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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洞房花烛夜

苍敖和王馨荣回到家以后已经傍晚,王馨荣放下熟睡的孩子,在家里忙碌了起来,好像和苍敖在一起生活过多年的妻子一样,不时问苍敖柴米油盐放的位置,苍敖也偶尔帮个忙。晚饭端到桌子上的时候,已经天黑。王馨荣给苍敖端上一大碗面条,给自己捞了半大碗面条,慢慢地吃着,不时看看苍敖。苍敖太享受这口舌之欲了,稀里哗啦,忘情地吃着自己碗里的,总觉得自己碗里的饭是世界上最香的。

苍敖吃完饭以后,躺在躺椅上养神。王馨荣在忙碌地收拾着碗筷······

苍敖睁开眼,天已经大亮,肚子有点饿了。起身一看,家里没人,难道还没起床?苍敖想了想,苍敖便去做饭。不一会饭食端到了桌子上,可是卧室还没动静。苍敖喊吃饭,也没人答应。他走进卧室一看,什么也没有!卧室整整齐齐,人呢?苍敖在院子和大门外转了个遍,仍然没找见人。难道不辞而别,应该不会吧。苍敖把躺椅放在肉铺门口,当然现在已经不卖肉了,那只是一间空房子。坐在躺椅上大口大口吃着早饭,偶尔有过往的行人,看见苍敖都停下了脚步,往回返。苍敖吃完饭以后,泡了壶茶,放了一盘猪蹄,等着饿了吃。他躺在躺椅上,品着茶水。路上的行人越来越多,但是他们还是远远地避开苍敖,急切地行走。这个时候,过来一个顽童问苍敖:“你躺在这里干什么呀?!”

苍敖睁眼一看,虎头虎脑的一个结实的小男孩,顿时高兴了起来:“等你呀!”。随手拿起一个猪蹄,塞到顽童手里,看着他虎虎吃着,鼻涕也沾到了猪蹄子上,也浑然不觉。这个时候,突然有个精神麻利的老妇人冲着苍敖这边叫:“虎子快过来!”。那顽童大惊,他睁大眼睛,顽皮地说:“我奶奶叫我,一会儿我还回来找你玩。”

苍敖看着跑走的顽童,心里有了一丝失落,忽然又想起了王馨荣还她的孩子,苍敖心里更加的失落。

日子一天天过去,苍敖身边的小孩子们越来越多,他每天早上准备很多好吃的,乐此不疲。渐渐的也有大人和苍敖打招呼,每一次有人和苍敖打招呼,都能把苍敖乐上好半天。

有一天,虎子的奶奶过来了,还是那样精神利落,虎子奶奶谨慎而不失喜庆地说:“苍爷活的真是逍遥自在······”

苍敖和孩子们正逗玩,突然听见虎子奶奶喜庆的声音。

苍敖伸直腰打趣道:“虎子奶奶今天这是去哪里喝喜酒呀?!”

“今天想来您家喝喜酒,城东头老张家闺女看上你了,你是没见那姑娘呀!娇柔白皙,关键是在家堪比一个壮劳力,可惜呀!这样一个美娇娘,整天干着粗俗的活儿。”,虎子奶奶一边说一边看着苍敖的脸色道。

“虎子奶奶,我可听说大家都说我是活阎王,专吃人肉,到了晚上青面獠牙,拔了虎爷的脑袋,吓疯了狼眼,谁家的姑娘愿意嫁给我?你不是刚见我的时候,也躲着我吗?”

苍敖这一打趣,虎子奶奶稍微迟疑了一下笑道:“我等凡夫俗子,听见苍爷虎威,哪能不害怕,倒是什么青面獠牙我倒是没听说,再说这话是不能传的,话一传就变味了。”

苍敖转身回到自己那个曾经的肉铺,这虎子奶奶一看有门,便耐心地等着,不一会儿苍敖就出来了,手里那还拿这一个小口袋。随手递给了虎子奶奶,虎子奶奶一打开,里面全是白花花的银子。

苍敖说:“我也不知道这里有多少银子,如果事情能成,操办酒席,请人帮忙都由你操劳,后边还有这样两袋子银子孝敬你。”

虎子奶奶说了几句客套话便屁颠屁颠走了,苍敖今天给孩子们每人发了一两银子玩。

城东张老汉家,老两口正被邻居堵在家里破口大骂,家里一堆女儿女婿没一个敢吭气的,五女儿气不过,上前理论,被邻居一巴掌打倒在地。挣扎着想爬起来,可是咋样也起不来。几个姐姐赶紧过去,好不容易才扶起来。张老汉老两口不断地给邻居道歉,邻居就是不依不饶,非要打张老汉的幼子一顿,因为张老汉的幼子偷了邻居家的几只鸡蛋。其实也不是孩子贪玩,而是实在饿得不行,家里人多常常吃不饱,这两天嫁出去的三个女儿和三个女婿有都来了,就是想商量孩子咋样养活,张老汉老两口老来得子,可是实在是不忍心让孩子整天饿肚子。三个女婿不吭声,三个女儿也不敢吭声,不是他们狠心,是这年月粮食比命金贵,谁知今天又出了这样的事情。

虎子奶奶冷眼旁观,突然喜庆地说:“张老爹呀!今天是什么日子,您家五女婿快要来了,怎么还吵上架了呢?!”

张老汉的邻居大骂虎子奶奶:“粪坑里的黑媒婆,在这里碍事,一巴掌扇你!”

虎子奶奶说:“到时候屠户苍敖恐怕会拔下你的脑袋泡酒喝。就连原来的刺史大人都求着他做将军,还有虎爷、狼眼,最后什么下场?!”

那个张老汉的邻居明显底气不足,而且还有些心惊胆战,完全没有刚才的那股蛮狠劲儿。好像那恶邻找到什么救命稻草,又起来蛮横道:“想那屠户哪能看上这穷老鬼的闺女!人家可是腰缠万贯,就连刺史大人见到那屠户都得退让三分。”

“恶霸豪强看上贫贱的民家女这种事情还少吗?!要不然我今天来这里干嘛?”虎子奶奶呛道。

“我就不信,那屠户能看上······”,恶邻边说边往外走。

“真是活菩萨呀!王大姑,你可算救了我们的急!”,张老汉激动地说。

“我哪有那个本事,是苍爷救了你们家的急,要是苍爷将来成了你们家的女婿,不要说一个无赖,就算满城的恶霸豪强都会绕着你家走,生怕你家的人少一根毫毛惹上事。”,虎子奶奶喜庆地盯着张老汉。

张老汉弱弱道:“我们更惹不起苍爷!自己闺女嫁过去,还不被那个活阎王生吃了?今天是怎么了,竟惹事情。”

虎子奶奶笑道:“你真是老糊涂了,你难道没听说过,苍爷原来的妻子,他们不是和和美美的?最后为了救妻子,竟然孤身一人杀的刺史的府兵跪地求饶。”

张老汉有些拿不定主意,看向众女儿女婿。

有个女婿说:“五妹嫁过去,咱家的事情不是都解决了?!”

张老汉无奈道:“要是你妹妹受到欺负,你们谁能管得了,到时候事情闹大了,不惹祸上身就不错了!”

“那就看五妹愿不愿意了,再说我也听说了,苍爷可是整天和一群小孩子玩耍,出手可是大方得很,五妹嫁过去能差了吗?”

“我愿意!”,五妹张惠淡淡说道。

张家大多数人也是这样一个想法,但是对苍敖的恐惧也被压到了心底。也因为他们确实听说,这个活阎王对待老婆还是蛮不错的。

很快,苍敖给了虎子奶奶许多银子,让女方挑了黄道吉日。张老汉一听说,让自己挑黄道吉日,心里着实感动得不行。不几天,五妹张惠便一身大红婚服,盖着盖头坐在了苍敖曾经和姜庄的床上。张惠默默念叨,但愿不是传言的那样,到了晚上苍敖青面獠牙,不会像对待那些恶霸一样对待自己,幻想着自己真的就像姜庄一样。张惠是见过姜庄的,羡慕过姜庄,可是经过这样多刺激,希望性情没有改变。

苍敖进来了,在掀开五妹盖头的那一刻,五妹发现这个夫君,不光不是青面獠牙,而且还有自己父亲的懦弱的影子,长的书生气,个子也不高,瘦瘦弱弱。好像对苍敖的恐惧不在了,有一种厌恶而轻视的感觉油然而生。曾经五妹幻想着自己将来的如意郎君,高高大大,结结实实,能为自己遮风挡雨,自己这个小家庭不再受到外人欺负。可是眼前这个人,不管他本事多大,看着实在不是自己心中的如意郎君。五妹张惠以前是见过苍敖的,可是那时的苍敖精光四射,也算虎虎生风。现在整个人完全没有了以前的锐气。

苍敖看着这个比自己小很多的妻子,感觉只有十五六岁,有一种女儿的感觉,妻子的感觉倒是没有多少。苍敖呆呆地看着,一种犯罪感折磨着他。

“看什么?!”,张惠也不知道从哪里来的霸气,但是张惠一说出来便后悔,想起了外界对苍敖的传言。

苍敖一个激灵,尴尬地说:“看见你倒不像我的妻子,倒像我的女儿。”

张惠笑着弱弱地问:“你有个女儿?”

苍敖笑着说:“没有,只是看见你有女儿的感觉。”

苍敖上床,张惠紧张地说:“你干嘛?!”。“睡觉”,苍敖倒头便睡。一夜,五妹静静地坐着,实在困得不行,和衣斜靠床楞上······

五妹心一惊,突然睁开眼睛,天已经大亮,自己和衣躺在被窝,起身看见桌子上摆着很多好吃的,只是以前见过,好多都没吃过。这时苍敖进来了,看见五妹坐在被窝里看着他。苍敖搬了一个小桌子,放在五妹身上,桌腿子恰好支在五妹身体两旁。慌得五妹说:“干什么?!”,吓得没敢动。苍敖说:“吃饭呀?!”。边说着美味的食物一样样端到小桌子上。苍敖也脱鞋上床,只顾自己吃了起来。五妹没见过饭还有这样吃的,看着苍敖贪婪地吃着,五妹也确实饿了,也拿起筷子吃了起来。吃着吃着五妹:“噗”的一口饭喷到苍敖的脸上,她赶紧给苍敖擦脸。苍敖边吃边问:“笑什么”。五妹仍然忍笑道:“看见你就想笑。”早饭结束了,苍敖在厨房洗刷碗筷。五妹洗漱打扮自己完毕,静静看着苍敖做家务。耳边响起前几天父母在自己耳边说过的话,“嫁过去以后,要伺候好夫君······”。什么三从四德讲了好几天。五妹当时也暗暗下决心,一定不要父母担心,一定不要给父母惹祸。打骂都忍着。她也听说过,嫁出去的几个姐姐,是怎样的一个情况,可是现在的自己,就像苍敖的女儿一样,不对,自己这个女儿可是没有受到爹娘如此好的待遇。看着看着回想起以前是怎样的受苦、受欺负,便不由自主地哭了起来,一哭还止不住。苍敖看见五妹伤心地哭着,还以为想家了。苍敖在围裙上擦了擦手,给五妹抹着泪水道:“一会儿咱就去你娘家,我给岳父岳母还有姐姐弟弟们准备了好多礼物。今天不是回门吗?别哭了。”

五妹止住哭泣,看着眼前这个略显窝囊的夫君,心一热,死死地抱住他。过来好一会儿,苍敖说:“好了,我收拾好了以后,咱们就走。”。可是五妹没有松开的意思。突然,外面喊了一声:“苍爷!马车都准备好了,起身的时候,您老喊我一声就行!”。“知道了”,苍敖扭头一吼。这时五妹已经松开了苍敖,自己擦着泪水,苍敖用围裙也给五妹擦着。五妹拿过围裙擦完以后,她系上围裙熟练地洗起了碗筷。

不一会儿,苍敖和五妹齐齐出门,苍敖把五妹扶进马车轿里,苍敖也跟着进去。天气有些热,苍敖给五妹扇着扇子,五妹依偎在苍敖的怀里,热汗已经从五妹鼻尖渗出,仍然相互依偎“取暖”。

随着苍敖一声令下,大车缓缓起动,后面跟着五辆大马车,人群站满了两旁。一路上两人谁也没说话,只是相互依偎,感觉不到这酷热。感觉没多久,车停了,苍敖扶下五妹,仍然是人山人海。苍敖视而不见,倒是五妹羞涩难挡。随着苍敖两口子进去的还有几个杠夫,挑着七八只大箱子,压的杠子吱吱作响。苍敖一进门,便看见一个熟悉的身影。那身影一扭身,苍敖便看见是一双让人胆寒的狼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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