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往回走了一刻钟,又回到了卖胭脂的大街上,这时正是上午人多的时候,街上的行人穿行不息,尤其外来的客商更是比比皆是,甚至还能看到很多异域人,他们的服饰与本地人有很大差别,很容易分辨出来。南腔北调中夹杂着带有异域味道的讨价还价声让整个大街热闹无比。
“别看宛城不大,但人还真不少啊。喔,小四你看,那个人的帽子好高啊,得有两尺长吧!哎哎哎,那人的胡子好特别啊,不往下长,居然横着长!嗬那人的鼻子真大!”小虎一路上指指点点,总是能发现稀奇古怪的事。
“小虎哥,我觉得咱们应该设法去找老爷?”莫刃对小虎说道。
小虎一脸的不乐意,道:“为什么?咱们自己去玩不是很好么,干嘛去找他们,多没有自由。”
莫刃嘻嘻笑道:“你看老爷可是博览群书,也只有老爷才能解答你这些问题啊!”
“你是说我难缠吧!站住,别跑。”……
“咦,前边怎么围着那么多人,有什么热闹看啊?”小虎抻着脖子,摩拳擦掌,一副跃跃欲试的样子。
“喂,我说大哥,咱不能什么热闹都看吧,李婶可是在客栈等着咱们回去呢。”莫刃一脸无奈的看着小虎道。
“这不离客栈不远了么,一会儿就回去,就看一下。”
“你说的啊,看完就回去,我都快要累死了。”
围观的人多,小虎身子又矮,他试着往里挤,但没有成功,转头看见旁边小摊上有木凳在卖,那摊主应该是看热闹呢,并不在旁,于是就拿了一个放在地上,站在上面,这回终于得偿所愿了。
“嗳,好像是小姐唉,小四你看,是小姐,小姐好像和人起了争执。”小虎看了一眼,立刻就咋呼开了。
莫刃本来心不在焉的四处张望着,但一听到此话,立刻向人群挤去。
“等我一下!”小虎也跟在后边,这回有一个合体期的高手开路,小虎终于挤进去了。
两个小孩挤到人群的前面,终于看到了孙家小姐和三个丫鬟,正委屈的站在人群中央,尤其翠萍更是哭哭啼啼,小姐正好言安慰着。一个胖大的中年男人在旁边,正拿着一个小盒,高高举着,做出一幅让大家好好看看的样子。
那中年男人道:“大家看啊,这几个没见过世面的小丫头走到我的店里,拿着我的胭脂,连看都不看,就说我这是假的,这可是我店里最好的胭脂!大家说说,我韩某人在宛城开胭脂楼已经有三十年了,这家胭脂楼更是我老丈人家祖传下来的,堂堂宛城,大大小小卖胭脂的店铺有上百家,有哪个敢自称胭脂楼的?我们可是独一份!靠的是什么?还不是多年的良好口碑!大家在宛城生活多年,可曾听说我们店骗过客人?虽然韩某不想和几个小丫头较真,但这是砸我们的招牌,韩某不能就这么算了。”
周围的人听着中年人的说辞,纷纷对着孙寒烟等人指指点点,有说胭脂楼是宛城胭脂的代表,中年人的做法对,得让这几人付出代价。还有的则站在几人这边,说中年人小题大做了。
莫刃走到中年人身前,抬头对那人说道:“韩掌柜,你的胭脂可否让我看看?”
中年人正在宣教自己的委屈,突然听到有人说话,低头一看,原来是个十岁大的孩子,立刻就有些不耐烦的说道:“哪来的小毛孩儿,一边去!”
莫刃心下大怒,右手微微一扬,一道劲气以旁人觉察不到的速度从中指端迅速弹出,不偏分毫的射中中年人的手腕。那人手腕一疼,不觉就松了手,手里的胭脂盒掉了下来,正好让伸手过来的莫刃接住。这一番过程,仅用瞬间完成,在旁人看来,就是中年人自己将胭脂盒扔到莫刃的手里的。
莫刃将此盒子送到自己的鼻前闻闻,眉头一皱。此时孙寒烟等人已经看到他了,莫刃冲其点点头,示意让他来解决。
“韩老板是吧,谢谢!”莫刃扬扬手中的胭脂,对那中年人接着说道:“不知您这胭脂是怎么卖的,可否让小子买下来。”
“你要买?你一个小男孩子买这做什么?”中年人正在为刚才手疼了一下感到不解,这时听到莫刃说话,下意识的就回了一句。
莫刃玩耍着手中的胭脂,有些玩味的说道:“小子是不必用这胭脂,但家母甚爱此物,小子想给母亲带回去,以表孝心。只是家母用此物已久,寻常之品恐怕不能看上眼,方才韩老板说这盒胭脂是您店中最好的,所以小子就心动了,想买回去,不知道韩老板可卖?”
“小姐,他母亲在哪里,我怎么没有听说过?”翠萍抬起泪眼婆娑的脸颊,向小姐问道。小姐忙止住他的口,只是让她静静的看莫刃接下来的言行。
“卖自然是要卖的,只是这盒已经被这几个丫头开封了,你要是不嫌弃买走就成。”
“好,这倒是无所谓,不过家母如果看不上眼,小子可是要退货的,到时候别怪小子不给您面子!”说到最后一句时,莫刃的声音很小,只有他和那个韩老板能听见。
韩老板一听此话,心里咯噔一下。紧接着莫刃有用低不可闻的声音对韩老板说了两句什么。那老板突然一副严肃的说道:“公子仁孝忠义之人,时时想着母亲,让韩某敬佩。既然公子是要回家孝敬母亲的,那这已经开了封的胭脂再让你拿走,就不合适了。公子请来,我为你挑一件更好的,保证令堂喜欢。”
“那小子就恭敬不如从命了。”莫刃应了一声,同中年人进了店中。
不大会儿,莫刃独自返回来,还不忘替店家做广告,貌似自然自语的说道:“胭脂楼的货品很好,不愧是宛城顶尖的胭脂商铺啊!”让那些刚才替韩老板打抱不平的人一阵暖心。
走到几女面前,莫刃大声的说道:“韩老板高义,说你几个年纪小,不懂事,不和你们计较了,让你们走吧。”说完一个眨眼,示意赶紧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