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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机会难得

“邱靖为什么一定要调到公办学校?私立学校的工资高,他就是想多挣钱才出去打工的,有必要在乎学校的性质吗?”

“私立学校毕竟没有保障,能调到经济发达地方的公办学校当然是好事情,机会难得。”

“你是为他开脱,私立学校也有保证,学校要走向私立化,这是大势所趋。现在私立学校照样给老师买‘医保’,买‘养老保险’,有的私立学校的福利待遇比公办学校还考虑得周到。”

徐佳琪想想也是啊,现在都不吃大锅饭了,没有了铁饭碗,教师的档案都在人才市场了,只不过内地竞争不激烈,看不出有什么变化,虽说三年一聘,但校长怕得罪人,没有哪个校长会不聘任谁,而经济发达地方肯定就不是这样的了,工作不积极的就是在公办学校也随时会下课的,还谈什么保障呢?

“我怎么办?”

“你亲自去邱靖招聘的学校考察一番。这是个好办法,既不冤枉他,也不让他失去所谓的机会,还有可能考察出他对你的感情究竟是真是假,这是一举多得的办法。”

徐佳琪不能去,这段时间没有长假,周末两天路上耽搁都不够。如果向学校请假,但邱靖的父亲还在医院,他的母亲一个人根本照顾不了,如果等邱靖的父亲出院后再去,早就考调了。

李馨思索一阵,皱皱眉头说:“你既然没有办法亲自去考察就宁可让他失去考调机会也不假离婚。”

如果是谎言,徐佳琪同意假离婚后倒真离婚了,怎么办?她到时候是叫天不应,叫地不灵。而邱靖有离婚证了,再结婚又不犯重婚罪。

“我也知道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的道理,可是我还是觉得这样不信任他,像很没有道理似的,应该相信他。”

李馨无可奈何地摇了摇头:“你如果决定相信他,我无话可说了,毕竟你自己的老公你最了解,但你既然把我当朋友,让我建议,我觉得在没有弄清楚他真实想法之前,你坚决不应该同意离婚的。”

如果假离婚成了真离婚,就太便宜邱靖了,徐佳琪就太傻了,傻得可笑了。

徐佳琪很气愤,很鄙夷地说:“如果夫妻之间起码的信任都没有,就不是夫妻了,他如果是这样没有廉耻的人,我就不要他了。”

“信任是要对可信任之人,现在的问题是不知道他葫芦里卖的究竟是什么药就不能轻易相信。”

“如果爱已经不存在了,像师娘那样要去大吵大闹,我坚决不这样做,这样做就没有人格了。”

“我认为张老师的背叛师娘有很大的责任,我并不反感张老师。张老师虽然有情*妇,但他喜新不厌旧,对师娘很好,我觉得师娘有两条路可以选择,要么任其发展,以无所谓的态度对待,有的男人年轻风流,老了也会回归家庭;要么离婚,长痛不如短痛,离婚了,与自己没有关系了,眼不见为净了。”

“离婚不可取,像师娘这种年龄段的女人,单身的太多了,离婚后再组织家庭困难。除非打定主意一辈子不结婚了,不然不离婚。”

“你既然清楚处境对女人不利,在没有搞清楚情况之前不要答应假离婚,不然被邱靖卖了还帮他数钱。”

“他真有这种卑鄙的打算,迟早也是要离婚的了,要挽留一颗背叛的心是不容易的。”

“他真有了背叛的心,要离婚也该光明正大地离,法院该怎么判就怎么判,他是过错方,在经济方面应该补偿你。”

徐佳琪忽然笑了,问:“你还记得吗?在读大学时,我俩曾经说过如果今后发现男友背叛自己了,一定要杀了他。”

“那是我俩对忘恩负义、朝三暮四的男人的深恶痛绝说的气话,我连鸡鸭都不敢杀,哪里敢杀人啊。唉,真后悔考上了大学,生活得很累。我羡慕学校那些家属个个打牌打麻将活得潇洒,学校不许老师周内打,家属不受约束,天天照打不误,有时候为了谁不耿直或者有谁一不高兴就吵起来,学校被她们搞得乌烟瘴气。女人无才便是福。”

犹豫了几天,徐佳琪觉得还是要相信邱靖,不能听李馨的,李馨只是为了朋友不上当才叫她多个心眼。打定主意后,徐佳琪去找高中同学李全帮忙,他是律师,应该可以走后门的。哪知道李全提醒她假离婚成了真离婚的案子,他都接手办过,这忙,他绝对不帮,如果真离婚就找他,他保证律师费少要,帮她争得最大利益。

徐佳琪不知道怎么办了,最好的朋友李馨坚决反对假离婚,而能帮自己假离婚的同学说真离婚才找他。唉,找谁商量呢?如果找父母商量,不用脑子想都知道要挨骂。那就只有与邱靖再商量了。拨通后,听到的提示是:“你所拨打的用户已关机。”

徐佳琪恨恨地骂大白天关什么机,但刚骂完又觉得太过分了,老师上课当然不能开手机的,再说邱靖怎么知道她这时候要打手机呢?

百无聊赖,心烦意乱,徐佳琪在空荡荡的家里踱来踱去,与邱靖在一起的点点滴滴涌上了心头。

有一天,邱靖急急忙忙回到家,翻箱倒柜找钱,没有找着,正在发愁,看见她回来了,欣喜若狂,忙问:“家里还有没有钱?”

徐佳琪从街上买菜回来,没有吃早饭,又累又饿,有气无力地回答:“家里的钱昨晚就全给你了,又没有到领工资的时候,没有钱了。”

邱靖颓然地坐在床边,说:“你昨晚给我的钱连交医院的押金都不够,我还向同事借了500元,小车费都是赊的,给司机小刘说好了下个月领了工资给他。”

“不是我不孝顺,你父亲这病死是肯定的了,只是拖时间,不输氧气,太贵了,就一般的抢救吧。”

刚参加工作,工资不高,邱靖的父亲住一次医院,就要花掉很多钱,实在是负担不起啊。如果不是万不得已,善良的她也不会主张不输氧啊。

邱靖皱着眉头,无可奈何地说:“我懂这个道理,可是进了医院就由医生抢救了,我这个儿子是教书的,知书识礼,怎能开口叫医生不输氧气呢?”

邱靖唉声叹气,无力地坐在床边,低垂着头。

看着他那痛苦而无奈的样子,徐佳琪的心疼了。谁不希望有个好家庭啊,可是这父母生病总不能不医治吧?

沉默很久,徐佳琪伤感地说:“你父亲是农民,没有一分钱的医疗保险,这样下去,我们怎么吃得消?我们终究会被你父亲拖垮的。”

徐佳琪语气中没有抱怨,只是充满了辛酸,充满了无奈,结婚后才知道了结婚为什么要选家庭条件,她的同学有的结婚家具房子都是父母买的,小两口挣钱自己用,她很羡慕他们,她不敢有要邱靖的父母买房子买家具的想法,只祈求二老少生病。

“唉,有什么办法呢?谁愿意摊上这么个父亲?谁都想有个有权有势的父亲,即使没有权没有势,最起码身体健康,不成为子女的负担。”

邱靖真的也很伤感的,他“摊”上这么一个多病的父亲实在是灾难啊。

邱靖对父亲的孝顺,徐佳琪没有怨言,从内心深处是理解的,养儿才报父母恩,虽然她现在还没有养孩子,但受过高等教育的她,知道应该孝顺父母的。昨晚接到邱靖母亲打来的电话,她马上拿出钱叫邱靖赶快回老家去接父亲住医院,她本来还要一起去,邱靖说他叫乡亲们帮忙把父亲弄上车就行了,叫她不要去。

一个多病的父亲,经常要住医院用钱,何强读书用钱也不少,还要偿还集资修房的钱,这日子的紧巴巴是可想而知的。唉,徐佳琪想起这些就头疼,金钱不是万能的,但没有钱是万万不能的。她想要钱,想摆脱眼前欠账的经济状况。

傍晚时分,邱靖从医院回到家,看见徐佳琪在睡,就坐在床边,摩挲着她的手,温柔体贴地问她想吃什么。

如果有碗蛋花汤能喝得下,可这是奢望,很久没有买过鸡蛋了;如果能有肉煮碗臊子面或者米饭炒肉丝之类也能有食欲,这也是妄想,很多天没有买过肉了。本来还不觉得怎么饿的,听邱靖一问,肚子饿得呱呱叫了,可是她想吃的家里没有,也没有钱去买,等着发那可怜的一点工资。

这窝囊的日子,她后悔考上了大学,要是不考上大学,高中毕业就去打工,即使嫁个农民,也不会像现在这样穷,她也想起了嫁冯风,一想到冯风有个瘫痪在床的母亲,日子也好不到哪里去。她很伤感,就流泪了。

“佳琪,太娇气了吧?生个小病,你还要哭,你如果像爸经常病,不把眼睛都哭瞎了吗?这样看来,我倒佩服爸了,你看爸的心理素质多好。”

不知道邱靖是逗她开心还是真在佩服自己的父亲,但这个傻邱靖,他是哪壶不开提哪壶,此时在老婆的面前还能提他多病的父亲吗?要教育老婆坚强,找榜样也不能找这个拖累得家里经济紧巴巴的父亲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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