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收到了从草原上的信息后,薛仁真的想把赵云的脑袋劈开看看那里面装了什么,不止是薛仁,从来以智计自豪的郑志远也想如此做。
实在有点忍不住了,霍炬问正在编练训练计划的赵云道:“赵云,你能分析下吗?”
看着一脸好奇的众人,赵云放下了手中的小笔,揉了揉眉头道:“还需要我分析吗,大家都猜透了说出来不就是多次一举吗?”
“好吧,赵云,那就问你一个问题,佐治贺默,不塔塔贺默不是佐治伊捺的儿子,佐治伊捺到底知不知晓?”齐然问道。
赵云仔细的想了想,然后点头道:“他是知道的,而且还将这一步也算计了进去。如果没猜错的话,那个装死其实并不是用来迷惑佐治庆冶的,而是来试探塔塔贺默的。原因也很简单,只要对佐治庆冶了解的人,就很清楚装死不过是多此一举,佐治庆冶真的要你死的话,哪会在乎你是疯是死。”
“佐治伊捺这么做到底为了什么?完全看不懂啊。”霍炬皱皱眉头。
“羽匈的国姓中,到了极北之地后能与佐治一脉相抗衡的只有塔塔一脉,我虽然不知道佐治伊捺怎么想的,但从这最后的结果来看,塔塔一脉彻底消亡了。用自己的一条命,不仅将佐治一脉中能威胁到自己一系的全都拉了下来,而且还灭掉了塔塔一脉。佐治伊捺,都不知道该怎么说他了。”赵云摇了摇头,又低头忙于自己的工作去了,毕竟作为大夏公认的最好的骑兵将领,赵云每天的工作也很多的。
郑志远是反应最快的一个,毕竟“隐狐”的称呼不是盖的。想明白了的郑志远也不禁摇了摇头,佐治伊捺这一盘棋下得太大了,连他自己都是可以舍弃的棋子,而看起来是棋子的竟然是超脱的。一个呼于夜,让佐治庆冶、塔塔儿罗、塔塔贺默都以为她是自己人;一个德尔奇联,不现在改叫佐治奇联了,用表面的忠心和兢兢业业瞒住了所有人。而这两个看起来是棋子的人物,在佐治伊捺的操作下,却是最后的胜利者,也不知道那些死了的人会不会觉得这是一种莫大的讽刺。
“对了,我们需要注意一下这个呼于夜。”将极北之地的信息整理好的司马若雪道。
“怎么了?”征北将军唐廷锴问道。
听了司马若雪的话,郑志远若有所思的拿起探子最近发来的情报一页页的看过去,看完后郑志远赞赏的看了一眼司马若雪道:”司马将军说得没错,这个呼于夜不能小看。“
霍炬闻言皱了皱眉,从郑志远手里拿过情报过来看后道:“这女的不简单,佐治伊捺不过是画了个饼,她却是加馅和蒸熟的。所有的人都以为掌控了她,但从最后的表现来看,这呼于夜可能连佐治伊捺都没能掌控的了。”
“说说理由。”薛仁道。
“看看佐治奇联最后的表述,他要和呼于夜共治羽匈,可见这呼于夜的才干佐治奇联很是清楚。但也说明了一件事,那就是呼于夜在羽匈人中掌握的势力绝对不小。你们看看,佐治庆冶、塔塔儿罗、塔塔贺默登位时羽匈人都不是一条心,但这佐治奇联坐上单于金座却没有一个反对声。而从佐治奇联的经历来看,他是很难有机会去收买人心,佐治伊捺可以给他收买一部分,从佐治伊捺知道塔塔贺默不是自己人后,能够让他放心行动的,只有呼于夜了。”霍炬分析道。
“确实,而且当时这呼于夜还只是佐治庆冶的宠妾,连正妃都不是。可她在那种情况下,不仅能插手佐治庆冶的军政大事,还能替佐治伊捺收买人心,而且还不引起任何人的怀疑。虽然具体的过程我们不知道,但那种惊心动魄却还是能体验到的。这女的,心计、手腕,不下于佐治伊捺啊。”郑志远揉了揉眉头,“就是不知道这呼于夜的军事才干如何,但从这些事来看,如果她懂兵,必是我大夏王朝的劲敌。”
此时大夏武官高层中的呼于夜却正在体会什么叫高处不胜寒,是的,就是高处不胜寒。经历了一系列的内讧,羽匈人表面上的实力看起来损失不大,但呼于夜却清楚的很,在这次内讧中,羽匈的能征善战之辈死了一大半。其实在佐治伊捺的计划中,塔塔儿罗和塔塔贺默不是必死的,可是既然要找死那就只能去死了。
不过让呼于夜感到庆幸的是,当初给佐治庆冶招募死士时特意将一些有才干的普通牧民招进去让佐治奇联好好调教,虽然不是太好,但总比那些随便提拔起来的要好很多,尤其是对于重建单于亲卫更是必不可少。将单于庭的一些事情理清,呼于夜的第一条命令就是撤回占领了西边小国的羽匈军队,当然也不是全部撤回,留一部分对自己忠心耿耿的在那当威慑,然后就是扶植当地的那些文人治理,只要上缴足够的钱粮就成,至于怎么上缴他们自己看着办,反正有羽匈骑兵撑腰。
将一些不是太重要的先理清,摆在呼于夜和佐治奇联面前最大的一个难关是军权,佐治伊捺那边的好说,一直死心塌地跟着佐治伊捺的也好说,关键是后来收买过来的和慑于佐治伊捺那虎死威犹在的威望的。呼于夜内心噼里啪啦拨了一阵算盘,这些人虽然看起来不是太多,只占了三成多一点,但一旦被有心人利用的话,也是一股不小的力量了。
呼于夜心里苦笑,虽然说是和佐治奇联共治匈奴,但佐治奇联根本就没有系统的被培养过。毕竟他只是佐治伊捺的后手,如果不是佐治伊捺发现了塔塔贺默根本不是自己的儿子的话,都不愿意让佐治奇联出来,因为他只是作为延续血脉的存在。而现在自己所做的,反而更像是一个单于,女单于么?
呼于夜不禁仰天长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