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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归去来兮

当东方雅歌再次睁开眼的时候,在她的世界里呈现出来的,就是一个破到不能再破的庙。

摔倒的佛,横挂着的蜘蛛网,随处可见的衰败,一地的杂草,一股子尿味,身上爬满了跳蚤,到处乱爬。还活着就好。

一想起之前在三生石下面,灵魂被撕裂又再次重组的过程,她就感觉自己,身上的每一寸肌肤都依旧还在隐隐作痛,那种感觉,说是千刀万剐也不足为过。可是,即便再痛,她也没有痛哭流涕过,她知道她不配,敌人尚未消灭,她有什么资格痛哭?

可是,即便这样,心也还是会痛,身体每痛一分,心就痛十分,撕裂的痛楚,也抵不过,心的伤痛,她也不知道,自己心里是不是还爱着?可她知道,自己所经历的一切,将来一定要让皇上加倍偿还。

东方雅歌打量着眼前的破庙,当她的手触摸到第一束光芒的时候,她对着这世间说“我终于回来了。”

“主上,主上。”一个声音出现了。随即人就进来了,她手里捧着一个用纸包着的热腾腾的包子。她把包子递到自己的面前,“主上,快吃吧。”

接过这包子,丢给她一个,然后把包子掰开,开始吃。懒得说话。

“主上,我们下一步,是要逃到哪里去?”她吃着包子,一脸的满足。

“逃?为什么要逃?”

“不逃吗?不是你说要逃婚的吗?昨晚不是才说逃去朝歌城的?今天怎么就不打算去了?”话虽然说得很小声,可是,还是被东方雅歌听见了。

朝歌城?会是那个记忆之内的朝歌城吗?那个处在云端之上的的朝歌城?东方雅歌不确定,她想确认一下,她问“是哪个朝歌城啊?”

“这天下还有几个朝歌城?就是那个相传是建立在云端之上的朝歌城啊。”说到这里她还越说越起劲了,“相传,那里可是个好去处,我们这些住在云端之下的人,几乎没几个人去过。但是想去的人还比较多,就比如你跟我就想去。去过的不一定都能回来,而回来的,几乎是凤毛麟角。不过,他们都引以为傲,经常吹嘘的,我就见过一个,吹牛吹得特别厉害的。”

“你知道这里是哪里吗?”东方雅歌本来想问她,你还记得你叫什么名字吗?又或者,她还想这么问,你还记得我叫什么名字吗?可是,她转念一想,她要真这么问,那还不等同于承认自己是白痴了?

“穗城啊。”她一副嫌弃的模样。之后,她啊,生怕东方雅歌变成一个白痴,就专门给东方雅歌普及地理知识。东方雅歌在她绘声绘色的演出中总算了解了一个大概。

东方雅歌总算是了解清楚了。这里的穗城就是翼朝管辖范围内的国土。而当今的翼朝就是那个云端之下,已经经历了无数次改朝换代之后的新王朝。云端与云下多年来互不侵犯。也互不往来。但是,这些都还没有打消东方雅歌内心的疑虑。她为了确认是不是来对了地方,她又问了一些大小的事件,比如说,云端之下的翼朝是不是发生过一场特别严重的火灾?

火灾本事很小的事情,但是,对于东方雅歌来说,这场火灾其实没那么简单,因为这场火灾是因为战乱而产生的。而始作俑者就是她。当时,站在云端之上的她看着下面如蝼蚁一般四散逃离的民众,她就在想生命真是如此渺小的存在。

“是啊,在那场火灾里面,还烧死了不少的人呢。皇上还带着民众举行祭天仪式呢,我当时就参加了。不过,不好玩,一点都不好吃。”

“祭天?为什么要祭天?”

“回来的人,不都说云端上住的都是神仙吗?”

东方雅歌没有回答她。她是知道她的说法是不对的。可她没有理由去反驳。难道要她告诉她?自己也是从云端上下来的人?谁信啊。

不过,云端上的人确实不是神仙。他们怎么能算作神仙?无非就是些也会生老病死的主,有什么还膜拜的。唯一不同的就是他们居住的地方不同而已。想到这,也不知道问天他们怎么样了?他们从远端上被自己赶下来,不知道能不能适应这边的生活。

“主上,你想去云端之上吗?”她试探着问了一句。

“你很想去?”吃着包子,一脸的玩味,笑着看她。

“嗯。”她使劲点头。

“那里有什么好的?值得你这样喜欢?”

“我才不喜欢呢,那里的人都不干活的,不干活有什么意思?谁愿意去,谁去。”怜香越说越激动。一张娃娃脸上写着的都是单纯的字眼。

只是,她真的单纯吗?这个很难说啊。以前,东方雅歌就一直以为自己的侍女怜香很单纯,但到头来,却被她出卖。真是养了一辈子的鹰,最后竟然被鹰啄了眼睛。还好,她留了一手,没有把离魂草的事情告诉任何人,不然,自己绝对没有和人讨价还价的资本。

原来父亲的那句心思偏执说的是这个意思。自己要是想对谁好,就一门心思的,不想其他的。要是不喜欢谁,就一定不会多看他一眼。就比如问天。也不知道,他现在还恨不恨自己把他赶出朝歌城。不过,他要是真恨,自己也没办法。

“你真的有那么讨厌那里吗?”东方雅歌笑着问她。

“真的,比珍珠还真。”她使劲点头。

“好,不喜欢咱们就别去。”东方雅歌打算与她虚与委蛇。

“可是,主上,我们下一步要去哪里呢?”

“这个,先不急。”东方雅歌想要多了解一些关于这具身体的身份信息,在对方的描述之中,她了解到这句身体来自苏府,至于姓名,对方却不是很清楚,对方只知道别人都叫她幼安,这个应该是乳名,不会是真名。而白帝城的苏首富确是这句身体的父亲。她们家还很有权势,她们这次离家出走,就是因为逃婚。至于夫家,具体的是什么的一个情况,对方就说不清楚了。她又问“我来考你几个问题,看看你的智商如何?”

“你问。”她一副信心满满的样子。

“一加一等于几?”“十一。”

“一加二呢?”“十二。”

东方雅歌接下来的问题问的都很快,她问“香蕉为什么是甜的?”

“因为不酸。”

“你为什么是女的?”

“因为我不帅,我只能长得漂亮。”

“家有千金不算富,五个儿子是绝户,请问,这家有几口人?”

“一个。”

“为什么?”

“因为他是皇帝。”这个答案倒是让东方雅歌愣了一下,她本以为这人的答案会是寡妇。对方生怕她听不明白,又给她解释了一遍,她说“因为孤家寡人。”

东方雅歌又问了一个她最想问的问题“你叫什么名字?”

“妙玉。”

“多大了?”

“十三。”她回答的还挺快。

“那你还记得我多大了吗?”

“十四。”

原来,这句身体才有十四岁。与自己的高龄相比,自己都可以做她的长辈了。

也不知道这样的重生带给自己的,究竟是惊喜?还是惊吓。

妙玉以为答得不对,她说又在那里细细的算了一下,她在哪里小声的低估“是十四啊,没错的啊,妙云都是这么和我说的啊。”

妙云是谁?当然,这句话,她是不能问出来的。而妙玉却问她“主上,我是不是说错了?”她承认自己的算数不好还不行吗?

“没有,你说的很对。”东方雅歌摇摇头和她这样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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