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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阿帕忒作战

夏夜的清凉仍未能感受到,其闷热就让大地上的人类苦恼不已。萝丝望着挡住月色的云层说道:“今晚不会下雨吧?”亚瑟:“只能祈祷了”。讽刺的是相隔二十余里外不同阵营的奥布里,也在祈祷天公作美。

萝丝:“亚瑟我干什么好?”并不属于克朗普顿辎重队和【风影】的萝丝,直接向亚瑟询问自己的工作。亚瑟:“萝丝你负责和【铁血】的联系,现在去让巴里先生留意好营地上的情况,一定要抓到内奸的马脚,等事发后立刻赶回来救火”

亚瑟的安排既是为了保护萝丝,也是尽量利用萝丝在铁血佣兵团的影响力。即使亚瑟早有打算好不进行战斗,但任何的万一都不应该出现在她的身上,不仅是为了巴里,还为了自己。萝丝明白亚瑟支走自己的意思,但看到亚瑟坚定的眼神只能顺势答应道:“嗯!”。

亚瑟看着萝丝快步离开了营地,向同样不属两个部队的珀西说道:“珀西,你和我一起准备救火要用的东西”珀西左右双手握拳相碰笑道:“好!”

亚瑟拿起数张坚实牛皮,和今天死去战马剥下的膀胱“珀西,快拿上东西啊!”。珀西拿上地上剩下的膀胱和马皮,跟上亚瑟走向丘下水源处。

行军之中肯定不会带体积很大的水缸,作为代替品牛皮等皮质水袋在军中十分实用。亚瑟没办法也没时间的牛皮制的大水袋。即使没有很大的水袋,今天敌人进攻留下的数十具马尸体,其身上的膀胱早已足够了。

动物膀胱是天然水袋,这些前人的知识亚瑟是从刀锋城内的守军听来,当年年少的自己还觉得恶心无比,现在的亚瑟感谢那名卫兵。

丘下的水源处是一条汇流而下的小溪,因为时节为初夏,换季之时曾下过数场雨,水源还算充足。将膀胱拉开放入水中,让水流进入膀胱之中,刚剥下的膀胱充满韧性,仅靠水流的力量不能让膀胱装满。

亚瑟唯有与珀西合力,一人撑开一人灌水,才能完成。亚瑟和珀西都没有做过类似的工作,无法估计出该装入多少量的水。经过两次装水后两人将膀胱水袋的装水量定在二十斤左右。带来的牛皮和马皮浸泡在水里,亚瑟准备将这些皮盖在不能搬走物资上,尽可能不被敌人烧毁。

不知不觉已经入夜经过两时了,亚瑟从太阳刚刚下山开始发布工作,亚瑟将终于将最后一个膀胱水袋装满绑好:“终于完成。本来两个人拿下来的东西,现在拿不走了”,地上数十个粉红色的水袋,还有吸满水的牛皮,马皮。仅凭亚瑟两人实在无法搬走。

珀西:“没办法,先带一部分回去,回去后就让人来帮忙吧!”亚瑟拿起几个绑好袋口的水袋:“希望他们都完成工作”。珀西:“能不被人发现就更好了”。

亚瑟和珀西打水的途中就遇上了好几批打水的其它部队士兵,问道亚瑟为什么打那么多水,亚瑟以喂马喝水为理由解释道。没有遇到真正照料马匹的人是亚瑟的幸运,但营中的大家就不知道是否拥有这份运气了。

比亚瑟稍早完成工作的【风影】率先返回营地,凯:“累死了,真要挖得那么大?”,其中一个满身泥土的佣兵说道:“不算大了,只能把千斤粮食,药草放入”。凯:“不过没想到你做过瓦工?”,佣兵:“父亲是干这行的学过一些”

凯:“结果你就跑来当佣兵?”,佣兵:“是啊!”,作为同生共死的战友,凯了解他的只有实力,对他们成为佣兵的理由,凯可是一概不知,不仅是凯入团时间不长,还因为凯漠不关心的性格。

凯:“是啊!当佣兵大口吃肉大口喝酒,有难就跑就是惬意”,凯无意之中快速结束这个话题。

一个娇小的人影从丘上窜出,凯放射性地拿上武器摆好架势,凯看清人影后放下双手说道:“什么呀!萝丝妹妹突然跑出来吓人是不好的”萝丝喘气说道:“亚瑟呢?不好了,总指挥要下来了!其他人呢?”

凯:“亚瑟装水去了,我们团的其他人正在将挖出来的泥,用马车运走,克朗普顿的人正在准备要搬运的物资”,萝丝豆蔻年华可人的美貌因为苦恼而缩成一块:“那怎么办?”

凯:“没事,你去让大家都停下工作,让清点的人说自己正在进行日常的清点工作,我们风影的人还要一会才回来,就说他们去巡逻好了”萝丝点头后就跑进帐篷。

凯轻轻地拍下自己手中的泥土,整理了一下服装,从附近士兵的帐篷拿起两把长枪。将其中一把丢给了旁边的佣兵。凯:“我们现在是正在守卫兵喔!”说完凯褪去平时调皮的气息,严肃地站立在帐篷的门外。同伴的佣兵也学着凯的样子,直直地站立在帐篷门外另一旁。

身穿铠甲的马拉凯数十秒后就出现在凯的面前,凯以帐篷内外都听得到的音量大声说道:“总指挥好!”。马拉凯露出自认为慈祥可亲的笑容说道:“嗯!不错的问候,你是【风影】的人吧!”凯露出黄牙笑道:“是的,总指挥光临有失远迎,需要我去叫纳比长官吗?”

马拉凯不动声色地说道:“不用,我就是来看看大家。”说完,马拉凯拉开帐篷帷幕。马拉凯拉看到了萝丝和克尔温等人停下的身影问道:“大家都在忙什么呀?”。

克尔温率先站出来说道:“禀告大人,由于战事频发,物资使用过多,我们正在清点剩余的物资”,马拉凯:“居然工作到这么晚,你们辛苦了,虽然精神可嘉,但晚上办事效率不佳,作为总指挥我命令你们午夜五时(约12点)前必须休息”

克尔温:“谢大人关心,我们5时前必定完成工作”,听到克尔温的回答马拉凯,再次环视帐篷的物资满意地走出帐篷。

凯:“大人,您还想继续视察吗?”马拉凯背对凯双手放在后背露出牙齿笑道:“怎么有什么见不得光的吗?”。‘见不得光的多得去了’凯内心抱怨道。

如果马拉凯继续逛下去遇到,拿着满是水袋的亚瑟或满是泥土的风影众人。又或者马拉凯去到其他帐篷,其他清点物资的士兵如果露出马脚,辎重部队的秘密都会公诸于众。

凯本以为自己二十余年的人生之中经历过无数的生死后,锻炼出冷静对待一切的心态。但看到马拉凯手上与帐篷旗帜上,一样的绿光后就不再淡定了。‘原来是这样啊!难怪没有说出内奸是谁。那么马拉凯是过来视察粮草是否还在的吗?’

从蛛丝马迹中凯发现了亚瑟隐藏的事实,与其说是发现,不如是感觉到了。仅从马拉凯手上的绿光,常人是不敢想象一军之帅是内奸,孤苦伶仃长大的凯需要的并不是证据,而是自己直觉。

通过野性从死亡与安息之神尼克斯手中多次溜走,无法取胜的死敌,假装受伤旅人的盗贼,独自闯荡多年的凯,拥有与众不同的思考方式,信任自己直觉凯因此在这艰难的世道存活下来。

凯相信自己的判断,绝不后悔迷茫。这场战争在凯的眼中是必败之战,出征之前凯已经决定,战斗时趁着混乱偷偷溜走。【风影】的伙伴虽然都是好人相处得很开心,但自己的性命更为重要。凯没有武者作为自豪或者骑士的荣耀,为他人而死的理由对于凯来说过于荒谬。

凯陪笑道:“看大人您说的话,小的怎么敢限制您的行动。只是待会按照纳比骑士习惯,晚上这个时候也会开始巡视”,马拉凯眼神一变说道:“原来是这样啊!那么我就不抢纳比的工作了”,凯:“总指挥一路好走?”

一旁的佣兵看到马拉凯离去的背影说道:“我还以为死定了,纳比真的有这个习惯吗?”,凯耸了耸肩:“谁知道?他不会回来了,去告诉大家继续吧”。凯独自留在账外,丢下装模作样的长枪,自嘲说道:“唉,我还真做了件不像自己做的事情呢!因为谁呢?”

亚瑟与珀西默默地爬上山丘,双手左拥右抱地拿着水袋,此时的营地被刚刚离去的马拉凯弄得充满紧张的气氛,归来的两人吸引住从帐篷内走出的萝丝等人的目光。

亚瑟察觉到异常后询问道:“怎么啦!”。萝丝:“刚刚马拉凯总指挥来了”,亚瑟心脏骤停紧张地问道:“然后呢?”

萝丝:“被凯说的谎言打发回去了”亚瑟呼出一口浊气望向凯说道:“谢谢你,凯”。凯:“哈哈,对本大爷来说这是小菜一碟”,一旁的佣兵笑道:“你就吹吧!”

亚瑟伸出右手说道:“凯,多亏你的睿智,你救了我们”“睿智!”,凯被这个正派的形容词震惊了,说谎是凯懂事最常做得事,狡猾、奸诈倒是被形容过好几次。亚瑟的话是真心的称赞,还是拐弯抹角的讽刺。

亚瑟:“怎么啦?”凯尴尬地伸出自己的右手:“没什么,多多称赞本大爷吧!”,亚瑟:“是,你真了不起”,亚瑟手掌传来的温热之中,凯找到自己留下的理由。

亚瑟:“克尔温队长清点工作完成了吗?”,克尔温:“完成了,两天内需要的物资都放在我身后的帐篷内。其他帐篷的东西都可以搬走”

亚瑟包含着诚意说道:“居然那么快,真得非常感谢你的帮助”,亚瑟没有做过类似的工作,但从克尔温自信的脸上,猜测他的行动肯定算得上迅速。

亚瑟:“【风影】的大家呢?”,凯:“洞已经挖好了,他们正在将泥土运走”大家工作的热情比亚瑟想象中还要高,其证据便是他们能将不常做的工作迅速完成。

亚瑟:“克尔温队长,留在这里等【风影】回来后就开始搬运物质。其他人跟我搬运水袋”。萝丝:“亚瑟,我呢?”

亚瑟看到满怀期待的萝丝说道:“帮我们帮完水袋再回去【铁血】!你可别嫌脏哦!”,萝丝鼓起腮帮说道:“我可不是贵族的大小姐”亚瑟:“我知道,萝丝感谢你,跑回来告诉马拉凯要来”。

萝丝腆着害羞的红脸:“这是我应该的,唉?我告诉过你我回来的原因吗?”,亚瑟:“你回来的原因,除了敌人攻过来了之外,最有可能就是军中的重要人物来了”,萝丝:“还真被你猜中了,是父亲让我回来报信的”。

不愧是久经沙场的【持枪者】,马拉凯身旁已将安排上了眼线。马拉凯的返回确实让亚瑟措手不及,明明是即将受到攻击的营地却多次来访,马拉凯即使要受到怀疑也要保证夜袭成功。

自己没能想到的问题突然冒出,让亚瑟感觉到挫败感,但亚瑟把这份感觉先放回心里,事后自己慢慢反省。现在亚瑟需要继续进行计划,亚瑟:“好了,大家跟我来搬东西”,这就是战场没有懊悔的瞬间。

健壮的马匹拉动着板车走在略斜的丘坡上,偶尔的凹凸不平的地方让板车起伏,发出“咚、咚”的响声。满是泥泞的佣兵出现在克尔温眼中,克尔温向带头迎上克莱奥:“克莱奥团长,你们完成运走泥土的工作吗?”,克莱奥:“是的,克尔温队长”。

“哥,我身上都是泥土,我难受啊!好想洗个澡。”克拉丽莎作为【风影】中唯一的女性和一旁的团员一样满身泥土。克莱奥:“好了别撒娇了,我们还有工作”,克尔温点头说道:“没错,还劳烦各位搬运除中心帐篷外,其它物资”。

克莱奥环视四周的帐篷,拥有马车和二十余人的劳动力,总重达一千多斤的物资,希望能一时之内搬运完成吧,克莱奥:“亚瑟还有你们辎重队的人呢?”

克尔温:“亚瑟。。他们正在丘下将水袋取回,想必很快就回来帮忙吧!”,本想叫出亚瑟大人四字的克尔温忍住嘴,叫一个非贵族青年人为“大人”,克尔温所剩不多的尊严正在严厉排斥。

克莱奥望向身后的团员:“你们这群懒鬼,快给我动起来”。摆出团长威严的克莱奥,驱赶着他们走进帐篷。本来健壮的武者不会因为两时的挖掘工作,便累得倒地不起,团员们痛苦的表情只是为了表达,只有自己团队进行苦力工作的不满。

团员们的不满很快就被打消了,亚瑟们一趟就把剩余的水袋,皮革都拿回营地内。回来的亚瑟让萝丝以外的全员,开始搬运的工作,当然亚瑟的亲力亲为带头搬上一袋面粉,这让大家感到亲切。

装满小麦磨成的面粉达一百斤重,普通的十四岁少年来说麻袋过于沉重,但已经对成为武者的亚瑟来说,重量增加一倍也不成问题。心急的亚瑟为早一步到达洞穴加快自己的脚步。

亚瑟走在辎重队前面的到达洞穴,洞穴拓宽得十分完美,一人高,三尺宽,由外向内略微升高可以防水。顶部虽然没有任何支撑物,但圆拱型的顶部保证洞穴不会简单倒塌。正在进行工作的佣兵,辛苦地挤进洞穴中放好东西。

亚瑟向一旁的克莱奥搭话:“这洞挖得真不错啊,克莱奥团长”,克莱奥自信地说道:“我的团员刚好有这样的本事”,平平无奇的一句话,让亚瑟明白了风【影】这个友好的佣兵组织的风气来源,自满的克莱奥向亚瑟介绍自己团员的长处。亚瑟:“克莱奥团长,让他们进去几个人,物资从外面递进去”

克莱奥看着健壮的佣兵们,在洞**被自己同伴身躯阻碍住,同意亚瑟更为效率的方案。克莱奥:“你们五个在里面不要出来了,其它人在外面递东西进去”

亚瑟向克莱奥点下头致敬后,再次回营不停地搬运物资。工作的时间总是很容易地过去,一时过后在大家的努力下,物资都搬进了洞内。可惜的是洞口经过之前佣兵们的挖掘,踩踏,本来用来遮掩的灌木都重新回归大地的怀抱之中,被佣兵们踩平在地上。

亚瑟:“看来只能埋了”。亚瑟将一张帆布覆盖在洞口,大家将泥土覆盖其上,将树枝、草皮也盖在上面。望下去只能看到与其它地方无异的绿色,正当亚瑟他们完成布置的时候。

奥斯顿军开始了夜袭的序幕,夜深人静在奥布里军帐之内,集合内军中所以的高层指挥,奥布里:“副队长,这次靠你了”

瓦特斯副队长:“在下,必定完成任务”。亲卫队副队长代替受伤的克劳迪恩,率领一百亲卫队,在其他士兵熟睡之时出击。

熟悉地形的士兵鞭策骏马,位于队列的最前端。马蹄裹上布条,嘴上塞上粗布。前队五十人携带麻油,后队五十人携带还没点燃的火把,火折子。虽然是临时决定的夜袭攻击,但老骑士克劳迪恩仍在短时间内完成了夜袭火攻的准备。精锐的亲卫队在黑夜之中摸索前进,在离克朗普顿营地三里处待机,等待马拉凯的信号穿过预备好哨点的空隙。

处理完洞穴的众人回到营地,克尔温:“亚瑟,我们真的不打吗?”,亚瑟:“不打,敌人必定派遣精锐前来。我们二十余人肯定打不过,即使将袭击的敌人全歼也对战局没有影响”

凯:“对啊!我们不用那么拼命。悠着点就好啦!”,亚瑟:“真是意外,凯我还以为你是个战斗狂呢?”,凯露出自己的黄牙笑着道:“不不不,我只在安全的地方战斗”

克莱奥:“既然不能正面对抗,我们设陷阱如何?”,凯:“哟,不愧是团长真卑鄙”,克莱奥:“轮不到你说我,你觉得如何亚瑟”。亚瑟说道:“捉几个俘虏倒是不错,只不过一定要巧妙。不能让敌人发现我们的陷阱,不然必定引起他们的疑心”

凯站起来说道:“唉,本大爷有一技。”

克莱奥听完凯的方法后说道:“还说我卑鄙,我看我还不及你肚子里的一成坏水”。听到克莱奥的嘲讽,围坐在火堆旁的众人捧腹大笑。凯:“怎么样”,亚瑟:“好方法,就用这个方法吧!”

亚瑟站起身来说道:“凯,你带几个人去安排陷阱。克莱奥团长,准备好武器,弓箭。克尔温队长和我藏好水袋,照常守夜站哨,不能让这里以外的人知道物资都空了。敌人打过来的时候都给我,张开嘴巴。从现在开始要依靠你们的演技!大家还差一点,加油!”亚瑟没有了最初的激昂与担忧,自然地发布施令。

大家也顺其自然地接下这名年轻指挥的命令“是!!!”。二十余名被冷落的士兵,正为了他们的战争做最后的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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