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元辉神色不明,手上转着念珠,许茂身子早就僵了,脑子嗡嗡作响他侍候太子多年自然晓得他是动怒了,自己今天是免不了这一遭了。
“回殿下,早早收拾好了侧院姑娘自午间睡下便不曾醒,奴婢等也并不好叫醒舒姑娘。”李元辉抬手甩了手边的青花茶杯,茶水溅了许茂一身许茂跪着并不敢辩驳。
“倒叫你这个狗奴才操纵起主子来了。三十杖滚去刑司领刑别在跟前碍眼。”
许茂知道这是太子要帮舒姑娘立威,放过自己了。不然按太子的性子自己早就该去投胎了。遂涕泗横流的滚去受刑。
李元辉面上并无怒色因奴才生气实在可笑,毓庆宫的供给一向是上乘的天色刚暗了下来,宫殿各处已经灯火通明,舒云的住处许茂还是用了些心思的各处精巧雅致实在合女儿家的心意,李元辉到时舒云还未醒廊下的宫人直愣愣的杵在那里李元辉瞧着一阵冷笑“处置了去另换一批得用的。”身后的陈喜是新顶上来的晓得许公公是怎么回事也并不敢马虎。“可要配女婢。”上层官宦女子皆是女奴随侍,可在宫里到有些为难是以陈喜不敢做主。
李元辉看着廊下一群被捂了嘴的奴才“挑个没那么些杂心思的。”陈喜得了令看着一地的奴才也大概知道些内幕只能暗自偷笑叫你们猖狂。
舒云睡的很沉只是眉头皱起显的不安稳,李元辉看着舒云卷成一团的睡着也早习以为常,抱起她一下下抚摸她晕红的脸舒云觉浅李元辉每次这样摸着不到一会她就要醒。
“怎么了?”舒云睡眼惺忪一这一觉睡的浑身酸痛,李元辉抱着她随手裹了件外袍就抱着她起身往桌前走,“睡了如此长的觉,饿吗?”舒云看着一桌的各色粥品一脸无趣,李元辉瞧她样子也只是抱着她摸摸头“你脾胃不好如今只能喝粥了。”
舒云正经坐好,慢吞吞的咽着那碗粥。李元辉喝完了舒云就立刻停了嘴,无赖极了。
李元辉捏了捏她的脸也不逼她喝了。
“厅中的西洋大钟是从海上运过来的吗?”
天色早已经黑了下来,李元辉抱着舒云窝在小榻上看书舒云睡了一下午此时并不困缠着李元辉说话。
“大多是进贡上来的,杂市上好几家卖西洋的精奇玩意,你要是喜欢叫人收罗些。”
“叫人搜罗来还不如自己去逛一逛,没趣。”舒云大多时候并不缠着他只是一撒起娇来叫他抵挡不住。
“如今又为难我,过几天空下来带你去潭拓寺上香,寺里的素斋不错去了带你尝尝。”
“这样的寺庙,也只有素斋出名。”真是奇怪。
“又是胡说什么,可真是个促狭鬼。”李元辉摁住她蠢蠢欲动的手舒云惯常这样精怪的,他习以为常。
舒云拉着他的手坐在他的身上书早叫她丢到地下“如今我睡了一下午不乏了,你却不对劲了这是生什么气?”李元辉看着她。
“你知道这些糟心事作什么,我宠着你就好。”舒云一双眼笑起来时春花灿烂,“你就虎着脸吓我吧,我还不想知道呢。”
李元辉拉着舒云的手想起许茂这帮奴才不管不顾叫李元辉打杀了震慑住人。
满宫里的奴才都是如此高低行事这才叫李元辉面色不善又气闷。
他既不想说,就两不相干了。舒云心里无趣,总不过就是那帮人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