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隐11
海洋，是占有这个世界绝大部分面积的存在，咸涩的海水，吸引着游客，滋养着水中的生命。
也养育着陆上的人们，至少鱼肉我还是挺喜欢的，你知道吗，饭团上的海苔简直就是饭团的灵魂，没他饭粘粘的，还少了风味，贝类我也超喜欢，放在火上烤，吱啦吱啦的吗，冒着泡，放自己喜欢的调料吹凉吃掉，哈哈！生活！可惜我不喝酒啊。
八封信叁
海与人鱼？不，龙的一次邂逅？
其实海拥也是个临海的城镇，海运在我们那里也很重要，而且接近世界的某个门，听说我就是从那里来到老爹身边的，虽然美树阿姨问过我想不想知道姐姐出入口的确切位置，我拒绝了，我害怕一旦出去再也回不来，虽然我知道经常有人们用幻术伪装成人类从某个秘密的地方去人类世界学习新的知识，观察人类世界的发展。
但是在我眼里幻术似乎没有效果，或者说也许没在我眼前发动过。
不知道为什么，明明和我没什么关系，我却总是像个心事挂在我心里，真的好害怕离开这里。
陆陆续续的赶路，坐车也好，步行也好，不停地走着，感觉多吉先生是猴子，老爹像是某个元帅，诺先生是禅师，那我是什么，为什么想到一个河童（日本沙僧塑造是河童）。
脑子里乱七八糟的东西总是乱窜，希望能想起什么有用的讯息，但是都是一些零星的故事一样的东西，完全拼不起来。
诺总是和我讲一些故事，有些温馨美丽，有些则是现实可悲，我今年十二岁了，看到明明没比我大多少的圣树哥却拥有这样一颗成熟的心，我知道，不能被动的长大，我要去学习更多，去让自己的心也变得强大，老爹说过一句话，抓住心中的剑，我才会强大，老爹的强大，虽然是蛮力方面，也正是他无畏的心。
说是无畏，其实我更觉得老爹是无脑。
一路的陪伴，我很幸福，嘴上说着，心里想着，虽然多吉叔喜欢欺负我，诺先生每次在我我犯错后喜欢一直说一直说，老爹则更喜欢直接吼，我顶嘴，直接揍。
我的抗击打能力和反应力在一路上，没少提高，算是日常吧，因为老爹总喜欢吼，完全不听我说话。
兔子爷爷的指南上写着的是这个海边城市的名字，“人鱼之居海老名”。
听说人鱼长着人类的上身，鱼类的下身，很漂亮的外形，会救落水的水手，也有人说人鱼很丑陋，没有毛发的褶皱皮肤，尖牙利爪，半人半鱼，混合的长在一起，会吃掉落水的人。
但是没有人真正见过人鱼，都是传说。
不过这李也是很多人度假的首要选择，银色的沙滩，清澈美丽的海洋，超大的游乐设施，现代化的街道，很人类世界持平的科技，但是摆脱了人类对于自然的摧残，很好的保留了环境的保护状态。
书上是这么说的，我虽然只是听诺先生在旁边读而已，他温柔的声音我很喜欢，比尖锐的多吉叔的声音和老爹那完全没有低声概念的老爹的大嗓门舒服得多。
其实在家里，我见过的电器也只有夏天晚上会开的电风扇，客厅和老爹房间的两个电灯泡，还有一面装电池的挂钟，晚上我就听着它充满节奏的咔嚓声入眠。
别说我家里，作为大户的参弥参苓家，也只是一些电风扇，灯一类的简单电器，我对电器的概念有点少，只是大脑里有些零散的东西，除非看见，我不会想起它的作用一类的。
现在已经是五月份了，我也换上了一件T恤衫，我挺喜欢这个淡蓝色的衣服，上面还画着一条飞鱼，跃出海面的样子，是老爹去年买的，他那天带回了很多衣服，都很合身，然后敲着我的头说一些抱怨的话，我虽然嘴上说着谁让你自作主张的，你怎么知道我会不会喜欢一类的顶嘴的话，但是我真的爱死这些衣服了，虽然明显是合身老爹就拿的衣服。
“海老名是姓氏吧，我记得以前那个在港口卖鱼的猴子叫海老名知祝。”老爹在扫得干干净净的石阶上蹭了蹭脚底，抬头看着写着海老名三个字的超大白色金属招牌，明明是白天，彩灯毫不显眼地亮着，我们四个人看上去完全无法融入这个环境，总而言之，装束很朴素，老爹穿着宽松的深蓝色袍子，一双布鞋，诺先生一身朴素的僧袍，在路上他时常洗衣服，虽然我也帮忙，因为是夏天，衣服干得很快，但是遇到暴雨的话只能找个地方休息了。
至于多吉叔，他一直都穿着一身戏院练习的棕绿色粗布衣，有时候直接在路边耍些杂耍，赚点零花钱，不过我很好奇他那些球和魔术道具到底藏哪了，我试着翻过行李，什么都没有，然后他会突然从我耳朵里掏出一大串绳子，神秘兮兮地说“你的坏想法我统统能读到了！”
只有那个是假的，我知道。
总之路上我看到的人们都穿着触感相当柔顺的花色衬衫和短裤，很多上身****的孩穿着拖鞋在路上跑来跑去，我完全没法融入他们，只是和老爹一起傻傻的坐在路边提供休息的白色木长椅上，老爹看样子很不喜欢这个地方，一脸不屑，不时啧啧几声。
不得不说，以白色和蓝色为主调的建筑物很漂亮，都是一层层如同百叶窗的木板，给我的感觉很亮，应和着远处白色的沙滩，空气中散发着海风的咸咸的味道和水果甜甜的香味。
然后和我那种古朴的生活不一样，这里充满了在我脑海中称为现代的设备，冰箱，里面存放着冰凉的食物，空调，很多带着大片玻璃橱窗的房子边挂着巨大地吹着热风的铁盒子，而我路过门口时一阵寒冷的风不停地从里面透出来，周围的花坛里种着青草，上面还有浇过水留下的晶莹的水珠，散发着淡淡的甜味。
这里的地面很多都是木板盖在沙子上，空心的，踩起来空空作响。
我其实还是挺喜欢这里的，但是我看着一脸不爽的老爹，就知道我绝对没可能带动老爹陪我一起玩。
到处老跑的多吉叔好奇心爆棚，什么都想看一看，但是我完全不想和他一起参观，因为他一旦玩开心了我被人拐走她都不会注意到。
以及闭目养神的诺先生，诺先生喜欢安静我是知道的，除非和老爹吵嘴，我确实是个惹他喜欢的孩子。
“抱歉，抱歉，虽然受到消息，但是我们这里的供电系统有点问题，被妖怪们投诉了。”一个穿着淡蓝色短袖衬衫，拉着挂满钥匙的狗哥拎着一塑料袋吃的，在沙滩上踩出一个个脚印，青蓝色的毛发闪动着和海一样的光芒，淡淡的咸味和鸡蛋卷的甜味在他身上不断传来。
“没事，我们只是来送信的，送完就走。”
不同于平时老爹很有兴趣的带着我到处看，老爹竟然提出要早点走，我好奇地看着老爹的眼睛，老爹却仍然是不耐烦的样子，和周围人们的笑脸形成鲜明的对比。
“诶？可是我们还没招待你们呢，按照我们的习俗，您们是我们的客人，可以免费游玩海老名的，就打算走了吗？”
“诶？！现在就走！”多吉叔听到消息，不知道从哪飞快地跑回来抓着老爹肩膀，“你当真？”
“啧，哪来那么多废话，我们本来就是来送信的！留下来玩什么？回家之后随你游泳！。”
老爹找出写着海老名的信，“要不你帮我们送吧。”
“不行，我没有那个权力，我只是一个接待而已，对了，我的名字是莲新一。”新一哥摆摆手，看样子有些无奈，他蓝色的眼睛和微微上扬的嘴角让我觉得他很友善，气味也是我喜欢的，暖暖的感觉。
“是啊，这次出来的目的不也是带秋好好出来玩玩嘛，你看！设施齐全的海啊！”多吉还想继续帮正在不停赞同的新一哥宣传，但是老爹充满杀气的眼睛让多吉叔闭了嘴，默默地抱着手臂走到旁边躺椅上，随手拿起一副墨镜戴在头上，不知道从哪还掏出个花环挂在自己的脖子上，翘着二郎腿哼着戏。
诺握着我的手，把我拉到一边，蹲下来，“秋，你的意愿呢？”
我看着和诺先生一样蓝色静谧的海洋，其实有些心动，很想在里面感受那种全身被冰冷的海水覆盖，被带着海的味道的风拂过身子，吹干水分的感觉。
太阳渐渐变得火热，云朵慢慢向四周散去，无力阻止那炽热的阳光，海洋的波光越发明亮，但是我看了看老爹，他叉着腰什么都不说，手上的信被他捏得越发变形。
“我，还是听老爹的吧。”我拍了拍老爹，老爹扭头看着我，带着不耐烦的感觉，“你不喜欢的话我也不勉强，我其实有点想家。”
新一哥听完脸色有些尴尬，笑得都很勉强，“可是，信的确必须由您亲自送到，我们的招待工作和安排也准备好了。”
“这本来就是你们想做的，但是我们可以不接受，不是么？虽然很不好意思，但是我们还要赶路！”
完全看不出老爹的歉意，反而是那种烦他们自作主张做很多多余的事情的感觉。
诺先生不说话，他只是坐在长椅上避开阳光，而多吉叔则像是想要享受到最后一刻，睡在阶梯下的白色躺椅上，悠闲地闭目养神。
我不知道该怎么办，不敢去提出意见什么的，老爹的右手顶着剑柄，这个意思是他很不耐烦，而且有动手打人的冲动。
“哦呀哦呀，看样子新一你还要好好修炼才行，竟然让客人露出这样的表情。”
我听到一个温柔的声音，随着风飘来的还有一阵让人舒服的香味，像是香皂，或者是洗衣粉？在温暖的阳光下还散发着淡淡的晒干衣物的味道。
“阿姨，抱歉，是我经验不足。”新一哥用力鞠躬，我面前的猪奶奶抖了抖天蓝色的和服，用有些褶皱略显苍老的手摸着新一哥的长着白色绒毛的耳朵，很温柔的低下身子，“这里暂时交给我。”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一股强大的魄力突然从这个女人身上散发，恶鬼？
猪奶奶一把搂住我，指着我的眼睛，“你看看你怎么当爹的，这么可爱的孩子你竟然出来了也不带他玩玩，又不要你掏腰包，你到急了？”
“我的儿子要你管！他也没打算留在这好吗！自作主张！”
“我从来不信有孩子不爱玩，你把你孩子弄得不喜欢玩你是变态吗？孩子喜欢玩有什么不好！”
“才不是，我们只是，只是赶时间！”
“赶时间？赶时间干嘛？我看你就是没有急事一天到晚悠悠哉哉的人，穿着打扮差劲，孩子的衣服也是粗糙随便。”
“我用不着你来教我怎么穿衣服！”
我可以在猪奶奶的衣服空隙间看剑老爹红涨的脸，对于带孩子这一点，他确实觉得自己很差劲，很不喜欢别人谈到这一点，别人都说我是出了奇的听话不需要操心，不然其他孩子到了熊穆手里一定会是悲剧收场。
很快，老爹以沉默表示自己的败场，把我从猪奶奶袖子里拽出来，摸着我的头，“这里只是一个玩的地方，只是一个玩的地方。”
什么意思？
老爹还是很不高兴，他没有直接表达出来，只是看着前面的猪奶奶，猪奶奶名字叫榴香，雨道榴香，是这里的管事之一，他的眼神一直都很慈祥，，除了和老爹吵架那一段。
这些地方让我觉得熟悉，但是又陌生，我知道那些房子，那些从没见过的东西的作用，就是觉得陌生，我虽然失忆，但是我也有那么几年是在人群中长大，在人类世界里成长，虽然我一直希望自己其实一直都是这个世界的一份子，永远不变，但是哪些奇怪的知识和感觉时刻提醒我，我是个人类。
这个地方加深了我这种感觉，正如兔子爷爷书上说的，这是个模仿人类现代生活的娱乐场所。
“哇哇哇哇！”现在的我，坐在被称为海盗船的娱乐设施上，不断起伏的座位，让我的脚出现明显的悬空感，周围的一切都变得模糊，就好刺激！趁这个时间我看了一眼老爹，闭着眼睛没发出声，但是眼角留下了一滴眼泪，吓到了，绝对吓到了！多吉叔则兴奋地张开双手大声叫喊着，“我会飞啦！”
下来之后我的腿有些软，但是老爹直接趴在旁边的椅子上了，连寄存着的贴身宝剑都没拿，诺先生不喜欢这种剧烈运动，坐在长椅上等我们，嘴角不断露出微笑。
在那之前，我们几乎把所有能玩的项目玩完了，大家都沉浸在游乐园的喜悦中，没有多少人把多余的目光投向我，路上不断派发纪念品的吉祥物金发的人鱼公主长着两双脚的尾巴在地上拖来拖去，最让我在意的她长着一张人类的脸，有些粉色的脸上以一双夸张的金色眼睛，卖点吗。
旁边的服务员把剑恭敬地递给老爹，“您是武士吧，这是您的。”
老爹抬起手的力气都没多少，哆哆嗦嗦的拿过剑，被自己的剑的重量弄得软趴趴的老爹，看了看封住剑刃与剑鞘的红绳，然后绑回背上。
最后一站是摩天轮，用新一哥给的招待券，可以玩不少东西，吃的东西也不用我们操心，不管是烤鱼还是烤玉米，或者章鱼丸，小碗乌冬，都可以好好享受，但是老爹全程都板着脸，尤其是榴香奶奶来我们这问候的时候，老爹头扭在一边，不说话。
差不多傍晚的时候，人流慢慢向充满光亮中央广场靠拢，但是新一哥却拎着我的手，走向海边，天还很亮，但是月亮已经冒出了头，也许是开始涨潮的缘故，沙滩上人很少，前面有个豹哥哥和他的情侣相拥接吻，我扭头尽量不看，但是新一哥却大叫着“加油！”
老爹现在在一个茶馆独自喝着酒，他说他累了。
旁边瞭望台下乱七八糟的岩石倒在沙滩上，新一哥拿出一瓶果汁递给我，自己开了一罐啤酒，“你知道吗？海老名其实真的有人鱼哦，你是人类的话你知道那些传说吗？”
我摇摇头，我想不起来自己在人类世界的生活。
“人鱼，也被叫做，鲛人，听说是人类变的，我们和人类世界的关系，就是我们的种类，在你们那是动物，低人一等的没有高等知识的动物，其实嘛，人类也是动物。”
新一摸了摸我的头发，傻傻的笑了一下，“和你说这个的我，是不是有些莫民奇妙？”
我点点头，“我的印象李，每次看到你们都会联想到一些趴在地上的动物，而你们，却是两只脚走路，和你们描述的人类一样。”
“喂喂！猴子是两只脚走路的！”多吉不知道从哪窜出来，一团扇拍在我头上，“我还挺稀奇，没想到这里还有其他人类，竟然还是你。”
多吉叔捏了捏我的脸蛋，然后喝了一口果汁，“哈，这里的果汁都好甜，这小子你喜欢吗？”
“挺喜欢的，很安静，从来没有什么要求。”新一又看了我一眼，蓝色的眼睛真的很漂亮，他抓了一把沙子，放在我的手心，我慢慢让沙子从我手心流出，一颗干枯的海星在沙子中慢慢出现。
“啊！谢谢！”我有些迟钝，直到海星完整的出现时，我才突然发现这是一个礼物。
“这里沙子里藏了不知道多少宝藏，但是都是来自于海的，我从小就生活在这，我也是来自于海洋的。”
“哟！新一！”一个愉悦的声音从背后传来，一个海狮蹦跳着向我们走（？）来，手上有一个醒目的夜光的黄色水桶，里面似乎有什么，他穿着一件有蓝色木槿的衬衫，“啊啊，这两位是？诶，人类诶”
“父亲，这两个就是半藏长老的信使中的两个，人类之子叫秋，这位毛茸茸的猢狲先生是多吉先生。”
“说谁猢狲啊！你个蓝毛球！”多吉叔对着新一做着鬼脸，然后跳下石头走开了。
“那么有礼貌地说出这种话，而且他是你父亲？”我看着海狮先生，他的胡须像曼陀罗一样炸开，看上去很硬，不过新一哥是狗，而他的父亲是海狮？
“对了，我和你一样，是被收留的，我之前说过我也来自于海洋吧。”新一哥笑着跳下石头，将脚放进水中，她的脚上的蓝色的毛发被海水泡的飘起，像海草一样。
“秋是吗？虽然我们这里收到消息会有人来拜访，没想到是个人类，你看看这里的设施和您生活的地方像吗？”
“不，我不记得自己在人类世界的生活。”我突然感觉很烦，他们都说这里是模仿人类最新的游乐园建造的，完成日期也是前几个月而已，但是我真的不记得人类的社会，人类的建筑，乃至其他人类的样子。
也许是我有表情显露出来，带着痛苦？最直接的还是眼泪，和海洋一样咸涩的泪，暴力了我的感觉，和对刚才那些问题的答复。
“诶，你怎么哭了。”
我突然发觉了，嘴里的咸涩，我擦拭掉眼泪，勉强的笑了出来，“今天的招待，谢谢了。”
突然明白老爹不喜欢这地方的原因了，并不是他，而是我，我作为一个原本生活于像这样，充满光亮，繁华奢侈的所谓现代，过多的感觉只会蒙蔽我，让我觉得困扰。
一直粗糙的他我这时候反而能感觉到一种细腻，从未有过的细腻，就像是一个粗糙的酒壶里香醇的酒。
“玩的开心就好，饿了吗？”海老名先生突然当着我的面从水桶里拿出一条鱼，直接扔进嘴里咀嚼起来，卡啦作响，牙齿与鱼刺相互撞击，血汁顺着他的舌头流进胃里，我被恶心到了，头扭在一边，但是光听见那个声音我就全身发麻。
“怎么了？”总算结束了，我回头看了一眼海老名先生，然后看了看新一哥，新一哥用手在水里不知道捞着什么，突然举起手，有一个小球在他手里，和周围的水珠一起闪动着最后的阳光。
是一颗珍珠。
“忘了介绍自己？”海老名先生擦了擦嘴，打了个嗝，然后想我鞠了一躬，“海老名海部，名字里两个海哦。”
“大概你也能猜到，父亲他啊，就是你们要见的长老，我们这的长老说实话就是游乐园的园长。”
我倒是不意外，因为每个地方的长老选定方法都不一样，我都不知道为什么海拥一定要是一个剑士，赢得对决才能入选，而且老爹和参孙是唯二有能力参加的，而且老爹一直说着没兴趣，他唯一有兴趣的只是打参孙一顿罢了，但是平时明令禁止打架斗殴，我那时候还很迷糊，但是老爹为了我打架那一次其实后来和参孙一起受罚了。
“不过，不知道今年人鱼还会来造访吗，传闻说人鱼喜欢吃人类，你现在就是个带着香味的诱饵。”海部爷爷用短而厚实的大手抱着我，狠狠的对我吸了一口，我全身发麻，一把挣脱，抛到一边，很失礼的说一句，变态啊！
“确实，你很甜。”海部先生摆摆手，“放心吧，鱼人只是传说。”
然后一蹦一跳的走开。
“父亲就是这样，做事很随便，但是没有恶意。”
我当然知道他没有恶意，说实话，我的印象里，从没有人带着恶意，一直都是那么友善，除了那个路过看到我说要砍死我的那个疯子浪人。
随波逐流的孩子，双手无法波动命运的浪，也没有吹动命运的帆，在名为生活的海洋中，不停地前进，后退，被波浪左右。
他是鲸鱼吗？明明是个子宫内长大的孩子，却像鱼一样在水中生活，真过分，就算是乌龟，他们也是从蛋里出来的，过分，鲨鱼怎么说也是从蛋里出来的，你竟然还要浮到水面呼吸，真是。
忘了海豚也是，算了，爱怎么样怎么样，反正海洋那么大。
我和老爹在这个旅馆的房间里坐着，是海景房，大大的窗户外被月光照得很明亮的海滩，因为涨潮，潮起潮落，覆盖了之前还在和新一哥聊天的石头群，只有反射着月光的海水。
“老爹，对不起。”我抓着老爹有些硬的手，我真的感觉很抱歉，我完全没有察觉老爹的心，没有反驳当时呵斥老爹的猪奶奶，甚至内心还赞同了几次。
“臭小子，你还是个孩子，我确实应该多考虑你的想法，毕竟你还年轻。”老爹一把抓住我，把我的右手塞进他的胸口。
噗通，噗通，老爹的心有力地跳动着，我迷惑的看着老爹，老爹闭着眼睛，什么都不说，只是抓着我的手放在他的心口。
“老爹，你要洗澡了，身上有味道了。”过了一会儿，我直接说出口，老爹身上的确有汗味，我倒是好好享受了一下旅馆的浴室，比起平时用水盆和毛巾，这里的花洒更方便，水温也能根据我摇动的柄来调节。
老爹突然把我拽进怀里，把我的脸狠狠地塞进他的胸口，“哈哈，是么？老爹和你说过多少次了，这叫男人味！你洗澡还在用女人才用的带香味的香皂的小东西！”
已经是深夜了，不知道为什么，睡得好好的我突然睁开眼睛，总感觉有什么东西在唱歌，很好听，但是我就是睡不着，就算是老爹当年的可怕的刺耳的安眠曲我都能睡着，为什么那么美丽的声音反而让我睡不着。
对于睡着后和死猪一样的我（对猪没有任何贬义看法，不知道为什么会有这个比喻），会被一首歌弄醒。
我望向大海，银色的月亮高高的挂在天空，海滩边，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是那个杜鹿，他旁边还有一个个子高高的鹿先生，他们俩似乎在聊天，虽然不是很清楚，但是除了发着和月亮一样银色的光的杜鹿，那个青年似乎身上也散发着奇异的光芒，随后，突然对我笑了一下，很直接的感觉，然后当着我的面消失了。
诶！完全没有征兆的消失了，我甚至没在当时眨眼。
你，好眼熟？你的气味，好熟悉？你是谁？
歌声停止了，我感觉很困，真的好困。
“喂！秋，醒醒啊！快醒醒！”
嗯？我听到了熟悉的声音，老爹？
“笨蛋！”
啊！
我努力睁开眼睛，冰冷刺骨的海水立刻让我清醒，我，在海里？
我努力划着水，虽然以前被老爹扔进海里强行学会了游泳，但是，我四肢感觉很无力，就算我拼了命想要手脚听话的将我抬出水面，可是我办不到。
溺死？不要！我瞪大双眼，看着不断被海浪推回岸边的老爹，但是我发不出声音，口腔里充斥着海水，那么的苦涩，寒冷让我不断失去知觉，老爹！老爹！老爹！
我不想就这么死，我还没有把所有的信送到，我还没有成为老爹的第一大弟子！我答应参弥回去之后和他讲我在外面的旅行！不要！
我想要挣扎，但是我总感觉什么在向我招手，我不想过去，但是波浪不断摆弄着我如同木头般的身体。
“笨蛋！你倒是动啊！别走啊！回来啊！”
老爹的脸，我看不清，湿漉漉的，不停地努力扑倒身子冲进海浪中，但是没走两步就被冲回岸边，对不起啊，老爹，我是个不合格的孩子，对不起。
哥哥？
你说谁？
哥哥，你回来了？
你在说谁啊。
哥哥？一起玩吧。
你到底在说谁。
等我再次清醒的时候，我发现我在一个超大号的贝壳里，下面垫着一层绿色的像海草一样的东西，很软佷韧，也很暖和，面前的女孩瞪着翠绿的大眼睛，有些冰冷的双手握着我的右手，暗银色的头发长长的披在身上，尖尖的耳朵突出如同波浪般的头发，很漂亮的小女孩，有着一对漂亮的绿色的角，圆圆的。
倒不是惊叹她的可爱的时候，我的衣服也被换了，一件白色狩衣披在我身上，红色的丝带绑着，长长的露托在贝壳里，我的头发还有点湿，旁边就放着一条毛巾，不过应该是用过的，我想拿来擦头发却有点湿。
我想观察一下四周，至少我还没有死，还有一点，我绝对在海底，我能看见窗外游荡的彩色的鱼和乌贼，还有飘动着的水草。
不对！老爹！不回去老爹会伤心的！
“哥哥？”
这个比我大了起码七八岁的姐姐竟然叫我哥哥？我不想多想，挣扎着从床上爬起来，望类似于门口的地方跑，必须，回到！老爹身边！
“哥哥，你去哪里！”
狩衣让我觉得很碍事，明明材质很轻，很柔顺，但是现在让我觉得如同钢板，很重。
“哥哥！站住！你很虚弱的！”
甜甜的声音不停地想要叫住我，但是我绝对不会妥协！
“哥哥！停下！”白色的丝袍笼罩在我面前，淡淡的带着温热的香味笼罩着我，一双洁白完美的手蒙住我的眼睛，我能感觉到她的呼吸，还有哭泣？
“别走！”我不认识的姐姐把我拉倒，她的身体很温暖，或者说我很冷？她紧紧的抱着我，我想说她认错人了，我不认识她，我想回岸上，但是我发现我发不出声音，只有单纯的气从我的喉部发出。
“哥哥，你明明回来了！为什么又要逃走！”她把我拉开，让我坐在地上，翠绿的眼睛充满泪水，我不想反抗，这样僵持反而没有办法说清，我只是坐着，但我找不到办法表达。
我环顾了下四周，乳白色的贝壳一层层跌起，构建了这个并不大的空间，和我和老爹住的空间没大多少，但是前面镶嵌的珍珠，还有各色的贝类，让这里显得很豪华，是个单人卧室的感觉，我刚才呆着的巨型贝壳就在我正前方，外表散发着粉色的淡淡的光芒，绝对是面前陌生姐姐的卧室。
“哥哥？怎么了？你为什么不说话。”
我没法回答，只是摇头，这个姐姐我没有好好观察，仔细看的话会发现她有一张人类的脸，不同的是有一对圆圆的角，分叉开来，尖尖的耳朵，还有覆盖着细细鳞片的腰和胳膊，人鱼？
“哥哥，你为什么这样看我，感觉怪怪的。”陌生姐姐红着脸，但是我一动不动，她还像有些失望，为我整理了下衣服。
“呜呼，唔，素，睿，杜，咕咕。”
我很烦躁，但是必须克制，不能说清楚的话，我是离不开这里的，理智告诉我，就算我出的了门，这么深的海，我也没机会活着到达水面，虽然有连老爹都无法突破的浪，只要到达海面我会很快被推上岸，但是那时候的我已近没有呼吸了。
“哥哥？”陌生姐姐好奇地看着我，看后突然拍了拍自己的脑袋，想起了什么，突然抓住我的头发，用完全看不出是这样一个女孩子会有的力气，一拳打在我的胸口，下那么狠的手，竟然还在笑，温柔的让我觉得可怕。
“噗！”我低下头，吐出一颗半透明，看上去软软的海螺壳，在我的口水中扭动着，“啊，疼！”
我能说话了！
“姐姐！你认错人了啊！我不是你哥！”
等等，为什么我会有突然的不安，我没有7岁前记忆，难道，她没有认错？
老爹当初问我年龄时，我记得我是七岁，那年秋天，带着空荡荡的记忆的我，无力地趴在老爹背上哭泣，在那个我每年都去拜访观看烟花的神社的台阶上。
不要，我到底是不是人类，或者其他什么。
“那个，你是什么。”我惊恐的眼神也许吓到了她，陌生，也许真的认识的姐姐，或者妹妹，她也瞪大眼睛，细腻的右手拂去我眼角的眼泪，然后扑过来紧紧抱住我，带着淡淡香味的她，让我觉得那么陌生。
“不，我绝对，绝对不是你的哥哥，也不是你的亲人。”我不知道为什么，会有这样一种感觉，我挣脱开陌生的姐姐，冲向那个“门口”，就算淹死，我也要回到老爹的怀抱。
“哥哥！你忘了你的妹妹，黛儿了吗！”陌生的姐姐在哭，我很自私，但是没办法，海面上，一定还有一个哭泣的家伙，那个一天到晚说讨厌眼泪的混蛋家伙。
“黛儿，姐姐，对不起，我真的不是你找的那个人。”我不知道为什么，直到自己绝对不是那个她等的那个人。
我狠狠地吸了一口气冲进冰冷的海水，不断地用刚刚恢复的体力用力地划着，让自己努力，尽快回到海面，让波浪把我冲回海岸，然后还能装神弄鬼的吓唬老爹。
冰冷的海水包裹着我的全身，水声在我耳中呼啸着，素白的狩衣让我觉得很宽松，就像我没穿衣服一样，我看着那轮苍白的月亮，很模糊，但是当我能完整的看到她时，我就能活下去，再次扑到老爹带着汗味的胸口，被他少有的软毛包围。
不排除我扑过去的一瞬间被他一巴掌打飞。
很近，很近了！我感觉到原本很受压迫的肺慢慢地被释放，但是从我嘴里飞出的气泡正在警告我，我的氧气不多了，我的时间不多了。
我伸手想要触及那虚幻的光，明明很近的样子，我就是到不了，我很珍惜每一丝的充斥在肺里的氧气，努力拍着手臂，可恶，为什么还没到！
可恶，可恶，我为什么那么浪费！离我越来越远的带着月光虚幻的影子的叛徒气泡们，回来！
我开始害怕，难道真的要就这么结束吗？
我不想放弃，绝对！
“哥哥，你想去岸上？”
唔？我吃了一惊，吐出我最后的气泡，一阵压力突然充斥我全身，我没看清是什么，一道白光在我脚底产生巨大的推力，我能听见空气和海浪的声音！我能感觉到海风吹在我湿润的身体的丝丝凉意，我睁开眼时，月亮在我面前散发着苍白的月光，周围的云彩黯淡的飘动着，随之而来的是耳鸣，但是我完全不在意。
我在飞？
我突然感觉脚底下有什么力量，我立刻低头看了一眼，是巨龙！一只绿色的龙用自己的鼻子顶着我的脚，那双翠绿的眼睛，是黛儿姐姐？
她的眼睛不知道是海水还是眼泪，她将我用力扔向靠近岸的水中，然后消失不见。
最后，我听见的是一声如同鲸鱼一样的歌声，很悲伤？为什么我又流泪了？因为温度，我能很快分辨，这不是海水。
我爬上岸，立刻有人冲上来，“发现了！被浪冲回来了！还活着！”
没人，看到黛儿吗？
“真是命大，都在海里漂了一个多小时了。”
“真是，让人担心了。”
“还好，还好。”
“那个让人操心的笨蛋儿子在哪！”
我虽然意识有些模糊，而且耳朵还在耳鸣，眼睛也被海水弄得有些睁不开，但是这股酒味，这样的声音，绝对没错！
我张开手，抱抱！
但是却是一个带着甜味的嘴突然开始在我嘴唇上呼气，还有双手按压我的胸口，不用想。
“走开啊！多吉叔！”我用尽力气推开多吉叔，勉强站起来，看了一眼周围的穿着睡衣的人们，明亮的火焰照着他们带着担心与激动的脸，然后腿一软，眼睛一黑，倒下了，吧。
已经是大清早，老爹满身酒气的坐在我旁边，睡得很死，连呼噜都没打，墙上的钟克拉克啦地响着，我坐起来，看着身上被换过的衣服，是一身棉质的袖衫，还有一条露出膝盖的白色短裤，我不想吵醒老爹，但是他突然睁开点眼睛，当我以为安全，他又睡去的时候突然完全睁眼，血红色的眼睛努力瞪大看着我，粗壮的胳膊直接搂住我，我能闻到老爹身上海水的苦涩味，汗液的酸味，以及酒味，驱寒也好，生气也好，一定是喝了不少。
“笨蛋，傻瓜，混蛋，臭儿子！下次在莫名其妙我一定把你屁股打开花！”
“笨蛋，傻瓜，混蛋，臭老爹，你能不能听我说两句，咳。”
我能感觉自己就像是回到深海，肺力的空气又要被高压挤干净了。
“喂，臭小子，告诉我，你为什么要跳海，不说清楚我可是不会让你离开的。”
“不是，我也不记得发生了什么。”
“难道是妖怪？那群东西不是说不伤人吗！被我知道我非砍死他！”
“冷静啊，不像是妖怪，她好像把我当做另一个人了，但是我清楚，我不是她找的那个人。”
老爹慢慢松开我，系在腰上的剑被他重新挂在肩膀上，叹了一口气。
“好臭的酒味。”我嫌弃的捂住嘴巴，然后远离。
“你当我是为了谁喝那么多酒的啊！”老爹站起来叩响自己的手指。
“切，明明就是你喜欢喝酒吧！每次都不知道节制，我刚从海里出来，呼吸的第一口氧气就是你的臭味，考虑下我的感受啊！”
我慢慢摸开窗台的门，老爹的眼睛不知道是因为睡眠不足充血还是生气，慢慢逼近我，“是吗？那还真是抱歉啊！要不要把你重新扔进海里？再捞上来，好好品味这里的氧气？”
“不要，已经被你污染了！”我扒开门一路跳下去，软软的沙接住我，我往海边跑，老爹大叫了声“可恶！”，鞋都没穿直接从阳台跳下来，“站住臭小子！我要把你扔进海里！”
“抓得到的话就试试吧！”
“真是活力十足。”
说起来这是我换的第四件衣服了啊，飞鱼君，睡衣君，狩衣君，还有刚才换的衣服君，我还真的被老爹扔到海里去了，不同于晚上，早上的慢慢升腾的温度，让我没有觉得过多的不适，越来越多的旅游人也开始在海滩上寻找自己中意的位置。
我坐在一个白色的塑料躺椅上，享受着阳光，不明白，明明旁边就是海，为什么海老名长老还要在自己的房子上弄出一个水池，巨大的三层别墅，里面的装饰让我觉得身处未来世界，各种奇特的家具，还有机器人。
“讷讷，你那晚真的遇到人鱼了？”新一哥端来一杯冰红茶，递给我。
“不是人鱼吧，虽然长着鳞片，她把我送回海面的时候我看到的是龙，一个绿色的龙。”我记得很清楚，虽然那个放光的东西我不能确定就是我脑海中出现的的词汇，龙。
虽然都知道我能看见被隐藏之物，但是龙并不是被隐藏之物，他们可以被任何人看见，除非他们选择隐藏。
信安全，并不完整地送到了海老名伯伯手中，他闻了闻，“还是老样子胡萝卜的味道。”
竟然无视老爹的汗臭！
“对了，秋，我有句话想和你说，熊穆先生，你也要听，有时候自己觉得是为了别人，为了彼此，压抑自己，伤害自己，这是不明智的，不要老让对方去猜，去自己领悟，不坦诚可不像是父子，男人之间话题可不能太压抑。”
躺在木板上享受新一哥全套按摩的海部伯伯慢慢的说着，不时满意的发出响声。
“老爹，你还好意思说，每次都神神秘秘的替我准备乱七八糟的任务什么的，我希望你也能给我有个前兆啊，每次都让我很突然的感觉困扰。”
“哪里有。”
“经常啊！”
我看了一眼老爹，“坦诚哦。”
“哼，我可不想藏什么。”
“那是因为你完全没那个脑筋去藏起来吧。”
“你说啥！”
“又来了。”多吉叔无奈的耸耸肩，诺先生微笑着。
“这样不是挺好吗？”
好毛线！我跃下躺椅，为了不被揍而灵巧的躲避老爹的熊肉巨爪。
决定了，明早去下一站。
其实早就有不成文的规定，一个地方到达，第二天送信，第三天走人。
因为第一天就玩过大多数项目，第二天意外的闲，诺先生坐在我旁边，什么都不说，我也找不到话题，只是安静的坐着，老爹和多吉叔在自己的房间里打牌打发时间。
“秋，能和我说下昨天的事情吗？”
“是说，我莫名其妙滚到海里的事？”
“是啊，看到你老爹发了疯一样又吼又叫，还不停往海里冲。”
“我也不知道，不过让你们担心了，抱歉。”
“又不是你的错，没必要老道歉。”
哥哥？你真的忘了我吗？
诶。
“那个，你到底是？”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察觉到，她安静的坐在我旁边的岩石上，突然出现的。
“你说什么？”诺先生蓝色的如同蓝宝石的清澈的眼睛看着我，我有些脸红，很奇怪吧突然说一句奇怪的话、
“是昨天事情的罪魁祸首，她就坐在我们旁边。”
我指了指那个一直用翠绿眼睛温柔的看着我的姐姐，但是诺先生却闭着眼睛，“有些不能看见的东西，就是不让我干涉，你自己好好和她说些什么吧。”
“诶。”我看着诺先生拍拍自己的衣服，抖落白色的沙子，慢慢走向人行道。
“我不是你哥哥。”我是真的无奈，我就一个10岁的小屁孩，黛儿怎么看都是十七八岁的大姐姐，叫我哥哥很不适合吧。
“那你是谁，为什么有那么一大块东西被掩埋，充满了雾气。”
什么？
“为什么你没有过去，为什么你和哥哥长得一模一样！为什么你有着那么让人觉得熟悉的味道！”
哈？为什么那么多问题，我失忆的事情她到底是怎么看出来的！而且，迷雾是什么意思？长得一摸一样只是巧合吧，至于味道，老爹身上的汗味时常粘到我身上，因为这个喜欢用暴力解决我的毛刺的不爱动脑经莽撞的老爹，真的有人会觉得这个味道，是熟悉的让人喜欢的？那么她的老爹一定也是糟糕的人。
“啊，看样子我认错人了，如果你真的是我的哥哥的话，记得，不要讨厌黛儿。”
说完，黛儿姐姐跃进水中，回头向我露出微笑，蓝色的丝质衣服很漂亮，就像水中的飞鱼。
“没事，希望你早日找到你的哥哥。”我挥了挥手，不知道为什么，我有些难受，心里酸酸的。
“果然，是认错人了吗？我和她不认识。”
总是期待能遇到熟悉的事物，又担心害怕失去现在的我，到底想要什么。
“就这么做你自己好了，你要想那么多干嘛，作为一个孩子。”
又是这个熟悉的声音，杜鹿大人。
“不用回头看我，知道是我就好。”
每次都能猜到我下一步的活动。
“当然能猜到，你是个很单纯的好人，知道吗。”
好人？为什么那么让人不悦，这个词我一定知道。
“美门堂黛儿，龙族，女，427岁，有一个大她一天的哥哥，不过现在在旅行。”
“知道的真详细。”
“这是我的工作啊。”
“那你到底是干什么，不是跟踪狂吧，哪里都能遇到你。”
“对神明大人说这种话不怕天谴么。”
“要说起来前面两个神明让我对神明大人们的感觉彻底颠覆了。”
完全就是熟人之间的对话，我自己是这么觉得的。
“小孩子真容易满足。”
“那么大人怎么样。”
“你家那个我不知道怎么评价，蠢？傻？还是脑子一根筋，其实都是。”
“是啊，明明不擅长藏秘密，还是有很多事闭口不谈，说好的坦诚呢。”
“其实你的父亲正文的很坦诚，真的是不愿意去藏自己的情绪，不高兴就会揍你，不是吗。“
“还说不是跟踪狂，你好像很了解啊。”
“你也不留余地的会和你的父亲吵嘴，不是吗。”
“他不对我当然要反对啊！我才不想变成他一样的大笨蛋。”
晚上，我一点都不累，丝毫没有倦意，“老爹，你也醒着吧。”
我翻过身子，看了一眼海岸，苍白的月亮还是那么亮，新一哥一个人坐在木围栏边，今天是周末，新一哥告诉我他会在每周末晚上和海洋聊天，也许哪天真的会有一个人鱼愿意和他聊天吧，或者黛儿姐姐把她当成她的哥哥拖走。
“是啊，我就怕你突然间又被那个妖怪带到海里去了。”
“才不会，她只是认错人了。”凉爽的水床让我觉得咕噜咕噜的飘着，再这样开始炎热的五月，这样的天气其实并不是很热，只是想让我体验下，提前拿出来的。
“臭小子，你觉得我不坦诚吗？”老爹突然坐起来，“你还在念叨我没有认真教你剑术的事？”
“其实诺先生和我说过，你从来没有老师，完全是自己变强的。”
“他怎么老说多余的事情。”
老爹啧了一声，然后又躺下，“是啊，我不会教别人，我自私自大，脾气还差，都没有人愿意和我多待一会儿。”
“是啊，你自私自大，不看别人，自我为中心，还任性。”
“你说真的？”
“真的啊，不是你说的么。”
“安慰呢，我说，安慰的话总有的吧。”
“对于这样的你有什么好安慰的啊。”
“哈！我斗这么说了！说两句我的有点不好吗！”
“吵死了！本来就睡不着你这样让别人怎么睡！”
“臭小子！是你先叫我的吧！”
“但我没叫你那么大声啊！”
我起身翻过水床，一跃跳下阳台，有些冷冷的沙子还是那样顺从的接住我，“我去外面睡了啊！吵死人的大嗓门臭刺毛老爹！”
“臭小子！站住！我让你知道什么叫礼仪！”
“哈！你教我礼仪？和你一样像笨蛋一样？！我拒绝啊！”
“不许拒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