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清河”凤眸微眯,朱唇轻启:“那个故事讲完后揭示的内容是不是世家贵子无理取闹呢?呵,本尊就是无理取闹,你又能奈我何?”
“我不能奈你何,而且你的事于我何尤?”司马残月微微一笑道。
“是这样啊~~”“穆清河”的语气意味不明,可是却是很让人恼火的语调,无端让人心中生出一股闷气,可是司马残月却是依旧脸色平淡,轻轻淡淡的样子。
“穆清河”眸光微微闪了闪,忽而笑开,似水中青莲微绽,又似夜中荼靡怒放,清雅明净却又妖娆无双。
“可是我现在想做的事情,只怕是与你有关呢。”“穆清河”眨了眨眼睛,很是无辜的语气。
“不知道穆姑娘想做什么?”司马残月开口问道,可那一脸了然于胸的表情让“穆清河”心中微恼。
“我想做的事么~”“穆清河”好像是很认真想了想,“你觉得呢?你觉得我想做什么事呢?”
“穆姑娘想做什么我怎么知道呢?”司马残月脸上没有什么可以让人看出端倪细微表情,“或许说,现在不是穆姑娘想做什么,而是穆姑娘做了什么不是么?”
“穆清河”的表情有些玩味,略略抬眸扫了站在大殿中央的司马残月,“咯咯”笑了两声,“我有做了什么吗?”
“难道穆姑娘没有吗?”司马残月清冷的眸中第一次流露出了情绪,却是极其暴虐的盛怒。
“穆清河”有些疑惑的点着自己的额头,“有吗?没有啊。”
司马残月眼中怒意渐深,隐隐形成了漩涡。
“穆清河”垂头,不着痕迹的掩去眼中的暗色,她低低的笑着,“是穆族的穆卿吗?”
“是。”司马残月声音冰冷。
“穆清河”挑眉问道:“穆卿是穆家之人,如今犯穆族族规,本尊惩戒一番有何不对?”
“家母早已嫁到了司马家,何谈是穆族之人?”司马残月下巴微抬,明明是盛气凌人的样子,却并不让人感觉到倨傲。
“穆清河”看着司马残月眼中的清冷傲然,微微勾唇。
“只要还姓穆,只要穆卿身体中还流着穆族的血液,那穆卿就还是穆族的人。”“穆清河”依旧笑着,淡淡的看着司马残月。
司马残月面色讥讽,“穆族现在怎么想起了家母是穆族之人?”
“穆族和司马家可不能相提并论,司马家可以舍弃你,而穆族从来不是随意遗弃家族血脉的家族,宁杀之不弃之。”“穆清河”的脸上并没有傲色,可是却显得端庄大气,是一种白牡丹一样的雍容华贵。那是一种融入骨血的骄傲尊贵,那是与生俱来的自信偏执,那是无以言论的自然风华。不是穆清河不傲,只是她的骄傲都已经刻进了灵魂深处,无需表现在脸上,这是传承了千万年的世家大族的风骨。
“出嫁从夫,穆姑娘连这个都不明白吗?”司马残月“嗤”笑一声。
“穆清河”凤眸中微光流转,“穆卿是嫁到司马家的么?族中怎么没有记载呢?”
司马残月脸色冷了冷,道:“家母自是嫁到司马家的。”
“是么?”“穆清河”纤长的指轻轻摩挲着下巴,“可据我所知,奔者为妾啊!”
司马残月沉默。夜墨殇轻轻拉起司马残月的手,温柔凝视着她。司马残月回视一笑。
“穆清河”见状,气息微微乱了乱,隐于衣袖之中的手紧紧握起,凤眸之中一片幽深晦涩。
“穆家主要怎样才肯放了在下的岳母?”夜墨殇抬头看着“穆清河”,淡淡问道。
“夜公子认为呢?”“穆清河”语气不明的反问道。
“关键在于穆家主,我怎样以为并没有什么用不是么?”夜墨殇淡淡一笑。
“这可说不定呢。”“穆清河”勾唇一笑。
夜墨殇不再说话,只是静静的站在司马残月的旁边,无言的支持着她。
“无论如何,我这一次一定要救回我的母亲。”司马残月的神色坚毅,整个人都显得极为倔强。
“救?”“穆清河”的神色淡了下去,“你的这句话真是让人厌恶,穆族何时成了无情无义的家族,而且,你认为你的母亲真的会跟你回去吗?笑话!”
“穆族岂止是无情无义?简直是残忍。”一道清卓的声音自大殿门口传来。
众人望去,只见一个蓝衣青年从大殿门走来,最吸引人注意的是他的那一头雪白色的长发,白到刺目。可是他明明还是二十几岁的年纪,还很年轻。
“阿空,你怎么来了?”司马残月的声音中满是讶异。
“穆雪空。”“穆清河”看着蓝衣人一字一顿的道出他的名字。
“少主,不,现在应该喊家主了,”蓝衣青年笑得有些阴冷,“家主,别来无恙啊。”
“你还活着?”不知为何,“穆清河”说话时有些意味不明。
“是啊!我还活着,家主是不是感到很意外呢?家主是不是以为我穆雪空早已死无全尸了呢?”穆雪空声音中满是嘲讽。
“不,”“穆清河”轻轻摇了摇头,凤眸盯着穆雪空的白发,“我知道你还活着,我一直都知道你还活着。只是……”
“只是?只是我为什么不回来吗?只是我为何会去找残月么?”穆雪空不耐的打断“穆清河”的话。
“不,你不回来是很正常的事。”“穆清河”无谓的笑了笑,你终究还是你,还是身体中流着穆族的血的穆雪空,从没有变过。
“我会亲手杀了你。”“穆清河”脸上的笑容让穆雪空莫名烦躁。
“好啊。我坐在这儿,我绝不还手,我等着你来杀我。”“穆清河”看着穆雪空,脸上的神色笃定。仿佛在说我知道你一定下不了手一样。
穆雪空咬牙,她是哪里来的自信?
“阿空。”穆雪空耳边传来司马残月有些担忧的声音。
穆雪空抬头对司马残月微微一笑,示意他无事。
“穆清河”微叹了口气,认真的看着穆雪空,轻轻道:“虽然我不喜欢解释,但是我想对你说一声。我知道你的伤并不致命,而且,你不会死在黄泉。”
“你以为我还会信你吗?”穆雪空看着“穆清河”,神情是一片冰冷。
“信不信是你的事。”“穆清河”不以为意。
穆雪空的唇紧抿而起,形成了一条直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