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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第一课

金鸡三唱,旭日东升。狼天醒来时发现屋里早已打扫的整整齐齐,昨天睡觉前的猪窝模样一丝也找不到了。胖子小皮球带来的大包袱里应有尽有,大到衣服裤子,小到牙刷牙签,所有日常应用之物一应俱全,而且都是四人份。狼天赵小虎想破脑袋也想不通这么多东西究竟是怎么装在那么“小”的一个包袱里的。因为东西太多,人又都很累,所以谁也没收拾,各自吃了点东西都上床睡觉了。东西都堆在地上,桌子上。狼天正想着,赵小虎推门进来,手里端着个脸盆,肩上搭了条毛巾,看这意思,恐怕连地都擦完了,赵小虎不愧是出身于富庶人家,和这些乡村穷孩子到底还是很有些区别。一瞬间,狼天觉得,面目可憎的赵小虎似乎也已经没那么讨厌了。

杨二狗自从昨天起就睡得像条死狗一样动也不动,小皮球像一滩烂泥摊在床上。这两人一哼一哈打着呼噜相映成趣,只看得狼天赵小虎哭笑不得。二人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两人叫起来,杨二狗满眼血丝,一副严重睡眠不足的样子,只看得一大清早就起来收拾屋子的赵小虎大叫老天不公。狼天赵小虎和小皮球三人花了好半天才给杨二狗解释清楚当前的状况,让他明白他已经入学,眼前的小胖子叫小皮球,从今以后是他的室友而不是敌人。杨二狗闻听大吃一惊,他怎么也不明白自己到底怎么赢的。当时自己头脑发懵,双拳是打出去了没错,但根本就没有力量,别说打破衣服再手下留情不伤皮肉了,就是全力打到脸上,小皮球皮糙肉厚也不可能被打倒。狼天了解杨二狗,自然也是一肚子疑惑,赵小虎也跟着凑了过来,三个人,六只眼睛一齐盯着小皮球,一致要他给个解释。小皮球顾左右而言他,编了几个谎也没骗过三人,最后闭口不言。杨二狗看出来了,冲狼天一努嘴,狼天心领神会,开门出屋,抄起昨天打架的那根棍子又进来,在小皮球身边比比划划,嘴里还念念有词,时不时说出几句让小皮球听见,什么抡起大棍专打头,大棍横拍专打腿,再问一遍你不说,抡起大棍打你嘴。

“不是我不说,我怕我说了你们不信。”小皮球终于开口了,但满脸的为难,吭哧半天说出这么一句。“谁会不信啊,我们问的,你说我们肯定信。”杨二狗说。狼天一听小皮球说话了,知道他怕自己的棍子,又开始比比划划,嘴里念的更响了,被杨二狗一脚踹了出去。“那两个洞是我自己弄的,我又怕赵主任和白老五不相信,又在胸前和肋下的大洞处打了自己两拳。本来想打伤自己的,结果我怕疼,就打红为止了。”小皮球说。“什么?你自己弄的?”杨二狗眼睛瞪得溜圆。“那时候我明显已经不是你的对手,你为什么要自己动手,你又不认识我,为什么要帮我入学?”杨二狗想不通。“我说我自己感觉有危险,你信吗?”小皮球满脸的委屈,问道。“不信!”三个声音,回答的那叫一个干脆。“可事实就是那样的啊,我天生就是这样的,运气特别好。我走路会捡到钱,饿的时候天上会有馅饼掉在我头上,下雨如果我忘了带伞不出十步必然能捡到雨伞。”“哇靠!”狼天赵小虎一起叫出了声,“这也算运气?你小子开挂了吧!”“别吵,让他说完”杨二狗说。“从我看到你的第一眼,我就有种预感,跟你打我会有危险。所以你跟那两个瘦子打架的时候我就随便找了面墙,一直躲在后面看你。”杨二狗哭笑不得,难怪当时一错眼神的功夫这胖子就没影了,原来是躲起来了。“后来,我看到你把两个瘦子打倒就更害怕了,于是就躲在墙后面不敢动,谁知道你竟然背对着墙一步一步的靠了过来。”小皮球说的满脸委屈。杨二狗此时却郁闷的要死,那是自己还精挑细选选中的一面墙,竟然就是小皮球躲着的地方。“后来我偷偷的出来,刚想打你个措手不及,你就发现了,回过头来,我没办法,就只好硬着头皮和你动手了。”杨二狗此时已经无话可说了,静静的看着小皮球“说下去。”“在跟你动手的过程中,我心里的危机感越来越明显,但我真的很怕去打扫食堂,我的运气一向不错,我想试试能不能把你打倒。结果等到我把你压倒在地上的时候,我能感觉到危险已经近在眼前了。果然,我看到你的眼睛慢慢变红了,很吓人。那个时候我已经知道,再跟你多打一分钟,我肯定就要危险了。所以我顾不上处罚,赶紧跑了。又怕赵学仁白老五不相信,这才躲在墙后面把衣服弄破。幸好幸好,骗过了他们。”小皮球一番话说完,屋里一片寂静。半晌,狼天问“狗子有危险?我和他打了好几年为什么从来也没遇到?你这说的不对,又骗我们。”“不是不是,这次是真的。不只是他,你也是。昨天你放倒那两个人之后提棍向我走来的时候,我就感觉到了如果我再不告诉你我不是敌人,我肯定危险。”此时的小皮球已成惊弓之鸟,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只顾着说话,没看到狼天一个劲的向他使的眼色。果然“提棍放倒两个人?我昨天睡着了狼天你打架去了?怎么回事?”杨二狗突然开口问道,也为小皮球这一话题划上了句号。又是一番解释自不必说,屋里除了杨二狗知道昨天狼天出手伤人之后将其狠狠责备几句以外一切和谐。四人边聊边洗漱整理。时间不长,四人准备停当,站在了赵学仁的办公室门前。

“进来吧。”屋里的喊声让杨二狗收回了准备敲门的手,四人走了进去。“来了啊,还算准时。”赵学仁似乎和往日不同,虽然依旧骨瘦如柴面貌可憎,但瘦小的身体里似乎多了一股精神,声音也比往日有了一些底气。“主任,我们来了。”杨二狗答。

“杨二狗,狼天,小皮球还有赵小虎。是吧。”赵学仁环视四人,见四人点头,继续说下去“欢迎来到燕赵学院,我是你们的直管老师赵学仁。今天是你们的第一课,也是最重要的一课,我希望你们能用心听,不然,你们会后悔,我保证。你们住进了梅园,梅园是我校精英训练地,并非学生宿舍,也就是说,你们四个从今以后不是我燕赵学院一年级花名册上的普通学生。你们将是我亲手打造的黄金一代。与你们同样性质的团体还有很多,他们都住在梅园,就在你们屋后的竹林深处。一旦进入竹林,小到七八岁的孩子,大到八九十岁的老人,都有可能遇到。你们注意,千万不要竹林深处。只要进入竹林,团体之间是不共存的,你们将随时遭受攻击,无条件致残致死,没有人会来帮你们,但只要不进入竹林就是安全的。”赵学仁停了一下,看了看四人恐惧的表情,满意的点了点头。继续说下去“从今天开始,你们是一个整体,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在你们四人口中不允许有我字出现,只允许有我们。你们四人将会一同训练,进食,同起同睡。还要共同经受我的考验,摧残,这是我的爱好,日后也将是你们的生活。如果有人失败,有人懈怠,我随时可能换另外四个人住进梅园,而你们,我很乐意告诉你们失败意味着什么。至于你们的起居,从今天开始将不在你们的考虑范畴之内。你们的房间里随时将会有大量的吃喝及用品,你们要做的,就是努力,奋斗,无尽的坚持。听懂了吗?”赵学仁说完了,逐个看向四个人。“听懂了!”小皮球最快,答应了一句。“听懂了?那你告诉我,你们应该坚持什么?”赵学仁看着小胖子,用戏谑的语气问道。“坚持锻炼我们的身体,磨练我们的意志,努力变强呗。入学这一整年老师天天都叫我这个。”小皮球轻松地答。

“错了,没有那么复杂。你们要做的很简单。只有一件事,那就是坚持,在我手里活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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