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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花朝情生

时阴阳历二月十五,春序正中,百花争放。

今天是和尘村的一个重要节日——花朝节。

古老相传太古时期,有一神灵唤作瑶姬,喜爱花草,为天帝小女,生而神灵,姣丽无比,天真无邪,每天开开心心,无忧无虑的生活在九天神界。

神女瑶姬聪慧多思,顽皮好动,一日听及其他神灵议论那凡间之事,很是好奇,但天帝因其幼小,心思单纯,恐她惹出些事来,却是禁止她下界。瑶姬就偷偷的下到凡间,见这凡间虽无神界美好,却有不同于神界的景致风情;对这一切感到很是新鲜,玩性大发,如脱缰野马一般满世界乱转。

后来发现一处景致极佳之地,多奇花异草,凡间仅有,就将此处当做自己在凡间的秘密花园。

一日,从神界偷跑出来,忽然听到一曲美妙的乐曲传来,这乐曲不同于往日她所听的天乐,这凡间之乐虽不如天乐意境高远、玄奥,但自有其别样意境,瑶姬非常喜欢,好奇之下,循声而去,见一凡人于交让树下抚琴。

其音淡然,音由心生,其人如音。

遂隐匿身形,坐于交让树上晃着两条腿,静静的听树下那人抚琴,

之后神女瑶姬每天最开心的就是藏在交让树后,或坐在交让树上静静的听那人抚琴,常常忘记了时间,还经常捉弄于他,两人由此相识。

抚琴的那个凡人名叫羽,好乐,最喜古琴,一次发现此地风景绝佳,所以常常来此地抚琴怡情。

时光荏苒,不知从什么时候起,凡人羽慢慢长大,琴音中的意境虽逐渐提高,但却慢慢的失去原本的那份淡然,变得不一样了,多了什么,瑶姬不明白那是什么,只是感到心里好难受,一种她从未感受过的怪异情绪萦绕心头……

岁月如歌,终于有一天,她明白了,可……

这是从太古就留传下来的花神瑶姬和凡人羽之间的爱情故事,可事实究竟如何?没有人能够真正知晓,只是自此之后凡人会于二月十五这一日——花朝节祭祀花神瑶姬,有情人会互赠对方自己所喜爱的花草,以此相约为誓。

在花朝节这天人们会穿上他们最好看的衣服聚在一起来庆祝这个节日。

这天会祭祀花神,祈求五谷丰登,没有兵戈灾祸,和尘村的祖先原本就是为了躲避灾祸才来到此地,所以对于现在的生活尤为珍惜。

当然这天除了祭祀花神外,也是赏花的好时节,万物复苏,漫山遍野的花儿,对于村中的年轻男女来说,这是一个浪漫的节日。

这一日清晨,村里人聚在苍然山山顶的祭台之下,在灵虚子的主持下对花神进行祭祀,灵虚子神情肃穆的站在祭台上,手持雕刻有奇异花纹的木杖舞动着,口中发出一连串奇怪、艰涩的音节,脚下踏着奇怪的步子。

村民们手捧各自所喜爱的花草与灵虚子一同祈祷无病无灾,希冀天下有情人终成眷属,同时也祝福花神瑶姬与凡人羽。

祭祀完花神瑶姬之后,村民们各自忙碌去了,这花朝节可以说是年轻人的节日,有的未婚成年男女默默相约成对走开;未成年还未懂男女之事的则捧着自己所养的花草品评着,嬉笑打闹,相互攀比、吹嘘;而那些已经成婚的则眼神柔和的看着他们,打趣着。

风老头和凌婆婆漫步走着,看着那些朝气蓬勃的年轻人。

“哈哈,这群小兔崽子一转眼长这么大了。”风老头哈哈笑着,

“是啊!”凌婆婆看着眼前的孩子们,感慨道:“都长大了。”

感觉到身后的动静,转头看向身后的一群老头,笑骂道:“你们这群小兔崽子离这么远做什么?我有这么可怕吗?给我过来。”

一群老头面面相觑,这风老头喜欢作弄人,他们可受不了,而且他们无论是辈分,还是年龄都是孙子辈的。

“死老头,不要总是欺负他们,”凌婆婆揪着风老头的耳朵教训道:“你们不要理他,你跟我回去,别想溜。”

“啊呀!我开玩笑的,放手,放手……”风老头眼睛的余光威胁的瞄了一眼那群老头。

一群老头幸灾乐祸的强忍住笑意看向别处,整个村里也只有凌婆婆能够压住风老头,难得看他吃瘪,待两位老人渐渐远去,顿时毫无形象畅快的“哈哈”大笑了起来。

那些正在吹嘘,打趣的少女男女突然听到一帮长辈们莫名其妙的大笑声,一时静了下来,均好奇与怪异的看了过去。

“他们怎么了?抽了?”一个十来岁的孩子怪异的说道。

“别乱说,怎么也是长辈。”一旁年长几岁的少年教训道。

那小孩不以为然的撇撇嘴。

那边长辈们感觉到晚辈们的动静,见他们正齐刷刷眼神怪异,蕴含着浓浓兴趣之色的注视着他们。顿时脸色一僵,一时尴尬的轻咳起来,摆出长辈们应有的威严,有的若无其事的走开,有的则恼怒的训斥起来。

“你们这群小兔崽子看什么?皮痒了是吗?”

“于杨,随我回去干活。”一个彪悍的中年妇人扯开大嗓门大喊道,那个叫于杨的无奈的随他母亲回去了,而他旁边的张小宝等则幸灾乐祸的笑着。

“小宝,你在那笑个什么劲!你很闲吗?很闲的话,就跟我回去干活去。”这之中另一个一个强壮的中年汉子不爽的喊道。

“啊。”

“啊什么啊!随我回去。”张小宝的老爹威严的说道。

“哦。”张小宝神情沮丧的应了一声,随他老爹走了。

……

一时其他的少年男女就纷纷作鸟兽散,开溜了。

“子凡哥哥随我来。”一个少女拉住凌子凡的手说道。

“哎,薇儿你拉我做什么?我还要去采药呢!”

凌子凡转头看去,只见这是一个豆蔻年华的清秀少女,身穿一身翠绿衣裙,一张稚嫩的小脸上此刻显出几分懊恼之色,双颊晕红,小嘴轻轻嘟起,若顽皮的精灵,煞是可爱。

她是村子富户叶辰叶大叔的女儿,叶辰是村中少数常年在外经商的人,也算事业有成,毕竟不是所有人都甘心一辈子平平淡淡守着偏僻的小村子终老,特别是一些年轻人更是对外界的花花世界充满向往。

自建村以来,和尘村有很多人离开村子就再也没有回来,也有一些人厌倦了外界的种种,回到和尘村的,而像风老头与凌婆婆二人这样原本并不是和尘村的人,只是后来无意间发现此处,就决定定居在此的人也有不少。

不过叶辰还没有彻底安定下来,所以叶薇儿也就和他母亲留在村里,只在每年和尘村最重要的节日才会回来。

“嘿嘿!”叶薇儿调皮的嘿嘿笑着说道:“我刚刚看到云儿姐和石头两人往后山走了。”

“是么?”凌子凡也很好奇,但见叶薇儿一幅不怀好意的样子,便不放心的提醒道:“薇儿,你可别瞎捣蛋啊!去看看就行了。”

“放心吧!”

两人朝后山而去。

来到后山,就看到若云儿与古石正默默的并排坐在一块巨大的岩石上,看着山间云海卷动。

凌子凡和叶薇儿躲在一颗树后看着他们。

“好无聊啊!他们怎么一点动静都没有,就这么呆呆的坐在那儿,”看了一会后,叶薇儿郁闷的小声埋怨道:“真是的!古石、古石,人如其名,跟块石头似得,闷闷的。就不能主动点么?!”

“是啊!没什么好看的,走吧!”

接着叶薇儿乌溜溜的眼珠子一转,嘴角扯出一个迷人的弧度,不怀好意的邪笑道:“嘻嘻!要不我帮帮他们吧!”

凌子凡见她眼珠子一转,露出‘恶魔式’的招牌笑容就知道她一定又想到什么鬼点子了,这所谓的‘帮忙’定会将事情搞的一团糟,好事成悲剧不可。

记得那天……

那天凌子凡刚来和尘村不久,病刚好,正在院中伸展筋骨,突然,一个清脆好听的声音传入耳中。

“喂,你是谁呀!怎么没见过你。”

那小女孩见凌子凡只是看着她,没回答她,有些生气的皱了皱可爱的鼻子,说道:“喂,木头,我问你话呢!怎么不回答我。”

这是一个精灵般可爱的小女孩,记得当时小薇儿很生气,将他狠狠地‘虐’了一遍。

村子里的孩子没有一个是其对手,叶薇儿俨然成为整个村的孩子王,可谓风光无限啊!

想到这,凌子凡连忙拉住她,讽刺道:“帮忙?你好好想想,你每次‘帮忙’都是将事情搞的一团糟,别添乱就不错了,走吧!”

“哪有?!”叶薇儿小声的辩解一声,虽然有些不服气,但无奈事实确实如他所说的那样,于是狡黠的说道:“那再看一会总行了吧!”暗中却是捡起一颗石子扔了出去,击打在巨石上。发出一声轻响。

凌子凡没想到她还会来这一手,也只能无奈的伸手揉了揉她的头发。

“哎呀!不要总是摸人家的头啦!”

坐在石头上的两人并没有表面上看起来那么平静,两人眼睛虽然是看向云海,但眼神漂浮、游离,心脏跳的厉害,异样的气氛在两人间弥漫。

听到这突然的声响,两人皆是一惊,慌忙看向身后。就看到了躲在身后的凌子凡和叶薇儿,,对视一眼,两人脸上不由一红,一时有些尴尬的看向别处。

叶薇儿趁凌子凡不注意,施展轻功来到巨石上的两人面前。

“呀!这花真漂亮。”叶薇儿一来到他们面前,就一把夺过他们手中的花。

凌子凡有些头疼的跟了过去,尴尬的说道:“呵呵……那个……古大哥,若云姐。”

而后对叶薇儿小声的说道:“好了,薇儿别玩了,还不还给他们。”

“好吧,好吧,”叶薇儿嘴唇一撅,将花还回到他们的手里,嘻嘻笑道,“嘻嘻!我就不打扰你们了,你们继续啊!”

两人皆尴尬的笑了笑。

“子凡哥哥我们走啦!”叶薇儿说着拉住凌子凡的手,拽着他走开。

“额……”凌子凡无语了,听她这么一说,好像这一切是自己惹出来一般。

见他们都走了,两人看了看手中的花,一时不知如何是好,因为他们各自手中的花是对方的,叶薇儿将他们的花还‘错’了。

“古……古大哥,我先走了。”若云儿脸红红的,低着头看着手中的花,轻声说道。

“啊……哦……”古石傻愣愣的回应一声。

若云儿见他那幅呆样,一跺脚走开了。

躲在暗处并未走开的叶薇儿看着那边的动静,对站在一旁的凌子凡,得意的笑道:“哼哼!怎么样?!”露出一副‘你快夸我,你快夸我’的得意之色。

“是!薇儿长大了。”凌子凡笑着,伸手揉了揉她的头发,而后纵身一跃,施展轻功,在她发作之前跑开了。

“呀!又摸人家的头,”叶薇儿娇嗔一声,生气的说道:“哼!你给我站住,别跑……”

……

花朝万物云海动,此情懵懂嬉笑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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