小虎,四人一语不发,逃命似的跑向对岸。第五块石头,赵小虎小皮球明显轻松了很多,绝大部分重量压在了狼天杨二狗身上。第六块石头,杨二狗小皮球狼天三人用尽了全身力气将它推上了池岸。狼天,小皮球双手也开始渗血,赵小虎双手的血滴滴答答滴在了地上。只有杨二狗,双手磨得通红,却还没有流血。四人躺在地上,一语不发,半晌,狼天拉起了赵小虎,杨二狗扶起了小皮球,四人相互搀扶走向第七块石头。狼天小皮球两人为主,杨二狗赵小虎为辅,四人再次向着对岸进发了。此时的搬运早已不似第一块时的轻松,四人感觉真的在死亡线上徘徊,随时可能倒下,随时可能闭上眼睛,四人身上的衣服已经干了又湿不只多少次了。第七块石头缓缓爬上池岸的时候,杨二狗轰然倒地,狼天长叹“真希望我们能死掉。”小皮球在一旁接了一句“美好的愿望不要说出来。”两人对视一眼,双双倒地昏死过去。只剩下赵小虎低低的接上第三句“说出来就不灵了。”看着倒在地上的三个人,再看看自己滴血的双手。因为自己的体质较弱,所以在在之前的几块石头中自己出力最少,竟然坚持到了最后。“为什么我不行?为什么我的体质这么差?”赵小虎闭眼,眼前出现临出村时父亲挺拔的背影,那副图画深深地印在心底,父亲深深地爱和期望,让此时早已浑身冰冷的赵小虎感觉到了温暖。“没有你们三个,我第四块石头就已经倒下了,现在,就让我自己来解决这最后一块石头!”赵小虎将石头推下水,搬不动就滚,滚不动就挪,头,脚,手,肩膀,背。用尽身体所有能用力的部位,推那块石头。说也奇怪,那石头,竟然动了。一尺,两尺,三尺,五尺,一丈。终于停下了,赵学仁从石头后面探出头,看着昏死在水里的赵小虎,擦了擦眼睛。

多久了,没有这样激动过。多久了,没见到如此刚硬的组合。多久了,没遇上如此天赋的武学奇才?想不到我注定孤老的八臂枯鬼竟也有了传人。此时的赵学仁逐一看向四人,终于朗声而笑,笑声浑厚,竟似洪钟大吕余音不绝。再看赵学仁,身上青筋暴露,全身骨骼噼啪声响如同爆豆,瘦小的身躯竟硬生生长出了一尺有余,筋骨强健,鼻直口方大耳朝怀,再往上看,二眸子烁烁放光,长高的身躯让身体显得更加枯瘦,却从内而外透着一股十足的精气神。赵学仁夹起四人,竟腾空而起,直向梅园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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