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清笑过后,肖锦瑟腾身而去,她坐过的地方,只留下一张人皮面具,薄薄的一张,在冷斯辰面前尽情讥笑。
“你还是放走她了。”抬首,对上南七那对似笑非笑的眸子。
冷斯辰轻笑道:“这不正是南七少想看到的吗?”
南七轻摇玉扇,细长的手指轻叩着桌沿,一副漫不经心的表情:“知我者,冷兄也。她若不帮江惘夜,任江惘夜以一敌百也斗不过**衣手中数量庞大的禁军,他若敌不过,我们怎么能看到两败俱伤的结果呢?”
冷斯辰看着南七的笑容,赫然觉得面前的这个男子的城府似海深,没人可以揣测他真正的想法,忽然有些庆幸自己不是他的敌人,否则会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明日一早,我们就起身前往帝都吧。”南七说完凤眸一眨,翩然起身。
只余冷斯辰依旧品着手中的茶,笑而不语。
笑世卿在书房摆弄着手中的金算盘,算盘的骨架皆用象牙磨成,骨外嵌金,所有的算盘珠子都由上好的墨玉制成,拨起来噼噼啪啪的声音,甚是悦耳,正核对南岭这个月的账目,女侍匆匆来报,于南岭门外发现了昏死过去的慕容飞花。
笑世卿匆忙起身,挥挥宽袍,道:“带我前去。”
飞花被安置在她原来住着的院子,飞花斋,南岭中的院子都以“斋”为名,取天人合一,崇尚自然之意,飞花斋更是贴近山脚下,院中有清泉缓缓流入,水声潺潺,鸟语花香。
笑世卿看着床上不省人事的慕容飞花,心头不由升起一股悲凉之感,五年前南七少带回的飞花还是个不谙世事的少女,满面疤痕,脏污不堪,经过南七少三年的调教和精湛的易容术,飞花着实惊艳了他们每个人的眼,两年前她与南七少一同奔赴帝都,实行他们的大计,那时的她已然是嘉寂王朝最美艳的女子,唇若朱丹,面若粉琢,现在的她又恢复了五年前的样子,脸上陈年的疤痕似乎淡了下去,整个人被一种饱经沧桑的历练包裹着,叫人心疼的坚强。
她到底经历了些什么……为什么不与主上联络,拖到此时才回南岭?笑世卿想起前几日同样在南岭门前发现的那个叫匀儿的小姑娘,满身伤痕,生命垂危,昏迷中还不停喊着夫人,小世子,小少爷,念衣……她会不会与飞花有关系?看飞花的脉门,明明是刚刚生下孩子……
床上的人慢慢苏醒过来,笑世卿替她请脉,回身将身边的一碗药端给飞花,道:“这是由火凤的血为药引熬制的药,可以根除你这些天来落下的病根,你喝下以后修养几日就无大碍了。”笑世卿收了诊脉的金针,回首道:“有个叫匀儿的小姑娘昏倒在门前,被安置在偏房,我想,也许你会认识。”
飞花闻言慌忙起身,连鞋都未穿便向偏房跑去。
可是,并没有看见念衣……那个挥动着粉拳的小孩子,对着她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