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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巽州沈郎,舜丰钱庄

巽州码头上,来往的客船、官船陆续靠岸,纤夫的号子声和小贩的叫卖声此起彼伏。在嘈杂码头的制高点,巽州码头灯塔上,沈鹤身披麻衣,眉头紧锁,望着海面。他在等,等任何从海那边传来的消息。

但是眼前嘈杂的人群没能给他任何的消息,反而是身后前来的人给了他一个不坏的消息。

”少庄主,廖叔的儿子救出来了。”来仁身长八尺,一身英气,但在这位玉面冷眼的少年公子面前确非常恭敬。

“你们动作还挺快。”沈鹤转过半张脸对着来仁,浅笑以示对任务完成的满意。

“谢少庄主夸奖,我们赶到时,那些人正打算撤离,想必是他们计划失败,所以我们才能抢在了他们前面把廖叔的儿子救了下来。”

“哦,行动失败了?那会是什么结果?”沈鹤再次锁起眉头,望向海面,“她来了!”

码头的嘈杂声开始降低,大家的注意力在同一时间被同一件事情吸引住了。一叶做工极其精良的,就算是疾风暴风也很难掀翻的小舟。一只急速翱翔,有着明亮蓝色羽毛的海鸟。一个娉婷而立,在海水的波光映射下好似闪闪发光的白衣少女。

蓝宝抢在小尧前面上了岸,确切说是上了塔。踱着小步子,打量着这个如精雕细琢般英俊的少年。少年抬起琥珀色的眼睛,伸出一只纤长白皙的手,在蓝宝面前微微一弯。蓝宝转了一下眼睛决定站上去。一人一鸟下了塔楼。

小尧带齐东西上岸,已有人替她将船栓好。众人已经开始小声议论着这位姑娘的来历。

沈鹤带着蓝宝走到小尧面前,说:“岳小姐,芳驾光临,有失远迎。”

“你认识我?”小尧虽然不知道面前的人是谁,但是看到他眉眼五官和腰间佩戴的那根蓝色羽毛,也已猜出此人来历。

“不知道你什么时候会来,但是知道你一定会来,所以我等了你好几天了。”沈鹤轻薄一笑,探身贴近小尧的耳边,“随我走,我父亲让我来接你。”他和胡叔叔长得十分相像,只是胡叔叔看起来更粗犷一些。

“胡叔叔进来可好?”小尧虽然不喜欢沈鹤亲昵的举动,但是也明白在这码头之上有些话不好说。

“死了。”沈鹤随口回答,确声音洪亮,生怕别人听不见。

“死了?”这可不是小尧想听到的,“可你刚才不是说是胡叔叔……”沈鹤知道她想说什么,立刻在她耳边轻声说了一句“闭嘴,还有我家不姓胡”。

小尧呆呆的楞在哪里,这世上她认识的三个人里面已经死了两个,而面前这个人又让自己闭嘴,那父亲会在哪里?是不是安全的?小尧不敢再想。任由着沈鹤牵着自己上了一辆套着白布的马车。

蓝宝从沈鹤的臂上飞到小尧肩膀上。小尧这才从刚刚的打击中醒了过来。

前往沈府的马车上,沈鹤问了小尧:“那两个黑衣人,你怎么处理了?”

“死了。”小尧也用同样的语气回答。

沈鹤拍拍手,叫道:“干得漂亮啊!早就听我爹说你这个丫头十分厉害,这么看来还真的不赖,哈哈哈。”

“你父亲过世了,你居然还能笑得出来?”小尧现在的心情很复杂,有种从没有过的恐慌,是因为第一次离开孤岛,也是因为亲人的去世和失踪。就算已经猜出身旁这位少年的身份,也不可大意,手中按着佩剑又紧了些。

来仁驾车技术娴熟,从码头进城,不一会儿就到了沈府,满院子披麻戴孝的仆人,哭声震天,沈鹤却还是让管家叫大家哭的大声点。小尧本想先拜祭故人,确被沈鹤搂着小尧大摇大摆的进了内院,绕过第一道门后,沈鹤在小尧耳边,轻声道:“我爹还没死呢,别跟着这帮人起哄。”

小尧眼中扫过一丝震惊,随即平复,更多的是欢喜。

“不过也不要太高兴,老爷子不是很好,他有话对你说。随我来。”沈鹤搂着小尧的肩膀,一幅公子哥做派,引着小尧穿过三扇门,来到一个僻静的小院子里。屋门关着,几缕药香从屋内飘出来,味道极淡,非行医多年的人几乎闻不出来。果然,屋内两位老者,一位躺着,一位测立在旁。

看着原本能打死一只老虎的大胡子叔叔奄奄一息的样子,小尧本能的小跑到床前。把这大胡子叔叔的脉息,小尧的眼泪默默的就流了出来,抬头看旁边测立的老者,老者点了点头,眼神中透出无能为力的懊恼,再看向沈鹤,这位翩翩少年自进入这个小院就与刚刚到风流不羁完全相反,冰冷的眼神里有一丝丝伤感,更多的却是恼怒。

此时,病榻上的大胡子叔叔已经气息微弱,完全不省人事,很有可能随时归西。小尧立即喂了他一颗回心丹,这个时刻谁也不知道回心丹是否还能起效,唯有等一炷香的功夫。沈鹤趁这个时间给小尧讲述了一下事情的来龙去脉。

大胡子叔叔本不姓胡,姓沈名万金,江湖人称他为万金油。沈家的生意主要是钱庄生意,三代人已经把生意遍布全国,沈家资产虽排不上第一,前三甲还是有的。每隔三个月,沈万金必然会消失几天,他去哪儿了没人知道,只知道每次他回来都会很开心。而且每次回来也会在院子里练剑,剑法的水平也会有增进。但就是半个月前,沈万金消失了最久的一次,再回来时不是坐船回的,是在三天以前被海水冲上了岸,被几个伙计抬了回来。当时已然是只剩一口气。崔大夫是沈家的旧人,早些年被仇家追杀,是沈万金救了他一命。从此隐姓埋名在沈家。崔大夫医术了得,把过脉知道是中了一种叫枯心散的奇毒,此毒如名字,中毒者七日内无解药便会心力衰竭而死。沈万金被抬回来时,中毒已超过七日,若非海水冰冷,延缓了毒性蔓延,早就死了。崔大夫对于这种来自异域的毒,只听过没见过,无奈之下只得喂服沈庄主回心丹先保住心脉,再施针增加一些元气,减缓毒性的蔓延,拖延时间。但是这三天里,回心丹都吃完了,若今日小尧晚一步到恐怕要真的吊唁了。

这三天里,沈万金迷迷糊糊醒来过,但是只字未提如何遇难。只交待了沈府上下,一切事情由沈鹤,他唯一的儿子负责。并告知沈鹤,一定要找到小尧。沈鹤看起来玩世不恭,却是精明至极。以吊唁名义,将钱庄和府上的所有人全部软禁,不到一个晚上就查出来是账房大掌柜廖平的儿子。此人是沈万金最信任的心腹质疑,对沈家的事情几乎了如指掌。好在廖平并不知道每次沈万金出海的具体地址,只知道大概方向,所以那两个黑衣人才找了很多座岛才找到仙游岛的。

“你知道这些人是谁吗?为什么要杀我和沈叔叔?“小尧急切的问。

“我不知道,只是这些来历不明的人个个身手了得,阴险毒辣,若非父亲这些年训练有素的护卫,很难追踪到那些人。“沈鹤回答。

“那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等!“

“等什么?“

“等我父亲醒来告诉我们所有的一切,或是等狐狸自己露出尾巴。“沈鹤的自信让小尧觉得踏实。

“不要说了,庄主醒了。“崔大夫一提醒,小尧和沈鹤急忙奔向床榻前。

小尧轻声叫了一声“大胡子叔叔”,沈万金吃力的睁开双眼,看到小尧,他很激动,很想握紧小尧的手,但是力气不够。他面色发青,眼睛已经全无光彩,很努力的抬眼看着沈鹤,吃力的说出三个字“护好她。”沈鹤双拳紧握,很坚定的回复:“爹,放心,有我在,她一定安全。”

沈庄主低眼看向小尧,他知道小尧出现在这里绝不是意外,一定是岳靖松出事了,可他已经弥留,无力再解释,用最后剩余的力气说了两个字:“不要去长平。”说完即撒手了。

室内出奇的寂静,与室外隔着几道院墙都能听到的哀嚎之声形成巨大反差。

沈府的丧礼持续着,只是原本的空棺里现在真的有人躺进去了。这一年里,奶奶、父亲相继去世,沈鹤表面上还是一副顽劣公子的状态,世上恐怕再无人了解他的苦衷。沈家原本有两位公子,大公子沈翰为人勤勉耿直,做事周到稳重,本是沈家继承人的不二人选,沈鹤也乐得做个甩手掌柜。可在两年前,沈翰押运途中被强盗截杀,沈夫人中年丧子,大病不起,没撑过半年就撒手人寰了。所以这沈府上下,看似满满的人,确再没有亲人了,各庄的掌柜都在等着看热闹,想看这位沈家小公子能翻出什么花样来。

沈府正厅内,沈鹤坐在副位上,不紧不慢的摸弄着茶盖,厅内左右两排八张太师椅上坐着六省的钱庄掌柜、总账掌柜廖平和总镖头沈岳江。

“薛掌柜!”沈鹤依旧拨弄着茶碗,眼也没抬,但这一声吼确是把众人的注意力全收回到厅内,“听说您刚娶了江淮八美的关晓棠,家里那么多美人,您这腰杆子能撑得住吗?”

众人听沈鹤这么一说也是哄堂大笑,被点名的薛掌柜不怒,笑呵呵的答:“少庄主,您宽心吧,我这腰杆子还是可以再为舜丰钱庄在尽忠几年的。”

“唐掌柜,听说您在岳麓山附近买了个新寨子?”

“洪掌柜,听说您侄儿为了给一歌妓赎身,买了家妓院?”

……

沈鹤不急不慢的点着每个人名,说着各位掌柜不想为人知的秘密,六省各部的掌柜,年纪最小的也有36,最大的也有58,被二十出头的小东家说得面红耳赤,从众人皆知到无人知晓的事都在这厅内被一一揭开,唯独没有说总掌柜廖平和总镖头沈岳江。这个沈岳江是个孤儿,是被沈家养大的,跟老庄主如亲兄弟一般,只是这位匹夫只管武事,从不过问文事,找他帮忙肯定是行不通的。大家的目光只能齐齐投向总掌柜廖平,廖掌柜年仅70,从柜面的伙计做到了总掌柜,老庄主都要给他三分薄面,所以这个时候,大家都希望廖平能帮大伙说几句话。

大家的目光,廖平是感受到了的,他知道少庄主刚上任只是想立威,也不敢对他们这帮老家伙怎么样,但是立威也是有限度的,怎么也要给大家伙留点情面。最近这几日,廖平的身体一直不太好,咳嗽了一声,颤颤巍巍的站起来,抱拳作揖,说:“庄主。”

大家都叫沈鹤少庄主,唯独这廖平改了口,沈鹤不由得抬眼看着他说。

“六省各分部的掌柜已为沈家效忠多年,都是老庄主钦定的人选,自然是错不了,只是老夫年迈,疏于管理才会导致大家都有了过失,请庄主海涵,给老夫些许时日,一定能……”

“廖掌柜为沈家效忠多年,沈家感激不尽,我看您最近身体也不好,我准您的假,在府中修养一段时间。”沈鹤话一出口,众人都惊了。廖平是伺候过沈鹤爷爷的,就连沈万金都要礼让三分的,这少庄主刚上任怎么敢如此目中无人。廖平毕竟老资历,怎么也不会愿意被一个黄毛小子压制。随即道:“庄主仁厚,老夫还撑得住,老庄主刚刚过世,庄上大小事务还未理顺,老夫怎敢回府修养。”

“廖掌柜,还真是勤勉。那您儿子的事情,您就不管了?”

一提到“儿子”两个字,廖平的眼中瞬间亮起,不再多言一句,默默坐下。这位新庄主是有备而来的,老庄主的死跟自己有联系,可是儿子是他老来得子,仁厚聪慧,被他视如珍宝。就算是再让他选择一次,他还是做一样的决定。

沈鹤也看得出廖平此时复杂的心情,不再跟他说话。转头命令来仁,将新制定的管理书交到各位手中。六省的掌柜们,看完新的管理书,有的脸色稍稍好转,有的已面如土灰。廖平没有看,他知道出了这个门,他跟这个沈府就再无瓜葛了。沈岳江象征性的看了看,反正跟他的镖队没有关系。

沈鹤徐徐开口道:“从你们回到省府之日开始计算,限你们十日内,将各自庄上的亲眷都辞退,高薪招募有经验的伙计,如果你们找不到,我帮你们招,十日后我会派人去各庄检查,你们那些小舅子、亲侄子什么的,就各回各家。

账簿以前是每三个月送一次,以后每个月记账送过来,从月头记到月尾,下个月十五之前必须送到我手上。一天都不能差。

有什么不干净的生意,尽早停掉。钱肯定是要挣的,毁人家园,断人子孙的缺德生意,我沈家是绝不做的,趁着还没踏进深水,赶紧洗干净出来。

其他的要求就按照各位手上的小册子要求办理,要是哪位叔叔伯伯觉得有困难,我也准备了几亩薄田,送给各位。之前的事情,我一概不问也不追,但是舜丰钱庄不能在我是手上败了。各位叔伯可听明白了,还有什么话要说吗?”

六省掌柜听完一席话,有的低着头手心捏着一把汗,有的气得手抖,大家心里都清楚,谁的家底都不干净,尤其是哪位洪掌柜,额头手心都是汗,他侄儿买的那个妓院,他是默许的。为的就是干这些见不得人的买卖。

大家一片沉默过后,沈鹤开口:“好了,那各位叔伯们没有意见,就早些回去休息吧。回去把手册读熟,什么时候派人检查得看我心情。沈镖头已经给各位准备好了车马,明天早上大家都回到各省安排好庄上的事情。”

各位掌柜起身退下。“廖掌柜,您慢些走。”沈鹤单独叫住了廖平。

待所有人都退出去,来仁关上厅门,廖平扑通跪倒,伏地哭诉:“庄主,老夫糊涂,害了老庄主。可是老夫真的是没办法啊!您要怎么惩罚我都可以,求庄主救救我儿子。”

沈鹤闭着眼睛,揉了揉太阳穴,脸色并没有太多的表情,叹了口气,道:“廖师傅,您真是糊涂!景忠,出来吧。”

厅旁,来仁扶着一个手脚都受了伤的少年出来。虽然受伤,脸色也有几道血痕,确盖不住少年挺拔的鼻梁和坚毅的眼神。廖平激动的向少年奔来,一把抱住,但又怕弄疼他,仔细检查他受伤的地方。

“儿啊,回来就好,回来就好!”廖平已经激动的老泪夺眶。

少年确很平静,一瘸一拐的被廖平搀扶着坐下。父子相望,本是一肚子话,确谁都没开口。反而是沈鹤先开了口:“景忠,打小就告诉你,跟着我多学学武艺,何至于被人掳走,打成这个样子。”

“好!等我伤好了就跟你学。”

“等你伤好了,给我干活去,六省的账册、人员、黑幕,你不差个水落石出,别想回来。”沈鹤跟廖景忠像亲兄弟一样说笑,从小一起长大的两人本没有隔阂,现在身边无一个亲人的沈鹤,更需要这位挚友的辅助。

廖平此时的脸色绯红,自己出卖了沈家,儿子确被沈家人救回来了,实在是没有脸面。

“廖掌柜,事情已经过去了,就算你不指这个方向,他们搜索一段时间也会找到我爹,我爹的死并不全是你的错。要说是错也是她的错。”

这时一位肤白大眼、身段轻盈、走路无声,看起来冷冰冰的姑娘,款款从后厅走了出来,大大方方坐到老庄主的位置上。众人惊愕,沈鹤倒是未觉得奇怪,这也确实是小尧的作风。

“这不是给我看病的姑娘吗?”景忠说道。

“你受伤由她而起,她不给你看病,谁看?”沈鹤轻扫了一眼小尧,一张俊俏的脸色,没一丝表情。

沈鹤又说到:“这位是岳姑娘,是父亲好友之女。在这件事中,她的父亲也离奇失踪,有关这件事的所有,她都应该知道。廖掌柜,我未出世,您就一直追随我爹,可知道这次行凶的是什么人?”

廖平惊慌的抬起头,问道:“这个老夫是真的不知道,老夫在沈家三十年,从未听说过沈家与谁结仇怨。”

“这就奇怪了,这件事看起来跟沈家的好像也没有直接关系。”沈鹤说。

“他们是朝廷的人。”一直眉头紧锁的廖景忠开口。

“囚禁你的人,说了什么?”沈鹤问。

“他们倒是没说什么,我在半昏迷状态的时候,记得有个人来过,应该是这些人的头目,没看清脸,但是他的衣服面料确实见过。”

“面料?”众人异口同声的惊讶。

“对,是紫胤锻。”

厅内除小尧外的众人立刻明白了,秀暖阁的布料专供朝廷,这紫胤锻更阁主孙婆婆的收官之作,千金难求的一匹布,世上仅一件。沈万金曾带着沈鹤和廖景忠前去求购时,被纺织局的强买了。所有沈鹤和廖景忠见过那匹布,堪称绝代。

“看来,这件事果然是不简单。若要查清楚此事,恐怕我们要把戏继续演下去。”沈鹤说。

廖平与儿子对视了一眼,父子俩默契的点点头。

一翻部署后,所有人领了任务纷纷散去,夜已深沈鹤送小尧回别院,路上小尧问沈鹤:“你为什么还会相信廖掌柜,不担心他反水吗?”

“反就反喽,”沈鹤满脸自信的说:“这次哪些人没有杀了这对父子俩,目的就是为了能够再利用他们取得沈府或者说是你我的消息,景忠我不担心,我们俩是穿一条裤子长大的,他除了武功差点,脑子还是很好用的,这次他被劫是突发的意外,就算再被劫一次,以他的脑力也死不了,不然你以为那些人行动如此隐秘,我是怎么把他救出来的?只要景忠没事,廖平自然不会反水,三十多年的老伙计啦,这里就是他的家啊!”

“既然你这么说,我就放心了。“小尧昂头看着月色。

“你真的要去哪里?你可知道你将来要面对的人是谁?“

“怎么你后悔了,还是心疼银子?“

“我家什么都缺,就不缺银子。哎,我爹临死前跟我说的最后一句话是要我护好你,我怎么也不能让你独自冒险。以后有你这个拖油瓶,我可就忙了!“

小尧淡然一笑,这么多天她第一次笑。轻吹口哨,蓝宝落在她的肩膀上,一人一鸟提着灯笼向内院独自走去。沈鹤看着小尧的背影,似成相识,造化弄人,居然要将自己的命运跟这个女人绑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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