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肖宇虚弱的轻唤了一声,“水~”微弱的语气细弱蚊声。
旁边擦桌子的大妈马上放下了手中的手帕,倒了一杯水过去,“别急,”大妈边喂肖宇喝水边说:“你慢些喝,我去叫小姐过来,她已经两天没合眼了。这下可好了,你终于醒过来了,她也肯安心吃饭了。”扶着肖宇坐了起来,拿了一个枕头给他垫在背部,水杯往肖宇手里一递,就转身离开这个房间。
“我这是在哪儿?”
肖宇迷糊了,不是应该在黄河边么,他扭了扭胳膊,钻心的疼,发现自己躺在一张古色古香的床上,纯手工红木制的大床,还带着一席虚无飘渺薄薄的半透明状的蚊帐,床头床尾分别刻着比翼鸟与连理枝,旁边靠近床的位置放了一张两米见方的八仙桌,桌子上黄酒小菜又几碟,一个精致的小香炉,升腾着阵阵醒目提神的香气,桌子旁边放了一个木制的大柜子,起码两米多高一米五宽,柜子中间部位是全身镜。
肖宇此时就瞧见里面一个长的跟朱时茂一个德行的家伙,背靠着枕头右手里端着一个上了时代除四旧时期遗留下来的杯子,脑门儿上有些头屑,肖宇伸左手一摸,发如雪。桌子上方墙壁上挂了一副泼墨国画,讲述了仙鹿嘴衔灵芝的故事,床的对面还有古色古香半开半阂的窗子,轻轻的支在一根木棍儿上,隐约可见外面一片青青绿草地。
“我怎么在这儿?”肖宇恍惚了一阵,渐渐想起来了,好象是在黄河边晕过去了,当时大概可能似乎或许,小丫打了电话叫人带车过来的吧,不然自己早嗝屁了,也不知道她情况如何了。
门外穿来一阵忙乱的脚步声,茅冰整个人带着微寒的晨风就扑了进来,一眼就望见肖宇醒了,楞了一楞,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你倒是醒了。”
肖宇很纳闷,“听你这话说的,好象巴不得我醒不了一样。”
肖宇恢复了些力气,知道茅冰安然无恙,他也就安心了。
“白痴!刚醒来就和我耍嘴皮子,还不如不醒了。”茅冰一如既往的骂了一句,顺手端了个凳子坐在床边。
“还疼不疼?”
肖宇咧开大嘴对她嘿嘿地笑了一声,表示自己没事,结果一笑牵动了伤口,又闷哼了一声,眉毛皱了起来。
“别乱动!白痴!”茅冰马上接过肖宇手里的水杯,肖宇一口脏话没把住,张口就是一句:“哭什么哭,老子还没死你哭什么丧。”
哪知道茅冰会错了意,她单纯的以为只有一家人才能哭丧,顿时脸就红了起来,“作死呀!”白生生的小手就锤了下肖宇的胸口,“哎呀哟!”肖宇整个五官整张脸都扭曲了,象是被一双无形的大手捏成了一团,发出了就连龚琳娜都自愧不如的经典京剧唱腔哎呀哟。
“疼!疼!”茅冰吓了一跳,自己没怎么使劲儿啊,怎么瞧他就疼成那样呢,她不由地从凳子上起身,坐到了床边儿,水灵灵的小手就抚上了肖宇的胸口,“我,我不是故意的,我给你揉揉,不疼了。”边轻轻地揉还边轻轻的吹几口气。
肖宇眨眼间就忍不住嘿嘿地笑了,“骗你的呢傻丫头。”
“作死呀!”茅冰这下可是柳眉倒竖,一把揪住肖宇的右耳朵,扭出了个三百六十度托马斯全旋。
“哎呀哟!疼!疼!这回可是真疼!”肖宇右手抓住茅冰做乱的手,又不敢使劲儿扯,只好没口子一阵乱叫:“要断了要断了,妹妹妹妹,我的好妹妹,我的亲亲小姑奶奶!我的亲亲心肝小宝贝儿!疼死我了哟!”
瞬间听的茅冰面红耳赤羞愧欲死,脸红心跳地放开了揪他耳朵的手,瞪了肖宇一眼,“哼!叫你敢骗我!”
肖宇右手抚摩住耳朵不断摩擦,抬头一眼就瞥见了茅冰微红的双颊,奇怪地说了句:“嗯?你发烧了?怎么脸这么红?就跟那时候一样?”
那时候!茅冰简直是要趴地上往床底下钻进去的念头都有了,她很明白肖宇口中那时候说的是什么时候,又羞又气的哼了一声:“还不是都是因为你个白痴!”
“****屁事!”肖宇觉的很冤枉,他只是以为小丫头发烧了而已,好象,小丫头在水里泡久了,脑袋就不大灵光。他一点儿没想起来,谁才是在水里泡的最久的。
“还说!”茅冰此时脑袋已经羞的快要低到胸口了,一不留神肖宇蒲扇也似的大爪子就摸上了茅冰的额头,茅冰突然没来由地觉的心脏猛的抽了一下筋,脸红的简直快要要滴出血来了。
“没发烧呀!”肖宇又摸了摸自己的额头,觉得好象没发烧,“难道真是因为在水里泡久了脑袋不灵光了?”“作死呀!”茅冰又对着肖宇哼哼了一句,差点没把肖宇吓死,如果音量再大一万倍的话。
“嘿嘿,”肖宇对着茅冰咧开大嘴笑了笑,笑的茅冰心里很是纠结,心里很是毛毛的感觉,总好象自己被他暗算了一样,没来由觉得他笑得和那只偷鸡吃的黄鼠狼很象。
“小丫头刚才真象是下班回家撞见老公和小三偷情抓奸在床的黄脸婆。”
“作死呀!”
肖宇一句话说完就后悔了,他算是明白了何谓病从口入何谓祸从口出,因为茅冰一只小手又温柔的攀上了他的一只耳朵,刚才他紧紧的捂住了右耳朵摩擦,所以茅冰这时侧了侧身子去揪他的左耳朵,基本上半边身子就悬在肖宇斗大个脑袋上空,虽然还有小半个****吊在床边儿。
“亚美蝶!亚美蝶!我错了!我错了还不成么!”肖宇一急,又是满口喷粪。
茅冰也不说话,这次扭出了个三六一度运动武装。她正扭的暗爽的时候,突然惊恐的发现肖宇本来是捂住右耳朵的右手,悄悄的就搂住了她引以为豪的小蛮腰。
“放手!你个白痴!作死呀!”茅冰有些慌乱了,也不知道肖宇要做什么,肖宇嘿嘿地一笑,凑了凑脑袋,“你怕不怕痒?”
茅冰被他这个神经错乱的问题问的瞬间傻了眼,肖宇发现小丫头傻眼的样子,还真是比平时可爱多了,右手在茅冰腰眼儿上轻轻一挠,茅冰就被他弄的咯咯咯咯地笑的花枝乱颤起来,匆忙放开了揪住肖宇左耳朵的手,去抓肖宇挠他痒痒的那双大手。
“成何体统!”
房门口传来声若洪钟的一声怒吼。肖宇和茅冰两人猛地回头,只见一位鹤发童颜须眉之间散发威严的老道士,怒不可揭的瞪住床上的两个人。是的,床上的两个人。基本上现在茅冰整个上半身就悬在肖宇胸口,下半身悬悬的吊在床边儿,也算上了床了。肖宇那双蒲扇也似的大巴掌好死不死的就搂在了茅冰的小蛮腰上面。
“成何体统!”老道士气的吹胡子瞪眼!
“不是那样的爷爷!”茅冰简直找把菜刀抹脖子的心都有了,她好象听见了无数人在空气中刮着脸对她说:羞羞羞!
“光天化曰之下!”老道士魏颠颠的伸出了手指指向床上这对“狗男女”。
“你快说句话呀白痴!”茅冰这个时候简直恨死肖宇了,那大巴掌还死死的扣住自己小腰不放。但是这句话听在别人耳朵里怎么听怎么就好象在说:“快点儿呀死鬼!”
“我该说什么?”肖宇有些没反映过来。“白痴!还不快放开我!”茅冰羞愧欲死。肖宇终于松手了。
肖宇这才想起,貌似马老爷子说过,茅家那个老不死的是个老古板,在他面前不要嬉皮笑脸的。他马上板起了脸,一把撕开了自己胸口的衣服,想给老道士展示下自己挂在胸口的那块写着大大一个拆字的玉佩,很郁闷的就只惊见一片胸毛,“没有?!”肖宇惊呼一声一下傻眼了。
“你们!你们成何体统!!!”老道士已经气的跺起了脚!
“作死呀!”茅冰已经羞愧得快要哭出来了,她以为肖宇撕开胸口衣服,是要给老道士证明,没有抓痕..
谁知道老道士下一秒转身就走了,末了还不忘顺手关上了门,只留下一句声若洪钟般的话在晨风中久久不能飘散:“要搞!也要关上门来搞!”
两个人傻眼了,不知道该继续还是..。
刘惜君狠狠地打着沙包,“干!”他骂完一句跳起来就是一个空中一字腿,充分显示了他良好的韧带和过人的武力。
“你说!”刘惜君站起来擦了一把脑门儿上的汗,“他凭什么那么嚣张!今天居然放狗赶我们出来!”转头看向了他哥哥,刘静官。
刘静官蹲在地上一口一口的猛抽着烟,一言不发,眼睛里全是凶光,脚旁边一地散乱的烟头。
其实刘家两位少爷全是帅的惊动党中央那样的人,刘惜君有二分之一俄罗斯血统,一米八的个子,一头潇洒的金发,却拥有一双黑色的眼睛,全身都是疙瘩肌肉,浑身散发出那种很MAN很男人很狂野劲霸的味道。刘静官和他刚好相反,长的很中国很古典,一身白色汉服,长长的头发批到肩膀,最最独特的是两道剑眉之间一颗红色观音痔,很是有一番风流倜傥小潘安天生多情赛唐晏的韵味。
但是做为刘家两位少爷,都不是什么做好事的主,刘惜君是帝都一个大帮派的黑社会头子,有一次和人械斗,一个人一把刀血洗了一条街,道上人送外号月经哥,一来就是一大片血。
刘静官刚好和他相反,在帝都混了一个小小的村长,不过他全是造的风流孽帐,也不知道祸害了方圆几百公里的无知少女,江湖人称天生一张婊子脸,家家都有丈母娘,夜夜都能当新郎。
“明天,”静官蹲在地上烟抽完了,缓缓起身对刘惜君说:“跟我一起,上潘家园负荆请罪去!”
“干!”刘惜君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的看着静官,“要去你自己去,”刘惜君不屑的撇了撇嘴,“我丢不起老刘家这个人!”
“放屁!”静官看着刘惜君,一脸的恨铁不成钢,“你整天就只知道打打杀杀,”静官一指头戳向了弟弟的脑门儿,“也不知道哪天能动动你这猪脑子!”
“你倒是和我说,”刘惜君腮帮子鼓鼓的非常不服气,“家里老头子下周五十大寿,我们好心好意去请那牛鼻子老道士赴宴,他不去也就算了,居然还叫人把我们赶出来,你不帮我报仇我没话说,还叫我去负荆请罪?要去你去,我丢不起这个人!”刘惜君摇了摇脑袋。
“知道为什么曰本地震我们又是捐款又是救灾不?”静官一脸神秘的叉开了话题。
“我们有钱!我们讲义气!宁叫天下人负我不可我负天下人!”刘惜君想都没有想开口就说道。
静官又是一脸恨铁不成钢的看着刘惜君,“双赢你懂不懂?国际合作互利互惠你懂不懂?”静官说着说着又是一巴掌拍脑门儿上,“说了你也不懂,反正明天跟我去,包那牛鼻子老道士答应!”“你说真的?我无所谓,只要家里那老头子高兴了,丢次把人算个屁。”
刘惜君觉得很难理解,静官受不了了一拳头敲他脑袋上,“你就没看出来那牛鼻子老道士只吃软不吃硬?你就是把刀架他脖子上他牛脾气一倔上来都不会跟你走。”
“知道了知道了,我真怀疑我就是给你敲脑袋敲的这么不好使的。不过,听说那老道士的孙女似乎长的很水灵啊?静大官人就没点儿想法?”刘惜君挤眉弄眼的对着静官儿笑了一笑,静官儿顿时只觉得胸口无名鬼火一冒三丈高,又是一拳头敲在了刘惜君脑门儿上。
“你狗曰的一天到晚就把老子想的那么龌龊!你个畜生思想太脏了!居然跟我想的一模一样!退一万步讲,”静官儿顿了一顿,表情严肃的真有那么些除魔卫道保家护国的意思。
“那妹子不是还小么,才十六七岁,养肥了再杀也不迟!”
从这些话就看出来,黑社会再黑,和玩政治的一比,也就算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