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婉儿!我不许你再这样消沉下去!”太平公主眉头紧锁,那时,不论是王妈妈还是顾灵,都走了好几个月。
“今日二哥他们要去山林里狩猎,跟我们一块去吧!天天待在这个破道观里我都要憋疯了!!”李贤?我的心拨动起来,可是又能如何?他早已有了妻妾,几个月来,见或不见都只是云淡风轻般,当日的种种也只是可笑一场大梦,果然少女心思总是春。如果不是机缘巧合被公主带来太平道观解闷,只怕少女心思泛滥得不知何种地步。
“你不说话就当你去了!”一想到母亲日渐冷淡,越发怨恨的心绪,一想到敏敏自杀未遂心如死灰般地活着,一想到石澜之仍旧满口诗书地教书育人,心里只觉得又闷又痛,出去走走也好!宫里头能有几个人有生之年能出宫门呢?
“太平!!”一群少年缓缓而来,掩映在山林间,个个玉树临风笑颜,绿水青山多娇,好一派人间山水。
“怎么你也来了?”李贤坐在马上,淡淡地说。身旁牵马的是纤弱如女子的男子,娇俏甚少女,肤白犹胜雪,他离他太近,散发着令人心绪不宁的气息。
“连赵道生都能来,婉儿当然也能来。”太平指指那孱弱的少年,原来他叫赵道生。他是太子何人?为什么公主对他如此不屑?
“公主息怒,奴才是担心殿下才跟来的。如果公主觉得不便,那奴才这就告退。”他一脸惶恐不安,直往马肚躲,越发觉得可怜弱小。李贤皱了皱眉,不动声色道,“你待在这里就好。怎么还是这么跋扈?”
“本公主风姿卓越,岂能被道观给淹没了!”她嘻嘻的笑着,不再追究赵道生,看来他倒是个人物了。
“难得今日大家出来玩,不要再说这些琐事,还是痛痛快快地玩个尽兴!婉儿,坐我的马!”李显兴奋地朝我招手,我实在不愿与这个怕死胆小的胖子为伍,“听说上回你带赵良娣骑马,几乎将人家摔死。我还是一个人骑马吧!”说罢,头也不回地朝马厩走去,气的李显直拍腿大叫。
“不如骑我的?”李旦小声地问道,可我更愿自由自在一骑红尘,舒心解愁。
“哪一匹马最烈?”我问。
“哪一匹马最温和?”李贤意外地询问场主。
“这匹黑马尚未驯服,恐怕难以驾驭。反而是这匹白马,驯服已久温顺得很,姑娘可选这一匹。”
“好,那我选黑马!”尚未驯服?正合我意!那就让我来驯服他吧!
“婉儿!还未驯服的野马太过危险了!”李显嚷嚷着,李贤却沉默不语,与一旁的赵道生私语。
“不如与我相换?”李旦提议道。
太平叫道,“换什么换!别看她体弱娇小,我可听说从前宫里头的马球赛从来都是她独掌天下的。既然婉儿有此决心,必然是有驯服良策。我们拭目以待便是!”我们相视点头,一个起身,跃上黑马。那马却立刻躁动起来,我一勒缰绳,便剧烈地晃动起来,几个来回之下,它便飞一般挣脱而去。
“小心!快跟上去!”只听见身后一阵嚷叫,我却一时间被马急载而去,眼前青葱翠绿,茂密山林。
“啊!!!”
是树!是树!快停下,快停下!!我急忙勒紧缰绳,怎么办?怎么办!情急之下,头上的珠翠,对!头上的珠翠,我抓下珠翠,朝着马肚一扎,只听一声惨烈嘶叫,我连人带马撞上树,一阵重击之后不知道翻了几个来回滚了几个圈才摔落于地。
疼!只是疼,什么也感觉不到,除了疼!马呢?马到哪里去了?马呢!!我脑子发胀,动也动不了,只能干瞪着眼,静看天际。原来已是午后,红霞染云,云端出星,竟然这么晚了?!我到底晕过去了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