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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凤海堂(2)

在龙家,虽然地瓜话最多,但阿秀最不了解的人却是他,这个人说话比家里其他人都直,甚至有点刻薄,对自己的态度呢,有时热有时冷,还有点欺生的味道。他说话的腔调有些杂,有时候是正宗的闽南语,有时候则扔几句变调的闽南普通话,本来他叫阿昌,因为说闽南普通话,不伦不类的,听起来好笑,有人笑说他就是一口地瓜腔,于是“地瓜”这个名字便叫开了。地瓜之前在鼓浪屿海关税务师家里种花,每天将种养的鲜花送到洋主人房间,虽然识字不多,但也可以说几句简单英语。因为龙家需要人手,老太太便将他接到了家里,一直干老本行。地瓜是老太太的远房亲戚,因为沾亲带故的,他相比一般佣工来说,在龙家最放得开的,在他心里,应该跟主人平起平坐,然而一直没得到重用,所以心里总是不服,现如今都二十八九了,还是单身一个。

地瓜还在念叨着家里的事,阿秀却四处看着,哪都觉得新鲜。

见周管家过来,地瓜招呼道,带她转转,我得上厕所了。

周管家是个沉默少语的人,跟话多的地瓜刚好相反。他带着阿秀转,基本上不怎么吱声,他不说话阿秀也不敢问,只是跟着走。转了一圈还没转完,阿秀这才惊讶地发现,这院子里面原来有这么多楼这么多房子,这么深,这么大。每到一个地方,阿秀都停下来细看,从主楼绕过去,靠最里边还有一栋东楼和中楼,尽管每栋楼装修风格不一,但那些彩色的雕花、高高的走廊、宽宽的楼梯,花园似的阳台却是相差无几。楼之间的石凳、树木花草,凉亭流水随处可见。阿秀这时看见一只肥肥的花猫蹿到了自己的脚下,她把猫抱了起来,周管家说,这是“花花”。

过来吧。阿秀听见周管家在叫自己,便放下花花跟了上去。周管家指着主楼边一栋灰色的矮楼,介绍说,这是陪楼,佣工们住的,没什么事不要上去。阿秀有些不明白,昨天太太也说不要随便上陪楼,这到底是为什么呢?我不也是用人吗,用人是要住在里面的呀?见周管家不愿多说的样子,阿秀知趣地把话咽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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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秀从来没有见过这样豪华的房子,站在三层高的主楼前,她仰起头朝上看,那屋顶奇形怪状,威武傲然。围着楼的四面走,都是回廊,再看前面,双向步阶,阿秀站在欧式的连廊柱下,用手摸了摸纤细雅致、简洁华贵的连廊柱,觉得自己简直是进了宫殿。

而进了房间,那份阔气又处处可见,各种摆设十分讲究,房子里那些红木家具都是从福建莆田仙游定做运来,紫檀木的衣柜,红酸枝的桌子,黄花梨的床,胡桃木的博古架,端庄厚重。阿秀站在房间,抬头出神地看着头顶上的吊灯,这是一盏造型多样的多头煤油吊灯,彩色的玻璃灯罩张扬着斑斓,吊链上的花草写着华贵,那光透过灯罩的纹理逸散,呈现一缕柔和温馨,这种吊灯既可以使用煤油,也可以安装电灯泡,就连吊链上的金属构件部位都雕刻了好看的图纹。

阿秀的目光这时落在了窗边一堂精巧的红木椅上,她轻着脚步走近,又小心地坐了上去。等她起身走到门边椭圆形的穿衣镜前时,阿秀看见了自己,装扮后的自己确实精神了许多,特别是脚下的红漆木屐上的装饰花很显眼,阿秀低着头看了看脚,然后又把木屐脱下来拿在手里摸了摸,这么好看的鞋子真是舍不得穿,阿秀将木屐轻轻地放在了门边,然后光着脚在光亮干净的木地板上走了几步,当她走到雕花的床前时,阿秀禁不住靠了上去,此刻她在想,这是不是在做梦?

差不多到天亮的时候,阿秀才睡着,也只是小眯一会儿,等她睁开眼时,便见一抹晨光照进来,窗外的花香飘进来,小鸟喳喳叫个不停,阿秀下床站在了窗前,大海就在眼前,湛蓝湛蓝的,一望无边,气势磅礴,那起伏的波浪好像要卷进房间来似的,伸手可及。海对于从小在海边长大的阿秀来说并不陌生,但住在大房子里,睡在海的跟前却是新奇,在阳台上看海,听海涛声,更加温暖与亲近。

下得楼来,阿秀见安韵珍在客厅,心里一激动便扑通一声跪在了她的面前。正好地瓜跑进来,他有些幸灾乐祸地问,干错什么事了?罚跪啊,才来就做错事啊,呵呵。安韵珍忙把阿秀扶起来,起来,阿秀,你这是……阿秀硬咽地说,太太,我阿姆死得早,我就把你当最亲的人,谢谢你收留我。以后,以后我就在你们家,我什么都可以做。安韵珍点头道,谢什么呢,这都是上帝的护佑,你来我们家,就当是龙家的新成员了。

才休息了半天,阿秀便闲不住了。她知道用人吴妈病假回家,阿小也在收拾东西准备回家去,厨房的事正需要人做。阿秀进了厨房后认真地看,厨房大得很,一排排柜子里摆放了整齐的各式各样的酒杯、各种花色的碗和碟子,阿秀想做早餐,禁不住打开一个柜子,拿出一个碗来,可她手没拿稳,结果碗碰到了灶台上,碎了。听到重重的声响,安韵珍闻声进来,看见阿秀一人在厨房吓怕的神情,笑问,阿秀你想做什么啊?

我,我想给你们煮粥吃,不小合把碗摔了,哦,对不起。阿秀的脸开始变红。见她紧张的样子,安韵珍微笑道,没事的没事的,这么早起来也不多睡会儿,快回房休息去。安韵珍的话让阿秀感到非常亲切,也更加愧疚。她在想,如果还是在何老板家,不被打得半死才怪。她松了口气,正要往外走,却与迎面小跑来的地瓜撞了个满怀。

原来是你,我说这么早听到厨房里摔碗的声音,怎么不小例阿?地瓜像个主人似的责怪,让阿秀听起来心里紧张,她点点头,说了句“对不起”。地瓜用埋怨的口气说,碗打碎了?晓不晓得,好贵的碗,从国外带来的啊。唉,什么都不懂,还毛手毛脚的。

阿秀一时语塞。

地瓜,你话多了点啊,阿秀不过是想给我们做早餐,要学会善待人,善待人是一种胸怀懂吗?安韵珍替阿秀说了句公道话。地瓜回过头说,是,我,我就是没有胸怀。我是想,她会做西餐吗?会烤面包,会煮咖啡,会泡牛奶吗?地瓜故意说了一大串让阿秀听不明白的食物。安韵珍瞪了地瓜一眼道,你就是嘴上勤快。地瓜回道,我手脚也勤快啊,要不,今天我来做早点吧,阿秀,看着我,跟着我学。地瓜说着便在厨房忙开了。阿秀站在一边,小心地看着,原来一顿早餐这么复杂,但她又帮不上忙插不上手。

地瓜像变戏法似的把蛋糕、烤面包、牛奶、咖啡、红酒等摆在桌子上的时候,阿秀听见太太在说,这是上帝的血和肉,来,我们开始祈祷。地瓜却故意退到一边。维娜边吃边对地瓜说,怎么了,你不吃?

我在做示范,用人不可以与主人同上桌吃饭的。地瓜这话是说给阿秀听的。安韵珍招手道,来来来,你们都过来吃啊,谁说不同桌吃饭,平时你是怎么做的,地瓜,今天你装什么啊?我们家从来没这规矩。地瓜上了桌之后,吃得比谁都快,阿秀却盯着刀和叉,不敢动,她实在不懂得用这些东西。地瓜又开始充能了,他用一种教导的口气说,这样,看见没,吃西餐是左手拿刀,右手拿叉,坐直,要吃得大方斯文。维娜偷偷在笑,地瓜这才意识到自己说反了,忙纠正说,是左手拿叉,右手拿刀。见阿秀不敢动手,维娜给她递来一双筷子,阿秀这才放开吃。

下午的时候,阿秀看见地瓜在院子里砖坪上的深水井边打水,便走了过去,她想帮忙,地瓜摇着头说,你先看,学会了再做。晓得不,厨房、浴缸和抽水马桶里的水,都是用水泵将水抽到蓄水池里,再通过水管输送的。阿秀便问,那你浇花呢?地瓜蹲在井边做着手势,浇花啊洗衣什么的也在这井里取水,你晓得吧,鼓浪屿这个小岛,四周都是海,岛上无溪无源,海水又咸,吃不得,岛上的人基本上吃井里的水。见阿秀认真地在听,她想威约翰家里是有自来水的,便问,没有自来水吗?地瓜道,你不懂,这里地势高,上不来,有自来水的人家很少的。说着地瓜一只手搭在了阿秀的肩上,井里映出他俩的影子,阿秀赶紧缩到一边,地瓜神神秘秘地说,一会儿我带你上陪楼去看看。

陪楼?太太说了的,没事不要上陪楼。阿秀老实地回答。地瓜指点着阿秀说,你一个下人,你不上陪楼你上哪,我问你?陪楼里住的都是什么人,全是下人。见阿秀很为难的样子,地瓜又说,我也不太清楚,我珍婶婶为什么不喜欢陪楼,好像有什么原因,弄得很神秘。听说以前有个用人带维娜在楼上玩,还被骂得半死。我问过家里人,都不知道,真是奇了怪了。阿秀小声说,是这样啊,我还是听太太的话吧。

地瓜想了想说,龙家很抬举你啊,看来对维娜的救命恩人还是不一样的。阿秀听了想想自己应该自觉,安排自己跟主人住主楼,是抬高了自己, 自己无论如何不能与主人平起平坐。便问,要不我也搬到陪楼来?地瓜从井口跳下来说,好啊。

于是阿秀在楼上住了两个晚上,便自作主张搬进了陪楼里。安韵珍这天问阿秀住主楼是不是不习惯,阿秀说住陪楼方便些,安韵珍本想说,你不会是害怕?话没出口,便转身走开去。安韵珍的心结其实也在慢慢解开,陪楼里那些酸痛的往事随着时间的消逝也在淡化。

谁知第二天早上,阿秀起床后便说头晕,身子软。地瓜想,不会一来便装病吧,维娜给阿秀吃了感冒药,仍不见好,接连好几天都这样,还不停地做噩梦。地瓜听说阿秀做噩梦,便来了兴趣地问,梦见了什么?阿秀说她在梦里看见一个女人找她说话。吓得地瓜跑去问周管家,周管家在龙家时间最长,但他嘴严,知道什么也不会说的,不过经过一番软磨硬泡之后,地瓜终于用酒撬开了周管家的嘴。

地瓜把周管家拉到西楼的凉亭里面坐下,又把酒送到周管家嘴边,周管家喝了一口道,唉,都是传说,不要当真了。地瓜摆手道,不当真,就听了好玩,今晚就我们俩,没有别人知道的,说吧说吧。

周管家脱下人字拖鞋,将双脚搁在石凳上,开始讲鬼故事:话说那房间住过一个叫阿枝的姑娘,生下孩子之后,老公跟别人成婚,后又去了南洋,枝姑娘不知何因便死了,这里面就开始闹鬼。据说有一个赌棍,输得到处躲债,有一天,讨债的人对他说,如果敢住进枝姑娘的房间,就不再逼债了。这赌棍答应下来,天没黑,喝了酒便偷偷进了陪楼,进房便蒙头大睡,到了半夜,突然阴风四起,他被惊醒,看见一个女鬼走来,问他,怎么睡在我的床上?赌棍吓得求饶道,枝姑娘你饶了我吧。这枝姑娘啊动了恻隐之心,便说,你替我去办一件事情。明天早上,你去楼下花盆,里面有白银,然后去买两张到南洋的票,我和你同去。一路上,你得喊着我的名字。

说到这,地瓜打断说,天,好吓人哦。后来呢?周管家不紧不慢地说,后来赌棍真的找到了银子,买了两张去菲律宾的票,到了那边,枝姑娘找到地址,见到了她老公,后来,听说她老公大病了一场。地瓜忙问,是不是枝姑娘把她老公的魂勾走了?陪楼真住过这枝姑娘,她当真是死了?周管家叹了口气道,我来的时候,陪楼二楼房间没有住人,整天锁着门。地瓜又问,你不害怕?有没有见到鬼?周管家道,我住三楼,还好。不过,有一件事很怪,听卖鱼丸的人说啊,有天夜里他挑着担子走过凤海堂,一个女人从他手里买了鱼丸走开,他接过钱一看,竟然是阴间的纸钱。

地瓜听了叫起来,你别吓我了,怎么有这样的事,我都不知道啊?我不敢住陪楼了,不敢了。周管家一本正经道,你不住陪楼,还能住哪里?我住在里面,也没事啊。地瓜道,这新来的阿秀天天做噩梦,肯定是梦见那枝姑娘了,我得告诉她去。周管家又喝了一口酒,神情严肃起来,说好了的,不许乱传,这话就到此。说完便起身走开。

这时,地瓜听见外面摇碗的声音,他知道是卖扁食的来了,吓得他连忙跑开,但又不敢回陪楼去。怎么办,地瓜第一次在院子里感到了害怕,他小心地上楼,看见阿秀房里的灯光,隔着窗问,阿秀,睡了没?阿秀紧张地回道,谁呀?地瓜压低声音说,你怕吗?怕就说一声。阿秀听出是地瓜的声音,不知如何回答才好。地瓜安静了一会儿,朝左右张望,便神不知鬼不觉地回了自己房间,回房后大气都不敢出,忙将门紧紧地门上,蒙着被子睡下,一丝不敢动弹,尿憋了一通晚,最后都湿了一床。

阿秀早上起来,头已经不晕了,她走到西窗前,窗外的木棉树昂着高大的头,仿佛朝着自己微笑,阿秀伸出手去摸树叶,心情自然比前几晚好许多。阿秀简单地铺好了床之后,又打扫了房间,却见地瓜站在门外自言自语地说,以前的吴嫂很少打扫卫生,只知道做饭。你看,她住的屋子就是不干净。阿秀回了一句,我看很好。地瓜又说,你晚上怕不怕啊?阿秀摇摇头。地瓜再问,那鬼呢,怕吗?阿秀还是摇头,地瓜神秘道,晓不晓得,我告诉你啊,这房里真闹过鬼。

阿秀不肯相信地说,前几天我失枕了,所以总做噩梦,这么好的房子哪有鬼啊?见她无所谓的样子,地瓜只好转了话题说,我问你,你是不是看我住在陪楼才搬过来的啊?阿秀觉得可笑,便解释道,我不配住主楼的,在陪楼做事也方便啊。地瓜便说,什么配不配,人家让你住你还不领情,我想住还不让哩,我来龙家都好几年了,从来没人提过让我住主楼。

阿秀一边抹窗子一边说,住哪儿都一样吧,不过主楼肯定比这里好,但我不是来享福的,能被收留我就很满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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