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色的象征意义取决于它的明亮度.高明度的蓝色象征清新与宁静,低明度的蓝色象征庄重与崇高,极低明度的蓝色象征着悲伤与孤独。那么,当一个人以蓝色界定心情,该选哪个备选答案?
蓝色心情酒吧,是秦朗的。
“你知道刘凝上次说的重大事件是什么吗?”
“我怎么知道,他以前是干完工作立马从工作室消失,现在干脆是欧阳晨直接送,工作室都很少来,不过也还好,没耽误事儿,怎么了?”
“没事,我知道刘凝的秘密。”
“什么?”
“告诉你有什么好处?”
“你真不愧是学经济的,什么都计算的那么清楚。”
“你给我免单。”
“左立先生,您光临小店什么时候付过账?”秦朗满是鄙夷。
“那这次就算结账了。刘凝有女朋友了,我介绍的,我是不是特别大公无私,是不是非常大气沉稳?你不用夸我的。”左立写满所有炫耀。
秦朗停下手中的工作,思考着,继续。
“好稀奇吗?不就是谈个女朋友吗?都这么大人了,我们以前的同学都是孩儿他爹了。”
“有女朋友不稀奇,稀奇的是刘凝的反应,你想想,以前刘凝和言眉在一起时,什么时候禁止我们找他”。
“好像没有。”
“咱三个当中是不是刘凝的胆子最大?”
“恩。”
“那次我们和别人赛车,那么高的车速从刘凝身边经过,刘凝眼睛都不眨,可是今天,我以七十迈的车速开到刘凝身边,他竟然害怕了,还朝我生气,刘凝从来没跟我生过气。”
“是不是因为刘凝生气了,你心有不甘在这编故事呢。”
“你把我看成什么人了?这么多年了,我还看不出刘凝的心思?他真的喜欢,甚至愿意付出生命。”
“你是不是吃醋了?没事,以后你跟我就好。我会好好照顾你的。”
“我说这么多的意思是:刘凝这次好像是认真的,更确切地说,他好像遇到他梦中见到的女孩儿了。”
“真的吗?真的存在梦里的女孩儿?”真的吗?如果是真的,那,言眉又该怎么办?她,等了那么多年,受了那么多委屈。
“以刘凝目前的反常反应来说,有可能。这多好啊,咱三个终于结束一个单身了。最好赶快生一个可爱的小女孩或者小男孩,唉,最近好喜欢小孩子,自己生吧,又太冒险。刘凝生的孩子,我会当亲生孩子好好抚养的。孩子该给我叫什么呢?叔叔?不行,太难听。二爸爸?太过于彰显我的气质了。那,秦朗,你当二爸爸,我当三爸爸,就这么愉快的决定了。”
“想什么呢?”欧阳晨打断二人的思索。左立幻想着小孩子成群结队。秦朗纠结着如果刘凝的事是真的该怎么办。只是没有人想过刘凝如何思考自己的当下。
“如果刘凝有孩子,你希望她(他)叫你什么?”
“刘凝真有孩子了?这么快?等会,我算算,那应该是去草原的时候。刘凝就是假正经。”欧阳晨的话信息量最大。
“你知道什么?”秦朗急切的问。
“你有没有觉得刘凝最近那里有点反常?”左立说。
“没有啊,怎么?你们觉得他疯了?他又不是今天才不正常,大惊小怪。”
“我觉得他好像有喜欢的人了。偷偷告诉你,我介绍的。”左立很是得意。
“你什么眼神,她那么凶,怎么配得上刘凝。不过,老实说挺可爱的。”想到佴儿在刘凝面前的盛气凌人,欧阳晨气不打一处来。
“真的?你也见过?”只瞒着我?刘凝,我秦朗在你那里算什么?
“还有谁见过?”
“我今天见了,刘凝对她好不一样呀。”
“那女孩儿在身边叽叽喳喳说话,刘凝也能工作,完全不受影响。”
“真的?他可是一点声响就不干的人呀,真有这么多变化?”看来是真的,季言眉,这辈子,你必须是刘凝吗?
“还有什么变化吗?”
“今天我开到七十迈突然停在刘凝身边,刘凝竟然生气了。”
“你吓着那姑娘了吧?”
“是啊。”
“问问刘凝不就好了嘛,用得着在这推理嘛,真以为自己是福尔摩斯呀。”想着,此刻,最好奇的应该是你秦朗,最可悲的亦是我秦朗。
“即便问他,刘凝也不一定说呀。”
“不说的时候,你刚才的推理不就是证据了吗?怎么这么笨呀,你这会儿。”欧阳晨提醒左立。
“是呀,可能是这个消息太有冲击性,一时糊涂了,还是你冷静呀,那我给刘凝打电话,让他来。”
“我太累了,不出去了。”
“我去你家。”
我必须在此刻知道答案,否则不知道自己会做出什么。朋友之间,如果脱离单身本该收到祝福吧,但刘凝,对不起,我做不到。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想法,都有自己要守护的人,所以才会产生矛盾吧。刘凝,如果有下辈子,不要和我成为朋友,我不配。秦朗不语着。
人都不是孤立的个体,有自己的爱人,有爱自己的人,有守护着我们的人,有我们要守护的人。当这些人中出现了交错重叠,或者错位偏差。迫不得已,就得权衡抉择。会心痛,会无奈,严重时还会不知所措。可悲的是,这样的状况下,却不见得有所依托。心里装着的事还有好多,重要的事顾不得。当一切远去,增加的只有自责。人与人相处,少些要求,多些谅解。心里的情,不是藏起来就变多,说出来,就算一样多,也会有不一样的生活。
小熊图案的卫衣,在衣帽间挂好。印有照片的杯子放在吧台,躺在沙发上,拿起手机,欣赏拍的情侣装。一片祥和安谧。门铃响,三人进门,四人走向沙发。
“你们三个怎么聚一起了?是地球爆炸了,还是人类毁灭了,还是我当选联合国秘书长了?我不是说除此等重大事件不让给我打电话嘛。”
“是比那些更重大的事。”左立调皮的说。
“什么呀?今天我真的很累,咱明天再说好吗?今天咱就各回各家好吗?”
“你对那个叫佴儿的姑娘是认真的吗?她真的是你梦里见到的女孩儿?”秦朗质问。
刘凝瞥一眼左立和欧阳晨,左立和欧阳晨含情脉脉对视着。
“我去拿酒。”左立说。
“是,她是我认定的女孩。”刘凝极其认真。
左立将杯子分给其他人,倒酒,“我们边喝边聊。”
“这杯子......”欧阳晨指着杯子,满是惊讶。
秦朗看向自己的杯子。上面印着那么灿烂的笑容。可,怎么了?秦朗看到言眉在对着自己伤心的哭。
刘凝起身将欧阳晨面前的杯子拿起,对秦朗说:“把你杯子给我,我给你换一个。“
“她就是佴儿,对吗?你竟然也做这些幼稚透顶的事,中毒不浅啊。”秦朗满是不屑。
“给我,我给你换一个。”刘凝依旧冷静。
秦朗看看刘凝,似笑非笑的说:“我不介意。”
刘凝严肃的说:“我介意。”
旁边的左立接过秦朗手中的杯子递给刘凝。“看着还是新的,没消毒,还是换一个吧。”
“没想到相公还挺浪漫的,既然相公已经拍过了。那明天我和秦朗也去拍,好不好,秦朗?”
秦朗面无表情对左立说:“总开这种玩笑累不累?”
“你是不是喝多了,咱们回去吧。”左立说,自己好像又惹事了。怎么忘了还有季言眉这茬。
“你考虑过言眉的感受吗?”
左立无奈的叹口气,拦不住了。三年了,三个人之间不提这个名字三年了,重新唤醒记忆,这次又会发生什么?
“我不想和你解释什么,我和言眉已经是过去式了。”
“可言眉不是这么认为的,难道你一点都不懂?她那么努力,不就是想和你更加般配吗?难道对你来说她的努力就毫无意义,她的心就那么廉价。”
“我只能说,我现在心里只有佴儿,再装不下任何人,何况我和言眉的事我不觉得需要你的指指点点”。
“是不需我的指指点点,但你想过吗?你当时的悔婚对一个女孩子来说是多么大的伤害。”
“爱情是两个人的事,不是一方想要就必须得到,因为另一方不是物,如果只为得到,那所谓的爱情该有多么廉价,我们三个一路走来,难不成你们俩想因为女人兄弟相残?”
“我先回去了。”
“哎,秦朗,我陪你。”左立和秦朗离开。
三个人的世界,容不得第四个人插嘴。
“虽然我不知道你们之间以前有什么事?但老实说,我一直很羡慕你们之间的友谊,这么真的情真的很难得,但无论发生什么,我是你这头的。”欧阳晨对刘凝说。
刘凝笑笑说:“知道了,你也早点回去吧。”
“你也早点休息吧,我走了,不用送。”
自己不该澄澈的开心吧,也许,自己必须时刻被思考牵绊着。所以才喜欢待在佴儿身边吧。可这,也是自己应得的。言眉,自己是对不起的。
所有女生梦寐以求的婚纱店,自己却给了言眉最伤感的记忆。
白色帷幕揭开。言眉是漂亮的。
“漂亮吗?”她的眼中溢满渴慕,渴盼刘凝的肯定与赞美。
“恩。”寥寥几秒,一个抬头,一个字的回应。描述着心事重重。
“怎么了?你怎么好像不高兴,你好像什么都无所谓,婚礼,婚纱,好像都与你无关。”
“我们出去聊聊好吗?”刘凝严肃而又认真。
“就在这说吧,是你提议结婚的,我并没逼你,你答应的。”
“对不起,我接下来说的话,你肯定以为我疯了,但却是真的,我这段时间一直在做奇怪的梦,在一个建筑里,我快速跑着,焦急的找一个女孩子,还有我抱着那个女孩,内心有种说不出的感觉。那种心情从未有过。”相比真相,也许,这是最好的借口。父亲与你之间,我,更舍不得父亲。
“你这是在委婉的表达你不想结婚吗?”
“对不起,如果不解开这个结,即便结婚,我恐怕也不能全心全意对你。”带着愧疚的日子,怎么可能拥有父亲希望的幸福。还有,原谅我,我……想……找找……真爱……
在秦朗那里,刘凝的负心伤害了他最爱的她。如果,一开始,自己就绝决的告白,后来的故事会不会重新书写?
高考结束的校园内,花季少年秦朗、刘凝、左立躺在大树下的草坪上,沐浴着树荫造就的夏日阴凉。
刘凝右手支撑着脑袋,左手翻着喜欢的漫画。左立摸摸秦朗的竖直的短发。
“你这是要相亲呐,抹的是什么东西呀,感觉好有型啊。”
“那是,我今天要........”
“言眉怎么还不来呀?”刘凝问。
“今天可以晚点来,我得调整好心态。”
“你是要向言眉表白呀。”左立打趣。
秦朗笑而不语,刘凝略微瞥向秦朗,又继续看书。
千呼万唤,言眉出现,风儿微微撩起白色长裙,长发飘逸诉说着少女的心事。
“你今天好帅呀。”言眉的第一句话,可只是,瞬间的一瞥。
秦朗憨笑着挠挠头,深呼吸,誓将藏着的话儿表达。怎奈言眉转身错开他的视线。只是当时不知,这一瞬的耽误,酿成多年的悔恨。
“刘凝,你是和我报的一个学校吧?”言眉娇羞的问。
“我是。”秦朗爽朗的回答。
刘凝视线静止,盯着漫画,传来的只是声音。
“没有,我准备去MIT读建筑设计”。
“真的?真的吗?你为什么没和我说,是啊,说了又能怎么样,我又不能和你一起去。”言眉小心的说。
只那几句话,只那恋恋不舍的表情,只那痛彻心扉的叹息,足以浇灭秦朗所有激情澎湃。
只剩沉默,只有沉默,结果是很久的不能说。
秦朗长舒一口气,28岁的自己,和言眉打电话,还会紧张。只是,怎么告诉她,刘凝的事情。怎么说,她才不伤心。
“喂,秦朗。”一如往常的平稳正常。
“最近怎么样?”不像秦朗欣喜难抑。
“刘凝还好吗?”好似是习惯,自从三年前的悔婚,言眉只能从秦朗这里得到刘凝的消息。还是在意,还是无法彻彻底底的说放弃。
可,秦朗,再忍不住,再装不了。秦朗闭着眼睛叹口气。你可知我此刻的心情?
“刘凝就那么重要吗?和我打电话第一句话必须关于刘凝吗?”
“你喝醉了吧,早点休息。”
“你不累吗?刘凝找到他等待的女孩儿了,你在他眼里什么都不是,什么都不是,就像我在你心里什么都不是一样。”
“你醉了,我累了,下次聊,早点休息。”依旧平淡。
哪怕有一丝生气,也代表我在你心里,有一丝重量。如此的不闻不问,如此的平平静静,荡不起半点涟漪,在你心里。我,真的什么都不是。
双手捧着脸,只有自己的家里,也怕被人看穿,拭去眼角的泪水。
爱情的游戏里,人们出来进去,也许,在不知不觉中演绎着相同的故事情节,只是不同的人而已。翻拍,新版,可还是旧的东西,怎么还不熟悉?因为佴儿的出现,故事好像有了新的格局,只是佴儿的角色,她不知道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