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别偶一,独自行走,初秋的落叶最适合此刻的心境。早习惯,泪水在眼眶里打转,不敢流落。
不可以这样的,不能这样的,轻易泪落。
“还我钱!”突然跳出的身影,忽然的呼喊。
佴儿眼中的泪水溢出,止不住。迎着阳光,微闭的眼睑中出现红色世界,泪珠的边缘晶莹剔透,啜泣。
没有对不起,没有不知所措,他站在旁边,接受着行人异样的目光。男人是怎样惹了女孩子?令她哭得如此可怜。可他并不在意,又是多么残忍无情。他人的眼里,应该是这样的剧情吧。
终于,她不再抽泣。没有问原因,没有半句宽慰,递给她纸巾。
抬头,熟悉的面孔,依然狼狈的自己。佴儿,不明白,为什么总是在他面前展现脆弱。所谓脆弱,有人将自己放在心上,才有资格。独自展现的,只能是一个人的矫揉造作。
偶然吧?巧遇吧?自己怎么掌握?所有的伤心,藏起来难以很好的愈合。所以,泪儿洗去腐烂的可能,种下此刻的难堪。
面对他,又该怎么办?
“谢谢,”佴儿低头说。
“不客气。”
“给我你的电话或地址吧,或者给我银行卡号,我把钱给你打过去。”
“不急,过几天再给我吧。”说完,转身离开,依然果断。
我们还会再见的。我们会很熟悉的,你会告诉我你的故事的,刘凝想。
佴儿眼中的巧合,也有可能是刘凝的刻意为之。
“帮我个忙,帮你上课的代价。”左立办公室,刘凝的第一句话。
“可以。”无半分犹豫。
交代清楚,起身离开。电话就可解决的事,亲自拜托,一是担心有变故。二是佴儿也在的校园里,相遇,更加容易。
双腿加速向前,眼睛高速勘察。她,终于捕捉。
只是,背影,那么的无助,缓缓移动的双脚,微微向上的视线。有人说,当眼中含泪,却必须忍着,天空是灵药。可,经历过才知悉,泪落才可以少一分悲凉。
只是,那么多的可能性,也许她只是驻足观赏阳光的和煦,只是享受慢行的安逸。为什么没有选择?
刘凝并没有答案,也许只是当初看到父亲遗嘱时,经历了同样的孤独落寞。可,佴儿,又经历了怎样的人生际遇?他,想知道。
“怎么还不上课呀?今天的表是不是坏了?”偶一说。
“是你自己心急如焚吧,”佴儿笑。
“是又怎么样?”毫无羞意,真好。
佴儿视线移向教室门口,正和进来男子的目光相撞。黑色的西装,搭配白色衬衫,衣领微微外翻,刻板中略显随意,时尚中略显庄重。眉眼中满是男子气魄。
“大家好,今天是第一次见面,互相需要认识认识,所以我们的第一项就是点名。”
磁性的声音唤着每一个同学的名字,女生们早已不管不顾自己是否心有所属,亦或者自己的另一半或潜在的追求者是否在场,此刻,所有人心中都在好奇。他,站在自己前面,唇齿微启,叫着自己,只属于自己。
这是女孩子的正常反应吧,男孩子应该理解的呀,就像漂亮女生从旁经过,男生也会本能的视线漂移。
那么,佴儿非于常人的。
“佴儿。”
“到。”
他抬起看着名册的视线,略微打量佴儿。瞬间的事情,却记在敏感的女生心中。没有人知道自己的言行会带来怎样的后果。当知晓,却再回不到从前。
“大家有什么想问的,都在这节课解决,以后我们没有时间和精力在课堂上讨论其他无关问题,你们也都知道,计量经济学好难,高级计量经济学更难,课堂上认真听,也不一定就学得会,所以,有什么可能会影响你的听课效率的,都在这节课解决,现在是提问时间,除了有关个人隐私的问题,其他的我知无不言。”
“老师,我们对你的个人问题最感兴趣,这个因素最影响学习。”顾佶笑称。
“我叫左立,男,1米87,长相比潘安更胜一筹,智商比爱因斯坦更上一层楼。”
他真的好自信,佴儿想。
“喜欢什么样的女孩子?”
“只有一个要求,聪明善良。”
一男同学说:“不漂亮也行吗?”
“我又不瞎,你喜欢漂亮的,难道我就喜欢丑的吗?”左立说,“每个女孩儿都有自己独特的美,而我只喜欢聪明善良的女孩儿。聪明的女孩儿有一种知性美,而且这种美就像酒,时间越久越醇美,善良的女孩子有种体贴的美,每个人都有疲惫的时刻,而善良与体贴是缓解疲惫与压力的良药。每个女孩儿都是父母心里的公主,都是集万千宠爱于一身,所以都会有属于自己的幸福。如果不曾拥有父母的宠娇,那就做自己的公主,一样很幸福。不管来自哪里,拥有怎样的过去,都没有关系,不要自惭形秽,仰起你高傲的头,露出自信的笑容,坚信自己就是公主。但要记住,所谓公主可不曾患有矫揉造作的公主病。”
讨论中,课结束。
“现在有一份兼职,有没有同学愿意?”
几乎所有女生举手点头,除了佴儿。左立满是笑容,在教室里游荡。到佴儿处,将一张字条放在她的面前。
“就你了。下课。”所有人都看向佴儿。没有推辞的机会,没有拒绝的借口。
后来,当自己也陷入爱河,左立说的最多的就是“为什么牵线的是我”,在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