瑾熙的婚礼很快来临,作为被邀请者,我和顾子白一起去道贺。至于新郎,是那天晚上照顾瑾熙的男人,整
场婚礼下来他脸上的笑容从未减过,瑾熙虽然笑得淡,但也是真的开心。
当台上的人说出的誓言那么真切,我竟有些动容。过程中我不止一次去看顾子白,他的神情从未变过,就好像
只是作为观看者存在。
当瑾熙和她的另一半举着酒杯到他面前,那张坚固不松的脸上终于有了一瞬间的变化,尽管很快,但我仍
看到他笑了,有些苦涩和其他...说不明的东西。
不等散场,我和顾子白便离场,作为我们要扮演的角色任务已经完成。
我想,我该带他去喝一场酒。正在我要张口的时候,电话响了。
“喂,小米哥。”
“阿松?”
“...我回来了。”
反映经过短暂的停歇,我才回他:“什么时候?”,然后又不觉得不对,连忙问:“你在哪?”
“你家。”
哦,对了,阿松的东西一直在家里,我为他下意识的直接反映而石头落地,而我自己却没察觉因为他无意识
地第一选择是我而觉得安心。
“那,你吃饭没?”
“还没,刚下车,你在哪?”
“外面,我现在回去。”
顾子白听到我大致交流,知道我要回家,不能陪他多少觉得过意不去,但跟阿松比起来,后者更重要。
当我回到家的时候,就见阿松坐在沙发上,电视机里情景喜剧的笑浪一波接一波,他一手托着盒装泡面,
一手拿着叉子卷了面正要往口里送,被我开门声吸引,动作定格。
我同样因为眼前的景象,而使脚下的动作停顿了一拍,然后弯腰换鞋。
“回来了?”
“嗯,怎么吃泡面?”
“你吃了没?”
“别吃了,我去做饭。”走过去夺下他手里的碗杯,里面有一半已经进了他的肚。
“没事,上车前买的路上没吃完,剩着也是剩,还不如赶快解决了。”
在他有上前拿回的意思的时候,我直接丢进垃圾桶,转身去冰箱里找食材。阿松在后面哀叹,‘浪费可耻
啊~’,我压根不理他。
刚要下菜入锅炒,阿松站在厨房门口:“闻着好香。”
见我不回他的话,笑嘻嘻地又往近了凑:“好久没吃家里做的饭,突然觉得饿得等不上。”阿松说话的语气
还是笑着,可我听了却不舒服,手上的铲子停了一秒才继续,我不敢回头看他,怕万一不是我所乐见的表情。
可仍旧忍不住地心疼:“着急什么,出去等着,把门带上。”然后把抽油烟机又开大一档。
饭上桌之后阿松等不及马上举筷子,吃了几口看我坐在旁边一动不动问我:“你不吃点?”
“我没拿碗。”
阿松反映一下说:“我去给你拿。”我觉得脑神经里有东西‘嘣’地一声,难道这种婉转的拒绝很难懂?就
在我头皮自己向两边揪扯的时候,阿松很显然在认真地正视这个问题并想付诸实践,我急忙说:“不用了,我刚
吃完,太饱吃不下。”
“哦。”然后又乖乖扒饭。
我发现阿松和我在一起的时候从来想得简单,我为这种处于本能的信任而欣喜,我能做的太少,哪怕是在他
觉得精神紧绷的时候能稍微放松一点,我都觉得是收获。
“吃饱了?”见一盘菜被吃了大半,满满的米饭也被吃得一粒不剩,心想这是被饿坏了。
“嗯。”
“还有菜和饭。”
“不吃了,一顿吃完不如以后慢慢吃,反正你还会做的,对吧?”说完还不正经地挤眉弄眼。
“嗯。”不理会他的痞气,的确是,着急着眼前一顿有什么用呢,还有以后。阿松吃完自觉的要收拾,我
直接下命令让他乖乖坐着去,看他孙子样地夹着尾巴灰溜溜坐到沙发上,才觉得不管什么时候,阿松还是阿松,
还是和以前一样爱闹爱笑,会皮会假装。
“怎么打算的?”收拾完坐在他旁边沙发上。
“嗯...不知道。”
“那就先住我这。”
“好。”
刚开始的时候,阿松几乎每天宅在家里,等我回来的时候饭就已经做好了,菜永远是热的,冰箱也总是满的,
似乎家里开始有人气了。之前放在我这的东西全被他一股脑收拾地扔了,然后又买了批新的回来,我看着他折腾。
本来想问他老家那边的东西都处置好了没?想想又算了,不是不能碰那道伤,而是问了又能怎样,我确实帮
不上一点忙,又何况添堵?
就在我觉得阿松快要回归到原始人的时候,在某天他突然穿得一本正经,西装领带,皮鞋锃亮。满面红光地
打扮好自己,然后死皮赖脸地求我给他爱的鼓励:“给我个胜利的拥抱吧,吾主,请赐予我能量。”说着就往我
身上扑,躲还躲不及让他一个熊抱倒退了好几步。
他笑着拍拍我肩膀,冲我拜拜手就走了。其实我从来没担心过阿松会一蹶不振,只是他需要调息而已,而
现在他已经调息好了。
当晚他就拉着我去庆祝他应聘成功。“你就不怕没录取闪了自己的舌头?”我毫不留情地戳穿他,上午去
面试下午就通过,想想也不可能。不过我对阿松有信心,他说没问题就是没问题的,但嘴上还是反着说。
“怎么可能,我出马还拿不下?笑话。”那个尾音带了哈的语气,有种不可一世的感觉,阿松是匹野马,不
脱缰都止不住地狂烈,更何况是无拘束之后。
“我等着看你的笑话。”我也跟他开玩笑。
“那恐怕你要失望了,哎!”还一脸可惜的表情。
别看阿松这副样子,他本身是学金融的,而且还不是混日子的那种,谁知道半路跑去做广告策划装饰装修,
据他说那是随机遇到,所以就顺其自然了。
我们俩随便找了家地方吃,阿松说他要搬出去住。
我停下筷子看他:“怎么好好地要搬出去?你东西还要收拾,再说工作也还不一定,虽然你肯定问题不大,
但还不是百分百地确认不是吗?再说两个人也好相互照应,你可以做饭。”
“最后这句才是重点吗?”阿松的眉毛有些抖。
“不是,为什么要出去住?”
“公司有宿舍,方便。”
这个理由实在无法反驳,可还是坚持着说:“你刚回来,住一段时间适应下再搬出去也不迟。”这句话说得
实在没有说服力,阿松在这个城市生活的时间并不比我短,但他没反驳,算是默认了。
也许是我神经过于紧张,我还是没有完全地去相信他,相信他真的一切都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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