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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陌生的日常

仪式结束后,启示者和八位使者统统离开了魔都这座城市,他们驻守的地方不能没有他们,毕竟使者只有百人,哪怕是双子使者,在编制上,也算作一人。一百人就要守护整个世界,那可真是一件没什么假期的活儿。

基地里只剩下黄轩……和议会长。

今天是周一,作为一名高一学生,黄轩对于无故旷课这件事还是很在意的。谁知议会为了让自己不担心自己在表世界无法正常生活,居然冒充自己亲戚帮自己请了假,说是出席父亲的葬礼,为期三天,今天是最后一天。

好吧,他们说了小半句真话,自己最后还是祭奠了一下父亲,没有葬礼,没有悼词,没有哀乐,只是读了一遍万法之书上记载的有关父亲的记录,对着空气呢喃了半天,以此为悼。

过程只有30分钟。

不是自己不孝,使者的背负太沉重,议会不会让他们在悲痛中虚度光阴,毕竟,议会的前身,是人族的战争议会,只是因为那场圣贤之战过后,再无灭族之战,才有了如今的议会。既然是战争,哪有不死人的?

至于这一天还要让自己待在基地里的原因,是为了让自己能适应自己刚得到的这些力量。包括本源能力和奥术。

黄轩的本源能力是诡秘之容,在消耗源力后,黄轩可以让自己变成任何他想变成的模样,这个能力还有一个附带作用,就是使用以后可以让见过自己的人忘记自己是什么样子的,说白了,就是变成一张大众脸……

至于奥术,自从万法之书为自己解析了法师之手后,自己对奥术就充满了热情,对其抱有极大的兴趣。黄轩在仪式结束后把自己关在一个小房间里,一个人钻研着奥术知识。最初,黄轩是想试着自己再解析一个零环法术的,但前前后后努力了整整一个小时,连一点头绪都没有,黄轩终于意识到,他根本没有奥术基础!就好像一个人连数学是什么都不知道,就不要指望他能解二元一次方程了。

所以呢,黄轩又准备恶补奥术知识……可是他根本不知道从何补起,万法之书是奥术体系中的至高之书,所以他里面并没有记载最基础的那类知识,万法之书中最简单的,都是对基础知识的拓展和讨论,实际上,记载最多的还是中阶的东西,毕竟越到高阶,越难总结出经验。

不过还好,议会长也还留在这儿,黄轩记得议会长说过他是这一代的秘术师,也是一位奥术师。于是,在吃过晚饭后,黄轩就向议会长请教了有关如何学习奥术基础知识的问题。

就在黄轩还在猜想奥术书籍是用竹简还是羊皮纸记载时,议会长默默从基地图书馆的某一个书架上取下了两本纸质书。黄轩接过来一看,一本名为《奥术起源》,一本名为《奥术基础》,后者大概有一本完整版的新华字典那么厚。

黄轩呆呆地看着手中毫无神秘气息的两本书籍,心里有些发虚。最后议会长向他解释,普通的觉醒者,只要是精神力方面的觉醒,都可以学习奥术的,但由于某种未知原因,只要还生活在表世界,他们就永远无法成为真正的中阶奥术师。倒是选择成为魔法师的觉醒者,甚至有突破到高阶的先例。

黄轩这才知道,在里世界,奥术和魔法是两个不同的体系。议会长说,在远古,里世界中低阶魔法师大约是低阶奥术师的十倍左右,可级别越高,这个比例就越小,到了传奇境界,奥术师和魔法师的数量几乎持平,而圣贤奥术师有五位,魔法师有四位,只是经过圣贤之战后,他们的血脉各自都只剩下两条了,所以如今的使者中,正统的奥术师有两个,正统的魔法师也有两个。

奥术需要解析,魔法需要操控。

黄轩告别议会长后,就又躲在房间里不出来了,一直在看《奥术起源》,这本书并不厚,也就一百页不到,可许多内容都晦涩难懂,要不就是让黄轩难以接受,所以黄轩一直苦读到十二点钟,才刚刚读了五页而已。当然,仅仅这五页,就让他受益匪浅。

第二天早上,黄轩也是一到六点就早早起来了,匆匆忙忙赶到餐厅吃了早饭,在一群工作人员怪异的眼光下,又一个人躲进了小屋子里。除了三餐,黄轩今天几乎看了一天书,黄轩明显能感觉到自己对于奥术的了解和知识量在逐步提升,在这一天睡觉之前,他已经读到了21页,这已经是全书的第二部分了,第一部分主要是讲奥术的概念和定义,这个只要理解了就好说,而第二部分是奥术在最开始的发展历程,这是黄轩无法想象的远古年代,是在道格拉斯之前的奥术。这段历史看似对奥术的学习没有帮助,可黄轩还是看得津津有味,他是真的着了迷。

子夜降临了,明天自己就要重新回到学校了,尽管才少去了一天,但黄轩却感觉自己已经离开学校很久了。黄轩明白,这是因为这些天来自己的遭遇实在是太过离奇了。黄轩有些不知道明天自己该怎么面对同学们了,他感觉自己和同学们已经是两个世界的人了。

无论如何,黄轩还是在思考之间,慢慢进入了梦乡。他还做不到不睡觉。

今夜,他做了一个无言的梦,梦的内容也很简单,他发现同学们都看不到自己了,就好像他们,真的变成了两个世界的人一样,黄轩在梦里不停嘶吼,可没有一个人听得见,他想触碰同学的身体,却绝望地发现,自己的手直接透过了同学……

黄轩醒来的时候天刚刚亮,也就五点半的样子,他昨夜没有换睡衣,穿着自己的那身校服倒头就睡,所以早上也不用换衣服,他在房间里洗了把脸,全部洗漱好之后,就睡眼惺忪地推开了房门。

本来还想去询问一下自己的书包还在自己原先的家里该怎么办呢,谁知一打开房门,自己就看到了自己的书包被放在门口,黄轩惊讶地打开检查了一下,发现东西一点没少,他不得不承认,议会在某些方面做的还是很人性化的。

把《奥术起源》放进书包,黄轩背着个包就晃荡晃荡晃到了餐厅。基地内的人员是全天侯轮值的,工作人员看到一个身穿校服背着包的男生时脸上怪怪的,虽然他们已经知道这是一位使者,但和那些动辄上百岁的老一代使者打惯交道的他们,还真不适应这种景象。

黄轩迷迷糊糊地吞完了早饭,正想问工作人员有没有安排送自己去学校时,他恍惚间看到了议会长向自己迎面走来。

“孩子,你看上去不怎么整洁。”议会长见到黄轩后皱了一下眉,抬手就是一道奥术光辉,一环法术“清洁术”。

黄轩感觉自己一下子清醒了许多,这才意识到眼前站着的是议会长阁下,连忙打了个招呼,“议会长阁下,早上好呀。”

“黄轩小友,今日你就要回到你的学院里了,你在表世界的生活在某种程度上是不会被里世界的事务影响的,除非到了战争前夕,所以还请你继续扮演一个高中生的角色。”得,自己这个新世纪的好学生成了演员了,不过这种吐槽黄轩才不会说出口,他只是安静地听着议会长说话,“你的日常生活就要继续,虽然使者在表世界生活都会被议会指定一项长期任务,不过由于上一代大奥术师被劫杀消耗了里世界异族绝大多数的精力的资源,魔都附近这块片区在一年内应该没有什么重大的危险,所以议会决定,你的任务暂且取消,我们只是期望你能在这一年内适应新的人生轨迹,最好可以在一年内突破到二环奥术师,总之,不要把里世界想得过于轻松,里世界是战场,特别是在异族的控制区,每一寸土地,都是人命换来的。”

议会长的语气越来越凝重,让黄轩不得不重视,他这才醒悟,奥术的钻研对于自己来说,不应该仅仅是为了好玩或者好奇,自己觉醒的异于常人的力量,也不是为了比普通人多出一份优越感……战争,自己的记忆中的确记载着一场又一场的战争,自己背负的,不是自己一个人的生命,而是关于整个人族的命运!倘若自己死了,“使者百人”这道长城,就有了一个不大不小的缺口,而在岁月的侵蚀下,数百年,或是千年之后,这个缺口就会让整个议会崩溃,也会最终导致人类的群体灭绝。这是真正的种族灭绝,哪怕届时人类可以逃到另一个星球,依然躲不过灭绝。因为,神秘是存在的,一旦母星被异族攻破,盖亚被杀死,阿赖耶消散,人类的科技再如何强大,只要没有做到“科技成神”的地步,就永远无法拜托灭族的命运!因为,宇宙的法则,排斥没有母星上的气运及族群意识加持的种族!

黄轩在震惊中,被送出了基地,又由外围的觉醒者组织安排,乘车来到了学校。望着这道熟悉的校门,看着门口三三两两走进学校的同龄人们,黄轩终于初次体会到,两个世界的重叠,对于他的影响,他感觉,这个原本真实不虚的世界,变得虚假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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