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任何事情都会有意外的,比如我凝视着那对新人的时候就觉察出了异样。对,就是那对新人,不论是俊帅挺拔的新郎还是青春美丽的新娘他们脸上居然没有笑容,想想这样的事情是违背常理的,都说两个人结婚是喜结连理,是喜自然会笑,可他们为什么不笑呢?除非他们并不想结成夫妻。可是又会是什么原因让一对不想结成夫妻的新人在这里举办婚礼呢?带着这些疑问我更深沉次的凝望这新娘,忽然我的眼不由得瞪大了,因为新娘的面容在我记忆深处开始浮现,我居然见过她,不止是我见过她,秦小花也见过她,还记得当初秦小花为了参加宁瑶笙举办的晚宴而拉着我逛街挑选衣服的事吗?在那次逛街的过程中我们遇到了一个名叫肖飞的女孩,她给了我们一张手绘的名片,她有一副可男可女的相貌,不是那么容易另人忘记的。我将记忆中肖飞的脸与眼前新娘面容叠加到一块,没错就是她,虽然新娘的妆容令她的面容更偏向女性化了,但是依然挡不住她眉宇间的一抹英气。
因为好奇也因为实在无处安身,最后我趁着新郎和新娘开门进婚车的时候溜了上去,一路上我就躲在肖飞宽大的婚纱衬裙里,按照习俗,结婚户外的结婚仪式结束以后就要进到酒店里开始婚礼的晚宴的,但是肖飞的婚礼就比较怪异,宾客门的车是开往酒店的,但是肖飞的婚车直接开车就先回家了,开始我以为新郎是要带着肖飞回去换晚装,但是新郎牵着肖飞上了楼又开了房门以后倒说了这样一句话:“今天辛苦了嫂子,以后我哥就拜托你了。”之后我听到的就是一阵下楼的脚步声。
我虽然躲在衬裙里看不到外面的情况,但是我隐约能猜到些问题了,肖飞进了房间,没过多久又有人来了,来人说:“飞飞回来了,辛苦了吧,你的衣服我都准备好了,我先帮你把衣服换了吧,孙护士在配药,等会才会过来,等她来以后会教你怎么帮阿威擦身子。”
“好的,黄阿姨。”肖飞说完我就听到那位黄阿姨着手给她脱婚纱拉开拉链的声音。而我在黄阿姨彻底将肖飞从婚纱里解脱出来之前就先从婚纱里溜了出来,躲到了房间的床底下。然后在床底下几经寻觅找到了一个安全的角度开始观察。
以我身为一只弱小松鼠的眼光来看,这间墙上刷着藕色硅藻泥涂料的屋子除了很大很空以外就是很干净,屋子里的摆设不多,空气中似乎侵染着一种医院才会有的消毒水味,味道虽然很淡很淡,但是骗不过我的鼻子,房间里朝南的窗户现在是半开着的,有风吹来夹杂着某种花香的气息。因为怕被发现我只敢悄悄的从床腿下面探出半个脑袋去看,所以视线是受限制的,好在勉强能看到肖飞,她的新娘礼服已经换成了一套光泽度很好的藕色丝绸睡衣,此时的她正坐在梳妆台前,她对着镜子把染成深栗色的短发上的水晶发卡取了下来,显得有些烦躁地胡乱揉了几下头发,这才开始卸妆。
还没卸完妆敞开着的房门外就有了轻微的响动。一个一身白色护士服的年轻女子推着小推车进了房间,不用说她就是所谓的孙护士了,她跟肖飞打了声招呼,称肖飞为吕太太。这就吐露出肖飞的丈夫姓吕。
“吕太太光是卸妆恐怕还是不够的,其实依照吕先生现在的状况最后不要接触任何化学用品,我建议您应该先到卫生间彻底清洗一下才好。”孙护士是背对着我的,而且我又是躲在床底下,我勉强能看到扭脸过来的肖飞,但是却只能看到孙护士的一双腿,不得不说着双穿着肉色丝袜的腿细又长一点都不输给那些在T台上走秀的模特,而且她的声音很温柔。也不知道漂亮温柔是不是有钱人找看护的标准呢。
“嗯,那你等等我,等会一块给,给他擦身。”肖飞说罢就去了洗手间。
然而孙护士并没等她回来就已经开始忙活了,我在床底下能听到她给床上的人翻身擦洗的动静,她动作很快,擦洗之后我听到她说:“好了擦洗完毕,现在我要开始按摩了。”所以等肖飞从卫生间出来的时候就只能跟着孙护士一块帮着床上的人按摩了。
孙护士和肖飞的交谈也不多,但是在她们一块给床上的人按摩的时候黄阿姨进出过几次,等孙护士忙完以后,就是黄阿姨在房间里陪着肖飞了,她絮絮叨叨着和肖飞聊天倒也透露出了更多信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