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卫诗发生什么事了吗?”彭羽的话扰乱相拥的恋人。
“怎么了?”
“佴儿,卫诗,要和我分手。”
“气你呢吧,没事的。”
“不是,这次没有吵架,她很理智。看来是真的要和我分手,你来劝劝她好吗?”
“你们现在在一起?”
“恩,我说上洗手间,才出来给你打电话的。”
“那,好吧,你把地址发到我手机上。”心里是不愿的,这么多年,他们俩吵架,佴儿总夹在中间,接受卫诗的冷嘲热讽,倾听彭羽对卫诗的讨好。
只是,这些年,彭羽帮了自己很多,在卫诗那里。他的请求,自己,总是无法推脱。
“卫诗要和彭羽分手,我得去劝劝,对不起,不能陪你了。”
“我陪你去。”卫诗是在兑现对自己的话吗?真的要和彭羽分手?那下一步,她又会做出什么?又该怎么保护我的佴儿?刘凝心中满是疑问。
到约定的咖啡厅,刘凝要求在远处坐着,佴儿和即将分手的情侣坐在一起。
分手,在公众场合。为了不引人注目,委屈的一方总要克制自己的欲望,遏制自己的愤怒。
“你为什么来啦?你就那么喜欢掺合我俩的事吗?”
“我只是想劝劝你,不要冲动。”
“没有冲动,只是性格不合。”
“慢慢磨合就好了。”
“这么多年了,已经累了。”
“累了?你怎么能这样对待彭羽呢?”一句累了,就抹杀所有吗?在你心里,别人的情就那么不值一提吗?只有你的感受最重要吗?
“是,我就是只考虑自己的感情,人不为己天诛地灭,自古如此”
“你凭什么教训我?我哪里不如你?从小到大,我样样都比你出色。高中,我是最好的班,一本,你复习一年上了个普通的掉渣的二本,现如今,你在全国最好的学校读研,有了刘凝,凭什么?你凭什么比我的好?”
人和物一样能加以区别?能用优与劣衡量爱的程度?
“你让我这辈子都这样跟人介绍他,说这是对我特别好,唯一缺点就是个儿矮的男朋友吗?是,彭羽他是对我言听计从,但他给不了我要的浪漫,我穿个高跟鞋都比他高”
可想过,彭羽,此刻,就坐在你的面前,他又该,又能怎么反驳?
今天才知道他满足不了你的浪漫吗?一直拒绝他不就是嫌他矮吗?可当人家要放弃时,又何必哭哭啼啼挽留,又何必要接受他对你的好,让他有所期待。不爱,怎么就不能彻底放手,六年,一个男生等你六年,无微不至照顾你,那怕你中间交其他男朋友。
“你如何把彭羽的时间还给他?”
“那我的青春呢?我的时间呢?不重要吗?我又该找谁补偿我逝去的青春?”
“是,我是自私,但谁不自私呢?在蓝色心情时,你把彭羽叫过去,不也是为了让我难堪吗?这么些年,终于在我面前扬眉吐气了对不对?”
“我没有。”
“这些年,你总爱管我俩的事,你是不是喜欢彭羽?是的话,你该高兴了。我成全你们,你们是绝配,不会吵架的。”
“我没有,我没有,我真的没有。”
“你喝多了,我送你回去。”彭羽终于开口。只是,咖啡可令人醉?
“你走,我不要你管我,我受够了,算我求你,放我走吧,是我对不起你,但我真的不爱你呀,无论你怎样讨好我,我仍是没有感觉,我一直一直把你当做我的后路,不管发生什么,总可以回到你身边。我以为我可以一直这样继续,但我做不到。我未曾含情默默的看过你,而是命令的口吻。我们从来都没有平等过,这不对,这不对,是我对不起你,你走吧,再也不要来找我了。”
“送你回去我就走。”
“你为什么就不明白呢?你给不了我想要的生活。我们本就是两个世界的人,何必相互牵扯?你就不能和你的同类相互取暖,放我一个人活?”
甩开彭羽的手,卫诗离开。咖啡厅,留下的只是高跟鞋的哒哒声。
彭羽,只是无语的静默。
佴儿,只是不知所措。
快节奏的生活,咖啡馆来往的行人,没有人停下,评判对错。也许,卫诗,只不过说出了很多人心底藏着的绝望。
当机会降临,总会选择放弃已有的,奔向美丽的幻境。
刘凝坐在佴儿旁边,握紧佴儿的手,笑笑。
“彭羽,你要不要去喝点酒?”
“浓缩的都是精华,狗屁。是,拿破仑、鲁迅都矮,但几个世纪才有一个拿破仑,才出一个鲁迅,而每个世纪又有多少个我这样的不足1米7的小个子?长得不够帅,咱可以整整容,可长得矮,我怎么办?我就长这么矮了,是我的错吗?矮子就没有获取幸福的权力了吗?我等了她六年,中间我又何尝没想过放弃。天涯何处无芳草,何必非在身边找,大丈夫何患无妻。可我们不就只认识身边的人吗?身边找不到,可不就无妻了嘛。当我告诉她我有女朋友了,听着电话那头她的哭声,我心软了,又继续做起她的避风港,她与别人谈恋爱也好,准备与别人订婚也罢。揪心地看着她一次次受伤,多想告诉他,来我身边吧,你没发现吗?一路走来,只有我对你最好,来我身边吧,我会好好疼你、爱你、珍惜你。但我只是暂时停留的码头,不是目的港,只是过客。终于,她答应做我女朋友了,感觉我是世界上最幸福的男人,幸福来得太不容易,时时刻刻都怕消失掉,一切以她为中心。但现在看来,似乎我还是错了,我不该抓那么紧,让她觉得无法呼吸,只能逃离。”
只是,这些话,彭羽只能说给自己听。
“佴儿,今天卫诗的话,你别放在心上。我还有事,先走了。”
孤单的背影,在阳光的照射下多了一个容易辨认的光环,映着的是‘痴情人’。
“彭羽,该怎么办呢?”
“男人呀,怪只怪太痴情。”
“痴情不好吗?”
“痴对人当然好,痴错人可就万劫不复喽”
“有那么严重吗?”
“当然没有啦,只是日子不好过罢了。”
“你怎么不劝劝他?”
“这种事只有他自己想明白才行,你要是现在对他说你这错了,你那错了,他会觉得自己很失败的。”你这么担心别人的剧情,却不知他们的剧情会对你的人生有何影响?佴儿,卫诗会给我们的感情带来什么?有些许担心,却不能告诉你。
刘凝电话响。
“我现在有事,不能去工作室,你把图纸送到我家吧。”
“你很忙吗?我没事的。”
“你刚才发呆想什么?”刘凝敲敲佴儿的脑袋。
“在想,以后要不要理卫诗。”
“路是自己选的,卫诗当然得对自己的行为负责。也许是有一天会有另一个人对她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也许是某个时刻因为某个人、某句话顿悟,但都不是你这样不理她就能解决问题的。她因为感动和彭羽在一起,也许当时是真的觉得两个人可以走下去。但日子久了,卫诗发现自己不幸福,她看到别人相处的样子,想到自己只是有一个言听计从的仆人,而不是爱人,她当然要重新洗牌,从头开始。其实这对彭羽也未尝不是件好事,拥有了建立另一份感情的机会。当下觉得难受是肯定的,但却是遇到真正幸福的开始。但只是无论旁观者有多清醒,若当局者依然迷,那可就惨了。对于你,你只是他们二人的朋友,无论他们如何对待对方,都不是你所能插手的,因为纵使你看得再清楚,也不如他们更了解自己的处境,更贴近自己的心。你无权更没有办法指挥别人,你能做的只是在他们二人处理好事情后送些开导,别的什么也做不了。”这样劝你,不知道是对是错,只是不想让你陷入别人的迷局,错过自己生活的精彩。
“恩,确实是这样吧,他们也曾义无返顾的在一起,一起度过那么多时间,谁是谁非只有他们自己最清楚吧。”
“你家真住海边呀,管的真宽。别想了,你解决不了的,不如顺其自然,开开心心的过好每分每秒。现在可是只有我们俩。我带你去吃好吃的。”
多想,这个世界,只有我们两个人,没有其他干扰,不存在别的牵挂。那,幸福,该是多简单的图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