逍逸王府手帕误会一事后,君离墨彻查了府中的奴才,却找不出一丝蛛丝马迹,当日那婢女是从牙婆子手中买来亦查不出来源,也查不出偷取君离墨手帕之人。水涟漪回忆起那日之事确觉疑点多多,从慕容芷卿和司徒涵静的举动来看,那日之事确像是与右相、左相脱不了关系,但她还是想不通她们为何要这样做,隐隐觉得这件事似乎没那么简单。
那日后,皇后在逍逸王洗尘宴上力挽狂澜、破除污蔑阴谋一事传遍京都,霎时,皇后沉着冷静、精明果断之名路人皆知,纷纷想一睹皇后尊荣容。
这日,朝堂之上,君离殇正襟危坐,“如此说来,这崔守义不简单。”
“禀皇上,微臣在搜查崔大人府邸时发现一本账本,经过考量刑部判断为一本记载官员贿赂情况的账本。”刑部侍郎宋启明拿出一本账本。
“呈上来。”
账簿交到君离殇手中,君离殇随手翻开账本,神色微冷,“涉及官员似乎不少。”
“金洲贪污案的官员大部分涉及其中,另外还有荆州知州周树杰和吏部侍郎左晨青。”
“噢?左爱卿也牵涉其中?”君离殇略带疑惑地望向左晨青。
“皇上,臣乃无辜,请皇上明察。”吏部侍郎左晨青双膝跪地。
“各位爱卿如何看待此事?”
“回禀皇上,荆州贿赂案牵扯众多,皇上应当仔细查办。”右相慕容琦回答。
“哦?如何仔细查办?”
“微臣以为,刑部已在调查‘遇刺一案’,若将人手调来查明此事必将影响‘遇刺一案’的进度,何况刑部人手稀少定不能调出足够人手来调查此事,故此,臣以为应当再择能者,调查此事。”右相慕容琦回话。
“那爱卿以为谁可担此大任?”
“臣愿担此大任。”右相面色庄重、神色凛然。
“不可,荆州知州周树杰乃为右相妾室的兄长,纵右相为人耿直,清廉公正,但人言可畏,若右相彻查此事定会引流言碎语。”刑部侍郎钟离风说道。
“无碍,臣行事端正,不畏流言。”右相反驳。
“钟离爱卿说得有理,右相自是不适合。”君离殇状似思考,“那便由左相负责此案。”
“臣领旨。”左相司徒青允跪拜。
左相司徒青允虽是不知君离殇为何将此案交由他,但这对他而言有利无弊,既可打压右相之人又可保全自己的人,何乐而不为呢?
右相慕容琦不知君离殇为何将此事交由左相,但这对他百害无一利,真是猜不透。
君离殇瞧着纠结的两人,眼底划过一丝精光。
入秋后,热气渐渐散去,气候亦逐渐变凉,京都的百姓已换上略厚的衣裙,水涟漪静卧在软垫上,细想着今日小安子说的‘荆州贿赂案’,越想越觉得自己似懂非懂,右相想要得到彻查此案的权利那是由于周树杰涉及其中,君离殇让左相彻查此事是想让蛙蚌相争而自己来个渔翁得利,只是那贿赂的账本为何如此轻易被找到?
夜晚,水涟漪在园中摇椅上小憩,微凉的秋风袭面而来,阵阵舒爽,水涟漪听到脚步声,察觉到有人向她走来,以为是知画便不作他想继续小憩着。
“帮本宫拿件披风来,有些凉了。”水涟漪朱唇轻启。
“入秋了,皇后竟穿得如此单薄在园中小憩。”语罢,君离殇将身上的披风取下披在水涟漪身上。
“皇上。”水涟漪发现来人是君离殇便从摇椅上下来,行了礼。
“起来吧。”君离殇望着行礼的水涟漪,“你身子本不好,晚上吹风难免会犯病。”
“屋里有些闷。”水涟漪回视君离殇。
“罢了。”君离殇招呼远处捧着东西的李公公过来,从李公公处拿出一个雕着木兰的白玉手镯,将手镯递给水涟漪,“将这暖玉手镯戴着,暖玉可缓解你手脚冰冷之症。”
水涟漪接过手镯,温暖从手镯处传来,水涟漪打量着这手镯,通白的暖玉打成手镯,手镯上雕着一圈的木兰花纹,精致小巧却不失大气典雅。
君离殇注视着打量着手镯的水涟漪,竟是有些紧张。
“多谢皇上。”水涟漪将手镯戴上,向君离殇展示着戴上手镯的皓腕。
君离殇打量着,精致小巧的镯子戴在白皙秀气的皓腕上,镯子虽美但却衬得皓腕更美,镯子的典雅之气与水涟漪清冷气质相得益彰,这镯子确是送对了人,“很配皇后。”
“皇上谬赞了。”
“如此,朕先回了。”君离殇作势要走。
“皇上,这披风。”水涟漪取下披在身上的披风。
“留在你这。”语罢,君离殇带着李公公向外走去。
水涟漪看着渐行渐远的人,抱着披风坐回摇椅上,摆弄着皓腕上的镯子,神色复杂,思绪万千。
知画不知何时来到水涟漪身后,看到水涟漪怀中的披风疑惑问道:“娘娘,这披风?”
“皇上的。”
“哦。”知画心中了然。
水涟漪抬眼,注视着半空中的明月,沉思着:她进宫后,君离殇对她虽无世人口中的万般宠爱,但也从未亏待过,知道她不喜便未与她同房,也未曾有过和宫女的逗弄暧昧,他确是一个好丈夫,只是自己的心中已有一个结,一个难以解开的结,只是前人的恩怨早已使他们之间产生一道鸿沟,一道不可跨越的鸿沟,世事不顺,命运弄人。
知画看着陷入沉思的水涟漪,知道她定是为难了,她是自小伴着水涟漪长大,水府的惊变、水涟漪的为难心酸她都懂,皇上自是极好的,只是他终究是皇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