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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咫尺天涯只能思念 共看天灯以此慰藉

回到渔刀派后,贾因禾连这大大锁人笼子的一半地方都没有瞧上一瞧。所以今天,要好好的在渔刀派转一圈。并不是漫无目的地溜达,只是出门前忘了问,要去的目的地在哪了。那就找人问好了,这不就看见个人吗:“彤师姐,你从地牢里出来了!”

舒义彤笑说:“你在外面还是知道点消息的,可知道的不是很全面。只知我进去了,不知我出来了”贾因禾说:“我好像是知道你出来了,就是忘了。你别生气,我还要问你苏紫家在哪呢?”

舒义彤指完路,贾因禾走到了大概的位置,又不知道是哪家了,心想:“这些房子长得都差不多。”

正巧傅霄从家里出来。贾因禾一看,心想:“苏野庭,你要在我旁边,就知道我眼光就是好。”走了过去,笑说:“霄师兄,这是你家?”傅霄点点头。

“我要找苏紫。”贾因禾说完,便要往里走。傅霄把她拦住,严肃地说:“你找苏紫干嘛?”贾因禾郑重回复道:“琦剑派的苏野庭掌门,托我向苏紫表达他诚挚的祝福,绝无他事。”

傅霄说:“这事最好别往外说。”贾因禾笑说:“不至于吧!门派里的局势,这么紧张吗?”傅霄笑说:“确实不至于,你进去吧。”

贾因禾基本按苏野庭的原话转述给了苏紫,接着就是充满好奇心的问,苏野庭的往事。之后,又问苏紫想不想知道现在苏野庭的事情。苏紫说:“这两年的事,我听傅雯说了。不过,你要说说你和我哥的事,我也不介意。”

“我和苏野庭也没什么好说的,主调就是吵架。”话完,贾因禾想到傅雯,谭弌要给傅雯捎话这事,答应的时候,太随意了。谭弌让她看情况,看什么情况啊?她说不说这句话,是不是对谭弌和傅雯的关系有影响。这一想,都有些细思恐极。脸色一下子不好,苏紫便问怎么了。贾因禾一看苏紫,可以问问她。

苏紫说:“傅雯回来之后,心情是不好,但她自己说,不是因为谭弌,只是在琦剑派呆长了,多少有些难受。在家没呆几天,便去了渔刀派的饭馆,而且自己要搬到饭馆那去住。虽然看似好像状态越来越好,可我和傅霄都觉得,她其实还是心情郁闷,却不肯和我们说什么。我不晓得傅雯的心思,你也不知道谭弌的意思,那就像你说的想说就说,不想说就不说。也别把它当做大事。”

贾因禾说:“是啊!还是把它当做一件小事,就是小事。”苏紫说:“按你的性格,会说吧。”

“谁说的?你很了解我吗?”

“那谭弌很了解你吗?”

贾因禾思忖片刻说:“是阴谋论吗?谭弌明明知道我会说,还让我看情况,那我还不说了呢。”又过片刻,问:“你刚才说,是件小事,怎么又分析起来了。”

苏紫笑说:“因为我太闲了,自从渔刀派和外面断了生意往来,我已经无事可做了。”贾因禾说:“你是很闲,我还要练功保命。不想这件破事了,赶紧找傅雯把话说完,拉倒。”

贾因禾已走,苏紫却还在和贾因禾说话:“太闲了是不好,会细细思量那些不好的事,就像你刚才想事情的状态一样。”

走到中心地带,贾因禾便看见好多人,心想:“微缩版的繁华城市,虽是小了点,但可比沿果县还好呢。”逛了一圈,也没看见饭馆在哪,还是问吧。

看见了几个小孩,贾因禾便笑容可掬地问:“你们知道饭馆在哪吗?”几个孩子听到这个问题,便讶异地注视着贾因禾,好像是她的身体构造有什么奇异之处,看得贾因禾极不自在。

“你是谁呀?连饭馆在哪都不知道!”

贾因禾没回答,想起了这样的诗句,儿童相见不相识,笑问客从何处来。这倒也没什么,可贾因禾又想起前面是,少小离家老大回,乡音无改鬓毛衰。脑中浮现出自己已是位两鬓斑白老人的画面。

“你是贾因禾吧!”

“应该叫大小姐。”

听见孩子的话语,贾因禾从画面中跳了出来,恢复了青春活力:“不用客气,叫我贾因禾就成。”

孩子们指完路,贾因禾才知道自己没有留心找。走进饭馆,又引来些关注的目光,她自己也好奇地观察着周围,渔刀派的饭馆,规模不比正月楼小,但只有吃饭的功能。

等到把傅雯从后厨叫出来,贾因禾带着傅雯找了一处,相对隐蔽,但又显得并不鬼鬼祟祟的地方。向傅雯转述了谭弌希望她一切安好的祝愿,也把“看情况”的情况,说了。

傅雯听完淡淡地说:“我知道了。”说完便转身要走,贾因禾把她叫住:“你就这样走了,我为这件事情,可是想了半天。”傅雯说:“谢谢你。”

“我不是这个意思。”

“不管你是什么意思,我都谢谢你。”

贾因禾跑到傅雯面前:“我是想问,你能推测出来谭弌的“看情况”是什么意思吗?不方便回答的话,也可以不说。”傅雯说:“没什么不方便的,但是我推测不出来。”贾因禾的好奇之心,又开启了:“既然没什么不方便的,那说点你和谭弌的事行吗?”

傅雯表现出无所谓:“好啊。当初他追我的时候,没什么理由好拒绝,也因为做贼心虚,所以才答应他的,我知道早晚会分开,从来也没有投入过感情。”

贾因禾说:“倘若你想表达的是绝情,日后万一你碰到了谭弌,你和他这样说,我觉得不妥。什么叫没什么理由好拒绝,就不喜欢你,不是理由吗?做贼心虚,还找个人谈恋爱。没有投入过感情,那你为什么回来心情郁闷,是因为对琦剑派的不舍,你是对“琦剑派”这三个字不舍吗?不还是因为人。就算谭弌不是你在琦剑派最重要的人,那也是之一吧!不过,就算你在谭弌面前把话说圆了,他自己也应该知道你对他,有没有感情。我听说,谭弌对你很好,你要是对他没有感情,他还一直对你很好,那还真是一个难得一遇的好男人。”

傅雯说:“不是人人都像你似得,会去追求一段难以有好结果的感情。也许你也会有承受不住的一天。”贾因禾说:“知道承受不住,当初你还答应。不过,你说得也挺对。我祝你早日走出来,高高兴兴地生活。”

贾因禾走了,傅雯自己站在那里,安慰自己:“起码这回走得不是谭弌,起码这回我就算是真的声嘶力竭地喊他的名字,他也不会来了。起码这回心里的血,没有往上涌。”

走在渔刀派中,贾因禾感到虽是家,却是个陌生的地方。贾昔禾说:“谁让你那么厉害,谁都管不了你,只好把你撵出去了。”贾天说:“大家还羡慕你呢!能在外面,贾昱禾还让你给他讲外面的事呢。”

贾因禾说:“哥,你没给他讲过吗?”贾昱禾冒出来:“每个人的角度,都是不一样的。”贾因禾说:“成,我给你在家好好讲,省得我出去,太过惹人关注。”

正月十五夜,街上花灯相映,人山人海。叶述和叶五平十分活泛地走在前面,离林若和伊丽华越来越远。

林若说:“师姐从渔刀派出来之后,头一回上街吧!”伊丽华说:“我在驻地里转了一圈,又在沿果县转了一圈,这下我可以跑出去了。只是没有钱。”

“你不知道,我把钱放哪了?”

“放钱的匣子,锁着呢!”

林若呈思考状:“锁着,有什么了不起的。想办法把它撬开,实在不行,拿斧子劈开。”伊丽华流露出赞许的神情:“好主意!我现在就去。”林若露出一丝微笑:“你没有大门钥匙吧!所以,你需要先把门劈开。”

伊丽华看人来人往,凑到林若耳边说:“不会有人认为咱们两个,精神不正常吧?”

一个用围脖捂住脸的人,猛地跑到叶述身后,缩成一团。好在衣服穿得厚,被狠劲撞了一下的叶述,不疼,只是吓得还没有缓过神。叶五平仔细一瞧对“蒙面人”说:“罗启,你这是闹得哪一出儿?”

叶述一听是罗启,愤恨地一回头,张嘴刚要说话,便被罗启捂住嘴,罗启“嘘”地一声,又轻声说:“齐仁果正在我周边活动。”叶述把罗启一推:“我可不给你当挡箭牌。”

叶述极速消失在人群中,罗启又看了一眼叶五平。叶五平说:“你不至于这样吧。”也极速消失在人群中。

罗启见这两个人,一个也瞧不见了,但有人看见他了。罗启背后传来齐仁果清脆的声音:“你瞅什么呢?”罗启转身过来,不悦地说:“你为什么非要找我。”

齐仁果听罗启说这话,心里生出一股火气:“你说这话,我可真不爱听,谁愿意找你?我是想问你,你为什么看见我要躲,你是觉得我说话不算数,会一直抓着那点破事不放。”

罗启不慌不忙:“我想了一下原因,我只是习惯了。”齐仁果不生气了,反而被逗笑了:“你知道我方才看见你躲我,那猥琐的样子。看得我肠子都悔青了,我当时怎么会看上你!你就是我短短人生中的败笔。”罗启放开声量:“谁是你人生中的败笔?”

“你再大点声,把你爹娘都招来。”齐仁果说完从容离去。

罗启背后又传来清脆的声音:“二哥,那人是齐仁果吧!”罗启转身捂住沈小萝的嘴,贼眉鼠眼的观察着周围,猛然间意识到自己的猥琐,瞬间放开沈小萝,低声说:“不是她。”

沈斯说:“是也没事的,爹娘早就已经知道了。”罗启先是惊讶,后是疑惑:“为什么没说我呢?”沈斯说:“我哪知道?这回你放心了吧。”

“可是我已经习惯了。”

在川流不息的人群中,想找到一个人,好像很难,胡诚这样想着,蓦然回首,那人正在灯火阑珊处,胡诚高兴地手舞足蹈,方才嘚瑟几下子,意识到:“我是一个文人,要风度翩翩。可……我穿着棉衣,也翩翩不起来,还是好好走过去吧。”

“好巧啊!”

方兰说:“哪里巧!都在驻地,却也不常见。”话说完一想:“我这话的意思是,很想见他吗?”便有些不好意思,遮掩地问:“你娘和你师叔在哪呢?”方兰问完,又觉得不对:“我找这两个人干嘛?”

胡诚说:“我师叔昨天和孟婴回家去了,我娘在那边等我。”胡诚想起黄青在等他,就走了。方兰也要找找,她的亲人。

“我找到你了!”秦勋放声一喊,还闹得几人回头,该回头的谭弌却只是原地不动。

秦勋走过去:“你姐让我找你,快走吧!”谭弌说:“你们两个好好赏灯,不用找我。”秦勋说:“你以为我愿意找你。”

谭弌刚要挪步,便听见一小孩说:“天上有好多天灯。”大家纷纷仰头望天,看方向天灯是从渔刀派飞出来的,谭弌仰望着,想找寻哪个是傅雯放的天灯。

苏野庭望着天灯,自语道:“贾因禾,你是在想招气我吗?我知道你没有那么大的能耐。”说完,心里有些失落:“你在的话,一定会回嘴。”

天灯在人们眼里,由大变小,再变得星星点点,直至不见。

“都看不见了。”贾因禾噘着嘴,哀怨地说,她正蹲在一块石头上,歪着头轻靠在哥哥身上。

站在石头旁的贾昔禾,过了会儿才接话说:“飞走了,许的愿望才能实现吧。你许的什么愿望?”贾因禾来了精神,把头正回来:“我希望大家都能好好的。”

“许怎么大的愿望。”

贾因禾说:“这都不算大。我还有更大的愿望,我希望除了我,剩下的所有人,都是好人。这样我就可以为所欲为了,大家还能原谅我,多好。你许的什么愿望?”

“什么愿望也没许。”

贾因禾说:“啊?那把愿望让给我多好。”而后,手托腮,哀叹一声。贾昔禾用手捅了捅贾因禾,笑说:“你还想许什么愿望,说。要不然再放一个天灯。”

“不用了。”贾因禾说。片时,又开了个话题:“有一次,苏野庭问我在外面转悠的时候,有没有碰见过劫富济贫的神秘组织,我看苏野庭对咱们还蛮有好感的,憋住了笑说:‘他们也不是好人吧。’说完之后,却发现剩下的事,什么也不能说。我想和苏野庭说,路上的奇闻趣事,想说我可是散了不少钱,还见义勇为过呢。”

贾昔禾说:“后面的事,才是重点,为了自夸。是贾昱禾把你讲故事的欲望勾起来了,别着急,也许以后有机会说。”

“有没有机会是重点。”

纪昭提着一个红灯笼,走过来说:“你们俩个,不去热闹的地方,却跑到这黑咕隆咚的地方来。”

贾因禾跳下石头,指着天上的圆月:“这一轮明月,还不够亮吗?”贾昔禾说:“我妹妹她思念情郎,所以来陪陪她。”

“哥,你瞎说什么,我和苏野庭已经分手了。再说,你不想林若吗?”贾因禾原先是不敢轻易拿此事来说,如今林若已愿意,虽是不能宣扬,但也不必刻意隐瞒。贾昔禾说:“我已习惯。”贾因禾嘴一撇:“我不信。”

想念林若对于贾昔禾,如今是时时想念,还是不会想念,他自己也分不清。

纪昭感叹说:“还是像我这样好,一个人无牵无挂。”贾因禾问:“你真能做到吗?”

“起码我不会像你一样,去干类似于追苏野庭的事情。我今日许下的愿望便是,赤条条来去无牵挂。”

补文

“就这样默默地走回去吗?作为表白失败的我,心灵受到了伤害。作为伤害了我的你,有没有什么弥补的方法。”

林若买了一个天灯,许下的愿望是:“我希望我能早日接受,方才和我表白的那个人。”贾昔禾说:“你不信许愿,我也不相信。所以应该多放一些,这样才有诚意。”

林若说:“你晓得这东西有可能会引起火灾吗?”贾昔禾说:“放是你放的,然后你居然把问题引到了安全上面,你是想用岔开话题的方法,来弥补对我的伤害吗?”

“既然我是这样的人,不喜欢我就好了。”

贾昔禾说:“虽然我不希望你拒绝我,可我所喜欢的你,就应该拒绝我,用的理由也应该是“你会害我”之类的话。”

“按你这样说,我应该没有伤害到你。”林若说完,微笑地望着贾昔禾,而贾昔禾无奈地笑了笑。(补文完)

当林若看见渔刀派放这些天灯时:“贾昔禾,你确实是个坏人。”伊丽华听林若这样说,再看林若忘我的样子,便悄悄说:“这不会是贾昔禾,专门给你放的吧。”

“那倒不会,他也不必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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