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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噩梦

狼眼看见是苍敖来了,慌忙跪下道:“小的拜见苍爷!”。旁边还有一个跟班也一同跪下。苍敖像聊天一样对狼眼说:“听说你不是疯了吗?”

狼眼头没有抬头,掷地有声地说:“小的惊惧苍爷虎威,一时癫狂,后来那个上一任的李知县,因为这还把我从监狱里放了出来。只要不听见苍爷的大名,我就好一些,过了段时间慢慢就好了。今天特来投靠苍爷,我的家产都被黑熊帮霸占了,苍爷给小的做主,小的就用家产还苍爷的银子和报答苍爷!苍爷这样长时间也没拔下小的的脑袋,就说明苍爷是个宽宏大量的人。”

苍敖还像拉家常一样说:“银子我不要了,你的脑袋我也不要。别跟着我,我喜欢清静。”

狼眼急切地说:“苍爷总有一个跑腿办事的人吧,我要是给苍爷办的不漂亮,您把我的脑袋拧下来。”

苍敖有些隐怒,弯腰把嘴唇靠近狼眼的耳朵道:“你还是离我远一点,不知道我哪天不高兴就会把你的脑袋拧下来。”,说完苍敖慢慢直起腰,走到狼眼背后的太师椅边坐在椅子上。

狼眼跪着扭动方向,保证正面朝着苍敖。

苍敖看着狼眼的举动,着实心里一热道:“说吧,还有啥事?”。

狼眼小心翼翼道:“我身边这个不知死活的东西,冒犯了夫人和夫人的家人,今天我把他带过来,向苍爷领罪。”

“滚!!再不滚······”,苍敖怒吼,还没说完,狼眼和跟班慌里慌张跑了出去。

老泰山岳父一家人大气不敢出一声,可是狼眼走后,大家发现苍敖不管哪里都透着张家人的气息,感觉就是老张家的一个不能缺少的一部分。很快大家就像好久不见得亲人一样,在一起聊天。张老汉和苍敖特别投缘,五妹在一旁不时地给两个人倒酒。张老汉和苍敖聊的火热,但张老汉的心在感受着,就是从没有看见过自己的闺女如此高兴、满足过。二姐三姐在后厨忙活着。前面苍敖和岳父现在亲的,差不多像是父亲和儿子一样亲,两人慢慢地酒足饭饱。苍敖从箱子里拿出各种各样的礼物,送给了所有直系亲属,当然忙碌的二姐和三姐差不多和爹娘一样多,其他人就少一些。苍敖临走,指着最后的一个不是太大的箱子说,这是一箱银子,让老两口敞开的花。最后他们依依不舍地送别了苍敖小两口子。

今天的天气实在是闷热,苍敖一回家便脱了个光溜,在院子里洗冷水澡。五妹从厨房出来,看见苍敖光着身子往身上泼冷水。她大喊:“你扭转身子!”。苍敖没吭声,看了一眼五妹,慢吞吞地扭转了身子。

洗完澡以后,苍敖****着上身,躺在院子里的躺椅上,边扇着扇子,边闭目养神。扇子落地,大地在颤抖,苍敖看见从院墙上爬进来很多贼兵。苍敖冲进屋子,抱着正在洗澡的五妹穿墙而过。苍敖在前面没命地跑,后面千军万马追杀。大地震动的苍敖站不稳,怀里的五妹吓得浑身发抖,精神快要崩溃。突然,苍敖面前出现了一条河;一条大河;一条惊涛骇浪的大河!浪花溅在苍敖身上,有些凉意。苍敖放下五妹,转身面对千军万马的逼近。他举起铁枪指向敌将愤怒地说:“速速退去,不然杀无赦!”。苍敖愤怒的吼声还没有完全消失,黑压压的箭雨便从千军万马中涌了过来。密密麻麻的羽箭射在苍敖身上,这次没有掉落,全部牢牢地穿透了苍敖单薄的身躯,插着箭的地方,在往外渗着血液。苍敖彻底不知该咋办了,难道自己就这样死去,五妹该咋办?!突然一声惊雷,苍敖睁开眼,天很黑,自己睡了这么长时间。苍敖还在品味刚才的梦境,雨滴不断地砸在苍敖身上。这时听见五妹在喊:“夫君!!”。苍敖一个激灵从躺椅上蹦起来,冲向堂屋,可是门竟然插着门闩。起身一脚,门开了,但是没有了五妹的喊声。苍敖看见洗澡的大木桶,周围都是水。苍敖趴在桶上一看,五妹被泡在淡淡的血水中。苍敖赶紧抱出光溜溜的五妹,把她塞进被窝里。这才发现五妹的头顶有个血口子,仍然在渗着血液。苍敖用枕巾包住了五妹的头,以苍敖在大山里生活的经验来看,五妹可能没有生命危险,可是这五妹是怎么一回事呢?!苍敖的目光收索这个屋子,发现洗澡用的大木桶旁边掉着半截木头,是半截门闩!苍敖全明白了,惊雷吓着五妹,五妹一叫“夫君”,苍敖心乱,情急之下踢开门,断掉的门闩飞过来打在五妹的头上。

看着五妹好像是睡着一样,呼吸均匀,恬静自然。希望第二天醒来,五妹一切如初,苍敖乞求着。

雨已经停了,风还在刮,夜已经深了,但是苍敖仍然聚精会神地看着睡得甜美而略显僵硬的五妹。隐隐有一种不太好的预感,以前在山里打猎,一个伙伴脑袋上挨了一下,这就是这样一个表情。

苍敖一夜未眠,现在起身做起来早饭,阳光射在厨房的墙壁上,以前觉得阳光是那样的吸引人,可是现在苍敖觉得那一道道阳光是那样的讨厌。苍敖端着早饭,走进卧室,看见五妹醒了,苍敖放下早饭,跑过去一看,五妹的眼珠子一只盯着一个地方,在傻傻地发笑。苍敖轻声呼唤这五妹,五妹这才把目光转向苍敖,仍然是对着苍敖在傻傻地笑。苍敖急切地对五妹说:“好妹妹,你是和哥哥开玩笑,是吧?你是在捉弄哥哥是吧?”。五妹抬起手来摸着苍敖的脸,有摸着苍敖的头发,直直地发笑。

内疚、自责,苍敖心在滴血。苍敖收起了痛苦,因为自己的痛苦被五妹看见了,小丫头会不高兴的。一天大部分时间是,五妹躺在躺椅上,苍敖一只给她扇着扇子,时而喂五妹一些水果,或是给五妹磕个瓜子,或是给五妹剥个花生,或是给五妹砸个核桃。每天就是这样,苍敖把五妹打扮的干干净净漂漂亮亮,陪五妹坐着。绞尽脑汁给五妹讲着笑话,或是开着玩笑,五妹咋样开心,苍敖就会咋样逗着五妹。

一天天过去了,不知不觉秋天已经快结束,天气渐渐地变凉了。苍敖也给五妹换上了冬装。就这样五妹的手仍然有点凉。只有特别晴朗的天气,苍敖才把躺椅搬出来,扶五妹躺在躺椅上晒太阳,一般就在屋里,给五妹捏捏手脚胳膊,或是扶着五妹在地上多走几步。有时候五妹自己提出要求,要这样那样的发型,或是要洗手洗脚。苍敖都会让其逞心如意,有时五妹还戏耍这笨手笨脚的苍敖。比如有一次,苍敖给五妹洗脚,突然五妹抬起两只湿脚,捧着苍敖的脸庞,开心的大笑。又有一次给五妹洗澡的时候,突然发现五妹躺在了水底,当惊慌苍敖把她捞起来的时候,五妹突然从嘴中喷出一口洗澡水,全部喷在苍敖脸上。苍敖看见灿烂的五妹,自己总是生不起气来。

冬天的五妹就像一只绵羊,周身都是柔软的兽皮衣裤、大氅,苍敖渐渐地苍敖发现五妹不在像以前一样爱开玩笑,有了几丝成熟的忧虑。苍敖在给五妹喂食干果的时候,五妹多次流泪,看得出是幸福的泪水。火炕一整天都烧着,在屋里还能隐约听见烧炕的大火声,真个大炕不能躺人,滚烫滚烫的。炕上啥也没有,烧炕就是为了给整个屋子取暖。

春天,老树吐出嫩芽,花草开始发绿,各种各样的鸟儿在鸣唱,苍敖喜欢上了兵法,整天在屋里看着一本破书。这大早上的,五妹非要洗澡。五妹冲着正在看书的苍敖大喊:“夫君!给我把毛巾拿过来。”。苍敖眼不离书,拿了毛巾就送过去。“这是你的臭袜子!”,五妹无奈道。苍敖扭头一看,抱歉地说:“不好意思,我心里是想着你帮我洗洗袜子,没想到把袜子当······,对了你是让我帮你拿啥来着?”。“毛巾!!”,五妹趴在洗澡桶缘上埋头说道。苍敖拿过毛巾,递给五妹,五妹没有接。她深情地说:“帮我擦!”。苍敖挖苦地说:“擦腻了,给你擦了九个多月的身体,你身体我哪里没看见过。”

“你是看腻了我,觉得我不美丽了是吧?!”,五妹挑衅地说。

苍敖苦笑着说:“霉,霉的都长绿毛了!”

正说着,苍敖便用床单裹住光溜溜的五妹,把她放到了躺椅上。苍敖还像五妹生病的时候一样,给她擦着身体和头发。随后把她塞进被窝里,苍敖放下床厢的帘子,脱鞋上床。大木床先是一阵杂乱的声,很快节奏统一单调。但是声音是欢快的。

五妹在苍敖的照顾下,不知不觉地康复了。以后的日子让人向往,但是这是幸福的时光。在这天下,谁也不知道哪天突降大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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