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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伏编(2)

原来,这杨燕卿,就是龙玉燕。他娘杨四姐,又叫羊妈妈的,就是杨姨娘。自从龙伯青被惠荫洲辞了馆,撵他离开通州,他就搬到扬州,住在马市街一个小巷子里。那晓得女人家的身体,同男人家的操守一样。男人家做官做幕,只要得过回把非分的钱财,就时常想这飞鱼儿吃,再要收手也就不能。女人家只要偷了一两回野食,这口味吃开了,就时常想尝尝新,再要归正,那是万万做不到的。况且他们尝的野味,是龙伯青睁着眼睛叫他们吃的,并且靠他们发的财,比那偷来吃的更觉肆无忌惮。

这杨姨娘、水柔娟、龙玉燕三人,到了扬州,终日倚门看街,粘花惹草,就有许多游荡子弟来同这三位不要花粉钱的佳人亲近亲近。这龙伯青,本是缩头惯的,也还没有什么不能相安。有一天,水柔娟的两个情夫因妒奸争闹,打到个头破血流,告到甘泉县里。这县官把这三个妇女一齐提去,说他们不守闺训,杨姨娘、水柔娟每人都吃了一二百个嘴掌,龙玉燕因年纪尚轻,幸而邀免。并因这事系由水柔娟身上起的,恐怕这两个人里有因伤殒命之事,就把水柔娟发交官媒管押,等这两人伤痕平复方才释放。这官媒家里,与台基无异。那些管家、书办、差役晓得他是个师奶奶,个个要来领教领教。张三才去,李四又来,昼夜不绝,弄得这水柔娟几乎应接不下。这却不能怪他,就是清正点的妇女,到了这个地方,除掉一死竟没法保得清白。那活地狱所说的情形,到处是一样的。做官的遇有妇女到案,就是犯奸,也万不可轻易发交官媒,这也是公门中修行之一道。

这一闹之后,扬州城里都传遍了。龙伯青到底是个做老夫子的人,怎经得住丢这个脸?就气成一病,不到两个多月而亡。这三个没脚蟹,只好靠着毛升,也就轮流着听他受用。计算这龙氏父子两人的幕囊,也不下三四万金。这毛升,若只做个坐产招夫,同他们三人安然坐享,左拥右抱,也很可以快乐一生。他却又起了不良之心,说:“这些钱,坐吃山空不是事,不如到上海弄点事业过活。”这三人,久闻上海是个繁华有趣的地方,欣然从命。

到了上海,毛升却把存的银子暗暗里汇到别处,哄说送龙研香回绍兴原籍进学堂。这三个妇女,有什么见识,让他领去。那晓得他把龙研香带到九江,卖在班子里头,就是第九回书里所说的江西督销叶勉湖观察讨了做八姨太太的那个小旦艳香了。这母女、姑嫂三人在上海痴等,几个月下来,杳无消息。存的两个现钱,将次用尽。到票号里问问,存款早被毛升汇到汉口,这才晓得为毛升所骗。上海是个米珠薪桂的地方,如何支持?幸喜三人各有随身法宝,不难自谋生计。好在这种货色,是上海最易销售的。初时三人同做野鸡生意,都还不坏。毕竟天生丽质,不容久滞下僚。被一个娘姨看中了玉燕,出了几百块钱把他包了过来,改名燕卿,调到书寓里头。他喉咙是生成的,曲子学得不少,稍须理一理,便可出场。相貌既好,应酬也不坏,那床第工夫,时常同他嫂嫂讨论讨论,颇能心领神会。因为他号叫梦飞,所以得了这“满床飞”的雅绰。不到一节,声名雀起,做了两三个节,替这娘姨赚的钱真不在少处。这娘姨倒也还有良心,在他身上发了些财,觉得过意不去,把他的娘接了回来。现在做的生意,还是两人分账。他娘虽然要去贴点姘头,也还很觉宽裕。又去买了一个讨人,就是那个燕如。那水柔娟,另外搭了一个姘头,前两节做了几时打底娘姨,现在同着姘头搬到法马路去住,同他母女久已不通闻问。今天杨燕卿看见增朗之,回首当年,怎能叫他不伤心痛哭呢?

大家翻台过来,那杨四姐看见增朗之,叫了一声“二少爷”,也是珠泪盈眶,荧荧欲堕。这台酒,曹大错原是避贤让位,替他二人作合的意思。大家又都已饱餐一顿,本吃不下,那王梦笙更是以条约为重,所以叫局一到,略吃两杯,便催拿饭。这杨燕卿母女两人同着增朗之,也急欲细诉离情,约略虚邀了两句,也就主从客便,催着上了干稀饭。

迨至送客留髡,偏偏燕卿又有两三处来叫堂策,只得去了。杨四姐就同增朗之在烟榻上,把那崇川分手以后的苦情细细陈说。不过他自己在甘泉县堂上吃那五分头的一节,却隐而不宣,也是爱惜颜面必然之理。正在絮语,那燕卿已出局归来,脱了外衣,就坐到增朗之怀里,说道:“我们别后的事情,我娘大约都同你说了。你把我母女姑嫂三人糟蹋到那个样子,你却丢开手不问,扬扬气气的去做官,以致我们中人奸计,堕入青楼。我一个好好的清白闺娃,竟弄成个路柳墙花,任人攀折,这都是你一人害的,你却怎么说呢?”说着,又呜呜咽咽的哭起来。增朗之一面拿帕子替他揩着眼泪,一面说道:“那时候,我那里舍得让你们走?听见这个信,我急得什么似的。只因外迫于上司,内迫于严父,实在无可如何,只得听他们去做。我进京出京的时候,也很打听了一阵,心里要想把你们带到广东,却再也访问不出。今儿幸亏绮席重逢,也是前生缘分。”燕卿又问:“你在广东这几年,还好罢?添了少爷没有,现在到上海做什么?”增朗之道:“我到广东,当过两次厘差,署过一趟缺,现已过了知府班。本来想在粤汉铁路里找点事体做做,看看毫无眉目。现在指省湖北,就预备进京引见。儿女是到今儿没有生过,弄了一个人,也有两三年,也还没有喜信。”杨燕卿道:“你好把我们甩开了,你却另外讨了姨太太!”增朗之道:“我要晓得你的信息,我肯另外讨人?”杨燕卿道:“你们太太还不吃醋么,待这姨太太何如?这姨太太是人家人,还是堂子里的?”增朗之道:“是广东谷埠花船上的。我们太太呢,说他不贤德也不能;说他贤德呢,同我身上总是淡淡的。就是你们在通州走的那几时,总算稍为热和些。平常,同我似乎不关痛痒的光景,这其间也就难说。我讨这人,他倒也没有什么吃醋,近来待他更好了些。”杨燕卿道:“你此刻,预备怎样安顿我呢?”增朗之道:“我们既会了面,慢慢的总好商量。”说着,杨四姐已叫人拿了稀饭上来。两人吃过,那吹灯打烊、面用水,照例的事也不必叙他。杨燕卿在枕上抱怨了一阵,又亲热了一阵。真个是笑啼并作,恩怨难分。再说曹大错,晚间回去之后,觉得这重公案尚有意味,必须竟委穷源。次日,约计增朗之已出香巢的时候,便信步而来。杨燕卿正在当窗理鬓,看见他进来,叫了声:“曹大人。”曹大错望他笑着,道:“恭喜你!昨天这出二堂相会,唱得何如?我也要算知趣的了罢!”燕卿红了脸,望他笑了一笑。曹大错道:“到底你们是一段什么姻缘,你得讲与我听。”

杨燕卿道:“唉!曹大人不是外人,我也不来瞒你。讲起这事,既怪他不好,也怪我哥哥不好,到底还是怪我不好。我老子是个钱谷师爷,就处的他老子的馆。我老子病了,我哥哥想联这个馆,即同他拜把子,拿我去勾引他。我那时才十三四岁,自己也没主意,就听他坏了身体。后来上司来了一个札子,叫他老子把我哥哥辞去。我哥哥不久也就病死。被一个家人,把我们骗到上海。那家人把我老子、哥哥积赚的几个钱,连我一个小兄弟,一齐拐走了。我们没法,才吃这碗饭的。”说着,那泪又滚滚而下。

曹大错道:“原来是你西厢待月的旧交,花径开春的艳侣,自然应该有昨日那番情景,我说不是什么表兄妹。但是,你现在的意思何如呢?”杨燕卿道:“我今年已二十七岁的人。十载烟花,风尘备历,早有择人而事之心。今既遇着这个冤家,自然要想重圆破镜。”曹大错道:“他的意思何如?”杨燕卿道:“昨天也探了探他的口气,他也没有什么不可,却也还没有定规。”曹大错道:“这个黄衫客,让我来做罢。”就写了个请客单子,是:“本日六点钟,洁候光。”请的是增朗之、达怡轩、任天然、王梦笙、毕韵花、管通甫、袁子仁七位,末尾注的是:“席设迎春四巷杨燕如房间”。一面叫人请客,一面叫了杨四姐来,叫他预备菜,同他说道:“我今天替燕如吃酒,却替燕卿做媒,你大约也没有什么不愿意。你意思想个什么光景,你也同我说说。”杨四姐道:“我正愁他没有下梢。今儿,他做姑娘的时候第一个情人来了,那还有什么说呢?我是他亲生的娘,没有不望他成功的。不过,他身上的债也还不少。就是那个娘姨,也还得请曹大人同他说说。”曹大错道:“只要大致不离经,增大人现在也不是拿不出来的人,总在我就是了。我现在还有事,五点钟再来罢。”说着,下楼而去。

到了四点钟,增朗之却先来了。杨燕卿同他说起曹大错的话,他本是毫无主意的人,倒也甚以为然。不一时,曹大错已到,走进这边房来,却交代把对房收拾好,客来请那边坐。稍为谈了两句,客已陆续到齐。入席之后,曹大错就把增朗之、杨燕卿两人的一番佳话,像演说的一样,说与众人。又向着增朗之道:“始乱终成,犹不失为君子之道。朗翁想不至做那李益、王魁一流人物!”增朗之道:“这本是兄弟少年之过。今儿既承大错先生作合,我还有什么推辞?一切悉惟尊命。”杨燕卿道:“今儿当着曹大人、各位大人在座,你从前对不起我的事体,我也不说了。你今天既答应讨我,我可是矢志相从。虽是残花,入门为净。我是死生颠沛,不改此心!你的心肠,最易活动,若再中道弃捐,叫我怎样呢?”增朗之道:“我从前,已觉万分薄幸。今儿,既得你矢志委身,又有大错先生及各位证盟,我有生之日,无论地角天涯,总必与你相共,绝不使你有秋扇之悲。若渝此言,请诸位不再齿我增辉于人类!”曹大错道:“好!我与天翁先做个全福,请他们两位吃个合卺杯儿。”于是任天然、曹大错,各拿了一杯酒,分递与增朗之、杨燕卿,两人立着交互饮了。大家公贺了两杯。曹大错就叫杨四姐叫了那个娘姨来,向他说明,与他一千块钱,一概不必顾问。又叫增朗之拿出三千块钱身价,除这娘姨得了一千,其余二千皆与杨四姐,有债无债一概不管。另外,拿出三百块钱下脚出来,什么除牌子、送添妆,都在其内。大家见他把这风流公案断得斩钉截铁,四平八稳,也就俱各遵依。诸位,且等他们择定佳期,再看他们的团圆喜宴罢。

第十八回 怙恶不悛远戍榆塞嗜痂成癖死殉莲钩

却说当晚被这曹大错替增朗之、杨燕卿两人判定鸳鸯谱牒,次日,增朗之就在德安里看了一所公馆,是四开间、上下楼。因为广东家眷亦不日将到,可以一作两用,免得将来再费一番搬动。择了吉期,把那三千三百块钱,照数付清。杨四姐到底是亲生女儿,随身衣服首饰都还与了他些。本来这个女儿靠这一片蓝田,替他收的玉税花租也真不少,这回又得了二千块钱,人心也有个足的时候。

喜期这天,也请了两三桌客,不过是傅又新、廖庸庵、单凤城、任天然、达怡轩、王梦笙、曹大错、冒谷民、江志游、毕韵花、祝长康、管通甫、屠桂山、沈叔谦、袁子仁这一班人。就有两个生客,做书的也不高兴再去提他,省得将来这部书更漫无收束。

当这增朗之、龙玉燕重圆好梦之期,正任天然、顾媚芗,达怡轩、张宝琴,暂作别离之日。任天然、达怡轩约着今晚下船。达怡轩是常来常去之人,张宝琴本可无须相送,因为顾媚芗要送任天然,也就约着同上轮船看看。两人席散,各适所欢。顾媚芗昨夜与任天然已细诉衷肠,说:“我虽在花丛,当矢贞石。好在我娘也不勉强我的,我身上也没有什么多债,有点局事应酬应酬,开销也可敷衍,专心候你的消息。”任天然道:“我也不过三五个月便要转来,倘到年下用度不敷,我托管通甫替你招呼,只要同他说声就是。”顾媚芗替任天然收拾这两个多月在他那里脱换的衣服物件,有个扇套子上系着一个羊脂玉的双鱼,媚芗解了下来,向着任天然道:“这个我留着,到你家里再还你罢。”任天然道:“也好,这也是个成双之兆。”那夜间的温存旖旎也就无须说得,所以这天,任天然到了媚芗那里倒也无甚话说,不过有点依依不舍而已。

两人正在密谈别况、预数归期,那管通甫、王梦笙都来送行。任天然看见管通甫,就同他说道:“我有句话奉托,刚才忘记同你说。我却不多几月就回,万一年下媚芗这里短了点用度,请你替我接济接济。”管通甫也答应了。坐了一会,管通甫道:“我们也不必送下船,让他两人去叙别罢。”媚芗道:“没有什么话说,尽管坐坐不妨。”管通甫道:“你嘴里是这么说,心里是在那里咕叽:‘你们这些人还不走,只有这一刻功夫,还不让我们聚聚,实在不知趣!’是不是?我们还不早点见机,在块讨厌做什么?”说得媚芗急了,更加拉着不放。倒是任天然道:“好在我们就要会的,两位也不必再上船送,就此告别罢。”媚芗也就放了手。管通甫、王梦笙就说了声“顺风”,拱手而去。

任天然又同媚芗喁喁絮语了一会,吃了稀饭。媚芗的娘又预备了些雪梨、酱鸭、文饺、瓜子之类,送任天然路上吃过。任天然照例开销了六块钱,这也叫做人熟礼不熟。他那儿子任通,是日间到栈房里来的。任天然叫他回了学堂,晚上不必再来。看看快十二点钟,叫人去约了达怡轩、张宝琴,同在兆贵南里门口上了马车,同上轮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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