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醇风和寒钰铃匆匆赶回唐门的时候已经是十天以后,在这期间湖南秦府发生了一件他们谁都没有意料到的事情。
李醇风虽是武林盟主,但毕竟不是唐门中人,不好直接参与唐门事务,被安排在客房休息。寒钰铃则直接去了唐门平时议事的大堂,十大长老已经在那里等着她了,个个表情严肃,却没有看到代理掌门人唐三少爷的身影,寒钰铃正感到疑惑,这样的场合他作为代理掌门人是不应该缺席的。
就在寒钰铃疑惑的当口,唐三少爷现身了,只见他精赤着上身,手持着唐门家法,来到寒钰铃面前,也不发话,直接跪倒在地,将家法举过头顶,道:“唐三有负掌门人嘱托,请掌门人责罚。”
寒钰铃道:“三少爷,你起来说话吧,这事也不能怪你,都是我太大意了,身为掌门人擅离唐门数月不归,也难怪你们会有所疏忽,这样算起来,该受家法处置的应该是我才是。”
唐三少爷依旧是跪地不起,坚持要求对他执行家法。
面对唐三少爷的坚持,寒钰铃倒显得有点为难了,皱了皱眉,道:“三少爷,我说过这事不怪你,家法的事情以后再说吧。”见唐三少爷依旧没有起来的动作,沉下脸道:“怎么,三少爷,你是想给我一个下马威吗,你是想向所有的唐门弟子宣示我这个掌门人的话对你不起作用了,既然如此,我看这个掌门人还是你来当吧,唐门向来就没有外姓人做掌门的先例,想必门中弟子都颇有不服吧。”
唐三少爷听寒钰铃把话都说到这份上了,只得放弃接受家法的打算,站起来道:“掌门人您言重了,您的能力大家都是有目共睹的,您是唐门掌门一位的不二人选,惹得掌门人生气,唐三诚惶诚恐。”
寒钰铃道:“三少爷,你还是先跟我说说事实的来龙去脉吧。”
唐三少爷将手中的家法交给他的父亲同时也是唐门长老唐毅,道:“回禀掌门人,自从唐三叔栽在了您手里之后,就一直被关在思过房,几个月以来也一直没什么动静,但就在半个月之前,有巡逻的弟子发现经常为唐三叔送饭的弟子竟然死在了思过房门外,然后就发现已经没了唐三叔的踪影,随后我们就派出了执法堂的弟子搜寻他的踪迹,已经半个月了,却是一点线索也没有。”
寒钰铃道:“好了,我知道了。你们也不要一副如临大敌的样子,唐文生跑了其实根本就不算什么大事,谅他一个人也掀不起什么大风大浪来。如果他能就此改过从善不再兴风作浪,本掌门念在同门这谊还可考虑从轻发落,放他一条生路,如果他不甘沉沦,本掌门一定不会再放过他。日前,在唐门作客的武林盟主李醇风已经发出了武林追魂令,下令在整个江湖搜寻唐文生的踪迹,想必不久就会有结果了。”
寒钰铃左右巡视了四周,又道:“各位长老还有什么要说的吗?如果不是什么大事就放到明天再说吧,连续赶了十天的路,我也有点累了。”
在寒钰铃离开唐门的这段时间,唐门的大小事务一直是由唐三少爷负责的,他的唐门的嫡系弟子,又深谙唐门的处事之道,处理起事情来自然是游刃有余,不过寒钰铃一回来他就把所有的事情都推给了寒钰铃。这下可苦了寒钰铃,她一个女孩子本来就没有什么太大的志向,从小的梦想就是找个如意郎君嫁了然后一意相夫教子,做这个掌门人也是形势所迫,如果当时她不做这个掌门人,唐门的几个有资格的元老肯定会为了掌门人之位各显手段,那样唐门就会陷入无休无止的内讧之中,直到有新的掌门人出现,而在这个过程中伴随着唐门的肯定会是各种阳谋阴谋以及众多无辜弟子的生命,而寒钰铃是前任掌门“鬼见愁”的关门弟子,且得到过他的亲自任命,所以只有她是最有资格担任这个掌门人的,也只有她做这个掌门人才不会引起唐门的内讧。
唐门虽然不能和少林青城等大门大派相比,但毕竟也是立派几百年的江湖上排得上号的门派,门中也有近千余名弟子,经过数百年的经营,门下的产业已经涉及到当铺、钱庄、绸缎庄、药材、医馆等诸多领域,事情自然是不和,而且自寒钰铃执掌唐门之后,唐门门下产业的生意是日新月异,这样一来,事情就更多了。过多的杂事压得她是苦不堪言,却又推脱不了,毕竟她是唐门掌门人,她不在的时候可以指定唐三少爷替她代为处理,可现在她回来了,自然是没有理由再让别人代劳了。她整日价就是嘟着个嘴向李醇风诉苦。李醇风虽然心疼她,却碍于不是唐门中人,不好直接参与唐门事务,再加上他本人也是散漫惯了的,并没有处理相关事情的经验。看着寒钰铃忙得焦头烂额他也只能在一旁柔声安慰她了,他还一直庆幸武林中近来平安无事,不然就轮到他这个武林盟主焦头烂额了,他最希望的就是师兄洪胜天能够长命百岁,千万不要将整个轩辕教的担子压到自己肩膀上。
在这段时间里,寒钰铃在李醇风的建议之下经过唐门各位长老的肯定之后,为了最大限度的笼络江湖同道,她命令唐门在各地的分舵广设唐门医馆,派出门中最擅医术的弟子到各地的医馆坐堂应诊,而且她还别出心裁的提出将病人分为三六九等,对于给达官贵人诊病的费用是只能高不能低,而对广大贫苦老百姓则只设置了极低的门槛,价格就相当于白送。唐门的前身乃是孙思邈所创的药王门,虽说自立派以来便以行医济世为己任,但随着近百十年来唐门的发展壮大,历代掌门人便热衷于突出唐门在江湖的地位,逐渐淡化了老祖宗所立下的规矩,虽说也行医救人,但能享受唐门医治的不是达官贵人便是江湖上有名的豪杰,尤其是近二十年年来唐文生做了掌门人之后,更是将老祖宗的规矩抛诸脑后。所以寒钰铃此举可以说是扭转了唐门已逐渐走向没落的局势,重振往日的雄风,平常老百姓提起唐门更是交口称赞。
如此过了半月有余,唐门的执法堂和李醇风发出的铁血令都没有任何消息反馈回来,寒钰铃估计也没什么大事了,就将门中事务又推还给唐三少爷,推说要和李醇风一道到江湖上调查唐文生的行踪,拉着李醇风溜了出来。
她离开了唐门之后,闭着双眼张开双手作拥抱状,长长的呼了一口气,对李醇风道:“呼,终于摆脱了,风哥我真就想不明白掌门人是这么难做的一个差事,为什么江湖上会有那么多的门派为了一个掌门人之位大打出手,甚至不惜同门相残父子反目。”
李醇风从后面抱住寒钰铃,双手抚摸着她的秀发,道:“这个问题嘛我还真没没想过,暂时也想不通,如果哪一天我去争轩辕教教主这个位置的时候,你再问我吧!”
寒钰铃叹了口气,以手抚额作痛苦状,道:“唉,我劝你还是不要有这个想法了,一个小小的唐门就已经让我苦不堪言了,更别提轩辕教了,轩辕教那可是号称有几十万教众的,朝廷更是从来都没有放松过对轩辕教的关注,要是真有那么一天,你我可就没多少时间出来玩儿了。真希望唐三少爷能尽快的树立起在唐门的威望,我也好放心的将这个位子交给他,也算完成了师父的嘱托了。”
李醇风放开寒钰铃,道:“好了,铃儿,既然出来了就不要去想这些事情了,陪我去一趟山东吧,我想回轩辕教去看看,自从三年前我从轩辕教出来后就一直没回去过,也该回去看看师兄了,顺便也看看虎威堂的那些兄弟们现在怎么样了。”
寒钰铃兴奋的道:“好啊,现在好不容易摆脱了唐门,我可不想这么快就回去,我最希望下一次回唐门的时候就是我卸下掌门人之位的时候。”
两人当即就顺着官道向山东方向而去。经过CD的时候,李醇风提议去武侯祠看看,李醇风出生的时候罗贯中所著的《三国志平话演义》已经广为流传,他一直都很崇拜这位几乎是无所不能又忠心耿耿的丞相。在去武侯祠的路上,寒钰铃被一热闹的人群吸引住了,拉着李醇风去看热闹。他们走近之后,发现是一名模样清秀的双十少女身着孝服跪在那里,面前摆着一块布条,上书“卖身葬母”,根据那布条上的描述,这位姑娘是湖南长沙人氏,因父亲亡故,便随着母亲来CD投靠亲戚,但多年没有互通音信,找到亲戚原来的家时却被告知早已搬家,途中母亲又身染恶疾去世,现求好心人出钱安葬母亲,愿卖身为奴。周围的人都对着那姑娘指指点点,这样的情况李醇风也曾碰到过几次,每次都是乘人不备悄悄的扔下几锭银子走人,反正他也不缺那点银子,至于事情是真是假他从来都是无所谓,万一真的人家要是赖上了他那可就大大不妙了,行走江湖带着个拖油瓶可是大大的不妙,毕竟像寒钰铃这样的女孩子实在是不多。
但寒钰铃毕竟是女孩子,好奇心比较重,她主张留下来看个究竟,李醇风拗不过她,也只好陪着她。就在这时,一举止轻佻的年轻公子上前道:“这位姑娘,你卖身葬母可是真的?”
那少女答道:“自然是真的,只要公子能帮我安葬了我母亲,小女子愿卖身为奴,为公子做牛做马,报答公子。”
年轻公子道:“谁稀罕你做牛做马啊,我家牛马多着呢,这样吧,本公子出五两银子安葬你母亲,不过今天晚上你就得和本公子洞房。”说完竟去捏那少女的脸蛋。
那少女伸手格开年轻公子的手,道:“公子请自重,小女子乃是良家女子,实在是情非得已才出此下策,还请公子不要为难小女子。公子若能出钱助小女子安葬母亲,小女子自然是感激不尽,但洞房之事,还请公子再也休提。”
年轻公子笑道:“哟嗬,模样如此清秀,没想到还挺硬气,今天既然让本公子看到了,就少他妈在本公子面前装出一副贞洁烈女的样子,老子最烦的就是这个了。”说完便伸出双臂要去抱那少女。
少女躲过了年轻公子,倒在一旁,惊恐的望着四周,却没有人敢说一句话。寒钰铃本不想出手,因为她已看出这位少女身负武功,虽然不高,但对付年轻公子还是绰绰有余的。但接下来的一幕让寒钰铃不得不出手了,年轻公子竟扑上前去,一只手捉住少女的手腕,另一只手竟然在大庭广众之下去撕扯少女的衣服。
只听见寒钰铃娇斥一声:“混蛋,放开那姑娘。”
那年轻公子没想到在自己的这一亩三分地竟然还有人敢呵斥他,回过头看了一眼,发现声音竟是出自一个比怀中的人更漂亮的姑娘,涎着脸笑道:“好,好,既然美人儿叫我放开我就放开,不过我放开了她,你可得赔我一个,依我看就这样吧,你把你自己赔给我得了。”
寒钰铃听他如此轻薄,实在是气坏了,冷哼一声,道:“我今天心情还不错,给你一个机会,马上从姑娘眼前消失,否则待会你想走都走不了。”
年轻公子想是向来横行惯了,丝毫不以为意,点了点头,道:“嗯,美人儿就是美人儿,脾气就是不小,不过本公子就喜欢辣妹子,才够味儿!”
寒钰铃见他依旧如此轻薄,口中自顾自的数着“一二三”,也没见她怎么动手,当她数到“三”的时候,那年轻公子已经倒在地上鬼哭狼嚎了,拼命撕扯着自己的衣服,衣服撕烂了又开始抓自己的皮肉,只一眨眼的工夫浑身的皮肉就已经被抓得鲜血淋漓。寒钰铃上前拉过那少女,道:“妹子,别理他,跟我走吧,我们会好好安葬你母亲的。”
那少女乖巧的点点头,便要随着寒钰铃离去。那年轻公子的随从见寒钰铃要走,忙上前恳求道:“我家公子有眼不识泰山,冒犯了姑娘,望姑娘海涵,还请姑娘高抬贵手,解了我们家公子身上的痛楚吧。”
寒钰铃回过头来,冷冷的说道:“今天只能算你们家公子运气不好了,我身上没带解药,不过你们放心,这毒不会要他命的,你们迅速将他扔进水里,再撒上些盐便能稍稍缓解他的痛苦,半个时辰后,毒自然会解的。”说完也不等随从答话转就走。
李醇风听了寒钰铃的话微微一笑,在寒钰铃耳边小声道:“铃儿,你现在够狠的啊,他都伤成这样了,还往他伤口上洒盐,不愧是唐门掌门人。”
寒钰铃自然知道李醇风指的是什么,白了他一眼,嘀咕道:“谁要那小子如此不开眼的,轻佻无礼也就罢了,竟然调戏到我名下来了,不给他吃点苦头,这以后可怎么得了啊!”
李醇风和寒钰铃在一起也有好几年了,自然是非常了解她的,她身上既然还了毒药就自然会携带解药,这也是唐门历来的规矩,寒钰铃是为了惩戒那个轻薄之徒才推脱没带解药,再说即便是真没解药也没有往伤口上洒盐的道理啊,故而有此一说。
李醇风和寒钰铃将那少女带到一家酒楼,一边吃一边听那少女诉说自己的身世。寒钰铃与李醇风联手闯荡江湖也有好几年了,按说也是见惯了生死,况且类似的故事寒钰铃从小在话本里以及说书人的口中也接触过不少,之前也没什么太特别的感觉,但这次就不一样了,那少女在嘤嘤的哭泣声中将自己的身世说得凄惨无比,似乎这个世上就再也没有比她还惨的人了。说得寒钰铃的眼眶都有些湿润了。
末了,寒钰铃从怀中掏出两锭银子,递给那少女,道:“这位妹妹,逝者已矣,生者当自惜,你也不用太难过了,这些银子你拿着吧,安葬了你母亲,你就回家去吧!”
那少女却是坚持不肯要那银子,寒钰铃却又坚持要给她,两个女孩子就在那里僵持着。李醇风见状,问道:“那这位姑娘以后有什么打算吗?不管有什么打算,拿上这银子总不会是什么坏事吧。”
那少女张了张口,却是什么也没说,寒钰铃见了她那欲言又止的表情,有些恼了,道:“你有什么话就直说吧,我们又不是老虎,还怕我们吃了你呀!”
那少女又沉吟了好一会儿,最后像是下定了决心,说道:“我想跟着两位,我一个小女子,从来没出过远门,我已经找不到回家的路了,我看公子小姐都是好人,又都是有本事的人,所以我想跟着你们,服侍你们的生活起居。”
寒钰铃听了大吃一惊,道:“不行,绝对不行,我们自己都是流落江湖的人,都不知道明天该去哪里,哪能带着你啊,再说我们也是散漫惯了的,不习惯让人服侍的。”寒钰铃其实是最怕她提出这个要求的,她和李醇风一起行走江湖是多么的自由自在无拘无束,身边猛不丁的多出一个拖油瓶,那会失去很多快乐的,再说眼前这位姑娘虽然满面愁苦,模样却也颇为俏丽,虽说比自己是逊色了不少,但只要稍加雕饰也算得上上人之姿,万一日后和李醇风日久生情,那自己可怎么办。
那少女用无助的眼神望着他俩,说道:“公子小姐请放心,我不会拖累你们的。你们就可怜可怜我这个不幸的女子吧,我真的不知道以后该怎么办。”
寒钰铃本想再反对的,但见到那少女无助又凄楚的眼神,心不禁软了,看了眼李醇风,无奈的道:“好吧,你就暂时跟着我们吧。”心里却已暗暗下定决心一定要找个机会将她送回家或者寄托给某个江湖上的朋友。
那少女称自己姓杨,叫杨霜霖,李醇风和寒钰铃便叫她霜儿。李醇风和寒钰铃陪她安葬了她母亲之后,便又择路北上。这一路上,杨霜霖也一直没给他们添什么麻烦,总是默默无闻的照顾着他们的饮食起居,不过寒钰铃却还是有点不大高兴,毕竟两个如花似玉的女孩子跟着一个玉树临风的年轻公子,必然是会引起很多人的误会的。
行了约莫十多天的样子,他们来到了湖南。这天寒钰铃对杨霜霖说道:“霜儿,我们现在已经到湖南了,离你家应该也不远了,反正我们也没什么要紧的事儿,不如就先帮你找到你家吧,怎么样了,对你家还有什么印象没?”
杨霜霖又是双目含泪,可怜兮兮的道:“公子小姐,你们嫌弃我了吗?是我哪点做得不好吗,我以后一定会很努力的,请你们不要丢下我,好吗?我家里就只有我一个人了,我真不知道回去以后该怎么办?”寒钰铃最受不了的就是杨霜霖这副可怜兮兮的模样,偏偏她又是个心软的女孩子,只得无奈的抱着头,道:“好好好,别说了,别说了,我们不送你回家行了吧!”
杨霜霖这又才破涕为笑,李醇风见了寒钰铃那头痛的样子,心里颇觉有些好笑。悄悄在寒钰铃耳边耳语了一阵,直说得寒钰铃眉开眼笑。他们三人当即取道向岳阳走去,经乡民的指点他们在一巨大的庄院前停住了脚步,李醇风请守在门口的护院向此间主人递了帖子。很快就有人出来迎接了他们了。
只见为首的一个体型微胖满面红光约莫五十来岁的人道:“原来是李公子驾临,快快有请,快快有请。”
李醇风抱拳还了一礼,道:“王掌柜,当年梁山一别,不知近来可好?”
王掌柜道:“哈哈,托李公子的福,老夫近来身子还算硬朗,因为有江湖上朋友的照顾,生意也还算过得去。”
李醇风道:“王掌柜过谦了,要是您的生意都只能算是过得去的话,那别人可真就没活路了,哈哈。”
王掌柜又是一阵爽朗的笑声。此人乃是江南巨富王圣翔,整个江南有一半以上的绸缎庄都是他的产业。他本人又是自幼习武,在江湖上也是有着惊人的艺业,乃是湖湘地区有名的武林大豪,一向和江湖中人颇为交好。洪武廿十九年在轩辕教举行武林大会时,他曾随裴元波一起到过梁山,也就是在那里结识了李醇风。
作为江湖中人,他对李醇风和寒钰铃之间的事当然也是略有耳闻,此时见随他们二人同来的还有一位年轻姑娘,虽说不及寒钰铃美貌,却也是上人之姿。下意识的以为杨霜霖也是李醇风的红颜知己,心里暗赞李醇风艳福不浅。
李醇风和寒钰铃来这儿也没什么别的目的,就是为了甩掉杨霜霖而已。李醇风在避开杨霜霖后,向王圣翔说明了来意,再三嘱托王圣翔将其送回家并好好照顾她,王圣翔当然是没有拒绝的理由,李醇风和寒钰铃在傍晚时分就拉着寒钰铃悄悄离开了,他们走了不过十余里,寒钰铃正为甩掉了这个拖油瓶而高兴,待她发现后面有人跟来时,回过头一看,一张小脸又苦了起来,原来这杨霜霖又跌跌撞撞的跟了出来,额头上还有一大块淤青,想是因为走得太急而跌了一跤。
李醇风和寒钰铃相视苦笑,只得在原地等她跟上来。走近之后,杨霜霖又是满面泪水的道:“公子小姐,你们说不会丢下我不管的。你们放心,我不会拖累你们的。”
寒钰铃苦着一张脸,道:“嗨,你想什么呢,我们怎么会丢下你呢,我和风哥只是想到岳阳楼去玩玩儿,明天走的时候会叫上你的。”
这个借口并不妙,连寒钰铃自己都不相信了,哪有天黑了跑去岳阳楼玩的,那儿又不是秦楼楚馆,晚上才接纳客人的。
见杨霜霖太过执着,他们也没再动过甩掉她的念头,在途中杨霜霖也颇为细心的照顾他们的饮食起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