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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祸福相伴,吃堑智长

“风起白驹踏朱门,物尽为民好过年。”这是长平贫苦百姓送给白驹帮的赞赏。白驹帮是谁?大家都不知道,只是三年前,长平周边突然出现一伙侠盗,

马小居坐在树叉子上,叼着根草,就怎么也想不明白,除了他们白驹帮,谁还这么有闲钱,挨个寺庙和育幼园送银子。粗略打听了一下,送出去的银子超过百万两,就算把长平城里的钱庄子都劫了,柜台的现银也就几百万。这方圆数百里,除了白驹帮也没谁有这个实力当散财童子啊!就算是他们自己也没实力能抢这么多的现银啊!而且散财的人还不留名,搞得大家都认为是白驹帮干的。也不知道是好事还是坏事。最近大家都消停的很,按师哥的吩咐,现在长平城内有风欲起,大家都不敢有所行动。莫非这次有人故意散财是为了引白驹帮现形?那也太下血本了吧!师哥打除夕之后就没现身过,也不知道闭门琢磨什么大计划呢。好在兄弟们都陪着家里人过年,也没闲着,整个帮里,也就剩下马小居这个孤家寡人,闲得心慌。

想不通,马小居也不打算再想了,跳下树,四五步跨过半丈宽的小河,踩着门廊前的小墩子跃进屋内,想着先睡一觉,晚上四处闲晃一下,看看能不能找到是哪家的散财童子。这院子是白驹帮的聚集地,外面看来非常不起眼,里面却是别有洞天。平时大家伙儿都在自己家里,有任务才来这里,所以平时这么大的院子里只有马小居自己。

入夜,马小居先去三家钱庄小转了一圈,三家庄内把守严苛,沈家更是沈岳江亲自坐镇,估计也是听信谣言,说白驹帮又开始劫富济贫了。没什么好看的,显然散财的事情跟三个钱庄关系不大,把守如此严密,长脑子的人都不会顶风作案的。马小居延着西市街方向,打算往几位达官贵人的府上溜达溜达。

马小居自命轻功无人能及,他的第二任师父此生只收过俩徒弟,大师兄命数不及,二十年前死了,师父在迟暮之期遇到马小居,将一身功夫传授给了马小居。师父的轻功最是出神入化,师父临终前说,小居的武艺虽然赶超不到他死去的大师兄,但是如此短的时日内能练成这么多也实属不易。现在世上轻功比马小居好的人,屈指可数,只要他按照师父的心经练习,十年后轻功武艺绝对无人能及。可是这还没到十年呢,马小居这三年一天都没敢偷懒,怎么就让一个小丫头给超越了呢?

虽说沈鹤的主意绝妙,但是一天没看到那账本,小尧就睡不着。彦植的书房,小尧前后翻了三遍了,还是没有找到任何的暗格之类的地方。这账本到底能藏哪儿呢?无奈,小尧打算换个地方,刚踏出彦植的书房,头顶就有一阵风飘过。这步伐、速度、节奏小尧都太熟悉了,小尧激动的翻上屋顶,屋顶上的人虽然轻功步伐与小尧基本一致,但是内功修炼不足,没跑多远就被小尧逼近了。离得近了,小尧一下子心凉了,眼前这个背影完全陌生,身高也不够。

“先停一停,我说你一个小丫头怎么这么能跑啊?“马小居自认轻功不如这个小姑娘,再跑下去,体力耗尽了,打都打不过,不如试试文斗。

“你是谁?为什么会仙游步?“

“这话应该是我问你吧?我都不知道你是谁。什么仙游步?我不知道。“

“我是谁你不用管,你的轻功是谁教你的?“

“我说你这小丫头年纪轻轻,口气不小啊!你知道你在跟谁说话吗?“追了这么一路,马小居也觉得不对,敢情师父不止是收了他做徒弟啊,这小丫头的步伐绝对与自己是出同门,但技艺却是精于自己。吃不准身份,只好先耍会儿赖皮。

“我管你什么身份,先去了你的面纱再说。“小尧气急,挥剑动起手来。

没想到,两人轻功出自一家,剑法也十分相近。不过小尧的剑术以技巧为主,马小居更重于腕力。打了十几回合完全不分胜负。他们打架的地方还在西市街上,夜间有两只巡防队守夜,一队人马经过时,两人都瞬间停住,不敢行动,巡防队走过时再动起手来。因为不敢弄出大响动,马小居不敢使出全力,开始连连败退,正在想如何脱身之时,又一个身影出现,用双拳就把两人打的节节败退。小尧自知不能恋战,向西而逃,马小居向东,这第三个人做了片刻抉择后,也向东追了去。

白驹帮总部里,马小居点起烛火,倒了两杯茶,虽然茶已经凉了,两个人倒是没有介意,仰头就喝了。马小居看着对面这人:“师哥,你怎么半路杀出来了?你要是不来,我一定能收拾了那小妮子。”

“收拾人家?我不来,你现在已经进了那小妮子的药炉了。”

马小居自知师哥说的不假,挠了挠头,不好意思的红了脸。

“我不是跟你们说,最近不太平,你怎么不听我的话,大半夜进城?”

“这不是有人借我们的名义,到处散财,我想查查是谁干的。”马小居反驳道。

“查到了吗?”马小居的师哥,身形修长,面向俊朗,喝杯茶都有一种大家族的风度。

“没有,这不是碰到那个小丫头了吗!若不是碰到她,我今晚一定能有所收获的。”

“确实是有所收获,你知道她是谁吗?”

“不知道。听师哥的意思,你认识?说来听听。”

“我说过,长平城内风起了。”师哥目光炯炯,认真的看着马小居。

“师哥是说的风,是这个小丫头?”

“我暂时是猜测,没有十分的把握,你跟她交手,有没有察觉到什么?”

“有倒是有,不过我说了你可别不信。”

“少卖关子,快说。”

“我觉得我们俩应该是师出同门。”

“师出同门?你不是金灵子前辈唯一在世的弟子吗?怎么会有第二个人?你能确定吗?”

“可以确定,师哥,你也看得出,她的功夫远在我之上。当时师父已经身负重伤,我临危受命,不得已自退少林,短期内学到的定不能是师父终身的功力。所以我一直研习,不敢有懈怠。师父说过只收了我和另外一人为徒,我那个未曾莫名的大师哥早就死了。这件事上,师父没必要跟我说谎的。你说我还有师叔?”

“没可能,金灵子前辈是武学奇才,性格孤傲,就算是年轻时拜过师父,这六七十年间,她的师父和同门中在世的能有几人?再说江湖中未见有人轻功比得过她。只有一种可能,就是那个师兄没死。”

“没死?没死也不可能是那个小姑娘啊!”马小居觉得师哥这话有点不妥,但转念一想又突然发现有道理:“难不成是她爹?”

马小居的师哥默默点了一下头。

“不行,我得再会会她,一定要见到这位师兄,问问他这么多年死哪儿去了!”马小居攥紧拳头,心中的不忿,全写在脸上。金灵子是一代武学大师,死时确实无比凄惨,若不是碰到下山游学的马小居,恐这位武学大师要身首异处了。马小居一想到这里,不免有些心痛。

师哥按住马小居的肩膀:“别急,她会来找我的。”

过了小年,一切工作照常进行,京中最有名的歌舞坊清音阁自然又开始夜夜笙歌。开年,清音阁的老板娘说是请到了名镇江南的歌妓苏小熙来京奏曲,天未黑,清音阁已经满座了。二楼的贵宾席,刘雨倒在一位丰乳的舞女怀中,刚刚喝完一壶酒,红光满面。旁边坐着一位身着华服,肤白锐眼的富贵公子,名曰赵仁。赵仁显得有些拘谨,似不常来此场合,酒也未多喝。一直保持着清醒。

刘雨示意舞女给赵公子斟酒,笑叹道:“赵兄,既来之则安之,何必这么拘谨呢?”

“刘兄说错了,我哪有拘谨?”赵仁这句话说得极不自然,旁边的大胸舞女听了都笑得花枝乱颤。

刘雨起身,拍着赵仁的肩膀,语重心长的说:“赵兄,这里是长平!不是你爹一手遮天的徐州。你是我的朋友,你来到长平不能吃好玩好,那都是我的过错。“

“刘兄说的极是,但是开了春就要参加考试,考取功名,我现在心里是真的没底啊!你也知道我爹的手段,这次再考不上怕是真的要被打断腿啊!”

“哈哈哈,我当是什么事情。这点事情把你难为成这个样子。”

“刘兄已在朝中谋得要职,莫要笑话在下了!”赵仁嫩白的脸已然通红。

“赵兄,你真是读书读傻了!你们赵家最不缺的就是钱,只要有钱,有什么是买不到的?”

“刘兄此言何意?”

刘雨抬手招呼赵仁凑近些,在赵仁耳边私语。

赵仁听得,眼睛挣得更大,问道:“刘兄此言可当真?”

“赵兄这是不信我啊!”

“不是我不信刘兄,只是我听闻这彦大人和清平郡主一向节俭,不像是会做这种事情?”

“郡主就不会,哪位彦大人可就……”

“刘兄虽然肯定,我还是不能全信。罢了,你在这里听曲吧,我还是回家读书吧。”

刘雨怎么会让这位财神就这么回去,自打妙然被赶了出来,两人手里没钱,再难过以前的逍遥日子。好不容易碰到个有钱的呆子,刘雨万万不能放过。随即拉住赵仁的衣袖,说道:“赵兄慢走,赵兄信不信我没关系,随我来,我带你见个人,你就信了。”

刘雨拉着赵仁穿过走廊,来到一雅间的门口。这雅间与别间不同,门外有人守着,位置观赏苏小熙弹唱最是适合。刘雨虽然酒过三巡,但是不至于糊涂,派人把守的房间自然是不想让人打扰的。刘雨敲了敲雅间隔壁的门,一看是老熟人,也没客套,大大方方走了进去,刘雨这边和熟人客套着,使了个眼色给赵仁,让他自己去探一探隔壁的情况。赵仁小心翼翼的透过两间的琉璃窗户缝隙,看到隔壁雅间中坐着的三个人:大学士彦植、户部尚书丘玉、清音阁的老板墨玉。赵仁是认识彦植的,刚来京时就奉父亲的叮嘱前去拜会过,奈何只是在府门口见了一眼,就被管家请走了。全府上下被清平郡主管理的极为严苛,所有府役都不敢收钱财。赵仁一直为此事很是头疼。老板娘墨玉,年纪四十以上,确风韵十足,年轻时也必然是少见的美人,刚刚在包间内打过一次照面。户部尚书丘玉,赵仁并不认识。

既然见到了彦植,赵仁就急于想去隔壁拜会一下,但是被刘雨强行拦了下来,低语道:“赵兄,莫急,今晚一定让你见到彦大人。”说罢,两人回了自己的包间。

深夜西市街的街口,两个人影急匆匆的向学士府走着。自打清平郡主抄了别院,赶走了妙然,彦植的日子并不好过,除了需要公务外出,几乎是足不出户。今天是丘玉大人派人来通报他苏小熙来京的事情,彦植早早哄睡了郡主,偷溜出府。现在回府自然也要从后门,加紧脚步悄悄回。

不过彦植的如意算盘没打的过刘雨。彦植自进入清音阁就被刘雨盯上了。这会儿回府正好被截在了半路上。

“刘大人,这大半夜的您怎么在这儿啊?”彦植被拦下,自然很不悦,此时他还不知道刘雨和妙然的关系,否则,就不止是不悦了。

“彦大人,我知道您急着回府,我长话短说。”刘雨拉了一下赵仁往前迈了一小步,又递了个眼色示意彦植身边的小厮。

小厮人小却机灵,递了灯笼给彦植,躬身后退了十几步。刘雨是聪明人,话也没多说,拉着彦植到一处墙根下,指了指不远处的赵仁,说:“彦大人我这位兄台,是徐州大户赵府的公子,此次来京为考取功名。”

彦植自然知道,他们是来干什么的。今晚跟丘玉出来听曲,都是丘玉请客,这种客情,是要还的,可是彦植手头也实在是没钱。犹豫了片刻,伸出三根手指头,这次犹豫的是刘雨,三十跟金条这么多钱,他也要看看赵仁的意思。他跑去问赵仁,说是要四十根金条,本以为赵仁会考虑一下,没想到这阔少爷毫不犹豫的就答应了。刘雨喜出望外,屁颠屁颠跑到彦植身边应下了条件。

彦植脸上的不悦之色也稍改,但依然严肃的说:“后台下午,郊外南雁亭见。”说完,招呼小厮,片刻不停的向府中走去。

风和日丽的上午,齐婶拿着小尧刚刚配好的两服药下楼,打算回都督府。周简风风火火的跑上楼,眼看要撞到齐婶身上,齐婶敏捷的踩了旁边的扶手,一个转身跳到台阶中间,只留周简一个人摇摇晃晃的跌倒了。

齐婶笑得直不起腰,小尧也忙从屋里迈出来查看情况。周简扶着腰爬起来,怎么也没想到一个中年妇人身手都这么好,自己无奈的摇了摇头。拜会了齐婶,就又急匆匆跑上楼。周简这么着急本是有事情汇报,但是厅里不止有小尧,庄主和另外一位不认识的公子正好从内堂走出来,看此人华服玉冠,面相清俊,是为富家公子。周简不知道其身份,只得立在旁边,不敢多言。

两位公子在厅内的茶座上坐定,馆主小尧坐在书桌旁翻阅着。周简搓着手,不停给小尧使眼色。沈鹤这时开口道:“周简,这里没有外人,你说说彦大人的事吧?”

周简一愣,心里不由得佩服庄主掌握全局的能力,忙开口道:“彦大人目前已被刑部羁押,听闻皇上早就知道彦植买卖官员和考题的事情,只是一直没有证据,这次抓了一个现形,彦大人这次怕是难逃此劫了。”

“清平郡主如何?”小尧问道。

“郡主现被禁足于府中。”周简答。

“想必皇上也不会拿郡主怎么样的,毕竟清河林府还有三位大员在朝为官,皇上和太后不看僧面也要看佛面的。“沈鹤补充到,小尧听完,点了点头,心下宽慰很多。

沈鹤又问道“那刘雨如何?”

“招了,还是那么不禁打,没用刑就都招了,听刑部昨夜看守的狱卒说,刘雨把妙然姑娘和账本一并供了出来。”

“再加上,我给刑部的账本,这证据应该是够了。”沈鹤手黏着玉佩上的穗子,喃喃自语道。

“哥哥刚刚说,你给了刑部账本,是怎么回事?”小尧急切的问。

“那清平郡主,把别院里藏着的金银珠宝借白驹帮的名义送出去,自然是要按照白驹帮的规矩办事。白驹帮抢东西从不强女人的东西,全部都是真金白银。一是为了给土豪吏绅留条活路,二来这些珠宝首饰要换成金银也实在麻烦。但是妙然姑娘毕竟是歌姬,彦植贪来的钱很多都买了首饰,清平郡主通过钱庄、当铺等等渠道把这些首饰都换成了金条,也真是费了不少心思。我搜集了这些单据匿名送到了刑部仇大人哪里,再加上赵兄哄着牢里的两位大人演了一出好戏,大小狐狸才能一齐露出尾巴。”

小尧托着下巴,睁着大眼睛听完整件事,说道“哥,我觉得你更像只狐狸。”沈鹤一块茶点丢过去,正被小尧接住。

周简听到不敢放生笑,捂嘴低头笑,旁边的赵仁已经笑得前仰后合,说:“沈兄,我一直在猜天下女子何人能奈何你。现在总算有一个了,看来我回去要跟我妹妹说,让她不要再惦记你了。”

沈鹤正了正身子说:“早就跟小舒妹妹说清楚了,我就不是一个好人,她不听啊!不过这次还是多谢赵兄帮忙,没你这场戏,那彦植不一定什么时候才能被抓呢。”

“沈兄过奖了,沈叔叔当年对我们家有恩,能帮的我一定尽全力。既然彦植已入狱,沈兄接下来计划怎么办?”

沈鹤看了看赵仁又看向小尧,问道:“你打算什么时候去?”

“今晚就去。”

“有把握吗?”

“放心,已经走过几趟了。”小尧吃着手里的点心,完全不看任何人,心里却已经在谋划。

刑部大牢密不透风,一只苍蝇飞进去也难再飞出来。新年刚过,案子少,这里羁押的犯人也就少。一个老狱卒带着刚入门的徒弟在熟悉地形,从关押地位最低的地字号牢房到关押重要犯人的天字号牢房,小徒弟一步一步紧紧跟着老狱卒,生怕漏听了什么规矩。老狱卒指着天字号的牢房,说:“这个牢房,好多年没人住过了。上次住在这里是一个公主。那公主美貌倾国也不为过啊!不过嫁错了人,被打入天牢,那驸马也是个情种,满城搜捕他,居然还敢跑到天牢里来救人。那天晚上,死了好多人,满地都是尸体,血流成河啊!“

“那公主和驸马最后逃出来了吗?”小徒弟问。

“哪里逃得出去,半路上就被杀了。”老狱卒惋惜道。

“那他们到底犯了什么罪?”小徒弟又问。

“犯了逆天的大罪,哎,平时没这么多问题的,你声音怎么变了?”老狱卒回过头,看着小徒弟的脸,是他徒儿啊,但是眼睛今天特别明亮,老狱卒还未想通,就问道一股香味,昏昏沉沉的倒了下去。崔大夫的西域香料还真是厉害,这么大的天牢,瞬间就安静下来了。

小尧自然不会傻到要夜闯天牢。她易了容,贴上胡子,就这么混进来了。不得不说当朝的贪腐是有多严重。皇帝是定要杀鸡儆猴,彦植难逃一死,但终究彦植未做过伤天害理的事情,他入狱也与自己有脱不掉的干系,就算看在善良的清平郡主份上,也该保彦植一命。时间不多,小尧急忙跑到关押彦植的玄字号牢房,拿出一瓶解药,让彦植嗅了一下,很快醒了过来,不过人还不是很清醒。待彦植完全清醒的功夫,小尧去掉了易容,露出了真面貌,又从袖中抽出一副人像,拿给彦植看。

一片死寂的牢房和一位容貌清丽的姑娘已经足够彦植吃惊的,这画像上的人更是让彦植心中一震。

“这画像上的人,你可认识?”

“认识!”彦植自知是将死之人,也不想再说假话拖延时间。

“他在哪儿?”听了彦植说的话,小尧激动不已,忙问道。

“已经死了。”

小尧顿时觉得天地是旋转的,心被人硬生生的扯了出来,无处安放。“是谁杀了他?是谁杀了我爹?”小尧眼中冰冷的寒光几乎冰冻了整个牢房,彦植被吓得倒退了好几步。小尧的步步逼近,彦植磕磕巴巴的说:“是,是陈太师!是他指示我伪造的书信,是他害死了戚将军!”

“快去禀告仇大人,有人劫狱。”不远处传来兵甲之声。久留只怕会受困于此。小尧不敢耽搁,将一枚药丸放到彦植手上,说:“行刑前服下,只要不被砍头,你就有机会活。”

彦植愣愣的看着眼前这位陌生的姑娘,又看了看手中的药丸。本已经绝望的心,泛起了涟漪。望了小尧瞬间消失的背影,两行老泪不自觉的流了下来。原来自己还能活,还能活!在狱卒拼入检查的瞬间,他立刻到下装昏迷。

小尧低估了仇楚元练兵的实力,换班的兵将,个个身手不凡,小尧拼劲所有力气突出重围,依然受了伤。手臂的伤口不住的流血,这个时候,医馆、钱庄她都不能去,都督府更是去不得,后路有追兵,前路不知去向,小尧自此才晓得自负的后果。但现在已经无法多想,只有往前跑,不停的跑,直到体力不支摔倒,这时刑部和巡防营的骑兵离这里不足一里,小尧挣扎着爬起来,确难以再使用轻功。此时的绝望不比之前出岛时,彦植亲口说爹已经死了,可是大仇还未报,她不能就这么被抓了去。随着一阵马驹的嘶吼,马蹄声顿时消失了,小尧回头,以为会看到大批人马围困她。但是什么都没有,整篇树林里仅存的声音只有鸟儿惊啼。作为医者,她本能的感觉到周围弥漫着独特的迷药,比崔大夫给她的要更加强烈,屏住呼吸,慢慢向前挪着步子,依然是什么声音都没有。只是出现一个人影,像是个女人,定是个漂亮的女人……

春天的早上,阳光总是折射在雪水中照进来,显得非常的刺眼。沈鹤倒是很喜欢,他摆弄着一枚包裹着一只蝴蝶的琥珀,琥珀几乎是透明的,颜色幽黄呈水滴状,看来是他刚淘到的宝物,如此爱不释手。屋外的武场上,沈岳江带着一班小徒弟在上早操,一群精壮的汉子喊起口号也是震天的,小尧不想听也听到了,缓缓睁开眼。这个地方,她认识,虽然只来过一次,是舜丰钱庄沈鹤的居所。她为什么会在这儿,敲着脑袋也想不起来。

“哎哎哎,别敲了,本来就不聪明,再敲就更傻了。”沈鹤听到动静,进来看小尧。

“我怎么在这儿?”

“是岳江大哥把你背回来的。我就知道你一个人去肯定不行,就让岳江哥跟着,不出意料,果然出事了。”

“不,不是岳江哥,我看到了…….”小尧想争辩,确不知道该说什么,也分不清那是真实的还是梦境,不如不说的好。又问道:“岳江大哥在哪里找到我的?”

“说是在郊外的一片树林里,崔大夫给你的药,我也给了岳江大哥一份,在郊外的时候都给那帮官兵用上了。”

“是崔大夫的药?”小尧看了自己周身,伤口已经被包扎好,又闻了闻自己身上的味道,除了西域的迷药残留香氛味,真的什么味道都没有。难道是自己记错了?真的是幻觉吗?

“是崔大夫的药,你昨晚这一闹,满城戒严找受了伤的人,城里的所有医馆都有人盯着,所以你先别回去,你的伤口每天要换两次药,我已经嘱咐廖婶照顾你,等到三天以后行动方便了再回去,崔大夫和周简应付的了。哦,对了,昨天彦植说了什么?”沈鹤唠叨起来,还真是婆妈。

小尧此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要不要告诉沈鹤,父亲已被杀的事实,而凶手就是当朝太师陈凡之。如果不告诉他,他可以做着舜丰钱庄的庄主风流快活,如果告诉他可能搭上的是所有人的姓名,和舜丰钱庄近百年的基业。小尧愣了,她不知道该怎么说,大家仅存的一点希望破灭了。

沈鹤有着一双聪慧过人的眼睛,有些事情看得透亮不得不说是天赋,看小尧的表情,沈鹤已经知道岳叔叔怕是凶多吉少了,他坐到小尧身边,直视着她的眼睛,说:“小尧,从我爹走的那天起,相依为命来形容你我的关系已不足未过,我爹是在去仙游岛的路上出事的,不管你在顾忌什么,我都有权利知道真相。”

小尧此时也意识到自己的浅薄和无知,红着脸说道:“哥,你说得对,现在我们是相依为命。”

“嗯。”沈鹤坚定的点了点头,示意小尧无论什么结果,自己都有承受的能力。

“哥,我爹不在了。是陈凡之做的。我们当初所判断的没错,那张名单上的人都脱不了干系,背后一定有一个惊天的秘密,但是我没能听彦植把所有事情都讲出来,仇大人就来了。彦植说他只是写了一封信,是什么信,他没有说。还有,我觉得昨晚有人比岳江大哥更早来救我,岳江大哥到了,她就走了。而且是个女人,我看不清她的脸,只记得她身上的味道。哥,我要报仇,我要知道真相!我要陈凡之偿命!”小尧的拳头攥的紧紧的,好似陈凡之的命就在手掌间,可以捏碎,却什么都没有捏到。

沈鹤的直觉早就告诉他,父辈们的历史和朝中几位大人有着密切联系,官级最高的陈凡之必然在其中起了重要角色,但是岳叔已死,这件事沈鹤还是觉得有蹊跷。岳叔到底是什么身份,只要没看到尸体,怎么能判断岳叔已死。沈鹤的眉毛拧成了一股绳,一股愁云浓的化不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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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颠覆历史寻情记:女主天下

    本文由花雨授权作者:于佳上下五千年,纵横九万里——“寻情记”。《醉年书》:小长老女子堪为南唐后主李煜之师;《公主嫁》:东汉长公主与硬脖子县令的恩怨纠葛;《孙将儿》:明成祖朱棣暗探宁夏庆王爷;《战爵爷》:大将军费扬古和准噶尔部公主的父仇族恨;《小太后》:立世三朝冯太后的爱恨一生;《何夫子》:小小印书女玩掌康熙朝末年九子夺嫡;准备好了吗?开始说书了!本系列仅在腾讯免费全文2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