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的吕铭人皱着眉,恨不得煽吕艺鸣,然而吕丛得却如同获得意外惊喜一样,指着吕艺鸣鼻子上说:“你这小样,再说一遍!”
“一般我如果不交白卷的话,不会考倒数第一的。”
吕艺鸣真的说了一遍。
吕父微微起身,只得叹气,此时的吕丛德“啪!”的一拍桌子,杯子里的酒全都溅飞在桌子上,端起酒杯,说:“小子,有种交白卷的话,有没有种把这杯老烧一口闷了?”
吕父盯着吕丛德,这像是很有威望地二哥?一个有身份跟威望的人不可能跟小孩子一样儿戏吧?
吕父以为吕艺鸣不会接这杯酒,没想到自己这儿子毫不犹豫地一口将酒倒口里,杯底儿朝上,说:“谢谢二叔!”
吕丛德上了兴致,他猛然的给吕艺鸣竖起了大拇指!
哈哈哈
本来弄得一脸尴尬的吕父终于露出了久违的笑容。
整个饭桌上气氛都很高昂,军队里二叔吕丛德灌了几杯酒之后,拍了拍吕艺鸣的后脑勺,跟吕父说:“你这小子啊,二叔带你去ZQ,行不行啊?”
吕艺鸣望了望吕父,在吃饭之前,吕父就交代过这个事情,其实吕艺鸣吧,不想去……
为什么
有些事情偏偏就是没有道理的.
如果非要他讲出一丁点道理
或许对这座城有牵挂
城里的人和事
吕丛德见吕艺鸣有些犹豫,拍在吕艺鸣后脑勺的大手顿时停了,吕父一旁不断的给吕艺鸣使眼色,意思明白着要说,“吕艺鸣,快答应啊,这可是你一生千载难逢的好机会啊!”
要知道吕丛德挑选的人那可是要做重点苗子来培养的,在部队里历练历练一两年,直接是提干的。
吕丛德显得有点尴尬,他将手缩了回去,“怎么了,不给你二叔面子啊?”
吕艺鸣有些忸怩:“不是。”
“那是什么?你可知道,二叔一般不随便带人去部队,知道为什么吗?”
吕艺鸣傻乎乎的问:“为什么啊?”
吕丛德一口酒到喉咙里,啪的将酒杯拍在桌上,说:“我带进去的人是不是都应该是最优秀的?要是你二叔带一个傻瓜进部队,天天拖后腿,旁人是不是会在背地里说你二叔的坏话?”
吕丛德说得很通俗,其实吧,吕艺鸣说:“我觉得说的不是二叔你,而是那个被带进去的人会被看不起的,表面上不说,背地里一定会讲,那货是靠关系进来的,没什么真本事。”
“喔?”
吕丛德没想到吕艺鸣年纪不大,还对这些有不少见解,那么他就问了:“难道你叔给你机会进去了,你就不知道拿第一,让他们不敢说你没本事?”
吕艺鸣觉得二叔误解了,这只是随便打个比方而已,在他看来实在是现在对松山还有牵挂,不想离家那么远,如果以后有机会,会跟二叔提出这个请求的。
吕艺鸣给二叔盅了一杯酒,然后又给自己倒了一杯,端起酒杯,说:“二叔,你的好意我心领了,可是我暂时还想争取一下,毕竟我这才高二不是吧?后面还有两年,如果实在高考考不取的话,那么我再给你通信,你先把机会给我保留了,行不行?”
吕父显得很意外,想不到自己儿子竟然能够说出这样一番话来,心里有些欢喜,然而在吕艺鸣二叔这边吧,他又不好直接不让吕艺鸣不念了,毕竟大多数孩子都是优先考虑参加高考,念大学,就连他自己儿子都是这么打算的,只不过吧?
吕丛德虽然很赏识吕艺鸣,自从见到吕艺鸣这孩子就想将他弄到部队里去,可是既然这样……他只好带有嘲讽味道的跟吕艺鸣说:“小子,你记着,就听你爸说你这臭成绩,你也想考大学,如果考不取,让你老爸给二叔挂个电话,二叔派飞机来接你!”
派飞机?
吕艺鸣酒到喉咙里呛倒了,吕母皱着眉头,又拍起了吕艺鸣的后背,指责吕丛德说:“看看,看你丛德,你就会说些不切实际的话,把孩子吓到了吧,真是的,一晚上都看你没个正经的,真是。”
吕母始终是疼吕艺鸣的,他完全不害怕自己这个有权势的亲戚,有什么心直口快的说了,然而吕丛德却有意的说:“桂花,你甭给他拍,我估计说开总统客机来接他,他连个眼睛都不眨一下,胆儿大着呢,你们太小瞧他了!”
吕丛德这到底是夸赞吕艺鸣呢,还是在损呢?
说完之后,他继续一个劲的讲:“吕艺鸣,如果你给二叔挂电话说去ZQ,二叔保证答应你,调动部队里的轰炸机来接你。”
吕艺敏转着眼珠子,听了怎么感觉好笑呢。
然而吕秋雅将筷子戳在碗里,好奇的问:“二叔,你找人开什么过来这都跟我们没关系,唯一是,到时候停哪里啊?这没飞机场啊?”
吕秋雅这句话一问,酒桌上人全都哈哈大笑了,这人小鬼大的,吕丛德不由自主的又想将吕秋雅给收到部队里去了,要是她这种调皮的女孩去军队里,起码吧是个朵抢手的花儿。
当吕丛德要开口说带吕秋雅去军队,吕父立马打岔了,他拦着吕丛德说:“儿子你拿去我不拦着,但是女儿,你得给我留着。”
“留着?”
“对!不然的话,留两个老鬼在家里的话,那么的我们不得闲死了?”
吕丛德跺着手指头,指着吕父,笑盈盈回复:“想不到啊,吕铭人你还是这么小气!”
“哈哈哈~~”
虽然这句话让大家都笑了,可是重生前现实生活中的的确确就是这样,姐姐去了沿海大城市,远离家乡,吕艺鸣留在了原来的城市,吕父终究会留一个看家。
一整晚气氛都很高亢,酒味越喝越浓,饭菜越吃越狼藉,直到深夜,窗户里灯还亮着,酒桌上还在闹,热闹而且温暖。
然而外面起了大雾,朦朦胧胧,山色空濛,门口的柳树被雨水压弯了腰,像是驼着干粮的骆驼,寂寞冰冷。
夜已深了,客厅里的宴席散了,吕父骑着小毛驴带着醉醺醺的二叔回了宾馆,吕艺鸣和吕秋雅帮忙收拾桌子,吕母在小小厨房里刷碗,收拾完客厅的吕秋雅和吕艺鸣都困了。
吕艺鸣冲了个脚,往床上一躺就沉沉了睡着了,半掩着的窗帘外面的双印花玻璃窗户上结满了雾气,吕艺鸣做了一个梦,梦见二叔真的派人开飞机来接自己,飞机尾翼扫过二零五班教室窗户,带着飞行头盔的飞行员打开舱门,吕艺鸣和余筱从窗坎上爬到了飞机上,在众人的惊愕眼神中飞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