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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看门人

“欢迎回来,几位天使。不不不,看起来你们只是入侵者而已,真是失策呢,明明作为世界最帅的炼金术师,竟然犯下这样的错误。

主要也是因为这个入口太少人进来了,我数数,就前几天打开过一次,入侵者的话,估计都快数到几年前了。真辛苦和无聊呢,我明明是世界最帅的炼金术师,竟然要做这样的工作。”

打开第二道门,来到第三个区间,在我们面前立刻出现了这样一个喋喋不休的男人。他先是朝着我们深深鞠了一躬,然后抬头便用极其不屑的目光看着我们三人。他拥有在这个大英帝国不常见的纯黑短发,以及一身常见的洁白西装,衣袋上还煞有介事地放上了一朵红玫瑰。

论装扮,论他那标志的五官,确实一眼看过去便知是身份不一般的贵族。只是,他的衣衫都不太整齐,加上一脸睡眼朦胧的样子,很有可能直到我们打开门才将他从美梦中拉出来。

一眼望过去,门后的房间变得更加宽阔。各种各样的瓶瓶罐罐,加上坩埚,都表明这里是一处炼金术师的试验室。不过,既然属于这个地下基地,自然有不寻常之处,在这个普通的试验室内,有着数种拷问使用的刑具。吊架、手术台等等,即使已被清洗,也隐约看得出刑具上的血液。

更不合理的是眼前这个人说出的话,听着他运用的词语及语气,我感到十分的不爽快。于是第一时间就开口反驳他说:“不不不,世界最帅气的炼金术师并不是你,而是我。”

“说什么呢,你是谁啊?看你的衣着打扮,还有那五官,一看就是个蠢货,哪里配得上最帅这个名号。”

(“是的,他就是个蠢货。”钟梦缘在一旁完全同意地点点头。)

那人言罢,用双指夹起衣袋上的玫瑰,放在鼻子前深情一嗅,吓得我下巴都掉到了地上。且不论这对话是何等的滑稽,但是我自己装的B,哭着也要玩下去。

“我?我就叫艾萨克·牛顿,这个世界上最厉害的科学家,也是最帅的皇家炼金术师——零之炼金术师。你应该听说过吧,在林肯郡破坏了你们的阴谋,用美貌与智慧征服了全国的男人。”

“零?我的确听过这个名字,原来就是你么?真没想到是长着一双笨蛋的脸啊。不不不,你脸确实也算标志,也有我罗伯特·胡克的十分之一,不过你的双眼完全没有神韵,还是与我相差很远呢。而且,不就是个新晋的皇家炼金术师么?那种头衔也没什么了不起的。”

“你也是皇家炼金术师?”

“是的。不过那也是以前的事咯,现在的我已经加入了这个‘新约’组织,为永生不死而进行努力。啊,那是一件何等帅气的事情。”

“是呢!永生不死,听起来就相当的帅气!”

“当然,我这个世界最帅的炼金术师做的自然是最帅气的事情。那,你们愿意加入我们么?虽然你与我之间,在容貌上还差了无数个等级。但按照规定,我的确要对你作出一次邀请。于是,我便以最帅气的表情像你伸出友谊之手,并如此说道。”

天啊!竟然有人这么厚脸皮!这么中二病!他真的咬着的玫瑰花对我伸出手,还故意露出他自以为洁白的牙齿。

我强忍着笑,用一副敬仰的表情问他:“加入?是什么规定?”

“就是你们通过了前两扇门嘛,已经证明你们有足够的炼金术技巧以及对人体炼成的理解。我们‘新约’一向都很重视拥有炼金术才华、并能看透世界的人。”

看透世界,那是多么自傲的想法。要是他指的是“人体炼成”,那我大概也能理解,他们所想的就是霍根大叔对我说的话,假如人类能将自己所有“部件”都能更换掉,那么,创造人类就不再是梦想,那他们也达到了“神”的境界……只是,太天真了,这群人……

我没将心中所想说出口,继续问胡克说道:“那能跟我说说‘新约’这个组织么?要是不够帅气,像我这种比你更帅的人加入,只会浪费我惊天地,泣鬼神的容貌啊!”

“没用的,你这种丑陋的脸在街上随便都能找到几百人。而且,你是在试探我吧?想通过我这里收集情报么?不过,那也是没用的。”胡克终于明白我的意图,收起了他的自恋。“一、二、三……”他冷漠的眼神扫过我们三人,原本不羁的脸庞上已经开始涌现杀意。“虽说花费了好些时间,不过刚好一百人。将你们杀死,我就能摆脱这无聊的看门工作,正式向长生不死迈开步伐了呢。说起来还真得谢谢你们。”

“一百人?你在这里都干了些什么!刚刚那个……人也是你做出来的么!”钟梦缘在第二扇门的火气原本就没有消,一听胡克手上鲜血淋漓,立刻又较上了劲。她双手合十,从地上再次炼成出牢笼,与在布莱克的庄园内一样,包裹起胡克的身体。

“哦?小小年纪,姑娘你就通过了门的试炼。还真是帅气,虽然不及我十分之一。”

胡克说着,不知从哪里掏出了一只粉笔,用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在包裹他的泥牢笼上画上了一个炼成阵。钟梦缘的牢笼还没有完成,就被胡克使用逆炼成,让那些泥土回归大地之中。

“可恶!”钟梦缘再次发动炼金术,可是她双手拍向地面之后并没有任何事情发生。再一次,她的炼金术失灵了……

“让我来吧。毕竟,我也不允许有人说比我帅。”我说着,连连发动三个炼金术。

第一个与钟梦缘的相似,藤蔓一样的泥土从他的脚边开始升起,捆住他的双脚。但是,这是佯攻而已。在封住胡克的行动同时,他的前后各有我炼成出来的泥拳头,不留一点余地,直接飞向他的头颅。要是成功的话,这前后两个炼成会直接将他的大脑碾碎。杀死他,是在我双手合十的那一瞬间,已经存在于我心底的杀意。

只是,不得不承认,他在炼金术方面的造诣远比我想象的高。他一手使用粉笔,另一手使用玫瑰。泥土表面,桌面上,我的炼成物上,不管在哪,他都能轻易地刻画出炼成阵,将地上的藤蔓逆炼成,然后用四周坩埚内的元素炼成出两堵墙,轻松挡下我真正的攻击。

“音乐真是一件奇妙的事物,不是么?”

从我发动进攻的那一刻开始,他就变得脚步轻浮,双手像指挥家一样摇晃着,嘴里还念念有词,沉浸在自己的世界内。在轻松破解了我的炼成后,他从那一堆夸张的炼成物当中走了出来。

“只是,比起人体炼成,这样的东西还不够帅气。没用的,就算你们通过了门,也不可能与我匹敌。毕竟我已经不是普通的人类,是新人类。”

“你这是什么意思……”

“人类,究竟是什么?四肢?抱歉,残缺的人在世界上四处都是。内脏,心脏?那些东西被挖空以后,人类还能存活一段时间,在那段时间里,人类就不是人类了么?大脑?这或许是最贴近的情况。但是,用炼金术复制一个相同的大脑,或是用炼金术改变了大脑之后,人类,就不是原本的人类了么?”

我眼前的人,罗伯特·胡克用手指着他自己的大脑如此说道。

“莫非……”

“看来你已经一脸知道的表情。没错,我的大脑,已经被人用炼金术改造过。现在的我,反应性、灵敏性,都是你们的两倍以上。”

“不可能!且不说复活的人体炼成是不可能完成的,像这样的局部人体炼成,也会产生排斥性。”

“不,已经完成了,在那个男人的手下。不管是改造人体还是长生不老。呼……大失误啊,如此帅气的我竟忘了你们都是入侵者,还说了那么多秘密给你们听。不过无所谓了,因为你们都要死在这里。”

胡克再次露出杀气,不过比他更快的是我身边安格斯。不知何时他的佩剑已经紧握在手里,在胡克还没说完之前,他已经从我身边冲了出去。他起动时没有任何声响,突击的动作一气呵成,完全不像一名普通的大学生。

“别去!安格斯!你本来就是来打酱油的啊!”

且不论他有没有听懂我这一句话阻止的话,他的剑锋已经回到了胡克的脸上。砰!胡克用手挡下了这一击,昝白的西装上多了一层铁块,在我们看来的只有“一瞬间”的时间,胡克已经完成了一次炼成。

理解、分解、重构,作为“科学”的魔术,炼金术的三个步骤原本就对发动者的知识、公式的构造、反应等数项要求十分之高。在发动之前术者在大脑里必定要经过一系列复杂的运算,宛如依次破解三道高数难题。在被强化了大脑的胡克在用炼金术与我们战斗这一方面上,速度自然有着压倒性的优势。

胡克本人自然知道这一点,所以他才毫无忌惮地在浪费时间与我们讲述一大堆“废话”,因为在他眼里,我们与“死人”并没有任何差别。

然而,在安格斯攻击以后,接下来发生的事实在是太突然,并没有我们任何人说话的余地。

安格斯终于意识到自己面对的是一名“怪物”,他企图收剑,却被胡克空手捏住了剑尖。胡克另一只手用粉笔在剑上面刻画了一个炼成阵,瞬间,光影过后,剑柄与剑尖互换了位置。由守转攻,胡克握住剑,刺穿了安格斯的肩膀,顺势一脚,将安格斯踩在了地上。

我和钟梦缘几乎同时发动了炼金术,可惜,毫无用处。胡克一手高举安格斯的配剑,将要用来刺穿安格斯的咽喉,另一只手还是用那粉笔,在地上不停地刻画出炼金阵,防御我和钟梦缘的炼成。同时进行两项需要耗费精力的事情,在胡克的面前,仿佛只是一件平凡的事。

在我们都以为安格斯先于我们将要命丧于此,却有一把老者的声音将胡克喝住了。

“停下!罗伯特·胡克!你怎能这样对待我们的少主以及他的朋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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