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大的一场雪。
周六早上六点,好友Q君打来电话,特地告知我,外面下雪了。很是感激他于我的了解。确是苦盼许久了。但很是奇怪,事或物,你往往越是期待,越不来;一旦来了,又觉得不甚重要。我缓缓躺下,继续酣睡。透过薄纱,依稀可见外面四散飘落的雪,多纯洁啊······
等我醒来,已是上午十点。最近很懒,睡醒后也还是疲乏。拉开窗帘,雪已停了。我气恼之余,深恨自己的惰性。但终究也只能作罢了。缓缓的,缓缓的,缓缓的做完了一切,又将自己投入这滚滚红尘,开始一天的生活。总不过还是那些忙碌,还是那些劳心,很平常,就如同渔网,不需要金丝银线,也可以捕捞到鱼一般。生活哪怕平淡如水,也还是一样过下去。近来我的压力很多,来自于方方面面。不单单是冷淡和近乎无视的“被对待”,还有一些不好说出口的原因。庸人方自扰,我也不能免俗啊。
白堤柳帘,孤影垂泪。这便是我与东北湖交织的一个极简单的场面。这若是一妙龄女子在此,再由大家执笔,必是一篇好文章。可惜我文笔鄙陋,交友甚少,更休提佳人在侧,触景生情了。也只能看看薄薄的冰层上反映着的自己的影子了。如何能看透这尘世种种虚妄?也许只能慢慢体会,慢慢感悟。经历过痛楚,下次便不会更痛;品尝久了辛酸,也许能从角落发掘出一点甜美温馨来。小感动,更感动。就如同一碗红烧肉,可大快朵颐,但食多终究油腻;青菜豆腐,素雅,但久食亦是偏颇。世情百态,须得齐全才好。酸甜苦辣,悲欢离合,一一体味,人生方得完美。岁月静好,匆匆一世过去,待到迟暮之年,蓦然回首,昔年种种放不下,舍不得,参不透,终如流沙逝于掌心,也都消隐无踪了。
在这县城中四处游荡,如亡魂居无定所,漂泊无依。却总能在最隐秘的地方觅得灵魂的居所。不必说这四周恍若无人的苍茫,也不必说这天高地远似忘我,单单是眼前这一抹洁白,就已摧垮我内心薄弱的防线,让我不由自主的全身心来拥抱它。高洁,唯有此而已。
忽然想起张雨生的《大海》。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封闭自己,拒绝心湖泛起涟漪,捆绑自已,以为就可以逃避。这纷乱的世界我从未远离过,却偏要作那姿态出来。仿佛不解风情,仿佛一无所知。现在又是多期盼那如大海般的浪潮,彻底洗刷掉我的忧郁,用这波涛汹涌的狂流,冲垮人与人之间心灵的阻碍,冲破束缚手脚的枷锁,让一切化为永恒。总是给自己时间逃避,给自己理由拖延,任那时光匆匆如水流,回首已是少白头。现在一步步走远,走着走着,渐行渐远,追随着夕阳,缓缓消失在远处的地平线。目光被远方高楼阻断,心也衍生出断层,任千般回忆如沙般洒落,我只是走着,走着······
夜晚的东北湖,湖面如同半凝固的水泥一般,昏黄的灯映出一片一片的光,照亮了一片又一片薄薄的冰。如同鱼鳞似的分片断层,其间又有纷繁白雪夹杂,坐在栏杆上,望着白石台阶,又想起许嵩的《断桥残雪》来。不同的人不同的景致,但就好像到了春天花一定会开,冬天将至雪终究会来,带来的不仅仅是新鲜感,也将成为未来的追思与回忆。许嵩的歌都蛮能打动人心,因为每一首歌都来自于生活的精炼。听过一则传言,许嵩绝大部分歌都与其女友徐佳颖有关。他二人的爱恨纠缠,在我看来,很是动人。当然传言不可尽信,但我觉得许嵩的几首代表作都很切合这传言。比如《飞蛾》,《城府》,就是在期盼女孩的时候写下,《灰色头像》是他在QQ等待女孩消息时写下,女孩不幸夭折后,许嵩又写下《玫瑰花的葬礼》来纪念。许嵩的艺名VAE(唯爱颖)或许也由此而来。许嵩,无愧其“音乐鬼才”之称。但回过头想一想,每一首或每一篇好作品,其背后必定有独有的故事,每一个作品都是用作者血泪凝结的精华。在欣赏的时候,细细思索,痛,要抚平;乐,要持续燃烧。
不知许嵩在作《断桥残雪》时又有如何一段催人泪下的故事,于我看来,这天地间纷飞的雪花,如何不是一滴滴泪水,又被冰冷的心凝固,才降下人间;漫步在飘雪的冬,又怎能不对雪花高洁而心生敬意。人固有情,唯愿所有人的情不如我一般冰封,都能绽放出炽热的火焰,为青春再加一些温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