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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钟康

次日清晨,黄彧出门上学时,老爸还在睡觉。黄彧也不知道昨晚他是什么时候回来的,不过今天也正好轮到黄建平休息,昨晚累了一晚上,睡个懒觉也无可厚非。临走时,母亲告诉黄彧卢胖子的那个儿子就读的中专就在黄彧学校附近,还就是曹明的哥哥曹建就读的那所学校,她要黄彧自己小心点,没事别去惹那些小流氓。黄彧应了一声,也没太当回事,就此出了家门。

到了学校以后黄彧被眼前的情况惊呆了,马龙右手打着石膏,脸上带着伤,曹明和张天也不是不同程度的受伤了,从伤势来看,这明显就是和人动手以后被打伤的。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昨天放学之前不都还是好好的吗,黄彧昨天由于着急和罗老师一同去医院看望董菲菲,所以没有和大家一起走。大家怎么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的呢,原来昨天放学的时候段龙又来找朱琳了,确切地说是为了朱琳来找马龙,自从曹建的事东窗事发以后,林昆他们一伙人在原来的学校里已经都镇不住了,段龙这次带了十几个人,上来二话不说就直接动了手。马龙当然是他们的头号攻击目标,别打得右手骨裂,虽然事后警察也来了,段龙他们也被带走调查,估计今天处分结果就会下来,据说校方是要重罚。可是看着几个出生入死的好兄弟这样,黄彧心里实在过不去。

这一天他们几个各怀心事,上课也没怎么听讲。黄彧把昨天董菲菲的事和大家也说了,大伙听完以后脑门子上都冒出了汗,曹明说道:“我去,这事真这么邪啊,我记得那天我们好像也进了学校,我们几个不会也有事吧。”说完黄彧给他们三个都把了脉,可是脉相却很正常,不像是中毒的样子,不过马龙似乎有些内伤,还是新伤,估计是昨天给闹的。这次黄彧也没有隐瞒什么,而是把马龙的伤情如实告知了,他要马龙好好静养,记得爷爷曾经教过自己病可以医治,而伤只能靠养。民间有句古话叫做“伤筋动骨一百天”也正是这么一个原理,有些个伤要是没能好好静养,不但无法痊愈,弄不好还会留下后遗症,不过马龙的伤却也不严重,再加上他年轻力壮,只要不做剧烈运动,估计一个月就能恢复。而马龙自己却也不以为然,因为这次伤的正好是右手,他也借此机会可以不用做作业了,而且这手上缠着厚厚的绷带,老师也没什么好说的。突然黄彧像是想起了点什么,他问曹明:“老曹,你哥哥那个学校有个叫卢海明的人你知道吧?”一听这个名字曹明顿时眉头一皱问道:“这个人你认识?”黄彧对曹明也没什么好瞒的,于是就把昨天晚上那个大款卢胖子到自己家来央求老爸救自己被人打成重伤的儿子的事完完整整地告诉了曹明,曹明听了眼睛都发光了,原来啊,被曹建打成重伤的那个富二代就是卢海明,而因此事要求曹建家做出天价赔偿的也正是这个卢德俊。黄彧心里暗想,这个胖子真不是东西,儿子都被人打成这样了,也还不忘记捞一笔。曹明又小声地问黄彧:“能不能让你爸爸帮帮忙把这赔偿费给免了,就算免不了少赔一点也行啊,我姑姑她们家是真困难啊。”黄彧用力地点了点头回答道:“你放心吧,这事我一定尽力而为,包在我身上了。”曹明听完感动得是热泪盈眶,恨不得一把抱住黄彧,而黄彧也是个讲义气的人,他也觉得这事自己应该要为兄弟出一份力。

放学的时候,校门口来了一位意想不到的人,董菲菲的爸爸开着小车等在了那里,他是专门来接黄彧的。黄彧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不过一想到又有机会见到董菲菲,而且董爸爸又这么殷勤,也就跟着去了。一路之上董爸爸把今天发生的事大概给黄彧描述了一下,原来,为了给董菲菲治病,董爸爸托了好多关系找到了一位早已退了休的老专家,此人在医学界的地位就相当于邓丽君在歌坛的地位一样,可以说是一个传奇,唯一不同的是,邓丽君已经不在人世,而那个老专家却依然身体健朗,他的名字叫做钟康,钟老早就不替人看病了,这次董菲菲的爸爸可是托了好多人情关系才把他老人家给挖出来的。可是钟老在看完女儿之后,毫不犹豫的表示董菲菲并非是生病,而是中毒了。而且类似于一种病毒,曾经在解放前出现过,必须马上隔离。听到这个消息,董爸爸也是一愣,于是就把昨天黄彧也曾经得出董菲菲中毒的结论的事告诉了钟老,钟老一听觉得不可思议,现代的高科技都无法做出结论的病情居然有个少年也能看出来,于是他提出想见见你,因为他觉得这可能对治好我女儿的病有帮助。黄彧心想这下终于来了个靠谱的了,这个钟老虽然不知道是何方神圣,但是一定对此病毒有所了解,说不定董菲菲这次还真遇到救星了呢。来到了医院,钟老和黄彧面对面地坐着,钟老虽然上了年纪,但是却有一种说不出的气场,给人一种不怒自威的尊严感,像是电视里道骨仙风的茅山道士。钟老上上下下打量着黄彧,似乎是在看一位想认又不敢认的故人一样,把黄彧给看得汗毛都竖起来了。不过钟老毕竟也是一把年纪了,察觉了黄彧的不自然,于是也收敛了目光问道:“小黄同学,我的名字叫钟康,以前是个医生。呵呵,我就开门见山吧,这次我给董先生的女儿看病,可是却被人告知在我之前就已经有个年轻人看出了问题所在,所以我很好奇,你是怎么看出来她是中了毒的。”黄彧从小就深得爷爷的教诲:不得轻易施展医术,不可在人前炫耀医术。所以他面对着如此的提问只好傻笑着回答:“呵呵,瞎猜的,这董菲菲一没受伤,二又查不出生的什么病,那也就只有中毒啦,电视里不都这么演吗。”不料钟康听完哈哈大笑了起来,笑得黄彧汗都快出来了,钟康笑完以后爽朗地说道:“你小子啊姓黄,草头黄,我告诉你,你不但长得像,就连你吹牛的样子都和黄贤勇当年一模一样。”听完这席话,黄彧尴尬极了,这下碰上老江湖了,他也只好苦笑着说:“钟爷爷,你认识我爷爷啊。”“是啊。”钟康回答得很肯定,“我活了这么大岁数了,很多人和事也见多了,遗传这东西啊不仅仅是体现在基因上,这人的相貌,行为举止都能表现出来,黄贤勇当年吹牛的时候也只会一个劲的傻笑,不用做DNA鉴定,我都知道你们是爷孙俩。哈哈,小伙子,你叫什么名字啊?”看到自己的谎言在钟康的面前脆弱的不堪一击,黄彧也是彻底投降了,姜还是老的辣啊,他也再不敢说谎回答说:“我叫黄彧,钟爷爷好。”钟康顿时也显出了一脸的慈祥说:“你好啊,小黄。对了,这事居然你都看出问题所在了,怎么不找你爷爷出来帮忙啊,他要是肯出手,这个事我就可以落一清闲啦。”黄彧说:“钟爷爷,我爷爷他出门了不在家。”“哦,这样啊,那你一会儿给我留个联系方式,等他回来,我得好好和他叙叙旧,我们俩失去联系已经几十年啦。”说着话钟康喝了一口桌上的茶水,黄彧沉默了一会儿,想了一想说:“我爷爷他是出了远门,恐怕这几年都回不来了,再说了就算我爷爷在的话也未必就能治好这病啊。”钟康摇了摇头说:“这病毒啊,当年就是你爷爷给镇下去的,我毫不夸口地说,要是连你爷爷都拿这事没辙的话,那我恐怕也是爱莫能助了,而且当今的医学界恐怕都是无人可医。对了,你爷爷出了远门,那你奶奶呢,也一起去了吗?”黄彧眼看是瞒不过这个老人精了,索性也就一咬牙说了实话:“我奶奶她中毒了,昏迷在家都快一年了,爷爷为了救她去西藏找铁冰花了。”“什么啊。”钟康听到这里居然一下子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强压着激动的心情说:“这个老家伙,都一把年纪了,这驴脾气这辈子都改不了了。”接着他又叹了一口气说:“也罢,要是换了别人这么做,就是摆明了送死,不过要是黄贤勇的话,哼,倒也未必就找不到铁冰花。”董菲菲的爸爸在一旁听着这爷儿俩你一言我一语的也插不上话,也听不懂他们到底在说些什么,此时见到有了一个空隙,赶忙接过了话头说:“钟老,不知道我女儿的病情您老有什么看法。”说到这里钟康才缓过劲来,原来刚才自己和黄彧聊得太投机了,居然忘了正经事,他清了清嗓子说道:“这事吧,小黄啊,你有什么看法。”黄彧心想这老爷子居然直接就把一个包袱扔给了我,您老以前是说相声的吗,但是黄彧也无奈,只好接过了话茬说:“我听我老爸曾经说过,这种病毒在进入人体初期时十分脆弱,只要拉一次肚子就能解毒,可是对那些中毒已深的人我老爸却也什么都不知道了。”钟康点了点头说:“其实你爷爷当年也已经想出了治疗身中剧毒的病人的方法,可惜啊,还没付诸实践这重病人就都已经死光了,而轻度患者又以拉稀治疗法痊愈,所以这也是你爷爷一生中的一大遗憾啊。”黄彧听到这里眼睛里似乎放出了光,他赶紧问道:“钟爷爷,那我爷爷想出来的是什么方法啊?”钟老爷子斩钉截铁地回答道:“以毒攻毒。”“什么?以毒攻毒?”黄彧的嘴巴张得大大地问道,钟康又咯咯地笑了起来接着说:“没错,凡剧毒之物百步之内必有解药,那时你爷爷在详细了解了这种病毒的生产过程以后,在毒素的原产地附近发现了一块很大的养尸地,里面有许多死而不腐的僵尸。你可别误会,我说的僵尸是死了很长时间皮肉仍保存完好的尸体,并不是电影里那些会蹦蹦跳跳的祖宗。而克制这种病毒的正是尸毒。”钟老爷子说道这里顿了顿,黄彧也没好意思再发问,只听钟老接着说道:“一般死而不腐的尸体身上都带着病毒,活人要是感染了就会在几天之内浑身腐烂,可是那尸毒却恰恰可以克制这种病毒。只可惜发现得太晚了,还没来得及付诸实践,这重病人就已经死光了。”黄彧赶忙又问钟康:“钟爷爷,那董菲菲的病怎么办呀?”钟康听到这话,眉头也皱了起来说:“这个么,说实话真的很棘手,现在施行火葬制度,人死没几天就被火化了,而那些医学院里被福尔马林泡过的标本根本也没什么用处,我会联系我那几个同学,用我的人脉看看能不能找到线索。其他的药物恐怕也只能拖延时间了。”说到这里董爸爸终于听出了重点,他忍不住地老泪纵横,央求着钟康无论如何要救救自己女儿。最后,钟康看着场面实在不适合接着聊天了,于是赶忙安抚了董爸爸,让他先把黄彧给送回家,而自己呢接着去联系自己的人脉,也想想有什么更好的办法就治好这奇毒。

回去的一路上,董爸爸对黄彧是倒了好多苦水,虽然这让黄彧感到十分的尴尬,不过他也暗暗下了决心,一定要治好董菲菲。刚才钟康的一句话给了黄彧很大的启示“剧毒之物百步之内必有解药”,这毒是学校里来的,要找解药,还得来一次深夜访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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