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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丑事

回了趟府的水沐西把最近发生在自己身上的所有事情都向老子水天南作了详细汇报,同时想为自己辩解几句,然而盛怒之下的水天南却直叫他快滚,同时威胁自己这个不成器的儿子如果在仕途上混不出个名堂来,干脆就不要再回这个家了,水府里怎么能有这号扶不上墙的软东西?

原本事事无忧的水沐西此时真有点丧家之犬的味道,只好灰溜溜地到江南镇子上向合署办公后的上司龙焰同报到,苦苦哀求龙焰同看在同为举人,又同是江南大户人家的份上一定给自己先安一个稍高点的职位。

讥笑着盯住哀求自己封官当的水沐西,龙焰同倒也点头同意,爽快地给了他一个什长的官衔。

把总大人龙焰同心底却想:你这家伙爱干不干,毕竟此一时、彼一时,得由我说了算。现在么,现在面子也给你啦,官也封啦,至于当不当这官儿可只能随你水沐西自己决定,本大人懒得开导你。何况原本只想给你个伍长干的,看你求得这么可怜,已经算是大大地开恩提升了一级么!

在心中把龙府里所有老幼女性都暗暗问候了无数遍的水沐西只能接受龙焰同的施舍,想了一阵后又再次恳求龙焰同能继续开恩把阿豹、阿熊与阿猿这三人分在他手下干事,毕竟是用顺手了的人,能成为自己的下属最好不过。

龙焰同心里冷笑一声后仍然点头同意,但是他心里却有着数的,那就继续假意给足水沐西面子吧。

当水沐西找到阿豹这三个曾经的小队长时,三个家伙却直接拒绝了曾经的巡检大人的看重,而且说出了让水沐西目瞪口呆的话:“水大人,不,什长大人,我们仨现在与你可是平级的官员么,怎么好拂了把总龙大人的面子再跟着你?呃,不好的,不好的。呃。。”

水沐西彻底愣了,压根儿没想到事情完全出乎自己意料,一时张口结舌,半天作声不得。

原来龙焰同已经委任阿豹、阿熊与阿猿三个家伙分别当了刘伦与姜厉手下的什长,只是尚未当众宣布而矣。

看来龙焰同果然有做官的潜力,也有做官的手段。瞧,不但头脑里的思维十分活跃,而且下手比水沐西快,早就在暗地里把水沐西轻轻地收拾了。水沐西么?水什长却还被他蒙在鼓里,哪里分得清楚现在是春天还是冬天?

郁闷、烦躁、生气。。什么不爽的感觉都结在水沐西的心里,他却毫无办法;而事事皆顺的把总大人龙焰同内心里可高兴得紧。就在前几天,他的二姨太又给龙府添了一个带茶壶把儿的隔代小当家,高兴不已的龙太老爷已经摆着太爷威风给他的小孙子命名叫龙震。

好个新上任的把总大人龙焰同,此时真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大有鱼儿化成蛟龙飞上天的趋势!与水沐西现在的落魄和郁闷的心情形成了鲜明对比。

就龙焰同与水沐西这两个少当家的仕途而言,目前的龙府已经远远地把水府甩在了后边,甩下好大一截路程。话又说转来,睁眼看着这一切发生着的人当中,最郁闷、最气结的还应当首推已被皇上赶下台多时的盐道大人水天南。

然而,真让水沐西最郁闷、最烦躁、最生气的事情不是只当了个小什长,或者必须屈尊在龙焰同手下干事,而是他的大姨太在暗中已经织好了一顶大大的绿帽子准备给他扣在头上,只不过使用一种后世称之为暗箱的方式在操作罢了,至少水沐西现在不知道。如果东窗事发,这才是要令他真郁闷、真烦躁、真生气,而且可能出人命的天大事情!

天黑下来多时的水府里与往常没有太大区别,似乎一切正常。在大门口守着的阿贵与阿祥仍然也没有什么变化,两个家伙头顶上的红灯笼仍然也按时亮着,显示江南水府仍然客观存在。

几个下人正在收拾八仙桌,同时清扫地面。

几名丫环也早早地扶着水太老爷天南与水太夫人回卧室休息去了,只有一直尽职的凡武还在厨房门口盯着里边的人吃饭。不是他有看厨房里下人们吃饭的特别爱好,而是借着这个时间正安排第二天的采买事情。

心怀鬼胎多时却还没有实现自己心愿的大姨太扭动着有些赘肉的腰肢慢慢向厨房方向而来,她想在今天晚上把孔武有力的凡武降伏在自己的身下。而大管家阿乐却正带着一干家丁在作晚饭后的围院巡逻,按往天的规律一时半刻回不了大院。

扭动腰肢走着的大姨太已经离厨房不远了,边走边在心里责怪,痛骂着不懂音乐的凡武,忽又回头看向自己走来的方向,心里还是真怕有人缀在自己身后盯梢。

“你们明儿个记得给太老爷与老夫人购买些燕窝、人参回来贮存,货不多了。”

见一干厨师仍然忙着吃饭,站在门口如黑塔般的凡武在嘴里发出了今天的最后指示。浑身冒着油烟味儿同时忙着填饱自己肚皮的几个厨师赶紧含混不清地尽量大声回应起“好咧。”

吩咐完毕后的凡武转过身离开,刚走几步就看见了大姨太站在不远处对她直笑,凡武心里立即咯噔一下:“可别来缠我,老子不想对不起盐道大人,也不想对不起你们水府么!”

大姨太又回过身看了看自己的身后,确信二姨太已经把原本应该守在大院角落里的丫环与家丁们全喊走了,马上转过头继续盯住身体结实的凡武笑。此时此地的大姨太胸腔里全是猛烈荡漾着的凡心,下意识地把右手食指勾了起来对着凡武不停暗示。

凡武见到大姨太这个再也明白不过的诱惑动作,却下意识地转过身准备逃离开去,可是从厨房到他卧室的路必须经过大姨太身边,这又如何能逃得掉?总不能转身逃进厨房里去吧,那样会瞬间下十八层地狱的,厨房里不是正有几个浑身冒着油烟味儿的厨师在么?

丫环月桂刚把水鑫安顿睡下,此时安静地站在水鑫卧室门外盯着漆黑的天空看,突然感觉自己的肚子内极不舒服,于是回身轻轻打开门进去又看了一眼已经入睡的水鑫,这才准备赶紧上厕所去解决问题。

“唉,这三姨太也不是大姨太与二姨太嘴里讲的那么讨厌么,真是的。”

……

逃不掉的凡武正呆在那里进行激烈的思想斗争。

想想盐道大人待自己一向不薄,凡武心里有些乱,只好在嘴里低声哀求已经逼过来的大姨太快回卧室去休息,只差在嘴里说出下人不敢与主子乱来的求饶话儿。

“真是没种的家伙,长这么结实有力的身体是拿来挡空气用的么?”

被凡武哀求着的大姨太故意板着脸生气地低声骂着不敢看她半眼的凡武,心里倒希望自己的激将法能快速生效。

两人沉默起来,大姨太有些心虚地把头转动着四处张望,还好,协助自己完成这番心愿的二姨太仍然没让大院里有闲杂人员出现,真是好姐妹。自己可得加紧攻势啦,所谓“机不可失,失不再来”,再说万一有不长眼的丫环或者下人突然出现在院里看见怎么办?也许,带队巡逻的阿乐那些人也快要回院了,必须加紧攻势拿下让自己着急的凡武。

二姨太只是按大姨太交待的方案吩咐所有丫环与下人们到后院里集中,说她有话要讲,丫环与其它下人们只能遵从。可是二姨太一直坐在太师椅里喝着茶,倒把这些站着的丫环与下人们搞得莫名其妙,却无人敢出声询问二姨太这样做是为什么。不过,丫环莲香与月桂并没在这些人里边,她们得伺候各自的大小主子,二姨太也无法勉强这两个丫环不要去伺候三姨太与水鑫。

“跟我来!”

内心被一种强烈需要感堆满的大姨太不再犹豫不再害怕,干脆地把鲜红的嘴唇凑在凡武的耳朵边低声喊起来。此时的凡武没说话,也觉得无话可说,只好任由大姨太把他拉拉扯扯地拽向了她的卧室方向。

“唉,难道这就是我的命么?”

像一个体积过大的提线木偶,心里已经完全投降的凡武任由大姨太拉扯,自己机械地跟着移动起了身体,乐得大姨太心里如同吃下了七月天的冰镇西瓜,极其舒爽而水份十足!对,只要凡武这个家伙愿意,这些十足的水份由他狂挤得啦。。

大姨太刚拉扯着凡武进了自己卧室,上完厕所已解决了自身水火问题的丫环月桂已经到了院内,这一幕刚好被她收入眼里,惊得她的眼珠子差点从眼眶里掉了出来。

所谓“为人莫做亏心事,夜半敲门心不惊”,大姨太的行为差矣!

鬼使神差到院内溜达并看见这一幕丑事的丫环月桂赶紧轻手轻脚地退了回去。月桂在所有丫环中年龄最大,她心里自然明白自己原先的主子大姨太拉扯着凡武进她的卧室会发生什么事情。

“唉,我没事到院里来干什么?还是回去守着水鑫吧,好晦气!”

月桂心里烦躁着向水鑫的卧室走去,刚到门口就遇见正端着一盆热水的莲香。

“月桂姐还没睡么?”

“没、没。。小主子才睡下,我,我哪儿敢这么早就跟着休息。呃,对不对,莲香。”

“对对对。”

见往常说话流利如倒豆子的月桂此时吞吞吐吐,端着热水准备到房间里给自己洗脚后休息的莲香狐疑地盯了她两眼,倒也没再出口问什么,直接走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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