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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往事

一夜的辗转反侧让克劳斯感到头痛欲裂,他不停的回想并分析着瓦伦的话,那些模棱两可的话似乎充满了玄机,瓦伦究竟和父亲是什么关系,亚瑟又背负着什么样的家族使命,他的身体到底为什么会有这么神奇的能力,又是谁一直暗中监视着亚瑟,而瓦伦为什么会说自己可能会有意外呢。克劳斯抓了抓头发猛地用水拍打着自己的脸,这些问题对于他来说单单靠想是根本无法得到答案的,他需要信息,需要线索,所以,克劳斯决定去看望一下亚瑟,顺便向瓦伦问清楚这些。

克劳斯深吸了一口气,然后拉开了门迎接崭新的一天,门外的街道上弥漫着清早还未散去的薄雾,空气中飘荡着附近森林传来新鲜植物的阵阵清香,三五成群的人们扛着工具又说有笑的赶去工坊或者农场,个别房舍的烟囱上也升起了淡淡的炊烟。克劳斯无意间稍微观察了一下周围的一切,他来到古城也有些时日了,如果说最开始的古城就像难民营一样杂乱,那么现在的古城才真正有了城镇的摸样,纵横交错的街道把整个古城分割成了若干个区域,每个区域都按照合理的规划修建了相应的建筑,医疗所、学校、集市、兵营、治安所、农场等也逐步完善,随着时间温柔的轻抚,人们的脸上也渐渐褪去了往日的阴霾纷纷投入到建设新家园的工作之中,但是,这座被森林环绕的古城仍保留着它的神秘,这样庞大的一座古城是如何覆灭的,它过去的容貌又是如何,洛兰大法师又是如何知道这样一个与世隔绝的地方,塞西尔为什么会在这里徘徊,克劳斯敏锐的思维一次有一次地提醒着他,这座古城有些不对劲,绝对不像表面上这么平静。

因为时间尚早,克劳斯有点不好意思地轻轻敲了敲亚瑟家紧闭的大门。

“门没锁,进来吧”屋内传来了瓦伦的声音,克劳斯慢慢推开门,一股浓郁的香气扑鼻而来,这种香气非常特别,仿佛是淡淡的酒香缠绕着水果般的甘甜串入了纯正的鲜奶融化在苦涩的咖啡之中。仔细闻过之后,克劳斯倒是觉得有些熟悉,好像很久很久以前在哪里闻到过类似的味道。

“傻站在那干嘛,进来坐”瓦伦的话打断了克劳斯的回忆,他这时才看到瓦伦正坐在餐桌前翻着一本破旧的书,手边的杯子正冒着热气,杯口伸出一根亮银色的勺柄,这幅画面像极了他父亲平时的模样。克劳斯走到桌前坐到瓦伦旁边的椅子上,而他的面前也摆放着一个盛有液体的杯子,这个味道和他在门口闻到的一样,这种香气不仅能让人精神放松,而且还有一种诱惑力,不得不让克劳斯产生一种想立刻品尝的急切心情。

“尝尝吧,很难得的哦。”瓦伦合上了书,转头看着旁边的克劳斯,眼神中充满了温柔,微笑中又饱含了关怀。

克劳斯慢慢端起杯子在嘴边小小抿了一口,顿时,一股热流好像有了生命一般跳进了克劳斯的体内,然后缓缓地在空虚的身体里盘旋游曳,掀起了一波又一波温暖的幸福感。

“怎么样,喜欢吗?”瓦伦面带微笑观察着克劳斯的表情。

“这是为我准备的?”克劳斯看着杯子里香浓的液体,温软的感觉环绕全身,脸上也渐渐泛起了微红。

“是啊,我知道你一早就会来,所以先为你准备好了,这古城四周都是森林,现在又是入秋的季节,早上还是要喝点暖的东西。”

“大叔,你怎么知道我回来”克劳斯有点意外,心里有一种被人看穿的不安全感。

“你一定会担心亚瑟,不是吗,呵呵?”

“是…是又怎样,那么…那么亚瑟呢?”有点不好意思的克劳斯故作镇定地坐直了身体,装出一脸满不在乎的表情。

“他昨夜醒过来了,吃了些东西又睡了,这会儿还没醒,让他多休息一下吧,虽然伤口愈合了,但是身体还是比较虚弱的。”

“哦,真的没事就好”克劳斯已经慢慢习惯了这种为亚瑟担心的情绪,在他心里,亚瑟就是个又傻又笨的小孩子,而且经常还会遇到一些危险的状况。

“你今天来不单单是来看亚瑟的吧。”

“嗯,我确实有些问题想弄清楚。”瓦伦的这句话提醒了克劳斯今天来这里的另一个目的。

“那你问吧。”

“你是怎么和我父亲认识的?”

“我就知道你会问这个,好吧,我就和你讲讲。”瓦伦用小勺子在杯子里缓慢的搅拌着,眼神凝滞,好像思绪迅速地飞出了现实,回到了过去。

“我和你父亲莱恩从小就认识了,那时候我们一起生活在众星城外的一个小村子里,还和村长的儿子结成了伙伴,我们一起玩耍,一起打闹,一起假扮惩恶扬善的英雄,还自称是正义三人组,呵呵,你父亲从小就是个正直而又温柔的人,也是我们三个人中学习能力最强的一个,后来,我们慢慢长大了,大概就是你这么大的时候,我们满怀热情地进了众星城,为了能成为真正的正义三人组,满腔热血的我们打算在繁华先进的众星城学习并且锻炼自己,可是,由于我们没有显赫的家庭背景,又没有钱,更没有名师的推荐,现实告诉我们,想要进正规的学校几乎是不可能的,正当我们失落地徘徊到群星礼拜堂的时候,一位慈祥和善的老人家叫住了我们,当我们向他述说了自己心中的苦闷之后,他却笑着问我们要不要在礼拜堂学习,听到这些后,我们兴奋地抱在了一团。就这样,我们就留在了群星礼拜堂,起初,礼拜堂的一切都深深地吸引着我们,建筑圣洁雄伟,环境安宁优雅,但是我们并不理解礼拜堂究竟是做什么的,只是看见每天都会有很多人来礼拜堂祈求祝福或者救赎,其中不乏一些高官贵族,就这样,日子一天比一天无聊,生活一天比一天枯燥,可是,你父亲却找到了属于自己的乐趣,他经常一个人躲到礼拜堂后殿的图书馆终于以书为友,甚至都快把我们两个忘了。后来,当时的众星国国王突然开始推崇魔法,一时间成立了许多魔法机构和魔法学校,并且开始无身份限制地招收学徒,你父亲听说后便跑出图书馆进了魔法学校的选拔场,经过严格而又秘密的选拔,你父亲如愿的成为了魔法学校的学徒之一,之后的日子里,你父亲开始忙于学习各种魔法,而我们则继续在礼拜堂过着无聊的日子,也就很少再见到你父亲了。几年过后,你的父亲莱恩终于成为了一名合格的法师,并且顺利地加入了众星王国的魔法研究院,但是就在这时,他却意外地认识了一名年轻的巫女,要知道,众星王国法师议会有一条禁令,那就是不准与邪恶的巫术师有任何来往,如有违背,将会面临法师议会的严厉审判。你父亲无疑是触犯了禁令,更糟的是他并没有打算与那名巫女划清界限,直到有一天,你父亲不幸遭人举报,法师议会立刻下达了对你父亲的传召令,可你父亲却连夜逃出了众星城,临走前他秘密地来到礼拜堂告诉我们他将会去西边寻找藏身地,让我们有机会可以去找他,再后来的两年里,我们就再也没见过你父亲了,虽然没有你父亲的音信,但是我们知道他始终没有被找到,因为众星城法师议会对他的通缉令一直没有撤销,没过多久,我被派遣到外面执行任务,正巧在西边边境地区找到了你父亲,他已经和那个巫女结为夫妻,看他生活的很幸福,我也为他感到高兴,你的母亲也是个好人,虽然她的身份是巫女,但是她心地善良,头脑聪明,在魔法上也有着很高的理解能力,和你父亲简直就是天生一对,再后来,我第二次去找他们的时候,就已经就有了你,一个黑头发的小婴儿,很调皮,很可爱。”

“喂!我哪里可爱了,大叔,你不要随便乱讲,既然这样,那我和你也算是老朋友了,你可以告诉我亚瑟所背负的家族使命是什么吗?为什么会有人想对他不利呢?”

“这个…这个…说起来太复杂了,嘿嘿,暂时还是不要告诉你为好,不过,如果有机会,你以后一定会知道的,现在还不是时候。”瓦伦的脸颊渗出了另人起疑的冷汗,仿佛隐藏着什么难以启齿的秘密。

“神秘兮兮的,你不想说我还不想知道呢。”克劳斯咕咚咕咚一口气把喝光了杯子里的饮料,十分不满的瞟了一眼瓦伦。

“其实…算了。”瓦伦欲言又止,微微地叹了一口气候接着说道:

“当我听说星涌镇被毁全镇无一生还的时候我真的很难过,没想到在这里还能看到你,你确定你的父母都没逃走吗?”

“是我亲手埋葬的他们”克劳斯低下了头,一层灰暗的悲伤浮上了他稚气未退的脸。

“原来如此,你搬来这里住吧,就把这里当成你的家,怎么样?”

“这个…”克劳斯对瓦伦的这个决定感到十分意外,之前的他也实在没有想过要和谁一起住一起生活。

“有什么好犹豫的,就这么定了”

“大叔,你还真是乱来。”克劳斯对瓦伦乱下决定的性格感到很无奈,但是他心里却隐隐的有些高兴,那种他不愿承认的高兴。

“哈哈,其实我是想你来照顾亚瑟,你也知道,我经常不在家。”瓦伦傻傻地笑着,心里想:即使克劳斯想留下来,但是因为他孤僻倔强的性格,这个孩子肯定会不好意思直接答应,那就只好选择一个比较委婉的理由。

“好吧,我勉强答应你就是了,这可是你求我的,不是我要来住的。”克劳斯一再强调着,其实早已经按耐不住心里莫名的温暖和兴奋了。

“是是,哈哈,我就当自己多了个儿子”

“我可不想多个父亲,白痴大叔,一会儿严肃一会儿不正经,我父亲怎么会有你这样的朋友。”

“呵呵,你父母都是伟大的人呢。”瓦伦的视线一直停留在克劳斯身上,嘴里还小声的嘀咕着。

“什么?”克劳斯仿佛听到了瓦伦嘴里细微的嘀咕声,只是听不清到底说了什么。

“没…没什么,快喝,不然就凉了。”

“对了,你知道南郊森林的事吗?为什么不准进入呢?是什么样的隐藏能量?我想要知道真实的情况,不要骗我。”

“怎么说呢,我虽然去秘密调查过,但是并没有发现洛兰所说的隐藏能量,可能我不是法师所以对这些方面的感知能力不如洛兰吧,你问这些是……”瓦伦一脸疑惑地看着克劳斯,好像还担心着什么,他觉得一个好奇心强孩子对这样的事感兴趣不见得是什么好事。

“我只是随口问问而已,大叔,你没必要这么担心吧。”

“好了,快回去收拾一下你的物品,搬过来吧,等亚瑟醒了,我们一家好好吃顿丰盛的午餐,哈哈。”

“大叔!谁和你是一家人啊!”克劳斯看着瓦伦一副孩子样的傻笑,这种感觉真的很熟悉,一种好像永远都无法记起来的熟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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