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习桁正在和一位清癯的白发老人玩着拉锯战。
“我说你,小时候让你学化学没兴趣,还耻笑我。现在你还不是要求我?”
“杨伯伯,您取笑够了,倒是给看一看着论文。我反正是不懂,再说了,她可是您的弟子,不是?”
原来,那天习桁看到的论文封面的一导居然是与他父亲从小便私交甚好的杨教授,杨伯伯。他一直对化学没兴趣没概念,任老人家怎么劝都不听。没想到,自己居然有来请教他化学问题的时候。
为了卜乙乙,这个理由很充分,不是么?
可是现下,他已经被这老先生嘲笑了足足半个钟头了。
“嗯,好没耐性。老咯老咯,年轻人都不听我们的话了。”故意感叹着,眼睛却不时瞄着习桁手上的论文。
“哪里有,杨伯伯,我这还不是特地看您来了?”继续甜言蜜语。别人眼中的泰斗学者,在亲朋面前,却完全像个老顽童。
“好小子,我这弟子跟你什么关系,值得你大费周章的直接过来找我?”老人家继续瞄,已经瞧见名字了。
“很重要的好朋友。”
“是很重要的女朋友吧。卜乙乙,小卜是个不错的孩子,嗯。”说到这,他再也忍不住,一把夺过习桁手中的论文。
习桁石化。他怎么知道?这老人家未卜先知?不过,看样子,他对“小卜”的印象还挺好。有希望。
100多页的论文,老人家细细的从绪论开始读,一页一页翻过,镜片后混浊的眼神似要闪光一样,他急急的在口袋中摸索着。
习桁见状,赶紧地给他笔。
见频繁点头,习桁高兴;见他停下皱眉,习桁皱眉;这本论文,老人家足足花了2个钟头才细细读完。
最后意犹未尽的看了看封面。
“只是硕士论文?好,很好!实验设计巧妙,分析精准,模型很漂亮。不过,还有一点小问题,我想弄弄清楚。嗯,长江后浪推前浪啊。”
听到杨伯伯的赞许,习桁悬着的一颗心终于放下来了。
他是不懂她的专业,看她有时傻傻的样子,很难想象她是一个怎样聪慧的人,尽管陈妍曾经和他强调过她的智慧。但他真担心沈汝简不让她通过确实是因为她质量不过关,他拿过来给杨教授看的目的也正是如此。
“为什么会想到给我看这个?”杨教授摇摇手上的论文问道,“不会是纯碎来讨我老头子的欢心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