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可能让我的人冲进火海救一具已经成为尸体的温婉,这件事情,是茹夫人误导了你。”
慕容瑶瑶殷红的双眼大睁,不可置信地看着慕容欧。
“不......不可能,不可能!”慕容瑶瑶踉跄地后退着,直到瘦小的脊背贴到冰冷的墙壁退无可退。
“你在骗我!茹夫人说了,是你们故意不救我妈妈,我也亲耳听到木木泄恨地让你不要救我妈妈!你们害死了我最在乎的人,我杀了林心没有错!”
“你们欠我的,这是你们欠我的!”
“林茹的女儿,慕容欧的妻子,林木木的妈妈,她对你们那么重要,我必须杀了她让你们承受和我一样的痛苦!”
慕容瑶瑶激动陈述着心里反复对自己陈述过千百遍的理由,不愿意接受慕容欧告诉她的事实。
如果妈妈在慕容欧赶到之前就死在了车祸造成的爆炸里,那她该去恨谁?
“茹夫人想要林心死,想要惩罚她带走绝先生,想借我的手,给你们严防死守的心岛最大的侮辱;那我就配合她,反正我杀掉的是她的女儿,又能为妈妈报仇,我没理由拒绝。”
“叔叔,你娶了林心这个仇人之女,将她带到慕容氏带到太爷爷的身边,就该想到张兰知道一切的时候会发疯发狂,这件事情怎么能全怪我妈妈!”
“我妈妈,她在锁城暗无天日的地方还在叫着你的名字,她那么爱你,你怎么忍心这样对她!”
“要不是林茹残忍的报复手段和你的无视消磨掉了她对你的爱,她可能永远也不会想要与我的父亲一起离开。”
“你最后却看着她死!你竟然眼睁睁的看着她死!茹夫人不会骗我的,我亲耳听到的!”
慕容瑶瑶努力的对着慕容欧大吼,越说越觉得心慌,心里也越来越没有底气。连她自己都明白,所有的理由,她是在说给自己听的。
她不愿意相信林心是无辜的,更不愿意相信木木是无辜的。
“瑶瑶,眼睛看见的和耳朵听到的未必就会是真相,你既然经过我父亲和慕容丰瑞的训练,就该懂得往往几秒钟的时间错觉,很多事情都会不一样。”
“我不信!是林木木报复我妈妈让你不要救他的,我恨他,我恨你们所有人!”
慕容瑶瑶面对着慕容欧歇斯底里的哭喊着,在慕容欧转身准备离开牢房的时候,看到了他身后挡住的门口处面无表情地看着她哭喊的木木。
所有的哭喊都戛然而止,慕容瑶瑶连眼泪都停留在眼眶,她彻底地呆滞住了表情。
慕容欧注意到儿子,心疼也无奈。
木木对瑶瑶的依赖和信任,心岛的每个人都看在眼里,他一直想保留着儿子的天真烂漫,不想他活得像他一样压力太大,也从没有同意过花错要带木木离开去训练的念头。
但是现在看着木木冷漠之下隐藏在心底的伤痛,慕容欧真的动摇了,就算林心再舍不得,他也必须要让儿子强大起来。
他慕容欧的儿子,早就注定了这一生都不可能过普通人的生活,心志磨练得越强大,才不会在以后的人生被抓到弱点。
“木木,跟我回去看你妈妈。”
“是,爸爸。”
不再理会身后的慕容瑶瑶,他过来只是确认瑶瑶是否和林茹的人接触过,得到想要的答案,慕容欧转身离开,他当务之急是将心岛的内奸揪出来。
而木木,慕容欧也不想再让他和慕容瑶瑶接触。
慕容瑶瑶的事情他势必要慎重处理,将一个满怀仇恨的人放在自己单纯的儿子身边,实在是太危险了。
铁门被人从外面锁上,慕容瑶瑶听着脚步声渐渐远离,整个人才脱力地靠着墙壁慢慢做坐在了冰冷的地面上。
脑海里不断回荡着林茹让东方头领转告给她的话,想要救她的亲生父亲,就必须将林心肚子里的孩子处理掉,或者直接杀了林心。
杀死林心肚子里的孩子可以逼林心回锁城接管暗殿,而杀掉林心就意味着林茹会将目标转移,暗殿的少主也将换人。
换成谁不难想,凭借她跟在慕容绝的身边对茹夫人的了解,林茹只会将暗殿交给和自己有一定关系的人,林木木有很大的可能成为目标。
“爸爸.......木木......”
慕容瑶瑶低低啜泣着,哭着呢喃着,寂静的牢房里,只有从天窗涌入的冷风回应着她。
......
心电监护的发出滴滴的响声,频率变得越来越快,白芷的呼吸也越来越急切。
这使得一直守护在白芷身边的莫索也紧张地站起了身,双手撑在白芷的病床边,大声地呼唤着白芷的名字。
本就高烧四十多度的白芷,体温似乎又变烫了,普通的体温计已经测不出白芷的温度,林圣也不敢确定即使白芷熬过来,她的脑细胞在高烧之下是否会受损。
脑细胞受损后是不能再恢复的,换言之,白芷醒过来是会瘫痪或者痴傻,都成了不能预知的事情。
“白芷,白芷!我要你活着,为了孩子们,为了我,你要活下去!”
莫索急切地呼唤着白芷,他知道白芷能感知到外界的一切,在医药无效之下,他必须坚定住白芷的意志。
虽然林圣说林媚儿给白芷吃下去的是毒药,但是林媚儿既然敢将药给怀着身孕的白芷吞下去,就说明很有可能是解药。
他跟随在申屠拓身边经历过太多次的实验,他也见过用一种毒素抗衡另一种毒素的事情,中医的以毒攻毒就是这个理念。
清醒过来的林心也被慕容欧推着病床来到了白芷的房间,手术后不能运动,她躺在病床上勉强地看着各项数据,手掌也慢慢捂住胸口。
慕容欧想呵斥住林心,但也知道她是有话要说。
白芷的情况紧急,慕容欧只好低下头,耳朵凑近林心的唇边。
“去找......找......爸爸。”
林心费力地说出这一句话,就不再开口,胸口的疼痛在没有麻药的缓解下痛得她连呼吸都需要小心翼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