韶光易逝,日月跳丸。自勒国入侵卢境,眨眼时光,已是十年光阴。以前的叛臣郑魁从二品镇军大将军登至卢国君主已是数年过去,国号也由以前的“卢”换为他的发迹地地名称其“鸿”国,自封帝王尊号“郑元文武圣德”皇帝,又被称其为郑王。
原以为新上位的君主会带来整个国家的国泰民安,繁荣昌盛。可好景不长。郑魁称帝一年后,为巩固在手的权利便极大的增加军力,大幅度提高整个国内的商税、土地税等。使国内的民众生活由原来的吉瑞安康变得却是如今的水深火热,备尝艰难。老百姓的生活真是百孔千创、叫苦连天。加上以前与勒国签定的同盟协议,每年向勒国无尝的供奉真金白银九千万两。老百姓更是饥寒交迫,哀鸿遍野,只闻一片怨声载道。多年来虽出现无数次大大小小抵抗朝庭的起义,可是难敌郑王强大的军力,都连连失败,其头领都一一落得了‘五马分尸’的极刑。郑魁这‘杀一儆百’的做法的确起到了威慑的效果。让天下的人们都敢怒不敢言,能做的也只是沉默的艰辛度日而已。郑魁虽手握一国之大权,可心中总有一块石头落不下来,想到以前重重包围之下,也让太子卢天逃脱,并且手下金思元的背叛,让他几年来仍心有余悸,恶梦连连。十年来明查暗访,为的是找出太子及马宏大元帅余党的下落,可无论作出怎么样的努力,也是得不到一丝一毫的线索。所以尽管是帝王的郑魁,也每日过得惶恐不安。除了国家政务,常见的是郑魁独自一人,在太和殿里来回踱步,如芒在背的他时常发出叹息的声音。这日,郑魁正在沉思之时,忽然一来报声打断了他的思路。
“报……”侍卫洪亮的声音从殿外传来,见一金甲侍卫快步进入太和殿并在郑魁身前跪下。
“快讲!”郑魁打起了精神问道。
“回陛下,乾州术士魏哲求见!”
“哦!?好、好,来得好,快传、快传!”郑魁激动的说到。
片刻后,见一身黑衣的中年男子轻步踏入殿内,见他披头散发,目露凶光,手持一根黑亮的豹头木杖。似幽灵一般静静地立在郑魁身前方,也不行跪礼,眼似睁似闭,神色极为诡异。郑魁看着眼前方的异人,想到是自己三番五次才请到的高人,对不行跪礼的冒犯也没有在意,不过也没有轻易地放下帝王的架势,清了清嗓子淡淡说道:“久闻术士大名,今日一见,果然闻名不如见面。”
“恩,”魏哲仅是轻轻的哼了一声,仍然是将那半闭却仍显诡异的眼睛瞟着郑魁。许久之后才说道:“不知大王请我这山野村夫前来有何等指教?”果然快人快语,开头就给了郑魁一个下马威。
郑魁闻这一鸣惊人的回答不禁对眼前的这中年男子让了三分,稍有礼节的说道:“久闻大师对降妖寻人的本领可是十分了得,这次请大师来……”
“哈哈哈哈,”魏哲忽然大笑起来打断了郑魁的言语说道:“普天之下还有何等人能够让大王心起烦恼的?依鄙人之见,不是大王的旧部下便是一个小孩童了吧?呵呵呵呵……”
果然不同凡想,尽然马上就猜出了自己心中的想法,让郑魁惊讶的暗自赞道。许久之后才敬佩的说到:“大师果然神机妙算,这…。这,的确是寡人多年的心病,只可惜……”
“只可惜多年来你都一无头绪!”魏哲依旧打断了郑魁的话厉声说道。
“哎!”郑魁也顾不上帝王的架势摇头叹了一声。
“切里斯草仇笑天,玉水碧清命复残!”闭眼许久的魏哲忽然念出一句诗偈来。其声震荡着整个太和殿。
闻到这句似乎熟悉的诗句,郑魁不禁一怔,可却无法理解这句诗的含议,思考许久后才缓缓向魏哲问道:“大师这句的意思是?”
“你所寻的人,一是在我国边境的切里斯草原,一是在四百里之遥的玉水县。”术士魏哲说完便头也不回径直走出了大殿。
“切里斯草原、玉水县;切里斯草原、玉水县……”郑魁反复的念着这两个地名,忽然眼前一亮,连忙叫道:“来人……”
一望无垠的田野生机盎然,平原似无声无浪的海一样平静。玉水县的田里,数十庄稼汉与妇女依如往常一样忙碌着。提高的赋税虽然为这里人的生活增添了诸多的困苦,但宁静的生活却并没有因军阀的干扰有过多影响。百姓依旧日出而作,日落而息。脸上虽多了一丝沉重,可恬淡的神色也如以前一样不减丝毫。就这样多苦少乐的生活人们也不知不觉,悠悠然然度过了近十年。
孟姓夫妇也如往常一样从事着农活,忽然一男子小跑了过来,脸色似慌张样,边跑边喊道:“出事了、出事了,孟大哥,出事了……”
正集中精神干活的孟长恩被突如其来的喊声惊了一跳,将头诧异地望着那气喘吁吁的男子,问道:“出什么事了?”
见男子上气不接下气的说道:“是孟凌天,孟凌天……”
“凌天怎么了?”正低头插秧的孟大娘也惊慌的问道。
“隔壁村的几个汉子将你家孟凌天捆绑了起来,说是打了他们庄主曹恶霸的儿子。”
“什么?”孟大娘忽然叫唤了起来,“这怎么得了,这怎么得了啊!?”而正在做活的其它庄稼汉也都停了下来,睁大着一双眼睛不相信的望着那男子。
“天啊,这孩子,又去惹祸,而这次居然是、是曹恶霸曹虎他们……”其他人都不禁叫道。
孟长恩听完二话不说,赶紧丢下手中的活,向着隔壁村的方向跑了过去。其他人也一齐跟了上去。
一块空地的木桩上,绑着一个十岁大的孩童,见他紧咬着嘴唇,愤恨的双眼像是要蹦了出来。死死地盯着身前正向他挥着鞭子抽打仿似大他两岁的孩子。见那孩子一边抽打着桩上绑着的孩子,一边骂道:“小叫化子,我叫你打我,我叫你打我,今天我非打死你不可!”而木桩上的孩子却硬是一个饶字都不说,身上薄薄的衣服被抽烂直至看到一条条清晰的血痕,可就这样的力道也无法让桩上的孩子哼出半个字来,仅是一双愤恨地眼睛望着他。旁边十几个汉子站在一旁大笑又拍手叫好。被绑着的孩童不是别人,正是十年前被蚕豆豆送给孟长恩夫妇的孟凌天。
“怎么样,小少爷,打累了没有,要不要歇歇?”其中一个狗腿子端着一碗水走近那正抽打孟凌天的孩子说道。
“不,不,我要打死他,不打死他我不停下!”
“你尽管打,你今天打多少我以后定十倍奉还!”忽然木桩上的孟凌天喊了出来。
“住手,住手!”突然一声音从远方传来,他们闻声回过头,见孟长恩快步的从远处跑了过来,欲夺下孩子手中的皮鞭。可还没有靠近,几个汉子立马跑过来围住孟长恩。
“天儿,天儿。”孟大娘也跟了上来,远远看着绑在木桩上的孟凌天不禁痛哭出声。赶紧跑近抱着孟凌天,用身子挡着飞来的皮鞭。“我求求你们,别再打了,别再打了。”随着孟大娘的哭喊声,皮鞭才暂时停了下来。孟大娘心如刀割地望着遍体鳞伤的孟凌天,看着自己娘泪流满面的脸,孟凌天忽然大叫了一声:“娘!”然后才哇地大哭起来。两母子抱头痛苦让赶来的一群人都红眼落下了泪。
“你们为什么这么打他,他做错了什么?”孟长恩愤怒地望着那伙人及那个狰狞着脸的十二三岁的孩童。
“那你得问这小杂碎为何打我儿子!”忽然一慢长的回复声从人群中传了出来,只见一财主样,仗着人多势众被称为‘曹恶霸’的曹虎从一木椅上缓慢站了起来。
“天儿,告诉娘,发生了什么事!”孟大娘解开木桩上的绳子轻声地问到孟凌天。
“他先动的手。是他先动的手!”孟凌天擦干眼泪倔强地说道。
“谁叫你坏我的好事。”那孩子也吼道。
“他坏你什么好事了?”孟长恩愤怒的望着那孩子。而那孩子却说不出个所以然。
“是他用绳索绊倒了一过路的老爷爷,我扶起老人后又向他论理,可他二话不说就打了我,是他,他先动的手。”孟凌天一手指着那大他两三岁却被他的拳头打得脸发青的孩子。
“不是,不是,我没有,我没有!”那孩子一直狡辩着。
“听见了吧,我儿子说没有,那就是没有,是你的小杂碎打我儿子,你说该不该打?”那财主轻笑了两声无耻的说道。又摸了摸自己儿子被打青了的脸,冷笑着继续说道:“你们说这事该怎么处理?”
“你!”孟长恩发怒的向那财主吼出一个字。
“你什么你,今天没打死你儿子算你幸运,我告诉你,凭我曹……”话还没说完,忽然一条皮鞭便向他脸上甩了过来,一条血痕瞬间出来,还没抬起头,又是一鞭甩了过来。
大家齐齐向鞭子挥来的方向望去,见一位姑娘站在树顶上,挥舞着一条金色的皮鞭。“姨娘!”孟凌天忽然像看见救星似的喊出了声。原来此姑娘并非他人,正是十年前救助马宏大元帅,送孟凌天给孟姓夫妇的蚕豆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