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已深,在下该告退。”曲梦溪扭头看了一眼,月入中天,于是起身告辞。
“如故恭送公子。”如故起身放下大黄起身,隔着帘子福了福身子。
曲梦溪走到门口,顿了顿,却最终什么都没说,拉开门走了。
曲梦溪走了之后,如故兀自一个人坐下抱起旁边舔着爪子的大黄。
“大黄,要不咱们逃跑吧,我就不懂当初爹爹为什么一定更要让我留在京城,这里明明都这么危险!”如故抱着大黄揪了揪它那对毛茸茸的耳朵,大黄不满的摇头甩开,然后嫌弃的从如故怀里溜到窗边,优雅的跳上窗棂,心里还一边嘀咕,老子怎么知道你爹的想法!要跑路别带上老子,对面街的大白猫还欠老子一堆吃的呢!
如故皱褶眉,依旧没能明白他爹到底为什么要她就算舍弃一切也要留在京城,现在他本人又昏迷不醒,让她想反对都没地方反对,而且最主要的是,万一这成了临终遗言,她就只能在京城死扛!
突然从窗户跃入一个黑影,朝着如故靠过来,如故摸了摸藏在靴子里的匕首,不动声色的桌上的面纱带上。黑银靠近帘子,悄悄掀起,靠近,一阵风起,带动帘子,空气中隐隐有香味浮动,如故放松了握在脚踝处的刀,让手自然的垂下。
“王爷什么时候也喜欢爬窗户了?”如故手抚着琴,一根一根的拨弄着。
“……”黑衣人顿住,随即大大方方的走到琴案边坐下,拉下附在脸上的黑色面巾,不是崇阳王又是谁。
“你怎么会知道是本王?”欧阳慕华随手拿起琴案边的茶杯牛饮一口。
如故看着欧阳慕华端起自己的那杯茶,想阻止,但是没人家快,于是只能由着他去了,反正这流氓王爷的流氓行径也不是一回两回了,只是轻轻拿起断掉的琴弦,试着续上。
“王爷惯用松枝熏衣,估计香炉一般燃的也是松枝或者这类香味的香,一般很少人如此,因此很好辨认。”如故随口回答。
“哦?”欧阳慕华抬手闻了闻,然后又放下,看着如故小心翼翼的动作,拉着弦想接,但是又笨手笨脚的怕接不好,一看样子就知道是个外行,眼看着就要伤着手了,而那食指之上还留着鲜红的一道,欧阳慕华终于看不下去,接过如故手里的弦,把琴往自己这边挪了挪,开始继续接那根弦。
如故看着欧阳慕华低着头,有模有样的接着琴弦,也就静静等着他。
“你试试。”大约过了一刻钟,欧阳慕华起身,把琴推给如故。
如故拨弄了一下,然后转头看着欧阳慕华,只见那人额头上遗传细密的汗珠,没忍住,从怀里掏出自己的娟帕递了过去。
欧阳慕华看着伸到面前的娟帕有点不明所以的愣了一下,但是马上反应过来,咧开嘴笑出了声。
“如故不是应该帮本王擦擦汗么?”欧阳慕华看着如故一瞬间皱起的眉头,为难的表情,心情大好的拿过了娟帕揣进怀里,伸手用自己的袖子随意的擦了擦脑门的汗。
“……”如故紧盯着那人的胸怀一阵无语,“还给我”如故暗自深呼吸一口,伸出手要自己的帕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