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擎苍。。。”悲呼一声,江顔霓摔倒在地。泪眼中,擎苍决然离去的背影与鸿明重叠在一起。。。
当年她爱错人,现在又做错事!可是一切已经无法挽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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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杰先生,我已经将我和初心的故事全都告诉了你,恳请您把初心的下落告诉我好吗?”走出顾江集团大楼,擎苍直接去机场,飞到瑞士琉森。找到半年前初心委托的那个律师家里,第N次向罗杰律师询问初心的下落。
银发一丝不苟地梳在脑后,年过半百的罗杰一边听,一边感慨,最后还唏嘘地吸了吸鼻子,满脸歉意地说:“可是我真的不知道啊。。。”
失望的擎苍站起身,深吸一口气,盯着他的眼睛说:“我就住在Montana酒店,如果有消息的话,请务必通知我。”
罗杰如老顽童般眨眨眼,摊开双手,无奈地说:“好吧。”
等擎苍走出办公室,罗杰想了一会儿,然后从保险箱里找出一支从没用过的手机。
将手机插到充电器上,罗杰从密码本上找到C小姐的电话。
“你好,”正在做早餐的初心用肩膀夹着手机,继续大力搅拌桶里的面粉。
“是姜初心小姐吗?我是罗杰·肯尼斯。”
浑身一震,勺子从手中滑落。。。初心双手捧起手机,轻声问:“发生什么事了吗?”
“有一件事我觉得有必要告诉你。”罗杰认真地说,嘴角露出一丝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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绿色的丛林后是阿尔比斯绵延的山脉,虽然是盛夏季节,但是山顶上依旧白雪皑皑。擎苍看着车窗外,心中的喜悦难以抑制。
一个小时前,罗杰满脸惊喜地对他说:“顾先生,真是奇迹!我刚才竟然接到姜初心小姐的电话!她知道了您说的事后非常激动。。。”
“这是她的地址,”罗杰将纸条递给他,然后夸张地双手一举,仰头看天:“啊。。。赞美主,你说是不是你们的爱情感动了上天。。。”
手颤抖起来,地址上“迪济小镇”这个名字如有魔力,紧紧牵住他的视线。。。过了很久擎苍才抬起头,对罗杰既狡猾又真诚的笑脸,从牙缝里吐出两个字:“谢谢。感谢你的主!”
罗杰把擎苍送出家门。站在门口,脸上堆起好看的皱纹,他笑嘻嘻地问:“这位天天来摆热狗摊的人该回家了吧?”自从他完成了姜初心的委托,擎苍就一直找人盯着他。
“那也要问你的主。”擎苍微微一笑,大步离去。
火车轰隆隆地前行着,伴着他轰隆隆的心跳。擎苍想起去大学报道路上,火车上那一晚;还有清晨伴着铁轨声的初吻。。。嘴角情不自禁地勾起微笑,一脸温柔。过往送餐的女服务员特意放轻了声音问:“先生,请问您要些什么饮料吗?”
擎苍抬起头,光华流转的目光让这个金发女郎脸上一红。
“谢谢,”摇了摇头,擎苍感觉到对面传来的视线,微笑着向她们点头。
“啊。。。那个帅哥向我打招呼了耶!”已经注意擎苍半天的两个女生红着脸低呼一声,开心地小声议论起来。
擎苍一路心情明媚,直到走出火车站。
迪济小镇位于Chevilly和洛桑之间,是一个只有两百个人的小村子。擎苍等了半天没见出租车。
“Bonjour,”一位小伙热情地上前打招呼。他刚到火车站取完货,就看到擎苍站在那里,神色中带着焦虑与不安。“先生,您要去哪里?”
坐进偏三轮摩托车的跨斗里,火车上满心的欢喜和希冀在等待中被不安替代,擎苍心不在焉地用法语回答他的问题,心情越来越沉重。
路两边是丘陵般起伏的草地,牛羊如珍珠散落其间。它们或悠闲地低头啃草,或懒懒地卧在草地上看风景,一派田园牧歌的美好景象。
可是擎苍无心欣赏,摆在膝盖上的双手握了起来,心中的怀疑慢慢放大。
万一。。。这次初心还是找不到。。。该怎么办?
整个人沉寂下来,眼神中多了几分沧桑。
小伙也安静下来,从刚才的只言片语中得知他是来找人的。应该是个相当重要的人吧。。。小伙看了他一眼,加大油门在蜿蜒的沙土路上向前驶去。
偏三轮“突突”地驶进一个山谷,惊起树上的鸟儿;鸟群振翅“嘎嘎”地叫着,飞向一碧如洗的天空。
山谷的两边是高山峻岭,雪白的山峰上挂下瀑布;山脚下是绿色的丛林,山林间起伏的草地上有十几栋瑞士山地小木屋。
小木屋基本上都是两三层楼高,大坡顶;其中有一栋尖顶木屋脱颖而出。褐顶白墙的木屋错落有致地坐落在山林中,每家的窗台上都种满鲜花,美如一副宁静古朴的油画。
“到了。”小伙咧嘴一笑:“祝你找到你想找的人!”
“谢谢!”
目送偏三轮“突突”地开走,擎苍定下心神,开始一家家仔细地找。太阳下山了,小木屋里亮起了灯。只剩最后一家了,看不清门牌号码,他借着屋内透出来的灯光凑近门口,心剧烈地跳动起来。
不是!
十几栋屋子找遍——都不是!
虽然是仲夏夜,但山里风凉,擎苍拿到罗杰给的地址就启程了。此刻,他穿着一件短袖衬衫,不但人冷,心更冷。
山风从心中呼啸而过,心里空荡荡的,擎苍垂下头,心脏有种失重般的感觉——难受极了!
“吱呀”一声,门开了。一位老妇惊讶地看着呆立在门外的擎苍,礼貌地问:“你找谁?”
找我的初心啊。。。有些恍惚,擎苍在心里大喊着,低着头没有出声。
老妇没有介意他的沉默,亲切地问:“孩子,有什么我可以帮你的吗?
擎苍忽然鼻子一酸,举起手中的字条,像个孩子似的说:“我找不到。。。找不到了!”他的眼神失望以及,说到最后一句忍不住声音哽咽。
“先进来吧。”老妇将门打开,回到屋里找出老花眼镜,仔细看了一下字条。“啊。。。这个地址我知道!”
堆起满脸的皱纹,她慈祥地笑着说,“就在山坡那边,现在天黑了路不好走,等我孙子回来带你过去吧。”
“真的?”三魂七魄瞬间归位,擎苍的眼睛里射出光来,“没关系!只要有这个地方,我就一定能找到!”
提着老妇借给他的手提灯,擎苍深一脚浅一脚地往山里走。翻过一个坡,就像老妇说得那样,一栋孤零零的小木屋出现了!
心“砰砰”地大跳起来,擎苍健步如飞;向着木屋,向着他的初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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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晨,初心接到罗杰先生的电话;先是震惊,然后泪流满面。
他要来了。。。擎苍要来了!这句话一整天在她的脑海中盘旋着。初心站在屋外,痴痴地看向远方,就这样从早上一直站到了晚上。
心中有个火炉在熊熊燃烧!她从早到晚什么都没吃、什么都没喝,但她不觉得渴、也不觉得饿,甚至没有发现天黑了。。。
擎苍不是他的哥哥!
他们可以相爱!
他就要来找她了。。。
初心欣喜若狂,浑身充满了力量。
夜色中,一个黑色的人影出现在山坡上,初心大叫一声:
“擎苍!”
“初心!”
浓重的夜色中,一个长发飘飘的黑影穿过黑暗,向他跑来。擎苍欣喜到整个人要炸开了——
他的初心啊。。。
终于找到了!
在彼此的怀抱里,两个人激动得一起战栗起来。顾不上看,也不想思考,俩人只想紧紧地拥抱,感受对方的存在。
许久,心情稍稍平复的擎苍举起灯;灯光中,初心又哭又笑的脸像云开日显般照亮他的心房。
心一下子明亮起来,擎苍笑着说:“你看你的脸,都哭成大花猫了。”
初心扁扁嘴,仔细打量他的脸,然后不服气地说:“你刚才肯定也哭过了。”
“没有!”
“那你眼睛为什么红了?”
“风吹进了沙子。”
“。。。”
寂寂的山林中,小木屋内橘黄色的灯光在无边的黑暗中微弱如一点豆火,但它一直亮着,给门前的两个人儿光明与温暖。
剧终
2015/7/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